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件事,我也想過了。」札木凱傾身,突然長篇大論起來。「我覺得,事情大概是這樣,首先。」他舉起一根指頭。「只會有一個敵人活下來,而且這個人會是灼族的大人物,因此他能使用一種高超的線術,然後就這樣救了他自己,但也不小心救到我們。」他舉起第二根。「然後靠北,當他墜落下來,他就白癡,以為所有人都死了,剩下自己一個,所以就沒有再去確認其他人的生死,自己接著就一個人走掉了。」
「那為什麼只會有一個敵人活下來?」郁鞠敏蘭反問。
「很簡單。」札木凱冷笑一聲。「如果他們跟我們一樣,也是一堆人活著,那他們大可以檢查後就殺掉我們,小姑娘,說話之前,可以先動動腦。」
郁鞠敏蘭的臉脹得通紅,他正要反唇相譏,一旁的呼延克捷卻搶先疑惑的問。「那為什麼我們都失去意識?既然我們都被他救了,沒道理落下後就陷入昏迷。」
「這個……」札木凱愣了一下說。「很有可能就是那人又施了什麼,讓我們睡著。」
「也對齁,給我們施了晚安的魔法後。」郁鞠敏蘭諷刺的說。「他還大人有大量的不趁機殺掉我們,真是一個大大的好人。」
札木凱與其相瞪,一時間竟找不出話反駁,派克在他旁邊發出嘶嘶的威嚇聲。
「不管如何。」呼延克捷那帶著沙啞的語調繼續。「如果真有這人,他誤救了我們,那——照剛剛慎說的,灼絮聯合下,會不會這個人已經去和絮族人會合,向他們報告了其實我們還沒有死?」
此話一出,眾人愀然變色。
「……我認為不太可能。」涉夜隱頓了頓說,聲音自帶一種冷漠,彷彿隆冬樹椏上的冰凌。「這人和我們一樣,都不可能會想到那塊台地竟然會斷裂,我們會摔下來,所以他應該也沒有通訊的管道才是,他和我們一樣無助,然後……對我來說,我覺得我們其實沒有必要再去分神去想他了,這個人要嘛一開始就不存在,要嘛也可能早就死在了不知道哪裡的沼澤,其實也有可能就是某個好心人路過救了我們……我覺得我們現在最應該思考的反而是,該如何從這裡回去,不是嗎?」他指向後方光溜溜的峭壁,那後面是他們的家鄉。
「又或許。」郁鞠敏蘭不安的說。「他現在就藏在附近,等著在夜黑風高的時刻割斷我們的喉嚨。」
「什麼安慰人心的話。」納哈平咧嘴笑道。
「等一下。」呼延克捷說。「這個人走後,是能去哪裡?他不也跟我們一樣,被困在同個地方嗎?」
「對呀,他很可能只是躲了起來。」柳下貴說。
「那他能躲到哪裡去?」涉夜隱反駁。「別忘了,我們花了大半時間搜索,即便這人真在,難道他還傻傻的決定要以一打十?」
「一打多不可能。」卞邦摸著鬍鬚說。「但一個一個對付我們就有可能了。」
「邦老說的有理。」札木凱說。「他跟我們一樣,不可能輕易離開這。」
「那好吧。」涉夜隱說。「如果你們真的想要去追逐一個幻影。」
「不會吧?」札木凱有點不可置信的說。「所以你是真的覺得是有人碰巧路過?」
旭烈慎斟酌著字插話。「我想隱姊只是要表達,這人存不存在,我們不會知道,所以不需要捕風捉影,我自己也是這麼覺得,我們現在有更迫切的事要處理……但我想之後應該還是可以多加戒備,以免遭到襲擊。」他詢問似的往涉夜隱看,後者勉強點了點頭。
他腦裡緊接閃過那個漂浮在半空中的像是老頭一樣的人影,不會吧?
「我們要提防四下的安全,以免遭到暗算。」札木凱說。
旭烈慎皺眉的想,這和自己的前一句話有什麼不同。
涉夜隱將身體往後一擺,手臂一貫疊在胸前,不再表示其他意見。
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3yxE33n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