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O二O年七月三十一日
那日的午後,我與諸位聖者於天空中獻舞,代表著吉祥如意之意。我們運用雲朵的變化,讓澳洲香光大佛寺四眾弟子的肉眼可以見得我們的存在,這些雲層是屬於四聖空間中的雲,它們與一般的雲朵顯得不同,最大的差異就在於這些雲輕薄,甚至有些透亮,肉眼看上去,是相當輕柔的模樣,那正是我們存在的空間。我們都是聽聞蘇佛的法音,心心盼求出離十法界,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在這次因緣具足的機會下,共同集聚於澳洲香光大佛寺的上空,請求蘇佛超度我們,讓我們能圓滿往生西方的心願。蘇佛慈悲牽引,如今我們皆已至西方,各各皆對蘇佛感恩至極。西方與四聖之空間截然不同,若非親自到此地,親身親眼經歷此地之殊勝莊嚴,實在難以想像。
我是釋道明,這是我的出家法名。我的俗名有兩個,聽到有兩個俗名,好像是一件正常之事;但我之所以有兩個俗名,發生的經過和一般人完全不同,連我自己都覺得是件不可思議之事,令人難以置信。
我曾經是地球上的人類,和現在地球社會上的人們是同一個空間層次的人。我誕生在地球上那時候,距離現在的年代,大約是將近兩百萬年前左右。當時腳踩的每一塊土地,還沒有像現在被分成各國所屬的土地,所以我也不知道我腳踩的是地球上的哪一塊土地。說明白,就是我不知道我那時候是出生在現在的哪一個國家裡。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個非常天真快樂的人類。
當時,我的名字叫「坑」,這是用鼻腔、舌頭及喉嚨所發出的一種接近氣音的聲音。我們族人彼此之間有交談,但是沒有文字,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用文字對話;而是用我們的鼻腔、脣舌、牙齒、喉嚨、腹部,來發出各種特別的音聲,再從音聲的高低、粗細、音調及大小聲等諸多不同的方式,來辨別對方要傳達的訊息。為了讓訊息更清楚地讓對方明白,我們也會用手腳來比動作,作為一種溝通上的輔助,來讓對方更確切知道我在說什麼。這對現代二十一世紀的人們來說,根本完全難以分辨,只會覺得我們是在發出奇怪的聲音,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任何交談。但其實我們真的在對話,我們自己聽得懂,而且很清楚、很自然地就能領會對方要傳達的意思。這是我們族人之間的默契,也是在那個清淨無染的時空與生俱來的能力。
我們的外形長得很特別,跟現代人不太一樣,長得不太像人,反而像一隻動物。我們的動作跟行為也和動物沒有什麼兩樣,包括我們身上的體毛,也長得很像動物長長的毛,只是我們行走的方式像人類。還有,我們的頭腦也比動物聰明一些,反應也快一點,可以做一些比較精細的動作,甚至可以自己動手取用大自然的材料來做一些生活用具,幫助自己更方便生活。這是一般的動物做不到的。一般的動物不會動腦筋,我們會動腦筋。雖然我們的頭腦跟現代人相比,是天差地遠,但和當時的動物相較,我們確實又比動物聰明一些。我們那時候的動物和現在的動物也不一樣,那個憨厚呆笨的程度,如果用蒼蠅來做比較,現代的蒼蠅機靈一點的,你可能手靠近牠,讓牠感覺到有風、有溫度或有光影,牠就會飛走。但是如果是我們這時候的蒼蠅,不管你在牠面前怎麼晃動,牠還是停在原地不動,直到被你打死了,牠可能都還不知道自己死了,就是這麼呆。所以我們的腦袋雖然簡單,但是還是比這些動物、昆蟲再聰明一點,就是這個樣子。
我們的生活,沒有什麼特別的活動。從出生到死亡,每天就是在大自然中生活著,肚子餓了就找東西吃;想排泄時,隨處蹲下就排出來;想睡,隨便地上躺了就睡。我們沒有穿衣服,因為不懂得要穿衣來蔽體,沒有什麼害羞跟不害羞這種事,不管男男女女,大家都是很自然、自在地坦誠相見。這是一種自然的現象,沒有多加人類的思惟在裡頭,是最純真、不分別的原樣。
在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天氣的變化非常明顯,尤其冷與熱的交換,它會讓你明顯地感受到四季是分明的,全在自然的運行之中。在寒冬的時候,整片大地都在冰天雪地裡,所有的動物都在冬眠,包括我們人類也幾乎很少在戶外活動,都是躲在山洞裡比較多。因此,在還沒寒冬之前,我們需要先儲備糧食,而我們都是以肉類為主食,若是沒有儲存足夠的肉,就會在還沒過完冬之前,出現糧食短缺的情況。那時候就算要外出打獵,也很難找到動物的蹤跡,因為牠們也都躲起來避冬。所以我們必須知道一個寒冬裡,全家人需要多少肉量,然後在入秋之後,就開始大量地打獵。秋天這個季節是獵物最多的時候,牠們通常都在這個時候外出覓食,儲備食物,所以我們會把握這個黃金時期,趕快大量捕捉獵物,然後將這些被我們捕捉來的動物用火來燒烤、煙燻,用這樣的方式來延長牠們放置的時間,不會因為存放過久而腐爛。我們男人負責打獵,將獵物帶回家交給家中的女主人,由女人來完成後續存放的動作。像是要先用尖銳的石器,來將這些動物的身體支解開來,這時就需要用到各種不同樣式的石器。有的石器比較尖一點,適合用來刺、擊,然後將肉劃開;有的比較薄一點,適合用來切割、切片;有的石器比較重一點,就適合用在需要非常大力的動作,運用石器本身的重量,來減少自己施力的力道。這些不同的石器都是需要看現在要做的是什麼動作,要切哪一個部位的肉,來判斷當下要用哪一個比較適合,以達到最佳的效果。
交配、繁殖是動物的天性與本能,也是延續後代、保存物種的重要行為。當時,我們都是順應這個身體自然的需求,來做出繁衍後代的行為。那是一種自然的生理反應、生理需求,而非是像現代人那般經過大腦的思惟,將自然變成不自然,將需求變成無法自拔的欲望。我們非是閒來無事就密集的繁衍,一切都是順應著自然而行,不刻意造作。
我們不懂得有一種感覺叫做「喜歡」或「愛」,就只是知道,我這個男人看到那個女人時,心裏就會覺得高興、開心,臉上自然地露出笑容,然後特別會想要親近他,有一些肢體上或言語上的互動。持續一段時間都是如此,兩個人就會很自然地住在一起,然後出現繁衍後代的行為,一輩子就這樣相聚在同一個住處。現代人稱這樣的兩個人叫做夫妻,當時我們沒有夫妻這種詞,用我們的意思來翻譯成文字的話,大概就是稱這兩個人為「不能分開的兩個人」,就是「夫妻」的意思。一對夫妻通常不會生下太多的孩子,至多就是一個或兩個,因為當時食物匱乏,要捕捉到全家人都夠吃的獵物,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因此,在獵物最少的時期,族人們很自然地就會將自己每天捕捉回來的獵物,全部交出來均分。這樣就能確保每一戶人家都有食物,不會有些人有,有些人沒有,我們是非常互助互愛的族群。
我們的生活裡沒有錢這種東西,日常生活中所需要的一切,都取自於大自然中,彼此之間沒有利益上的關聯,我們也沒有這樣的觀念。我們也不會算術、計算這樣的能力,如果要分東西,就需要每一戶人家派一個人站在東西的面前,然後一戶一戶這樣排列拿取。我們沒辦法用腦袋先將東西分好,這種數學算術的能力,還沒有在我們的腦子裡完全形成。所以我們沒有利益上的衝突,也不懂得什麼是計較。
我的父親叫「耶」,母親叫「布魯」,父親和母親兩家人住得非常靠近,所以父母親常常可以遇到彼此,久而久之,就互相對彼此有意思。父親看到母親會笑,母親看到父親也會笑。父親在沒見到母親時,腦子裡會浮現母親的身影,母親在沒見到父親時,腦子裡也會有父親的影像出現,甚至在夢裡都會夢到父親。持續好一段日子都是如此,父母親就決定住在一起,成為我們族裡「不能分開的兩個人」,也就是現代的「夫妻」。在成為夫妻之前,我們也有一個小小的儀式,也就是父親和母親兩個人,需要在成婚的這日,將自己兒時換下來的牙齒互相對換,通常都會拿出自己的兩顆門牙。所以小時候在換牙時,只要門牙一掉下來,就必須立刻將門牙收藏好,準備長大時作為跟愛人之間的定情物。父親一旦拿到母親的門牙,母親就是父親的妻子;母親一旦拿到父親的門牙,父親就是母親的丈夫,任誰都無法取代。有人可能會疑惑地問:「如果有人門牙不見了,是不是就沒有辦法結婚?」這真是個好問題,真的有人門牙才掉下來沒幾日就搞丟了。這時候,我們絕對不會有偷門牙這種事發生,在我們族裡沒有「偷」這種行為。既然沒有門牙,那就罷了,自己的愛人如果不介意他用其他東西來替代,像是自己的毛髮或自己最喜愛的東西都可以,只要這樣東西是跟他有關聯的,而且只屬於愛人一個人所有,那就可以代替牙齒作為定情物。
我們的平均壽命就只有十七、十八歲,很少有人能夠超過這個年紀,和現代人相比較,我們的壽命是非常短的,所以一對夫妻結婚不到幾年後,就必須面臨死亡的到來。為了能夠和孩子相處久一點,通常都會在六七歲時就結婚,在這個年紀我們已經能夠生育孩子,就和一般的動物一樣。或許你們把我們想像為一隻動物,就能稍稍理解我們的模樣。如果是在十歲生下孩子,那至少還能跟孩子相處七年或八年的時間。這也是我們不生太多孩子的原因,因為生下孩子後,父母很快就得離開人間了,那孩子就會沒有人照顧。為了不要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就只能生下一個或兩個孩子,等到孩子四歲、五歲時就能自立生活,不需要再靠父母親的照顧。就因為壽命短,很少有人能夠做到祖父這個輩分,當然也有,但非常少,通常還沒等到可以當祖父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
我是父母親結婚後,唯一生下的一個孩子,所以父親和母親都非常疼愛我。父親最擅長的就是刺魚。當時的溪流清澈見底,溪裡有幾條魚,有幾粒沙,好像都可以清楚地算出來一樣。我們挑了幾根比較堅硬的樹枝,將頭削成尖尖的,用尖尖的這一頭來刺魚。溪流裡的魚很多,看準目標之後,將樹枝往水裡猛力一插,就立刻刺中一條魚。我們那時候的魚跟現代的魚長得不太一樣,體形相較比較大,動作也比較慢,反應沒有那麼快,所以很容易就被刺中。但是我們不會有貪婪之心,當天家中需要吃多少魚,就刺多少條,絕對不會刺超過當日的食用量。這是在保護我們的生態,讓魚可以繼續繁殖,也是養成大家不要有貪婪之心。
我的頭腦從小就好像被蓋住一樣,很憨、很直、很呆、很笨。雖然我的生活中也不需要用到什麼腦袋,但是和其他孩子相比,我真的太笨。雖然笨,但我心中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得到解答,問了我的父親,也問了我的母親,他們都沒有辦法回答我,只跟我說:「沒有辦法。」我想解開的問題就是:「有什麼辦法可以再活久一點?」這是所有的族人都沒有辦法為我解答的問題,因為大家同樣都是只能活到十八歲左右,就必須面臨死亡離別。在我心中深信著,絕對有人可以活超過這個年紀,只是不曉得是用什麼樣的方法而已。
在我七歲時,我的父母年歲已到,相繼離世,我們家只剩下我一個人留在世間,我唯一的責任就是繼續繁衍後代。但是,在繁衍後代之前,我想要找出延長壽命的方法,這是我從小最想要解開的問題。
整整十年的時間,我走離開我們生活的範圍,去到我從未踏過的土地上,到處去尋找,到處去探訪,都沒有得到解答。算一算我也已經十七歲了,我沒有完成父母交代我的任務,繁衍後代,我也沒有找到延長壽命的方法,大概再過幾日,我的人生就快要結束了。這天晚上,我很失落地躺在草地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突然間,我想起父親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那座森林千萬不要踏進去。」我還記得當時父親手指的方向,那地方我還沒有去過,但是我知道那裡確實有一座森林沒有錯。這完全挑起了我的好奇心,既然再過幾日我就要死了,就算遇到什麼意外也沒差。
好不容易等到太陽露出微光,我終於有一點視線可以看清楚眼前的方向,立刻朝著父親當初所指的那個方位前進,準備去那座森林中探索。走了好長一段路,終於走到森林的入口處。這座森林確實長得很特別,尤其是它散發出的磁場非常地詭異,有一點陰森,卻又有一股吸引人想進入的力量。我在外頭走過來,又走過去,觀察了一會兒,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決定走進去再說,或許根本就是一座很普通的森林而已。於是我走回到森林的入口處,踏步便往森林裡頭走去。
一進到森林,走到整座森林的中央,全身就起了奇怪的反應,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就快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原本一棵棵高大的樹木,頓時好像又變成一座村莊在眼前,我揉了揉眼睛,又變回原本森林的模樣,但是再眨眨眼,又變成一座村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感覺好像有一面幻鏡,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再思惟,直直地繼續往前走,這一走進去,森林完全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感覺到有一雙溫柔的手正抱著我的身體,還不斷用他的臉頰摩擦我的臉頰。我納悶這是怎麼一回事?剛剛不是還在森林裡嗎?我睜開雙眼,眼前這個女人是誰?還有這裡是哪裡?我完全搞不清楚。就在我疑惑納悶之時,這女人竟然可以用他的心與我的心對話,他知道我在想什麼,他用心語告訴我:「不用害怕,你是我剛生出來的孩子,這裡就是你即將生活的世界。你剛來到這個世界,一定很害怕,不用怕,母親會永遠陪著你。」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心中充滿著疑惑,我竟然變成了一個嬰孩!剛剛那座森林呢?怎麼完全不見了?我再仔細地回想剛剛的情景,再想想當初父親對我說的話。啊!我明白了,那是一座時空交換的森林,森林裡頭有另外一個空間存在,我剛好走到時空與時空的邊界處,那時所見的幻境,真實就是另外一個時空的景象。當我再往前走一步時,就完全進到另外一個時空裡,也就是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中。這個空間裡的時間,與我之前生活的那個空間裡的時間不一樣。我變成剛出生的模樣,身形也跟著變成這裡人的樣子,就和現在人類的外形相像,我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小男娃,他們將我取名叫楊廣。
楊廣,這是我在這個空間的名字,這個空間同樣是在地球上,只是與現代人類生活的空間不相同。簡單譬喻來說,若將現代人的生活環境看做一個空間,我所存在之處是另外一個生活環境,另外一個空間,但同樣都屬於在這顆地球上,只是空間不同而已。此空間與他空間可以互相重疊,但空間與空間卻又不相干擾,不互相影響,這就是空間的奧妙與複雜之處。
我沒有忘記過去那個空間裡發生的事,所有的事都還清清楚楚地記在我的腦袋裡;只是現在我換了人身,換了身分,住在不同的世界中。頓時,我突然發現我的壽命已經延長了,原本應該已經離開人世間,現在我又重生了!真的讓我找到壽命延長的方法,但是竟然是必須換一個空間生存。
這個空間和我過去生活的那個空間有些不同,最大的差別,就在於這裡的人們很自然地可以用「心」來對話,對方的心在說什麼,很容易就能聽出來。所以這個世界很安靜,大家走過來,走過去,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是已經知道對方要表達什麼。就如同剛才我心中還在納悶著這裡是什麼地方時,我的這位母親已經用他的心與我對話,回答我心中的問題。因此,在這裡言語只是用來作為輔助的溝通模式,大多時候都是用心與心的交流來互動。
說到此,或許你們會將這裡聯想成外星人的模樣,非也。這裡的人同樣和人類一樣擁有人身,外形也和人類一樣,只是所處空間的層級不同,本具的能力彰顯出來的程度也就不相同。每一個人與生俱來就有心與心的感應能力,不需要靠外求,也不需要父母特別的教導,一出生就擁有這樣的本能。所以說,這裡剛出生的娃兒,他就能用心和他的父母溝通、對話;只是每個娃兒,隨其本身的靈明程度之不同,所收的訊息清明度也會有所不同,包括他的父母在接收這個孩子的訊息時,也會有清楚與模糊上的差異。這裡都以「十分」來作為計算的基準,當一個娃兒出生時,產婆就會先測試這個孩兒的靈明度,然後告訴他的父母,這個孩兒大概有一分、二分或三分,甚至到達十分都有,隨著每個孩兒本身的情況而有所不同。一分者,他的靈明度最低,這樣的孩子在幼小時通常還不太能和他的父母用心來溝通,也還沒辦法開口說話。因為他本身受到業力或種種因素的影響,使得他的身體比一般的孩子還要混雜、不清明,所以如果想要溝通,就會呈現不清不楚的狀況。而八分、九分,乃至十分,這些偏高分者,他們清明及靈明的程度,隨著分數的升高也就越來越高。越高分者,越清明,越能傳遞出清楚的訊息,他自己本身接受其他人給他的訊息也會越精準正確。這些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比較不會受到外來的干擾或影響,所說的干擾或影響,就如同現在人類被附體的情形。因為這些孩子的靈明度高,他自然能清楚自己的狀態,如果有外來的干擾,他們比較有能力去辨別與覺察,盡量不讓自己受到影響。
那我到底是幾分呢?我的母親告訴我:「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一出生就有十分的靈明度,所以能聽得懂我要對你說的話。」我竟然從過去那個呆笨的孩子,到這裡變成聰明的孩子!原來,過去我的呆笨並不是不好,它讓我的頭腦比別人清淨。所以當我來到這個使用靈性對話的空間裡時,我就成了一個聰明的孩子,因為我的頭腦比別的孩子清淨,能更快速且清楚地接收到別人要傳遞給我的訊息。這真是奇妙之處!
我是個嬰孩,在這裡我雖然能用心和我的母親對話,但其他不管是吃東西還是做任何事,我都跟一個嬰孩沒有兩樣,需要靠我的母親幫忙我才行。一天,當我的母親在餵我喝糖水時,我用心告訴我的母親:「我沒有忘記出生之前的事。我是來自另外一個空間的男孩,我的名字叫做坑,這是我過去那個父親為我取的名字。」母親聽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微笑,心裡告訴我:「坑,這個名字真特別!我已經看到你過去生活的那個空間了,那裡是個還沒被開發的環境,到處都是花草樹木。人類的樣子也還跟動物很相像。我也看到你那時候的樣子,長得真可愛,全身的毛長長的,眼睛大大的。沒錯吧?」我心中讚歎母親:「你真厲害,竟然能看到我的過去。」母親說:「這裡的人都是如此,很多孩子在剛出生時都還會記得過去的時空,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因為我們的身體很清淨。但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遇到的事情越來越多,有煩惱,有思惟,有欲望,有執著,就漸漸把過去淡忘了。」我問母親:「那我還能回到過去那個空間嗎?」母親回答:「回不去了!你現在可以回頭去看看,當你來到這個時空之時,你的肉體已經斷氣了,就躺在那座森林的入口處。」我依循著母親的指導,用我的靈性回去看過去那個空間,確實如母親所言,我的肉體真的躺在森林的入口處。我的壽命已盡,靈已經在那個剎那間,穿越到這個時空來,我已經完全是這個空間裡的人類了。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一天晚上,我的母親告訴我:「明天母親要出遠門一趟,先把你交給隔壁的阿姨照顧。阿姨人很好,不用擔心。」當我聽到母親這樣對我說時,我的心裡已經起了一種反應。到了隔天,母親把我交給隔壁阿姨後,便轉身離去。這時,我心裡的反應又更加明顯。我突然發現,雖然我的靈是從另外一個空間來到這裡,但是我的肉身是由這位母親懷胎十個月生下來的。這個肉身還在母親的子宮裡時,就已經對母親產生了感情,很自然地在我出生之後,也會對母親有依戀、依賴的情感,就是我現在這時候的感受。我不想要我的母親離開我,我需要我的母親陪在我的身邊,這是我肉體的感覺。我的靈同時正在納悶著:「為什麼我會對這位母親有這種感覺?」你們能明白我在說什麼嗎?我的肉體對這位母親有情感,但我的靈卻沒有這種感覺。雖然靈是清楚的,還是受到肉體的影響,表現出來的反應,就是對這位母親有情感上的依賴;也就是我的靈是被肉體包覆住的,是受到肉體的影響而無法完全自主。
當我發現這個現象時,我便警覺到「我的靈絕對不能受到肉體的影響」。不管我在這裡生活多久,我的靈都不能被外界給牽引、覆蓋,甚至遺失我本具的靈明。一旦我完全被肉體給取代,我就不可能會知道我的靈性需要的是什麼,我也不可能會像現在這樣,還能知道我的靈是不需要有感情的。過去的我跟現在這位母親本就是兩個沒有關係的人,我的靈當然跟他不會有任何感情。但是現在這個肉體是他生的,肉體對他有感情,而我的靈又在這個肉體裡,所以我的靈也受到肉體的影響。從我的肢體動作就看得出來我無法完全作主。當我看見母親離開時,這個身體就開始嚎啕大哭,我的眼睛裡透露出渴望跟在母親身邊的神情,從這裡就可以知道,我的靈擺脫不了身體對我的主宰。
就因為我有這樣的覺知,所以在我的成長過程中,我都盡量努力在保護自己靈性的清明,我絕對不能讓我的身體取代我的靈性,我要我的靈性還能自主。我問我的母親:「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的靈不要忘記過去?」母親沒有回答我。因為在我們生活周遭的人,大家很自然隨著年紀的增長,受到這個空間裡五欲六塵的影響,就會忘記自己靈性那一層面的事。沒有人會在乎這些,所以就沒有人知道要怎麼保存靈性的能力與記憶。
又是一個需要靠自己探索的時候,就如同我在過去那個空間裡,沒有人知道要怎麼延長壽命,我靠自己去尋找,最後才進到這個空間裡,如我所願地延長了我的壽命。現在我想要知道的是要如何保有我靈性的清明,不要受到身體的主宰與影響。我不想要我現在的身體完全取代我的過去,掩埋我的靈知。
一年一年地長大,我的身體出現的變化越來越明顯,這是過去在我那個空間裡,我不曾體會過的感覺。過去生活的空間,我每天都是面對大自然的花草樹木,就連人類,我其實也很少遇到,大家都各自上山打獵,下山後就回到家中休息,隔天又是同樣的生活模式,是一成不變的生活。但在這裡就完全不同,雖然這裡的人有能力用心語對話,具有這樣的本能,但是這裡的環境就顯得比較污濁,有著現代社會中的各種娛樂。不管有什麼願望,這裡的人都可以開發出滿足人類欲望的玩意兒出來。越是沉迷在這個世界裡的人,他本具的心語能力就會逐漸降低。或許在六歲時還能清楚讀出對方心中正對著他說的話;到了七歲、八歲,就越來越無法聽清楚,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十五、十六歲時,或許這樣的能力就完全消失了,因為已經太沉迷在這個世界中虛假的一切,掩蓋了自己本具的能力。
我的靈性明白這個空間也是一種幻象,我絕對不能被這個世界的一切給迷走;但是我的肉體具有感情,很自然地就會對身邊與我有關係的人產生情感。這是我無法阻擋的一股強烈力量,它不斷在對我拉扯,拉扯我靈性的清明,讓我的靈在感情觸發之時,就無法作主。一旦我失去了覺性,忘記要保護我的靈知,而任意地被這個肉體給牽走時,那一剎那間,我的靈性就完全被覆蓋住。幸好,我及時地提起覺性,立刻從迷茫之中清醒過來。或許原本我正要對我的母親產生情感上的依賴,我立刻告訴自己:「我不需要這個東西,我要的是靈性的清明!」這時候,這個肉體對我的影響就會瞬間降低,甚至可以完全失去對我靈性的控制與主宰。我漸漸將這個情形當作一件有趣的事。我決定要挑戰我的肉體,我要成為一個靈與體可以分離的人,不受肉體的主宰,得到靈性真正的解脫。
在我還沒離家之前,我還是像一般的孩子一樣,和我的母親生活在一起。我是個聽話的孩子,母親叫我做什麼,我都會聽話照做。我出生的這個家庭很窮。到此,我都還沒提到我的父親,我聽我的母親說,我的父親在我出生的前一晚,被馬車給撞死了!當我聽到母親這麼說時,我的心突然震動了一下,我又警覺到:「這是什麼感覺?為什麼當我聽到父親被馬車撞死時會有這樣的反應?」我開始再往這個體內去探索。明明我和這位父親從來都不曾見過面,為什麼我的肉體會有這樣的反應?當我找到答案時,這真的太奇妙了!原來這其中又有多重因素在牽連著。一者,我之所以會成為這位父親的孩子,就是因為我們過去已經有因緣存在。我的「靈」對這段過去的因緣是有覺知的,只是我自己還不清楚。二者,當我開始在母親的子宮裡成形時,這段過程中,我的父親都是陪伴在母親的身邊。我這個還未成形的肉球,到逐漸成形變人,這段期間,我對父親的聲音與他身體的磁場,其實已經非常熟悉了。只是在我出生,經過母親產道這段過程,就如同從陰間來到陽間的這段經歷,已經讓我「假性」地忘記一些原本知道的事,所以我「假性」地忘記我的父親。會說是假性,就是我的肉體其實知道,只是我沒有覺知到它知道。當我仔細去提起這個肉體的記憶時,我就發現我的肉體和靈性都對父親具有記憶存在。這段記憶如果沒有被喚醒,我就真的以為我從來都不曾認識過我的父親;但如果這段記憶被喚醒,我就知道我在母胎裡時,已經和父親相處過,而且我清楚聽過父親的聲音,知道父親身上的磁場,他一靠近母親的身體時,我就知道是父親到了。這是需要極高的靈知,靈性的清明度是極其清淨之人才能做到的。三者,人體本身就具有情感,當聽到死去的人是我的父親時,很自然肉體裡的情感線就會發揮作用。即使我的肉體從來不曾與父親有直接的接觸過,但這條情感線還是可以透過肉體與肉體間具有的血緣關係,來將我和父親之間的情感關係牽連在一起,使我對父親的死去產生反應,讓我的心震動了一下,甚至露出驚訝與哀傷的神情。這都是自然中出現的現象,也全是我的肉體在對我的主宰。當我發現這件事時,我又立刻提起覺性,我告訴自己:「我的靈性又被肉體控制了!這條感情線主宰了我的肉體,我的靈性在這一瞬間忘記保持清明,讓我的心被情感給動搖了!」我立刻止住,不讓這個肉體繼續被感情給控制,這不是我需要的東西!雖然這位父親是我的父親,但我的靈性清楚知道,這不過是這個肉體的關係,只是存在這個空間裡的幻象而已,一旦我又離開這個空間,這個肉體根本與我完全不相干,或許我又換了個肉體,換了一對父母也說不定。所以我不需要這種情感來拉扯我的靈性,讓我失去靈性本具的清明與覺知。
母親知道我在找尋什麼,但他完全幫不上我,因為母親的靈性已經受到肉體的影響太大,他已經不太能體會靈與體是分離不相干的兩個個體。所以他的肉體對他靈性的拉扯已經非常劇烈,這是一般人都會有的現象,一點都不奇怪。但是我不要變成這樣,我既然已經明白靈與體是各別不相干的,我就絕對不要讓我的靈性受到影響。這樣只會讓我陷入這個世界的混濁之中,無法找回真正的自己。
年紀雖然一年一年地增長,但我從不忘記要讓自己保持清淨。就算我手上正在做工,正在賺錢回家孝養我的母親,我還是要保持我靈性的清明,不要讓工作或環境中的一切來影響我、干擾我。所以我盡量避免去讀別人的心,他們的心在想些什麼,都與我無關,我就是做我自己的事,保持我的清淨就好。我也不太會對這世間產生好奇,當我越是好奇這世間的一切,我就越容易受到肉體的主宰和影響。因為我發現一股可怕的力量,那就是我們這個肉體本就是屬於這個世間的產物,肉體與世間是一拍即合的兩個單位。所以一旦這個肉體看到這世間的任何人、事、物,它很自然地就是會產生反應。這個反應有正向的,也有負向的。正向的就像是喜歡、高興、迷戀;負向的就是討厭、生氣、哀傷。但不管是哪一種反應,當這種反應出現時,這個肉體就已經和這個世界產生更進一步的連接,又牽上一條難以分開的連接線,將肉體和世界緊緊相連;但其實看清楚,也是一種假象而已。
我不讓這個世界來影響我,我繼續過我的生活,但不忘把握找回靈性的每一個關鍵時刻。我深信在這世間,絕對有個可以讓我的靈與體脫離的方法,只是我還沒找到而已。
十四歲這年,母親告訴我:「叔公過世了,我們必須去他家一趟。」我壓根兒不曾見過叔公,也不知道叔公是誰,跟我們又是什麼關係。母親說:「叔公就是祖父的弟弟,跟我們是有親戚關係的。」原來如此。這時候,我突然發現人類特別的現象:我和叔公不相識,對他也完全沒有情感,因為距離我太遠了;但是母親告訴我叔公與我之間的關係,在我的腦海中,就很自然地將自己與叔公牽上線。當我去到叔公的靈堂時,我的腦子裡就知道,躺在前面的這個人就是我的祖父的弟弟,叫做叔公,跟我有親戚關係,所以我應該要為他的死去而感到難過。在這一刻,我又突然發現,如果我的母親沒有告訴我眼前這位亡者是我的叔公,我就不會有太大的情緒反應,因為路上到處都有人過世,我不可能走到哪裡都為這些亡者感到哀傷吧?除非我與他有關係。這真是人的奇妙之處,原來「關係」是自己牽上線的,「情緒」是自己想出來的!妙極了!當我發現這個奧祕時,瞬間我不再有什麼難過的感覺,並不是我對叔公無情,而是我清楚知道,這種感覺都是種假象而已。
我先行離開,母親還留在叔公的靈堂,跟著那些我不曾見過面的親戚們聊天。有親戚問母親:「這個孩子怎麼好像很陌生,一點都不想跟我們親近?」母親突然被這麼問,也回答不出什麼,因為他們不了解我。我不是無情,我也不是冷漠,更不是一個沒有禮貌的孩子;而是我在追求我靈性的清明。我不想被這種假象的親戚關係給牽扯進去,我可以選擇跳脫,作我自在的個體,保持我的靈知。
當我走到一戶人家門口時,他們家裡也有人過世。這戶人家正在跟一位服裝特別的人對話,他們稱他為「師父」。這戶人家對於這位亡者的死去感到非常哀傷,師父為他們說法,告訴他們人生的生、老、病、死苦,這是人身所必須經歷的苦。當我聽到師父這麼說時,我才知道,原來人一旦把這個身體當真,就必須要受到這些苦;若不把這個身當真,這些苦是可以完全不起作用的!我開始對這位師父所說的法感到好奇,雖然他說是苦,但我不覺得苦;但是師父說法,好像幫助我更接近找到解脫的金鑰,我相信我快要找到了!
我靜靜地站在一旁聽師父說法,每一句我都很有感觸,因為師父所講的法,都和我從出生到現在一心在尋找的靈性解脫是不謀而合的!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能完全醒悟!這種感覺就像是原本阻塞的水溝,清到最後,就剩下一點點髒汙還堵在出口處,就差這一點髒汙,只要我把它清走,水溝就能完全通了!現在我就是差這一點髒汙還沒清走,所以還無法完全開悟。
當師父說完法,我立刻跟著師父而去。我寫了一封信給我的母親,告訴他,我正要往覺醒的道路走去,我快見到明光了!我知道我的母親能夠明白,他也知道當我找到我的目標時,就會離他而去,這是他預料中的結果。
我跟著師父到他修行之處,那裡有好多和他一樣的修行人正在打坐修行。我不敢發出聲音來打擾他們,但是師父告訴我:「他們早已入定,不會輕易地受到你的影響,就算你在他的耳邊大聲喧譁、吵鬧,他們還是不為所動,入於定中。」我好驚訝,竟然能有這樣的功夫!我盼望能夠學習,立刻跪地請求師父收我為徒,我也要學到這樣的定力,入於不動的禪定之中。
師父早已看見我的根器有別於一般人,他收我為徒。我每天跟在師父身邊聽法,將所聽之法,完全運用在修行之中。我不須要像其他修行人那樣經過一番的努力,才能讓自己的靈不受這個色體的影響,因為打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練習這個能力,不讓本靈受到色體的干擾。所以當師父在說法或教授我打坐的要點時,我都能很快地融會貫通,讓身體自然地達到師父所要表達的那個境界之中。
速度真的很快,當我越來越從師父說法的過程中,明白這個色身的奧妙時,我越來越能擺脫色身對我的主宰。我可以用戒律來規範它,不讓它輕易地做出影響我靈性的行為,甚至是思想、情感等等的反應。我也能用佛所說的法,來約束我腦中的波動。當我的肉體清楚知道法,且受法的教化,聽從法的指導,來做出各種合法的行為,這麼一來,我的靈性就可以被保護住,不會受到干擾或主宰。
漸漸地,我打坐入定的時間越來越長,在我完全開悟的那一剎那,就是我完全看清楚,原來我是在六道中輾轉輪迴不休的一條靈,是經過無量劫來的苦受,才在這一刻又再一次地接觸到佛法,停留在此處修行。這時,我完全清醒了!
這世間絕對不是我該留戀之處,我絕對要得到解脫!這一剎那間,我的靈經過這些日子來佛法的薰陶,加上我自己的用功與本具的能力,我已經進到聲聞界中。那是一種自然中的現象,是能力已達,悟性已開,很自然地抵達那個境界裡。這也是我過去曾經多世以來的修行,才能讓我在這一世這麼快速地達到出離肉體的成果,得到我所嚮往的解脫。
如今,我於打坐之中聽到蘇佛說法,我突然像被喚醒一樣,因為蘇佛所說的法,句句都像金棍一樣,讓原本還享受在定中的我,突然被敲醒。過去我也知道眾生的苦,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可以幫助他們解苦、離苦。我在乎的是我的成就,我沒有發現他們是可以受到幫助,而跟我一樣得到解脫。當我被蘇佛所說的法觸動時,我內心本具的良知也開始發酵。我開始沒辦法像以往一樣,清淨地入於極定的境界中,因為受到影響,所以我身上的亮光也開始晃動,就像燈泡一閃一閃那樣,雖然還是很亮,但亮度已經明顯有些降低。我不在乎這些變化,在聲聞界中至今,已經有將近兩百萬年的時間,是該時候有些變化了。我將專注力完全投入在蘇佛說法之中,每一場經,我都全神貫注地聆聽。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大法,是我過去至今從未聽聞過的!我心生讚歎,也對蘇佛產生深深的敬佩!
就在這日因緣具足之時,我跟著天人和其他聖者一同在香光大佛寺的上空獻舞,盼望能有機會被蘇佛牽往西方,然後再來人間救度。不過,現在蘇佛希望我們即刻來到人間,加入彌陀救世的行列,我覺得非常認同,這是我該盡之義務。我願即刻加入,跟隨阿彌陀佛及蘇佛一同幫助眾生離苦。我釋道明跪地叩謝佛恩,叩謝蘇佛之恩。
南無阿彌陀佛。
訪問訊息由佛弟子釋法菁主筆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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