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吹到牆上的林秋東跌落地上,他捂著胸口,對唐飛凌說道:「結丹期,這傢伙也是結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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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無燕呵呵地笑著,這戲可真好看,他有點挑事的對唐飛凌說道:「這位結丹期的師兄還是師弟?你動手的那位可是毒蝶長老的親傳弟子,你們這樣私下鬥毆,我怕……我怕是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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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無燕一下就明白了,方才明顯是動用了周圍的氣,直接化成風把人吹走,且很精準的只把人給推走,沒什麼風往四周散開,表示這人的控制力十分精巧,而且這熟練的速度可不是剛結丹期的人能隨意做到的,這人會是師兄還是師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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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哼了一聲道:「一群臭小子還真無禮,唐門都沒人教過你們禮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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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東站起身來,輕咳著問道:「好傢伙,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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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腳上一發力,嗖!一下地出現在林秋東面前,這一動作讓林秋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唐飛凌直接探出手,五指朝前直接掐住林秋東的臉,狠狠的一抓,只見林秋東痛苦但嘶啞的啞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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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情況他還真看多了,以前魔塔內要讓我知道冒出這種當想當螃蟹的人,一定得先狠狠虐過再開除學籍,這傢伙讓唐飛凌忍不住想起帝國內,那些仗著是名家侯爵的後代,在魔塔內四處拉黨結派欺凌平民學子的貴族少爺,唐飛凌厭惡的想著,手上忍不住又加了點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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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林秋東開始口吐白沫、翻起白眼,他才把手放開,方才他只是用氣把四周的空氣隔開,在手掌形成真空,讓這小子吸不到氧氣,看在是同門年輕學子的份上,先簡簡單單懲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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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直接下手,真帥。」唐無燕看得起勁,忍不住讚嘆,隨後心道:「行事這麼乾脆,這傢伙是哪位長老新收的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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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跟班站了出來,這兩個牆頭草眼力極佳,對唐飛凌抱著拳,低頭嚴肅且有禮的說道:「這樣的身手應該不是師弟,我倆是何振武跟何振希,拜見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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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利眼的傢伙,唐無燕鄙視地說道,隨後也站起身,抱拳道:「歡迎來到靈風隊,我是毒蜂長老的親傳弟子唐無燕,也是靈風隊隊長,不知師弟是哪位長老新收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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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看著三人,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客氣,我叫唐飛凌,你們應該也聽過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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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字,難道是少門主?還是同名同姓?這人能是那個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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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在場四人大受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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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場子是不用找了,唐無燕同情地看了林秋東一眼,幸災樂禍的對林秋東道:「看來毒蝶長老的親傳弟子身份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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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東咬了咬牙,少門主又如何,剛剛不過是被趁了空擋,打了個錯手不及,結丹期?我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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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對試,不用上對試台,我們現在就來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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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兩個小弟的眼力都比你好太多了。」唐飛凌往前踏出一步,四周又開始吹起了風,房間地上的塵埃開始揚起,圍繞著唐飛凌旋轉,風力越來越大,四人身上的衣服及頭髮隨著強風不斷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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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無燕看著這一幕,心中乍舌,能做到這種大範圍的程度,難道已經到了結丹期後期,而且能隨心所欲地動用周遭的氣,這種操作,他的實力難道還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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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絕對在我之上。」唐無燕跟林秋東幾乎同時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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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長老親傳弟子大多都是結丹期,只是初期以及中期左右的區別,武林之中,分為練氣期、築基期、結丹期、元嬰期、化境,練氣期大多為入門學子或平民,主要學習凝聚氣於體內、用以增強體能、學習開發丹田,掌握氣的使用,主要強身健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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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基期,則為已開納出體內丹田,可以自然的凝聚氣於丹田之內,自由控制吸收入內的氣,隨心所欲凝聚在身體各處,這時才算是個武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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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丹期,為已經能控制丹田內的氣,且不止於自身,另可以開始操控身旁的氣,隨著所習的武功不同,可操控氣能做各種變化,結丹期可以依自身為中心,觀察能控制多遠的氣來作區分,如只能附在自身肌膚上,微微散發出氣的,可算是初期,像方才唐飛凌能操控離自身三、四米的魔素,便隨意使用,便是中後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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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嬰期,為武林中合格的武林中人,也是大多武林門派中堅弟子的境界,此境界者可於丹田內被動的產生氣,基本上已不太需要靜坐聚氣,此外,氣也已經不是作為催動武學這麼簡單,此境界者已不用再變化氣的性質,隨著武學不同,能直接在丹田內生成已轉化的氣,後期者能達到同化境之人一樣,微微將氣凝成不完整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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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境,為武林中高手的境界,大多門派長老都為此境界,此時的氣已開始能幻化成形,如華山派所施展的梅花劍法,揮劍中逸散的氣能化成梅花、唐門的暴雨梨花針,將凝聚四周的氣壓縮成無數細長的銀針,如同暴雨一般落下,落地後形成遍地的白色梨花瓣,神奇的是,這些被化形轉換的氣還能發出各種味道,如上述可化為梅花香、梨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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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化境之人的肉體更加純粹,一旦達到化境,當下肉體已不再受衰老而衰退,只要能將氣持續在自身循環,不斷供以氣當養分,便能維持肉體的狀態,可一但丹田內的氣枯竭,肉體失去供養,肉體肌膚便會迅速衰老,回到它的年紀應該有的狀態,此後即使再重新灌注氣,也沒辦法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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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所謂的前中後期,沒有明確定義,全是看當前境界的熟練度來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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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和大長老吃飯閒聊時的訊息,讓唐飛凌對此有了深刻的認知,和以前的魔法世界人族有相同之處,只要達到高階魔法師的程度就可以固化外表,但想起看見的門內長老,他忍不住問了一下,怎麼門內化境長老們看起來都和實際年齡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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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腦袋受到大長老的一記暴捶,道:「誰年紀輕輕就能達到化境?而且又不是娘們!誰會把氣用在維持外觀上,哪個人沒有氣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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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和魔法世界不同,即使維持住肉體模樣,也不能突破壽命限制,人終究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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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確來說即使魔法世界,人族之中也只有賽蘭一個人成功突破壽命,其他佼佼者如:勇者馬丁,縱然喝下能延長壽命的聖精靈之露,頂多也延壽到一百四十歲,唯一突破者只有賽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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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點,當時吃飯中的賽蘭突然有個想法,或許身為賽蘭的自己也已經死了,在死後才出現在這裡,變成唐飛凌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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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出神地想著方才大長老說的一些事,房內的四人,尤其是林秋東,冷汗直流,毒蜂長老的親傳弟子唐無燕他沒有看在眼裡,因為他有自信,雖然武功上略輸,但自己的身體素質跟功法搭配,認真一戰,結果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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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唐飛凌就不同了,方才一交手,基本上就明白自己沒什麼優勢,林秋東吞了口口水,看著慢慢逼近而來的唐飛凌,道:「你贏了,現在你是老大,你說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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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唐飛凌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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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跟班何振武跟何振希也道:「是啊,是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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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的氣勢到哪去了?」唐飛凌問道,強風咧咧,風壓並沒有減弱半分,他想要徹底改正這個孩子的心性,可不是簡單認輸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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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比我強,我是弱者,要殺要剮都隨你,但你最好現在殺了我,未必以後我會輸給你,到時候大家走著瞧。」林秋東非常有骨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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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句話,唐飛凌皺著眉頭,表情變得不是很好看,問道:「弱肉強食麼?你的意思是弱者就該被強者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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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是江湖規矩,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人吃人的世界,哪怕是門派對門派還是人對人,只有強大的人才能有尊嚴,弱者不過是強者的玩物。」林秋東想起自己年幼時的情形,家中清貧,住在雲南的山區,林家滿門,所有親人都被強盜割首殺害的情形,男殺女姦孩凌,即使跪地求饒,仍逃不過被玩弄的命運,他紅著眼,惡狠狠的道:「弱小的人就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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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豁然睜大雙眼,聽到這一番話似乎想起了什麼,他一下散開周圍的風,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靜默地站在林秋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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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林秋東得意地輕笑道:「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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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唐飛凌也跟著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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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整個毒房內的人都聽見了,碰!的一聲巨響,驚動了毒房大院裡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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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大部份學子都認為會不會是煉丹室炸爐了,但這一聲響實在大的異常,於是都紛紛走出房門,朝發聲處奔去,到場後只見靈風隊的房間少了一道牆,雖然慘烈但房子沒有坍塌,房內站著三個目瞪口呆的人,四周粉塵不斷飛揚著,但那三人好像不在意一樣,張開的嘴一直沒有合上,縱然有不少灰塵飄入口中也沒有要合上的意思,破口處有一人面向房內,只留下碩壯的背影,正不斷顫抖著,而此時,正有一人與他並肩站在一起,只是他是看著外頭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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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唐飛凌負手站在破口處,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漩渦,粉塵以及被破壞的房屋殘骸都被吹到一旁,漩渦捲動的風壓十分強勁,幾乎形成一個小型的龍捲風,而與他併肩的那個人,卻沒有被風影響到,時間宛如靜止一般,畫面停格在這一瞬間,此時能聽見戶外四周雜草和枯葉都隨著風吹動而娑娑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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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唐飛凌對併肩的林秋東說道:「弱者就要被無視,強者才需被尊重?強者比弱者更有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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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人族必須團結,強者協助弱者變強,弱者變強協助更弱者變強,這才是身而為人要有的真理,只有如此人族才能強盛、只有如此,才有力量能抵禦異族、只有如此,才不至於走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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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大到一國、小至一家都需要的信念,尊嚴?尊嚴就是守護身旁的弱者不受欺負、協助身旁的弱者一同強大,這才是強者的尊嚴,而不是只會欺凌比自己弱小的弱者才叫尊嚴!以後要是讓我聽見唐門內有人説弱肉強食這種狗屁話,我就打爛他的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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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東聽完話大受震撼,本來是被唐飛凌的實力愣住,現在是被他的話所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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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得好!」唐由季拍著手從暗處出現,一發生爆炸,他立刻趕到了現場,唐飛凌的話他聽得一字不漏,四周更多的人隨著他逐漸出現,包含長老級的毒蜥長老、毒蜂長老一眾毒門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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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姪子,唐家有希望了,這小子有我當年幾分風采。」唐由季心想,對四周的人說道:「少門主說的對,唐門強者就該協助弱者變強,唐門自然就能更強盛,你們聽到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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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由季的話讓四周的人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唐由季見狀,大聲問道:「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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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眾有力的回答,響遍整個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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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這一聲音,唐飛凌也才回過神來,他掃了一圈四周密密麻麻的人群,心想:這是毒門的人都來?本來只是要教育教育這孩子,現在倒好,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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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飛凌回頭看了看牆都沒了的房子,心道:「居然被孩子的一番話弄得如此衝動,難道年輕的身體讓自己的心性也跟著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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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旁愣住的林秋東,唐飛凌心想:「這孩子那一番話和柏格曼親王一模一樣,如果以後長成跟他一樣的混蛋,那可就毀了,至少這次應該能讓他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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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唐由季帶著一眾長老走了過來,唐由季一照面就說道:「說得好,九派四世家的繼承人就該有這氣節,可你這才來毒房第一天就給我毒房來了個下馬威,能把全毒房的人都叫來說教,你也是唐門史上第一人了,你爹都沒你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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