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頭的伺童?」明長老收起手上華麗的紙扇,時間的消磨沒有帶走太多這個人的美貌,此人蛾眉曼睩,鵝蛋精緻的面容似乎有稍做裝扮,給人一種唯美艷麗的感覺,但這些都藏不住從她身上散發出的無形殺氣,這個年紀快步入五旬的美人正是暗房的主事長老,唐明長老,唐夜夜是她見過最有天份的孩子,早早收入暗房培養,沒想到現在冒出一個天份不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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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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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是門主在前往大理時,路上收留的孤兒,來唐門也已一段時間了。」一旁的護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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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我去見門主。」唐明站起身,身為暗房主事長老,她很少出現在大眾面前,只有門內會議時才會出面,若平常無事她卻出現那很可能是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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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門暗房,是唐門收集武林消息的機構,勢力遍佈武林全境,與商房的酒樓客棧互相配合,握有蜀境一帶的運輸產業,是唐門內同時握有武力及財源的機構,同時暗地裡也是武林中四大地下組織之一:血衣樓的實際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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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孩子交給我。」唐明走到唐天九及唐由季的身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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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來了?」唐天九回頭說道:「他是凌兒的人,不是我可以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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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都不能決定,唐飛凌的身份還真是崇高阿。」唐明冷笑道:「你也看到了,你想毀掉那孩子的前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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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一直對唐飛凌很有意見,唐飛凌確實行為舉止都不討人喜歡,但對身為女人的唐明來說,唐飛凌這種會在路上強搶民女的惡徒,多殺一個都不嫌少,以她的身份來對付這種惡徒十分簡單,但她卻動不了唐飛凌,起碼現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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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武房,唐天九對暗房忌憚更深,在所有明面產業衰退的情況,身為血衣樓的暗房是暗中給唐門續命的最大支柱,而操控這個產業的這個女人,他有預感,若他不在唐家,唐明絕不會服氣,只要唐飛凌一招惹到這個女人,那把割頸刀說不定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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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了,妳的弟子這回可能輸了。」唐由季翹著二郎腿,一手摳著自己的腳,一手指著場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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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唐夜夜已氣喘吁吁,沒有氣的加持,這種極限閃躲根本不能持久,被唐善武擊中幾拳後,她還是體力不支的輸了,裁判見結果已分,立刻站到場上阻止比試,宣布:「這場對試,勝者:唐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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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贏了。」唐善武也是氣喘噓噓,他慢慢的走下比試台,喃喃自語的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一屁股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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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你很有天份。」唐飛凌走到他身旁,揉著唐善武的腦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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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唐善武驚喜道:「少爺你說的方法真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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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接著你得好好熟練它,直到跟呼吸一樣。」唐飛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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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一旁的陰涼角落,場上的對試還在進行,觀賞台上的三人看著角落兩人的互動,唐由季咧嘴笑道:「兩個小傢伙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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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九看著眼前一幕,雖然像似溫馨,但他是知道唐飛凌之前都是如何對待唐善武的,昨晚唐飛凌的總總讓他感覺陌生,現在這一幕讓他更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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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身為暗房長老,這件事他也有耳聞,少門主的消息可多著呢,她轉過身說道:「那孩子極有天分,我不可能放棄,我直接去問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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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天九點了點頭,當成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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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腳步聲走遠,唐由季小聲說道:「她雖然饞著,但武房比起暗房,應該更適合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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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由季也有收弟子,這些弟子現在都是毒房的精銳,他是大長老,有統轄四房的權力,實質上也是副門主,基本上他要招收弟子可以從武房尋找挑選剛收入門的好苗子,但武功本身有很多種類,人也分很多種,只有適合的人學了適合的武功,那才能發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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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唐善武都是採用防守的策略,與暗房要求靈敏身法需求完全不同,唐由季一眼就看出來了,也不適合他毒房的風格,這種孩子若是拉進去暗房後才發現不合適,十有八九都會當成死士培養,其實以整個唐門的武功來說,都非常重視靈敏度,唐善武所展現出來的風格,先以守備等待機會的方式,放眼武林,最合適他的其實是終南山派的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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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九繼續看著場下對試,說道;「她都來找我談這件事了,冷長老也不可能坐得住,而且這直心眼動作可能比她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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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話一落下,唐由季就看見唐冷走到唐飛凌兩人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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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冷長老。」兩人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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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冷說道;「少門主,唐善武是你的伺童,我武房還有新進門生位置,可供善武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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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想了一下,記憶中確實沒有太多關於唐善武的私事,問道:「你沒有加入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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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善武搖頭說道:「沒有,我主要還是服侍少爺,之前都是門主及白虎隊長偶爾經過指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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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冷說道:「白虎隊?陳風?」他看了一眼跟隨在後方的人,會過意後,那人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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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武房練習武功也不是件壞事。」唐飛凌說道:「但善武再怎麼說也是我的伺童,冷長老,若之後我需要他時,我會立刻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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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什麼問題,都可依少門主的意思。」唐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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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後跟著武房好好習武。」唐飛凌推了推唐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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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門生唐善武見過冷長老。」唐善武行了個拜師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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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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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帶著兩個隨行的年輕女子,走到了唐冷面前,說道:「那孩子我們暗房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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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長老,你晚來一步,這孩子已入我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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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冷,我不跟你廢話,我們暗房一向都缺人手,你大可開個條件。」唐明的氣勢果決,說道:「他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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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房長老唐明,唐門唯一女長老,唐飛凌印象中沒有這人的長相,只有一些霸道的傳聞,現在看到人果然符合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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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長老,這孩子也不全是我武房的人,你可能也要問問少門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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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傢伙居然把事推給我,唐飛凌看了一眼眼神不知道飄到哪裡的唐冷,忽然聽到場上的人喊道:「下一局對試,武房弟子唐濤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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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頓了一下,看清楚紙上的字後繼續說道:「唐濤對唐飛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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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長老,不好意思,輪到我比試了,告辭。」唐飛凌拱了手,立馬飛奔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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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門主參加對試?」唐明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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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其也只是會用氣而已,但大長老暗中有交代,想看看少門主靠自學能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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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學?憑他?」唐明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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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自己看他的表現吧。」唐冷臉上掛著笑容一把牽起唐善武,就要與唐明擦肩而過,忽然唐明轉過身扯住唐冷的肩膀,冷冷地說道:「你想去哪裡?你還沒跟我說怎樣才要把那孩子讓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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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唐飛凌站上擂台,對面是一個年紀相仿的十六、七歲門生,他是武房的一代弟子,唐門的門生弟子分級是以年齡作為劃分,共分三級,年齡先是五至九歲為三代弟子、十至十四歲為二代弟子、十五至十九為一代弟子,都由武房負責基礎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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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二十歲者,會被分配至四房之中負責一些事務,能力出眾者,尚在弟子階段就會被挑選走,進行重點培訓,唐濤是一代弟子中能力位於中水平的,沒意外之後他會成為武房其中一隊的新任隊長,這是已被唐冷內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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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宣布唐飛凌要上場,底下的人都是議論紛紛,心裡都有個:「少門主這是無聊來玩的?」的想法,雖然對試是無順序的,但三代弟子後直接接一代弟子的情況很少出現,唐濤上台前有被唐冷交代過,此次比試要靠拳腳及身法,要他盡量測試少門主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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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門主有習過武嗎?」想起唐冷耳提面命的交代,唐濤深深地吐了口氣,擺好姿勢道:「少門主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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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多指教。」唐飛凌還禮,話一落,唐濤立刻衝向前,兩人原本相隔四米的距離,幾乎一瞬間他就衝到唐飛凌面前,迎面就是一記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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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很快。」唐飛凌沒有選擇硬擋,上半身往左一偏,勘勘避過這一拳,而一拳未中,唐濤立刻蹲低身子,身體下壓後使出一記掃腿,只見眼前唐飛凌一躍,騰空而起,朝後做了一個完美的後空翻拉開距離,途中腳尖差一點擦中唐濤的下巴,迫使唐濤朝後躲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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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到五秒的過招,讓台下的人驚呼連連,不是什麼特別精彩的對決,只是因為傳聞中唐飛凌是不會武功的,方才唐濤的速度也沒有刻意放水,兩人卻完美的對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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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靠肉身的力量嗎?還是用了氣做了強化?」看台上唐天九緊盯著兩人的過招,他對唐飛凌的動作思索道:「以前都沒有做過鍛鍊,不可能是靠本來肉身的力量,他已經能掌握氣的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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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試場上唐濤也很訝異,說道:「沒想到少門主平常有在鍛鍊,方才的反應不是一般人做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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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了。」唐飛凌回道,昨晚自千機塔回房後,他就知道這個身體極度不協調,若要單靠鍛鍊要花很久才能調整過來,但身為魔法師的賽蘭有他的辦法,在確認和魔法世界一樣,能對這裡的魔素進行極為精細的操控後,他就讓其在肌肉上保持魔素停留並不斷刺激,加強肌肉同時也用魔素強化神經反應,這樣很快的就能有成效出來,這樣做的效果等於是一天整天都在對肌肉做鍛鍊,一旦肌肉疲勞立刻以魔素進行修復,如此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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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一個晚上要改變多少是不可能的,現在他更多的是利用四周的魔素流動做出這些動作,肉體還是一樣脆弱,所以他也明白,不能讓肉身在沒有魔素的保護下中到一招,若真被擊中後沒有辦法即時用魔素疏通的話,那可能自己會喘上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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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門主,請接招。」唐濤腳一出力,地上的石板稍微凹了下去,縱身的速度比方才快了不只一倍,他朝向唐飛凌的身側就是一記側踢,只見唐飛凌蹲低身體,往著唐濤立在地上的左腳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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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飛凌踢中後發現不對,唐濤的左腳立在地上如同一根鐵柱,方才的踢擊乎沒有撼動分毫,這時唐濤的右腳改側踢為下墜,向著唐飛凌頭頂就是一記下壓墜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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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唐飛凌沒有躲避,唐濤只覺得身體突然一斜,自己用氣穩定住的左腳居然被拍開了,原本應該是一個狼狽的跌落,只見唐濤頭朝下,左手朝地面一拍,又順著力迴了一個完美的空翻,穩住身體後,唐濤選擇向後退去,主動拉開一小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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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運在腳上的氣被沖散開了。」唐濤緊張心道:「少門主會點穴?但那不是點穴的感覺,倒像是腳上的氣被什麼沖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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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下,唐濤對唐飛凌說道:「少門主,看來您和傳聞中不一樣,確實很厲害,接下來我會全力進攻,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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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唐濤扎了一個馬步,一股氣流朝唐濤為中心凝聚,唐飛凌詫異的發現,唐濤的身體有些些微的膨脹,臍位以上的地方魔素特別強烈,但不是由外向內凝聚,而像是裡頭的魔素正與外頭相互呼應,那樣子讓他有一點點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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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驚訝道:「這孩子也有聚魔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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