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拓的呼吸如同風箱般急促而紊亂,每一口氣息都像是從乾涸的喉嚨中勉強擠出,帶著令人窒息的絕望。背後那些漆黑的羽毛,此刻彷彿擁有了生命,隨著他內心劇烈的情緒波動而詭異地顫動著,那種感覺如同無數冰冷的蟲子在他的脊背上蠕動,帶來難以忍受的惡寒。每一根羽毛的尖端都如同無數細小的針尖,惡毒地刺入他的肌膚深處,彷彿在他的背部注入了某種陰冷而致命的毒素,麻痺著他的神經,讓他痛不欲生。他已經無法再忍受這股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痛苦,卻如同被困在無形的牢籠之中,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那黑暗力量的束縛,無法回到他所熟悉的正常世界。
鏡子中映照出的他的面容,早已扭曲得猙獰可怖,那雙原本還殘存著一絲清明的眼眸,此刻卻被濃稠的恐懼所吞噬,如同兩泓深不見底的寒潭,死寂而絕望。他整個人如同被某種黑暗而邪惡的力量徹底控制,變成了一個失去自我意識的傀儡。那根最初只是刺入他背部的一根羽毛,此刻竟然如同有生命的藤蔓般,開始在他身體內瘋狂地蔓延,如同無數冰冷的毒蛇在他的血管中穿行,所到之處,都留下令人作嘔的腐蝕痕跡。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某種古老而惡毒的詛咒的響應,讓他的胸口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攥緊,劇烈地疼痛著。
他如同一個被困在蜘蛛網中的飛蛾,本能地想要轉身逃離這個充滿死亡氣息的恐怖之地,但卻驚恐地發現,他的四肢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移動分毫。四周的空氣變得異常凝重,如同無數塊巨大的岩石,沉沉地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突然,一個如同來自冰窖深處的冷冽聲音,如同鬼魅般在他的耳邊幽幽回響,那聲音像是從無數空洞的深淵中滲透出來,低沉而詭異,彷彿來自另一個充滿死亡與黑暗的世界。
「你以為,你能逃脫嗎?」
這聲音並非來自任何一個具體的存在,而是如同無形的幽靈般,從周圍凝固的空氣中緩緩滲透出來,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直接侵蝕著他脆弱的意志。阿拓的眼睛如同受驚的野獸般猛地瞪大了,他想要發出絕望的喊叫,但他的喉嚨卻像是被某種無形而冰冷的力量死死堵住,無論如何用力,都發不出任何清晰的音節,只能發出如同垂死掙扎般的嘶啞嗚咽。他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逐漸失去控制,每一根刺入他肌膚的羽毛所帶來的痛楚都愈加劇烈,甚至開始如同鋒利的刀刃般,在他的肌肉組織中瘋狂地生長,如同腐爛的根系,無情地腐蝕著他每一寸健康的肌膚。
他如同一個被噩夢纏繞的旅人,猛地回頭,想要尋找那聲音的來源,但映入他眼簾的,卻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空無一物。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作嘔的腐敗氣味,那是死亡的味道,如同無數腐爛的屍體堆積在一起,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牆壁開始如同活物般詭異地顫抖,發出令人不安的吱呀聲,像是某種未知的邪惡力量正在緩緩逼近,要將他徹底吞噬。阿拓的心臟如同擂鼓般劇烈跳動,他甚至清晰地聽見自己的血液在耳邊如同野獸般嘶吼,彷彿有無數黑暗而邪惡的生物正在他的體內瘋狂地爬行,啃噬著他的血肉。每一次心跳都像是無數個詭異而陰森的低語交織在一起,如同來自地獄的呼喚,聽得他毛骨悚然,渾身汗毛倒豎。
「你是我的。」 那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清晰,如同情人般呢喃在耳畔,卻帶著令人絕望的寒意,彷彿從他自己的體內深處緩緩傳來,如同他靈魂深處的黑暗低語。
阿拓的背部突然如同被一把燒紅的利刃狠狠劈開,傳來一陣如同骨骼碎裂般的極度劇烈疼痛,仿佛有一根冰冷而堅硬的鋼針,殘酷地穿透了他的脊椎,讓他整個人都幾乎癱軟在地,喪失了所有的支撐。隨著那令人窒息的痛楚如同潮水般瘋狂地蔓延,他感到自己如同被撕裂的布片,正在一點一點地崩潰成無數破碎的碎片,意識也開始如同風中殘燭般搖曳不定。
他如同一個被困在泥沼中的垂死之人,艱難地低頭,看到自己的手指正在以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詭異地變形,手指的皮膚如同乾枯的樹皮般龜裂,漆黑的羽毛如同掙脫束縛的惡魔,竟然從他的指節之中瘋狂地生長出來,逐漸變得不再像是人類的手指,而是如同被某種不明的邪惡力量強行擠壓而成的畸形爪牙。那些羽毛的尖端發出微弱而令人不安的摩擦聲,像是在無聲地磨擦著他脆弱的骨骼,帶來難以忍受的劇痛,讓他恨不得立刻死去。更可怕的是,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四周的景象都在詭異地扭曲,空氣中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不真實,只有那隻深邃而冰冷的黑色眼睛,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盤旋,散發出令人窒息的黑暗。
「我從來不會放過你。」
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詛咒,帶著濃濃的怨氣與揮之不去的陰森,如同一個永不消散的幽靈,在他耳邊低語。阿拓想要發出絕望的呼喊,但他的聲音卻如同被一層厚重的泥土所覆蓋,無論如何用力,都發不出任何清晰的音節,只能發出如同垂死掙扎般的嘶啞嗚咽。他的視線如同被黑暗吞噬的星辰,逐漸黯淡下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劇烈地反抗,發出無聲的哀嚎,但依然無法掙脫那股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黑暗力量的控制。
突然,房間內原本就昏暗的燈光如同垂死的螢火蟲般,詭異地閃爍了一下,阿拓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努力地看向鏡子中的自己,但映入他眼簾的,卻不再是他那張熟悉而充滿掙扎的面孔,而是一個帶著空洞而冰冷眼神的陌生面孔,那張嘴巴詭異地張開,露出了一排如同野獸般鋒利的牙齒,如同一個從陰影深處爬出來的恐怖怪物。那個人類的模樣如同被扭曲的幻影,不斷地變形,變得愈發可怖,仿佛在他眼前重複著無數次死亡的過程,預示著他即將迎來的黑暗命運。
他如同一個被困在琥珀中的昆蟲,想要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恐怖,但雙腿早已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無力,整個身體如同被無形的磁鐵牢牢吸附,無法移動分毫。那些漆黑羽毛的尖端如同鋒利的倒刺,像是從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瘋狂地生長出來,如同他永遠無法擺脫的束縛,越來越多,越來越長,最終將他徹底吞噬。
「你將成為我的一部分,永遠無法逃脫。」 那聲音如同來自冰冷墳墓的低語,再次在寂靜的空間中陰森地回蕩,這一次,帶著滿滿的死氣與令人絕望的冷漠。
阿拓如同一個被判處死刑的囚犯,無力地閉上了雙眼,冰冷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般,無聲地滑過他那張扭曲而絕望的臉頰,所有的掙扎都變得毫無意義。他已經無法再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他的心靈,早已被那如同無盡深淵般的黑暗力量徹底吞噬,只剩下無盡的恐懼與絕望,如同沉入永恆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