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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諾 11

漓羽

Nov 15, 2015

39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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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了無殿方面找他回去的訊息後，他本來應該要立刻脫出夢境動身回去的，不過因為夢空間裡的那個精靈小孩而拖了一點時間，回到無殿時被臭老太婆難得捉到小辮子唸了一下，讓他的心情一開始就不怎麼好了。

仔細一想，為什麼會有守世界的精靈小孩闖進他的夢裡？他明明有鎖定不讓其他人隨便進入才對。而且那個傢伙好像還不是純血的，與自己的年紀相差不過百歲的話便算是同一代，怎麼不曾聽聞螢之森有同輩半精靈誕生的事？

但是面對師父、老太婆和鏡三人一起找他的場面，他也只能暫時擱置疑惑，靜下心聽三人要他特地從另一個時空回來是為了什麼大事。

他一度以為可能是終於有褚的消息了，原先還看得很慎重。但出乎意料的，這件差事只讓他覺得荒謬。

「小傢伙，先緩緩不要這麼易怒嘛，這次就不是扇亂開條件了，是對方要求比較複雜呀。」鏡大概觀察到他的不悅，首先出言安撫。

可惜就算是鏡想和緩氣氛，扇也從來不會配合。

「哎，不過是個就近保護的委託，而且對方一樣會長期在Atlantis學院裡，根本也不容易真的出事，臭小子你又不是沒做過，有啥好不滿的？」

他紅色的眸立時瞪向扇，這老太婆真的是哪壺不開哪那壺，偏偏要提起那些事。

「不是那個問題！況且委託人連要讓我保護的人的背景都不提供，我要如何知道要防範哪些方面？」而且除此之外還要求他不能和保護對象太過親近，這條件真是既多餘又莫名其妙！

就算撇開對這項委託的心理排斥因素不談，要他保護的人的身份、種族、能力、姓名一概不提供，這要他從何保護起？

「不論你是不是覺得合理，對方確實付得起無殿要的代價，等價交易一直是無殿的規矩，你現在身為無殿人就必須遵守。」師父沉穩的語調傳來，挾著不容拒絕的氣勢，中斷了他還想說的那些話。

面對師父這一席話，他知道自己無立場也無語再爭什麼，但是情感上他還是不想接下任務。

當初和他認識，也是因為保護和監視的任務啊……

他不想要有任何一個人再以這種方式涉入他的生命。

「臭小子，無殿已經是你能最快得到情報的管道了，除了與我們相當的時間交際處之外，你不可能靠自己探到任何一點關於他的事，這點你在那麼多時空裡遊歷的這些年中應該早就察覺了吧。」扇斂容之後瞟著他這麼說，難得擺出坐相端莊態度認真的模樣，「我就直說了吧，你不能改變現狀，所以你也不該再裹足不前，可以的話別再等他了，這麼消沉根本就不像你。」

扇的話一針見血，直搗他早就想過、但是不願接受的事。

十多年了，他一直以無殿的身分在各個時空找尋那個身影，明知比大海撈針還難，依然盲目的尋找著不曾停下。

但，從來就沒有任何消息。

「……任務我會接下，」蹙起眉低下頭，他說出這句話時拳頭緊握到輕顫，「不過，我絕不會放棄等他！」

因為曾經有過承諾，所以他絕對不會背棄，就算這個堅持會讓他付出所有。

儘管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他還是寧願相信只要遵守，他的諾言就會有兌現的一天。

與他分別的這幾年來，他就是這樣催眠自己堅持下去的。

直到他的感情都麻痺，亦同。

※

米納斯帶我離開深層夢境時，我完全提不起興趣看沿途的景象，只在心裡重覆思索她剛才告訴我的事。

那時她說：

『您與米納斯的靈魂契約只剩一半，您曉得這件事嗎？』

和幻武兵器的契約建構在靈魂之上，如果契約只剩下一半，也就是說我的靈魂是不完整的狀態，這不但是件駭人聽聞的消息，更是不應該發生的事。

被撕裂的靈魂若不藉助外力就應該會漸漸消散，況且死亡者的靈魂如果不完整是不可能轉世的，那麼我到底是……？

總覺得我到底是誰這件事只怕沒變清晰，反倒是越來越模糊了啊。

在拿到這些記憶之後我要怎樣面對父親、母親、扇董事、冥玥姑姑……甚至是冰炎？記憶裡的和現實中的情感攪成一團，理不清。

『如果您自己無法確定，那就做您自己就好，讓時間來沖刷出真相吧。』米納斯十分善解人意的這麼說，回頭又是朝我一笑：『我們要到淺層了，這裡也有些東西要讓您看，不過米納斯出現在這裡比較敏感，就不陪您去了。』

這樣說完之後，她就和四周如層層薄紗漸漸掀起的黑暗一樣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沁涼的微風縈繞在我身邊，一掃我意識的昏沉。

幾秒之後，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圓形花海，不過說是花海也不太對，因為它們雖然全都是藍玫瑰，但花瓣上都已經覆著薄薄的一層霜，像是被永恆的冰凍起來一樣。

或許是環境的關係，這裡的空氣給人一種時間凝止的感覺，又夾帶著一點神聖的氣息和淡淡的憂傷。

直覺的回過身，赫然發現在我身後的是一具淺藍的水晶棺，其中也乘著凝結的花瓣，以及被花瓣堆半掩的一個人。他有著黑色的短髮，還有大約二十來歲的，和我相似的一張臉，就這樣緊閉著眼靜靜的躺在那，只需要看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什麼人了。

只看過記憶沒有感覺，實際上看見記憶的主人我才發現他和我和父親的輪廓其實是相仿的。拿氣質來對照的話，父親是總是微笑但是讓人覺得有隔閡；眼前的人雖然是沒有表情的模樣，卻給人一種柔和的感覺。

這個人奪走了多少「白陵漪」該有的人生？

才剛出神，一個帶有冰寒怒意的聲音出現在我身後：

「我不是說過不准跑過來嗎？」

§作者廢話：

呼，要交代背景真累，不過之後漪很快就可以入學了(ˊˇˋ)

一樣歡迎前往我的痞客幫，目前更新到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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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冰漾/微重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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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諾 99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