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晚過後,迎來的是令人不習慣的寧靜。
從第二天的清晨開始說吧!當我睜開眼時房間沒有任何人,我走出房門來到廁所盥洗,準備一早的外掃工作。
到了廁所鏡子一照⋯⋯天啊!我的臉腫得跟包子一樣!由於前一晚被打得太累,沒洗澡就睡了。
一切完畢,我走回房間,一開門便見語潔坐在裡面,靠!還好我褲子穿了!
「咦!語潔妳怎麼在這?」我問。
「我帶了早餐給你⋯⋯。」語潔說著,看了看書桌上的早餐。
「哎唷⋯⋯不用這麼麻煩啦!謝謝妳。」說著,我也不跟她客氣,直接打開了就吃,是培根蛋餅跟火腿三明治。
「步步慢慢吃⋯⋯外掃工作我都替你做好了。」語潔說。
我又又⋯⋯又覺得這氛圍不對了!
「呃⋯⋯謝謝妳語潔。」
「不⋯⋯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至今為我做的一切⋯⋯。」語潔說著,眼眶跟著泛紅,不行!我不能讓她哭出來。
「哈!那也沒什麼,那些賤貨本來就欠修理嘛!別放心上了!不過⋯⋯我希望妳能把這份兼差停了,以免她們再打什麼鬼主意。」我說。
「放心⋯⋯自從喜歡你的那一刻,我就沒有再兼那份差了⋯⋯。」說出來了!語潔竟然⋯⋯。
「那個⋯⋯語潔,我非常謝謝妳的心意,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尤其是在提到兼差的事情後。
「沒關係,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的。自從爸爸離開,就沒有一個男生像你一樣能給我安全感。可是面對你,我卻始終在為你製造麻煩⋯⋯這次還害你受了傷,我真的⋯⋯很抱歉⋯⋯也很感激⋯⋯嗚⋯⋯。」語潔說著,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她泣不成聲。
這時的我再也擠不出一句安慰的話,默默看著她,把她的眼淚合著早餐一口一口的吃下。
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因為感動⋯⋯還是被我拒絕才哭泣⋯⋯可是那也不重要了。
我的心已被那個人填滿,再也裝不下別的女孩。
「語潔,別這樣⋯⋯我們或許沒法發展成那個關係,但我們可以是很要好的朋友,和妳相處的時光也讓我覺得窩心和自在,我⋯⋯實在不想傷害妳,妳值得一個比我更好、更專一的人。」我也有淪為官腔拒絕告白的一天,語潔她真的很好。
只能說⋯⋯感情沒法因為一個人好不好而結合,感覺也沒法自主。
告白的尾聲,語潔同以往地給了我一個善解人意的微笑後離開,我默然望著她的背影,祈禱她能找到一個真正對她好的男生。
走出去後,外頭的天陰陰的⋯⋯。
來到教室,才想起那些廢物原來都去練了啦啦隊,我和薇薇打了照面,她沒和我搭話,只是看了我一眼便離開,這讓我很無語。
為什麼突然一副跟我不熟的模樣?
算了,可能我倆的關係已隨著那晚危機的解除而回到了原點吧!
唉⋯⋯一想到這就想抽菸!下了課,我去到菸巷打算哈一口,摸摸口袋卻翻到了一樣差點被遺忘的東西。
那樣東西就是我們去到于容房間前,薇薇拜託我找的私人物品,我也不負所托,在于容的床上翻到了,那是一本日記。
午休,一個可愛的女孩站在我們教室前。
「拉拉?找我幹嘛?」我問。
「你答應要把那些事的過程還有後續都告訴我,而且還要幫我做美術作業,該不會忘了吧?」拉拉詭笑地問。
「幹!沒忘好不!明天在幫妳做作業啦,至於另一件⋯⋯妳等等。」說完,我回到座位上,翻出之前用筆記本寫給之之的小說,裡頭被我用故事的方式,敘述這段日子發生的事。
「給妳,看完就所有事都知道了。啊!對了,記得看完時把它和美術作業一起交給念欣老師,她也要看。」我囑咐道。
拉拉翻了翻,驚訝地說:「這是小說?天啊!我不知道你這種變態還會寫小說!太不可置信了,而且還用現實的事情去寫,嘖嘖!我很期待。嗯⋯⋯看完給念欣老師是吧?沒問題!咦!對了,這本小說還沒有標題,要不要現場想一個呀?」
「可以呀!就叫⋯⋯《四葉嫩草之同學冷靜點》吧!」我說。
「好。看完在告訴你,先走了,拜拜!」拉拉說完與我揮揮手便回去自己的班上了,哈哈!真是個小說狂。
由於受傷的關係,我今天就懶得去選賢樓午休了,盯著薇薇的空座位,她中午不曉得去哪了,抱著各種揣測慢慢睡去。
下課鐘響起,我往廁所去,洗把臉時遇到了士淵,打了個招呼後正想到外面等他,誰知他叫住了我:「等一下,有件事問你。」
「幹嘛?」
「早上我開門讓語潔去房間等你,剛才我想去選賢樓睡覺,看見語潔一個人在樓頂哭,早上有發生什麼事嗎?」士淵問。
「你什麼時候也去那睡覺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顧左右而言他。
「那不是重點。」
「就⋯⋯她早上跟我告白。」我說了一半。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心意已決。也好,比起語潔,薇薇更適合你。」士淵一針挑中我心事。
「唉⋯⋯算了。我跟薇薇今天根本搭不上話,感覺像是在躲我,可能⋯⋯我們的合作關係結束了,一切又回到原點了。」我說出心中的疑惑。
士淵拉好拉鍊,洗了個手,說:「兄弟,是你多想了。」說完還拍了拍我,我懷疑他在用我的衣服擦手。
「那不然幹嘛要躲我呢?」
「你也一樣在躲她呀!你主動說話了嗎?為什麼就不能認為是她和你有一樣的想法才躲你呢?」說完,韋男竟突然走進男廁!
「士淵你好了沒?唷!你也在!」韋男這傢伙⋯⋯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女生?
只見士淵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對我眨眼,便和韋男離開了。
我一直到上課鐘響起才離開廁所。
下午的第三節下課,建銘和力剛正陪我打掃外掃區,突然愛紗走了過來,對力剛說:「我想麻煩你教我數學,因為今天上的課滿難懂的。」
力剛說:「好啊!放學後找妳。」
等愛紗離去,我立刻揶揄道:「好啊!幹林涼!放學後教人家數學!」
「幹幹幹!討論功課而已啦!怎樣?這樣也在哭!愛哭鬼逆?」力剛馬上反擊,我笑翻。
建銘跟著賤:「嫩力剛!你會不會公式教一教教成六九式?」
「靠悲噢!兩個別哭啦!」力剛笑著,揚手打了我們兩個。
「唉⋯⋯士淵有韋男,你有愛紗,看來今晚我只能跟叔叔過囉!」我笑著說。
「欸⋯⋯今天放學我也有事。」建銘突然蹦出這句,我整隻眼瞪大。
「啊內!跟誰?」力剛問。
「別問!」建銘露出淫蕩的笑容。
「媽的!看他這樣笑就知道跟允菲啦!是不是?」我用最嘲諷的表情問建銘。
「欸欸欸!我只是去幫人家拉拉筋齁!因為啦啦隊比賽要到了。」建銘解釋。
「幹!好啊!林涼卡好!一個教六九式、一個去幫人家拉筋!會不會壓一壓就整個人壓上去了?」我指著建銘虧笑,力剛也加入戰局,哈哈哈!說實話,他們這樣我心裡真是高興。
但上課回教室想了一想⋯⋯我的呢?我的女伴又在哪裡?到現在都還沒和薇薇說到話。
放學了,我一個人孤獨地走在操場上,繞去司令臺後方,沒見到她,抽了支菸,便轉往選賢樓。
原本期待能在那裡看見她,可是她不在,我又拿出香菸開始抽,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摸了摸口袋,掏出她的日記,我一直掙扎著要不要偷看,可是⋯⋯我怕她知道後會生氣,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異常在乎她的感受。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後,我忍不住拿出手機,傳了訊息給她。
我:妳回宿舍了?
薇薇秒讀,並回:還沒。
我:妳在哪?
薇薇:要幹嘛?
我:我有話要跟妳說。
薇薇:老地方。
我:哪個老地方?
薇薇:自己猜。
靠!她真的很煩耶!又要我猜。
我朝司令臺後方奔去,沒見著她。再往教室去,教室沒人。媽的⋯⋯她到底在哪啦?所有我跟她相遇的地方都去過了,她還能在哪?慢慢往回走,經過了體育場前,無心一瞥,不知道哪班的同學在體育場的樓梯間講電話,這畫面似曾相識⋯⋯。
啊!我想起來了!還有那個地方還沒去。
於是我改了個方向奔去,那便是體育場後方的圍牆⋯⋯我們翻牆就醫的地方,我竟然沒想到那裡,希望她不要離開!
到了以後,終於見到薇薇,她坐在那片當初被當成溜滑梯的鐵門上,天色昏暗,但她的臉卻格外清晰,她睜大著眼,美得令我陶醉。
「靠⋯⋯妳的老地方未免太多了點。」我氣喘吁吁地抱怨。
「我們雙子座本來就比較善變,怎麼了?你要跟我說什麼?」薇薇將目光別開。
「等等⋯⋯讓我⋯⋯喘一下⋯⋯!」不喘還好,喘著竟突然下起毛毛雨。
哎呀⋯⋯到底!
算了,今天的天氣本來就陰陰的。
「下雨了,回去吧。」薇薇淡淡地起身,我拉住了她。
「等等!就在這裡說,下雨了剛好,不會有人經過這裡。」
薇薇皺眉地問:「你到底要說什麼?」
「薇薇,我喜歡妳!」我直截了當,拼了!
她先是驚訝,隨後轉身,說:「你不是喜歡語潔嗎⋯⋯?」
「誰說的?」這誤會大了!
「難道不是嗎?」薇薇問。
「不,我喜歡妳,語潔那我已經拒絕她了。」
「那為什麼早上語潔找過你之後要躲著我⋯⋯?」靠!明明就是她躲著我!而且她竟然知道語潔來找我⋯⋯雨越下越大。
「因為我也以為妳躲著我啊⋯⋯好啦!那不是重點⋯⋯能和我⋯⋯在一起嗎?」我把她的身子轉正,輕扶雙臂凝視著她。
「我⋯⋯我⋯⋯。」薇薇不看我。
我再問她:「妳喜歡我嗎?」
薇薇沉默,所有緊張和害羞全寫在臉上,而我也難以平靜地等待她回覆。
最後薇薇下決定似的抿唇,小小聲的說:「喜歡⋯⋯。」
「我們交往吧!」我開心地說。
「可是我⋯⋯我之前那樣整你,你真的喜歡我?」薇薇終於面對我了。
「妳本來就是賤人嘛!哈哈哈哈哈!對我來說,沒人比妳更讓我心動了!」我說。
「欸⋯⋯哪有先賞人耳光才灑糖的⋯⋯。」薇薇害羞地說。
「那我就當妳答應了?」我看著薇薇,她點點頭。
我立刻將她抱起,將她懸著。
「欸!放我下來啦!下雨了啦!」薇薇扶著我的肩,露出甜甜的笑容。
「不行!要先親一個!不然不放妳下來。」
「好啊!那就這樣掛著,看誰先不行。」薇薇調皮的說,第一次見她這樣。
「又在這裡說我不行!快點啦!」我笑著催促。
薇薇便捧著我的臉頰,完成這場空中索吻,此時的雨開始下大,點滴猶擊我心。
我放下她後,再親吻她一次。她輕推我,害羞的說:「齁⋯⋯好了啦⋯⋯先躲雨啦⋯⋯到時候你感冒了。」
我們手牽手走上司令臺避雨,那裡也是我倆的老地方,我問:「欸⋯⋯賤人,還記不記得之前妳在這打了我一巴掌?」
「記得呀,你開了一個很令人討厭的玩笑。」
「那我問妳,妳今天一直躲著我,害我難過了一天,要不要肉體償還呀?」我賊笑著說。
薇薇揚起手來,慘了!又要被她打了,誰知她竟然只是摸著我的臉,說:「你真的是,臉都腫了還有心思想這個⋯⋯今天能不能浪漫一點?」
「能!」
我們相視而笑,我濕漉漉地擁她入懷,看著雨景,靠著她的頭享受這一切。
「對了!你有沒有找到我的日記?」薇薇突然問。
「有啊。」
「該不會有偷看吧?」薇薇紅著臉問。
「當然沒有!」
哈哈哈!怎麼可能沒有?我就是偷瞄了幾眼才有勇氣奔來找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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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2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dI3aMCp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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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了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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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某人的日記,我挑了重點的部分記述:
(一)、今天的班級幹部提名,我把最討厭的衛生股長指名給一個看起來最討厭的人,果然不出所料,他看起來很輕浮。而其中一位新同學(力剛)讓容(于容)生了好大的氣。面對容的發難,我想我可以很放心的整他,雖然他並沒有惹到我,可是為了語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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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按照容的意思給他(這裡的他都是指我—蕩步)開出三個條件,容的目的應該是要藉由另外三個男生在放學後惹事,逼得他退學吧!可是他並沒有惹到容,為什麼容要一直針對他呢?明明惹到容的是力剛同學呀?我應該要繼續配合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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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聽說今天允菲帶頭整了他,愛紗竟然也跟著去了⋯⋯然後連同念欣老師也關在了洗手間。她們為什麼也討厭他呢?而且聽允菲描述,念欣老師很明顯的在幫他,他和念欣老師認識嗎?為什麼念欣老師會給允菲這種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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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今天筱彤和彥伶來找我,原來他又惹事了。面對她們的冷嘲熱諷還有威脅,我還能怎樣?我到底為什麼要承受這些?就因為我坦白的告訴容我們不是情侶關係嗎?為什麼容要放任她們對我做這些事?我忍下來了,也勸韋男忍了下來,這點我還算感到欣慰,為了語潔,我們都要忍!反正⋯⋯畢業後就不會有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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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果不其然,建銘同學和力剛同學惹事了,竟然翻牆出去。容打算逼著他違反我開的條件,然後將他趕出校園。我再三思索,決定隱瞞他跑出教室的事。允菲無法理解,我也不和她爭論,她只是擔心語潔而已。我不顧允菲和韋男的反對,要愛紗告訴他小心書包!容日後一定會找機會把今天沒收的違禁品偷偷放進他的書包。他很不冷靜,一定會中容的計,我不能讓容錯下去⋯⋯這髒水由我來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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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今天有著奇妙的夜晚⋯⋯爸爸和媽媽又在吵架,真的很煩!他們就不能不要吵或是離婚嗎?更糟糕的是我掛斷媽媽的電話時,竟然發現他在偷聽,我非常生氣!沒想到與之爭吵後竟然還受了傷,他還趁亂帶走我的手機,怎麼會有這種人?而後他帶著我翻牆,那時我真的很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會怕卻還是由著他去,可能我也想到時被抓到能夠氣一氣爸爸和媽媽吧!
翻牆時,那面牆很高,我不小心掉了下來,他接住了我,當時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突然有一種想大哭的衝動,我忍住了。在去醫院的路上做了有點過份的事,心裡卻意外的有了些許的快感。我發現⋯⋯他好像沒有這麼地討人厭,而且他是沿路揹著我的⋯⋯我竟然還幫著容惡整他,我想討人厭的是我才對。
縫了七針,領藥時我又和他爭吵了,他竟告訴我他明白我不是有意惡整他的,他是如何知道的呢?而且知道又如何呢⋯⋯?我不能停手,我不能拿語潔來感情用事。語潔是我的好朋友⋯⋯但他不是!可是沒想到最後,我竟然在他面前崩潰了,誰來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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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今天,美術課要求分組,我知道會有這一天。在此之前,已經和大家說好,每一個人負責看住一個男生,避免他們再去惹事。當然那個最令人頭痛的他,我必須親自料理。為了能有效率的牽制住他,我用三個條件要他留下,跟他一起做美術作業,正好省去那些煩人的手工部分。在看得到教室的地方等著,確定剩下他時我才走進教室。而我⋯⋯又和他爭吵了⋯⋯因為語潔告訴他自己的事了。為什麼語潔要告訴他?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我的思緒很亂⋯⋯為什麼我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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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今天一早,我想去操場散散心。因為我還很介意昨天的事⋯⋯為什麼我們翻牆被教官發現時,他要這樣跟教官說呢?他這樣會被記大過的!我實在不想欠他⋯⋯可是那當下⋯⋯我除了配合這個謊言之外什麼都沒做⋯⋯。因為他說他是為了語潔才對教官撒這個謊,我真笨!竟然沒考慮到這塊,真是一個不可靠的朋友。不過他為什麼突然跟語潔這麼要好了⋯⋯?為什麼我感覺自己很在意?
晚上,我陪語潔吃了晚餐,且送她去上班,最後還是沒勇氣問她和他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買了自己討厭吃的東西給他當晚餐,誰叫他說話時真的很令人討厭!和他做美術作業時,他總心不在焉,難道是在想語潔嗎?不!我不能往這方面去想,我不能去懷疑自己的朋友。
我和他又爭吵了⋯⋯或許我注定與這個人水火不容吧!可是當他關心我的傷時,我突然又感到非常愧疚⋯⋯明明我整他、騙他、對他冷言冷語,他都沒有介意,正常人早就翻臉了吧?還是他真的這麼害怕我整他呢?應該不可能,他連容都不怕了。
我將買的晚餐遞給了他,因為三個條件,愛紗說男生如果沒幫他買飯,他回宿舍之前都是沒吃東西的。我真的太過份了,對小貓小狗都不忍心如此,對他卻這樣。可是我怕他討厭我不吃我準備的東西,所以我跟他說是語潔買給他的,他看起來很高興⋯⋯很高興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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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今天的美術課,他告訴我進度很快,說想好好休息,我同意了。我想他跟我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不自在吧⋯⋯。而令我感到不自在的是⋯⋯容又決定要對他出手了,時間定在星期五,我該怎麼提醒他呢?容說這次一定要把他弄出學校!我不要⋯⋯我真的不想再做這種事了⋯⋯。
晚上,語潔要我陪她去夜市吃東西,可是我跟她說我的腳不方便,她竟然跟學校借了輪椅推我去。我很感動,我們一起吃了很多好吃的,她看起來也沒有之前這麼壓抑了,我打從心裡為她開心。當語潔離開前,我陪她吃了一碗豆花,我記得那是她最喜歡吃的。可是她卻說他也喜歡吃,不知怎麼地⋯⋯心情沉了下來⋯⋯於是我也買了一碗要給他。我開始在乎他了?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那麼一瞬間產生這樣的念頭?
回到教室,他正趴在桌上睡覺,我竟有一種於心不忍的感覺浮上來,他明明很累了⋯⋯卻因為我不能回宿舍休息,我真的很抱歉。脫下我的薄外套替他蓋上,算是能勉強讓自己的心過得去,他睡了好久,等到他醒來時我把豆花遞給了他。
那時他很高興,問我為什麼買晚餐又買豆花的,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明明昨天晚餐的麵包我騙他是語潔買給他的,他知道了故意套我的話,我竟不疑有他的就回應了。難道我開始信任他了?他確實很特別⋯⋯總覺得跟他在一起的時光,遇上什麼事情都能解決,就像他送我去醫院時一樣。遇上了危險,他也是值得依靠的人,因為那晚他確實接住了我,並且安全地讓我回到宿舍。
今晚我們沒有爭吵,他對我說了謝謝,雖然他說話很沒水準又輕浮,但我好像已經習慣且不討厭了⋯⋯說不上原因,今晚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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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今天就是星期五了,是容要惡整他的日子。我去找了容,想要她放過他,容不答應,我只能苦苦哀求,因為我真的不想他離開學校⋯⋯。容竟然說要拿我的日記來交換,只要把我的日記給她,她就考慮放過他。我別無選擇,這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事⋯⋯我感到焦慮不安⋯⋯他一定會很生氣、很傷心⋯⋯對不起⋯⋯對不起⋯⋯或許一開始把你扯進來我就行差踏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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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到這就結束了,我也終於能明白所有事情的始末,各位讀者們,我的女友是不是矛盾又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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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為什麼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我的日記寫進去了?」
「哎唷⋯⋯又沒關係⋯⋯借我蹭個人氣嘛!」
「齁⋯⋯就很害羞齁!」
「欸⋯⋯當初都讓妳整了,現在讓我放一下嘛⋯⋯。」
「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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