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如同一個從噩夢中驚醒的旅人,頭昏眼花,沉重的課本如同無形的枷鎖,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虛浮而無力。他騎著摩托車,如同一個迷失在夜色中的幽靈,緩緩駛回冰冷的宿舍,夜色早已如同潑墨般完全降臨,濕漉漉的地面如同光滑的黑曜石,冰冷地反射著街燈昏黃的光斑,那被拉長的扭曲光影,如同某種不祥的預兆,在他眼前搖曳。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如同沉重的陰雲,悄無聲息地籠罩著他,心跳也如同被無形之手撥動的琴弦,微微加速,帶來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慌。
就在他如同往常一般經過那條陰暗狹窄的小巷時,一抹突兀的黑色如同鬼魅般,猛地從他眼角的餘光中詭異地閃過。阿拓如同被無形的繩索猛地勒住,下意識地緊急剎車,停下搖晃的摩托車,僵硬地轉過頭,如同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牽引,冰冷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那塊潮濕的地面上。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預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間淹沒了他,讓他不由自主地,如同被魔鬼低語所蠱惑般,緩緩地靠近那片黑暗的角落。
地上如同鑲嵌著一塊來自異界的碎片,靜靜地躺著一根羽毛。
那羽毛黑得詭異而純粹,如同無盡深淵的凝結,深不見底,彷彿能貪婪地吞噬周圍所有的光線,只留下令人不安的黑暗。它孤零零地躺在那潮濕冰冷的地面上,與周圍骯髒而潮濕的環境格格不入,如同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訪客,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詭異氣息,彷彿有某種古老而邪惡的力量,在它的存在中沉睡,等待著甦醒。阿拓的心跳如同被擂鼓般莫名加速,握著摩托車把手的指尖如同被無形的電流擊中般,微微顫抖了一下,但他那如同被魔鬼低語所蠱惑的意志,卻如同被無形的鎖鏈所束縛,讓他無法抗拒地伸出了顫抖的手。
羽毛的觸感異常冰冷,如同握住了死神冰冷的指尖,那種寒意如同毒蛇般,瞬間鑽入他的骨髓深處,讓他渾身一陣惡寒。他的手指如同被磁鐵吸引般,輕輕滑過那如同黑曜石般光滑的羽毛表面,一股微弱而令人不安的電流,如同無形的毒蛇般,詭異地在他麻木的皮膚上滑過,帶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酥麻感。
他如同一個被催眠的傀儡,僵硬地低頭,凝視著手中那根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色羽毛,隨即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驚恐地發現,在那如同黑曜石般光滑的羽毛表面,竟然用一種難以辨認的古老文字,刻著一個陌生的名字——「李文彥」。
“李文彥……”他乾澀的嘴唇微微蠕動,如同一個即將觸摸禁忌之物的朝聖者般,輕輕地念出了那個陌生的名字。奇怪的是,這個名字如同從未在他的記憶中存在過一般,他從未聽說過,但此刻,它卻如同一個惡毒的詛咒,在他心中激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恐懼,如同無數冰冷的觸手,緊緊攫住了他的心臟。他如同一個想要擺脫毒蛇纏繞的獵物,本能地想要將手中的羽毛如同燙手山芋般丟掉,但他的手指卻彷彿被某種無形而強大的力量牢牢吸住,如同被冰冷的膠水黏住一般,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動彈分毫。
突然,一陣令人不安的異響,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低語,從他頭頂二樓的方向詭異地傳來。那聲音如同鋒利的金屬刮過粗糙地面的刺耳聲,隨著一聲低沉而痛苦的呻吟響起,如同來自垂死之人的絕望哀嚎,瞬間讓他渾身寒毛倒豎,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般,迅速淹沒了他。那是隔壁獨居教授那間總是充滿神秘氣息的書房裡傳來的聲音,聽起來如同某種激烈的掙扎,令人心悸。
阿拓如同一個被無形絲線牽引的傀儡,猛地抬起頭,心跳如同擂鼓般劇烈加快,一股強烈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般,緊緊攫住了他的心臟。他如同一個被魔鬼低語所蠱惑的幽靈,下意識地推開宿舍那扇沉重的木門,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如同一個潛入禁地的竊賊般,悄悄地走到隔壁教授那間緊閉的書房門口。門縫之中,一縷微弱而詭異的光芒如同鬼火般滲透出來,讓他如同隔著一層模糊的薄紗,隱約地窺視到房間裡的一切,但他卻如同被某種邪惡而強大的力量所禁錮,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根本無法移動分毫。
書房內那如同地獄般的景象,讓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教授如同一個被抽空靈魂的傀儡,僵硬地坐在他那張堆滿書籍和文件的書桌前,面色如同失去了所有血色的紙張般蒼白,那雙深陷的眼眶中,空洞而死寂,如同兩個深不見底的寒潭,沒有一絲生命的光彩。他的手中,緊緊地握著一把在微弱光線下閃爍著冰冷光芒的金屬刀具,正在以一種緩慢而詭異的方式,一根一根地拔下自己的手指,那動作如同一個執行著某種古老而邪惡儀式的祭司。鮮紅的血液如同滴落的腥臭雨水,一滴又一滴地墜落在佈滿灰塵的桌面上,如同盛開的妖異花朵,漸漸地滲透到攤開的文件和堆積如山的書本之中,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教授那張佈滿皺紋的面容扭曲而痛苦,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如同一個在無聲地哀嚎的垂死之人,彷彿想要說些什麼,但他的喉嚨卻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扼住,發不出任何清晰的音節,只能發出如同垂死掙扎般的微弱呻吟。接著,他那雙空洞而死寂的眼睛,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所牽引,突然如同鬼魅般直直地盯向門縫的方向,與阿拓那雙充滿恐懼的目光,在黑暗中詭異地交會。那一瞬間,一股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冰冷寒意,如同毒蛇般迅速竄遍阿拓的全身,直達他冰冷的骨髓深處,讓他渾身汗毛倒豎。教授那雙如同無底深淵般的眼睛,如同兩個冰冷的黑洞,無法看見任何人類的情感,只剩下令人絕望的空洞死寂,如同凝固的死亡。
“快……走……”教授乾裂的嘴巴如同一個無聲的木偶般微微動了動,從他乾澀的喉嚨深處,艱難地擠出一個幾乎無法聽見的低語,那聲音微弱而沙啞,卻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警告,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詭異力量。
阿拓的身體如同被無形的枷鎖所束縛,徹底僵住了,如同一個被施了定身咒的雕塑,根本無法移動半步,只能如同一個無助的旁觀者,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如同地獄般的恐怖景象。一股如同濃稠黑霧般的恐懼,如同無數冰冷的觸手,瞬間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與勇氣,將他徹底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突然,教授那如同被抽空靈魂的軀殼,如同被一根無形的繩索猛地拉扯,僵硬地倒在了堆滿血污的桌面上,發出一聲令人窒息的沉悶喘息。隨後,整個充斥著死亡氣息的書房,如同被時間所凝固,陷入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之中,彷彿一切都被一股邪惡而強大的力量,永遠地封印在了這個黑暗的空間之中。
阿拓如同一個被噩夢驚醒的旅人,僵硬地向後退了幾步,他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冰冷的泥沼之中。就在他即將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恐怖之地時,一股如同被冰冷的利刃刺穿般的劇痛,猛地從他毫無防備的背部詭異地傳來。他如同被毒蛇咬傷般,下意識地顫抖著摸了摸自己的背部,冰冷的指尖觸碰到的,卻不是他所熟悉的溫暖而光滑的皮膚,而是一根冰冷而堅硬的羽毛,那觸感如同握住了一塊來自地獄的寒冰。
他如同一個被雷電擊中的木偶,徹底愣住了,心跳如同瘋狂的野獸般在他的耳邊轟鳴,整個腦海如同被清空的黑板,一片空白,只剩下那根冰冷而詭異的羽毛,如同一個不祥的預兆,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
那根羽毛……明明是不可能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