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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為瀑布背後,濕氣極重,唐飛凌不解,這裡怎麼看都不是適合埋葬遺體,白憐兒彷彿心有靈犀一般,解答道:「我五毒教信奉蛇,這是武林裡人人所知的事,其實我們供奉的是女希蛇神,也就是以往舊中原地區所稱之的女媧神氏,我們自詡女希蛇神的後人,在傳聞中蛇神是人身蛇尾,故此我們才供奉蛇,並以蛇為至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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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憐兒將千娘的遺體自唐飛凌身上卸下,讓她躺在地上,白憐兒說道:「女希屬木,又能驅使水,以前的習俗是需將遺體供奉給水神,需將遺體沉入水中,讓水神協助將人帶給女希蛇神,只是後來不知為何改為埋葬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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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憐兒自千娘脖子上解下一枚項鍊,那是蛇雕刻而成的首飾,看顏色似乎是銅製的,白憐兒說道:「千娘,娘,她以前就是很誠信的信徒,我想照她所喜歡的方式,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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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一半,她便哽咽起來,唐飛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白憐兒雙手撫面,繼續說道:「深潭暗水,越深的地方越能接觸水神,我想讓娘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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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唐飛凌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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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唐飛凌看了一眼已經崩塌地毒王窟,他沒想到這裡居然會塌陷,剛剛那地搖天晃的也不像人為造成的,這麼湊巧就遇上了地震,唐飛凌輕輕抱起千娘的遺體,和白憐兒走到瀑布口,白憐兒說道:「恩人,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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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憐兒一雙蛇眸似乎有了些變化,只見光澤似乎更加明亮,唐飛凌趕緊說道:「姑娘妳身體尚未痊癒,不要貿然使用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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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白憐兒眼前宛如立體的透視圖,她環繞幾圈後,眼中的光澤便黯淡下來,她說道:「無礙,下方山林應當都無人潛伏,有恩人的協助,小女子感覺身體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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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白憐兒感覺全身氣血不同以往一般的細澀難行,一但運氣身體就會有劇烈的反應,如今倒像卸下許多負重一般,身體輕盈很多,只是體內似乎還有一些地方未完全開通,但情形比起以往已經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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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如此,唐飛凌仍然不敢讓白憐兒運功跳下斷涯,他看準涯壁上長出的植物,順勢跳下,他讓白憐兒在後背緊緊抓著他,前方自己則是抱著千娘進行跳躍,白憐兒雙手環抱著唐飛凌的後頸,她貼近的看著唐飛凌,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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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段時間,兩人成功落地到潭旁,此時之前的山林已經燒成一片焦土,唯有一些焦黑的乾木還屹立不倒著,唐飛凌沒來得及多想,便散出真氣,凝出白蛇虛影,帶著千娘遺體竄入水中,此時他才發現這潭雖然看起來不大,但似乎極深,看來何三鋒選擇此處也是有原因的,他手中畫著魔法陣一邊往潭底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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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憐兒在岸上也沒等多久,應該說她剛將千娘的那項鍊掛在頸上不久,便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一瞧水面便見唐飛凌的虛影竄了出來,隨後就見他緩緩地浮了上來,此時的白蛇虛影約莫五米大小,在五毒教內長老裡也可以說是首屈一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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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大娘埋葬潭裡深處,願大娘能夠在此安息。」唐飛凌散去虛影,環顧了一下四周,現在他倒是有點兩難,第一他不能丟下這個姑娘不管,第二他離開藥仙山太久,毒蝠長老跟姬長老肯定極瘋了,而他也不清楚此地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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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忽然覺得自已太過魯莽,白憐兒則是打量著他,身上的問題她需要仰賴唐飛凌解決,而身為教主之女的她,想把唐飛凌拉入五毒教內,畢竟毒王何三鋒的真傳弟子,不能流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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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兩人都不知道現在該何去從,但無論如何都必須先搞懂方位,兩人交換了一下訊息,唐飛凌只說道自己是從斷涯上來的,而白憐兒則是慌不擇路,雙方對於方位也不是很清楚,但能肯定這裡至少還是在五毒教或百藥門的領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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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能確定所在,他們仍得先離開這裡,兩人決定先繞過這個斷涯,白憐兒深怕遇到炎武門的人,但看來對方似乎已經放棄搜索這裡,沿路絲毫都沒有人的蹤跡,只有燒得不堪入目的叢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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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碰上炎武門的追兵這不是唐飛凌所擔憂的,在他看來只要能趁對方不備,他就有把握殺得了對方,自己身上的毒九陰已經提升到一個自己也摸不清的層次了,兩人出洞口時約莫已經黃昏,再行走一段時間後,他們到了未被焚燒的樹林裡,天色已經漸漸黯淡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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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憐兒發現身體確實沒有以往的無力,也不需時刻忍耐壓制身體反噬,她便嘗試開啟靈犀蛇眸,為兩人探查附近有無人的動靜,見天色已黑,早已飢腸轆轆的白憐兒說道:「恩人,前方有一隻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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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唐飛凌瞇著眼望去,卻什麼都沒看到,白憐兒說道:「你得開啟靈犀蛇眸才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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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蛇眸?」唐飛凌語帶疑問,白憐兒指了自己眼睛,說道:「就是這蛇瞳,恩人雖然能使用白蛇虛像,但似乎無法自主開啟靈犀蛇眸,這或許表示你得到的傳承並不完整,你試著運轉體內的毒氣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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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會過意,此時自聚魔之印內運轉起毒九陰的毒氣至全身,他沒有將釋放出來,此時唐飛凌的右眼瞳孔果斷變化,他瞇起右眼,眼前確實像是透視圖一樣,幾個動物一般的輪廓帶著亮眼的紅色出現,其他樹木草叢彷彿都是透明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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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鹿。」唐飛凌看著那方向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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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憐兒也望向那方向,說道:「雖然不知道恩人為何只有右眼能呈現蛇眸,但你既然能夠看清鹿的模樣,表示靈犀蛇眸的熱模顯像正常,只要你使用蛇眸,便能看清任何有體溫的東西,它們在你面前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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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點了點頭,這他聽毒蝠長老說過,此時他看見那頭鹿塊頭並不大,應該是剛成長的幼鹿,但也夠兩人飽餐一頓了,唐飛凌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頭鹿,從懷裡掏一枚薄刀片,他看清楚樹木綠色輪廓間的空隙,果斷出手,只見刀片以詭異的角度飛快朝那頭鹿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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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白憐兒有些吃驚,因為它幾乎繞過所有樹幹和樹枝,從樹木的縫隙精準穿過,直接插入那頭鹿的頸部,眼前的紅鹿輪廓噴濺出點點紅色的色點,更肯定了這點,「成了。」唐飛凌長舒一口氣,看來這個陌生的視野下他的投擲精度還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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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精準的投擲方式?」白憐兒心裡低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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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唐飛凌解剖了那隻不大不小的鹿,並趁著白憐兒不注意升起火來,兩人就著幾顆大石頭旁,開始吃起鹿肉,此時夜晚敲敲降臨,兩人還在閒聊著,唐飛凌避口不提自己的身份,這讓白憐兒更加好奇,但她也知趣,所以談論的地方大多在於何三鋒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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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憐兒向唐飛凌解釋何三鋒的生平,這邊也多虧白憐兒身中重病時,閒來無事多次看過教內記載才能說得如此清楚,換成幾個長老說不定都沒她知道的多,但簡單說來也跟先前唐由季所說的情況類似,只是對於藏於深山野林之後的事,這次聽白憐兒說完他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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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回至何三鋒後來創造的武學上,唐飛凌口風很死,只說自己身上武學較為特殊,入洞穴後便中毒,後來又成功解毒才研習毒王留下的武學,但這說法白憐兒根本不信,可她也不想追問到底破壞兩人的關係,這期間觀其唐飛凌的行徑,她知道這人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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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兩人吃飽喝足,稍稍討論了一下,唐飛凌是不願意跟白憐兒回去五毒教的,自己唐門的身份到那邊會受到什麼對待,他不用想也知道,可看白憐兒的意思是執意想讓五毒教報答自己,於是同意先護送她和五毒教的人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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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回五毒教的掌上明珠,他還得趕緊回去,此時夜已深,白憐兒捲曲身體睡在烤火的唐飛凌旁邊,他守夜並放出白蛇出來緊戒,唐飛凌靠著火,嘗試運轉一下毒九陰的真氣,此時右眼果然發生變化,四周的動物連飛鳥蝙蝠都無所遁形,通通被他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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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還真是好用……」唐飛凌說道,隨後便靜坐起來,循環自體真氣和檢視身體情況,待他下次睜眼,時間已經來到清晨,有白蛇守望著四周加上他開啟靈蝠天波功,他也不怕有什麼人暗中潛伏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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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個哈欠,慵懶的站起身,此時他還不知道藥仙城的情況變了,唐飛凌已經消失了近一周的時間,當時何龍仲喚化出霧氣後一舉衝開百藥門門派大門,隨後五毒教的人便開始佯攻撤退了,待過了一夜百藥城正要商討是否追擊時,先是唐明帶著唐門的人到了,後來是青城派和武林盟先後也到達藥仙山,見五毒教已經撤退,武林盟也和百藥門討論後續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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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武林盟和唐門跟青城派難得同為一心,他們一齊拒絕百藥門奪回百藥城的請求,並要求百藥門不得進攻百藥城,照武林盟的意思,他要讓百藥門用協議的方式換回,這讓湯若源氣得差點吐血身亡,自己失去的領地為何自己不能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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