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下午,佩琪在這期間一直沒現身,大雯也不打算去11班堵人嗆聲。她沒有動機,也不會做這麼低級又幼稚的行為。到了某節下課,佩琪終於又來8班,依約拿了一盒手作餅乾過來,奕航也假惺惺地出去享受路人欣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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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到現在她還沒烙人來喔?怕不是覺得自己在做虧心事,不想讓朋友知道。」大雯心想著。不知是她忌妒心重,還是佩琪真的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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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航航,啊~」佩琪拿出餅乾餵奕航,奕航也享受著放閃的樣子。除了要秀恩愛,更重要的是能氣死大雯。
「嗯~好ㄘ,和某人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您開心就好。別理那位什麼都不會只會打您的暴力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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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直接幫人預設什麼都不行。」大雯心想著。
她最近常一人在家,雖然內務方面仍稱不上至臻完美,但也有一定的自理能力。再加上大雯學習力強,有了黑白郎君的指導,在廚藝方面又剛升上一臺階,絕不是那種等人服務的擺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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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妳不吃嗎?」
「人家吃過了,現在肚子不餓。」
「妳真的不想要嗎?那妳有沒有想過這樣吃呢?」奕航啣著餅乾的另一端,暗示佩琪像玩團康遊戲那樣吃另一半。
「討厭啦,航航。在大家面前這樣做不好吧!」佩琪臉紅了,並有些退縮,但奕航則很泰然自若,手還插在口袋裡。兩人心境的差距一目了然。
「琪琪,不好意思。妳不這麼做的話,臭雯雯就會繼續纏著我不放了。」
「航航,這樣對我而言太刺激了…」
「琪琪,難道妳不想贏過那個賤女人嗎?她可還沒和我接過吻喔!這是確定關係的聖杯啊!」
「這樣嗎?痾…」佩琪手縮了上來,內心陷入一番掙扎。
「琪琪,妳再不咬上來,餅乾就軟掉囉!」
「那好吧…」佩琪下定決心,嘴巴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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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太自我了吧!」某路人感嘆著。
「沒衛生,噁心死了。」博威對於奕航公然放閃的行徑感到很不爽。
「他怎麼會挑在走廊上這樣玩啊?」佳燕又在蒐集素材了。
「我們就靜靜看著那對狗男女就好了。」雖然婕妤這麼說,但某人又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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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好意思,上面有蒼蠅啊!」大雯衝了上去,一巴掌拍掉餅乾,還順便給奕航掌嘴,差點把他拍翻在地。
「賤女人!又是妳!為什麼妳總是要壞了我的好事啊!」佩琪害羞轉生氣,痛罵大雯的粗暴無禮。
「別生氣,別生氣,我只是在防止妳的嘴巴接觸到不乾淨的東西。喔,好吃。這餅乾做得還不錯。」大雯擋在奕航面前,對著佩琪不急不地吃起了餅乾。
「妳這貪吃鬼!這餅乾不是給妳吃的!」佩琪連忙護食,大雯則強勢地審視著佩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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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雯釘住佩琪的同時,不甘受辱的奕航決定以暴力還擊。
「去妳媽的!」他從大雯背後踹了她臀部一腳,害原本氣勢正旺的大雯當場跌倒,順便壓倒佩琪,最終導致佩琪的餅乾整盒翻掉。散落一地的餅乾就像被殺害的蒙古帝國使節,在佩琪眼中,這就是大雯向她宣戰的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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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女人!妳受死吧!」大雯還沒站直,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回應,佩琪就拎著那透明的自備餅乾盒往大雯臉上搧去。
「妳幹嘛啊,是奕航踢我的耶!」大雯一臉茫然,但佩琪馬上發動連擊,振振有辭地唸著辱罵女性的詞彙,讓她沒有解釋空間。
為了讓局勢降溫,儘管佩琪的擊打對大雯而言雷聲大雨點小,她還是選擇被動應戰,以小臂擋下餅乾盒後,邊退邊調整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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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妳們不要為了我打架!」做為半個始作俑者的奕航這時跑來「好心勸架」,順便把大雯往後扯,讓她剛保持好平衡就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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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佩琪眼中只有大雯,一見到她無法形成有效站姿,她乾脆順勢坐上去,一邊以體重壓制一邊近距離輸出。
「佩琪,妳夠了!」大雯動起真格,無視佩琪坐在身上壓制,直接用蠻力起身,將她掀翻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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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佩琪只是位弱女子,過去靠周旋於多人之間來顯示自己的地位,根本不是大雯這種武力派的對手。
大雯對於佩琪的無理取鬧感到怒不可遏,但她不想將衝突擴散到8班以外。因此,大雯不朝佩琪動手,而是在她面前一腳踩扁餅乾盒洩憤,並俯視著掙扎起身的佩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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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女人!妳毀了我的一切!」心意被「第三者」踐踏了,佩琪哪吞得下這口氣?她伸手抓向大雯,卻一直被手更長的大雯架在輸出範圍之外,只能不斷碎嘴亂罵、無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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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啊,我造成了女人的戰爭,這不是我這種好男人的本意啊!」奕航也得了不作秀呼吸就會終止的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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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航,我們走!」眼看自己完全不是大雯的對手,佩琪改變戰略,先牽走戰利品的人才是贏家啊!
「我不准妳牽他走!這樣太危險了!」雖然佩琪已被大雯列為黑名單,但她可不想見到奕航小人得志的模樣。
於是,佩琪抓著奕航的一隻手往11班方向走,大雯則拉住奕航的另一隻手,兩人進入了經典的搶男人拔河情節,但好像有地方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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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們快看看,我現在陷入了兩大美女的爭奪戰,這是男主角才有的禮遇啊!」奕航還可以輸出,他的嘴無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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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大雯聽不下去了,直接朝奕航的臉一拳揍倒下去,那欠扁的聲調總算可以消失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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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這自戀狂!我呸!」大雯對著昏倒在地的奕航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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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航,不要!」佩琪不顧一切衝向倒地的奕航,就像電影中的女主角奔向中槍的男主角。
「不要靠近案發現場。這裡很危險,妳還是離開吧!」大雯擋下了佩琪,她要強勢接管8班的一切。
「賤女人,你竟敢這樣揍我親愛的航航!我饒不了妳!」佩琪眼見她無法喚回心愛的奕航,便正面對決大雯,與這位惡魔展開悲壯的殊死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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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大雯防備心降低,佩琪抓住了能近身攻擊的空檔,使出了她不常用,但一旦使用就有奇效的手段—抓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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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琪,妳幹嘛啊!」大雯對於女性的戒心不足,對於遭到奇襲感到詫異。此時,佩琪扯住了大雯的馬尾,成功觸發痛覺機制,使得她能夠四兩撥千金,透過不斷迂迴於大雯身後牽制她,就像牛仔與一頭狂暴的公牛周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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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雯與佩琪陷入殊死戰時,場外觀眾也沒閒著。一見到8班魔王遭到牽制,博威有意趁亂攪局,給大雯一點顏色瞧瞧。與此同時,大雯的摯友婕妤也坐不住了,離開專心蒐集素材的佳燕,意欲上前解圍。
兩造勢力很快發現彼此的企圖,在8班門口發生了一場遭遇戰。婕妤拚不過身材精瘦且身高處8班前段的奕航,但趕走博威這種牆頭草倒是綽綽有餘,對方才比劃幾下就夾著尾巴落跑了。
大雯的戰況很快也迎來了扭轉。她成功搆到佩琪的手腕,一力降十會,當場把佩琪扭倒在地,然後坐在她身上壓制她。佩琪再次落得無能狂怒的結局,只能眼睜睜看著「賤女人」蠻橫地搗毀一切,她卻毫無辦法,這世界終究是拳頭大才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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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琪,原來妳在這邊啊。」幾名11班女同學路過,發現了佩琪狼狽不堪的模樣,以及一地的碎餅乾、狂野的大雯和不醒人事的奕航。顯然,8班前面剛發生了一場惡戰。
「對不起,我剛剛太粗暴了,把佩琪害成這副模樣。妳們叫導師來也好,叫訓導主任也罷,我都會在此聽候審問。」大雯意識到自己下手過重,行事野蠻,不符合一名秩序維護者該有的樣子。
「是妳打他們的嗎?」
「對。」
「快放開我,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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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名11班女同學鍾瑀玲貼到大雯耳邊說了些悄悄話。瑀玲也是11班的活躍人物之一,樣貌清純、笑容可掬。相比於佩琪,她在女生之中的人緣較好,與男生們的互動較不熱絡。
根據瑀玲的說辭,佩琪已經表現得不正常好一陣子,在費洛蒙事件前幾周就發作了。原本佩琪就是一名周旋於各路男女間的圓滑型角色,但有一天她突然告訴閨蜜她有了一名心心念念的真命天子,暫時忘記了名字,且執念越積越深。
直到這幾天,她突然表現地更為鬼祟,不肯向閨蜜們透漏動向,後來到8班鬧事的傳聞傳過去後,她們才驚覺事態嚴重。除此之外,11班今天並沒有家政課,佩琪跑去有上課的班串門子,以向異性示好的手段要來了不少餅乾。
聽到這裡,大雯覺得佩琪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但自己也應為暴力行為負起責任。
於是,在大雯的要求下,訓導主任過來處理懲處事宜。
奕航醒來時發現益精國中的究極魔王已坐鎮在場,無法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復仇。最終,這次事件在雙方導師、三方家長的參與下算是告了一段落。佩琪有沒有病呢?她的家人會帶她去看醫生嗎?大雯不得而知,也沒有心思去追查,因為她又要接受來自校方的愛校服務與嘉叔的義務勞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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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鬧劇的結束,佳燕發現自己蒐集的素材形同廢物,但為了完成詩茂交代的工作,她還是連日在午休與下課時用教室電腦趕工,硬著頭皮亂剪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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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做的怎麼樣啦?」詩茂冷不防地晃了進來,讓佳燕下了一跳。
「我還在趕工…」
「我可以看一下嗎?」
「可以…」
「這是什麼鬼東西?」
「我…我打算製作關於奕航的紀錄片…」
「怎麼可以開同學的玩笑呢?這樣不行啊,妳先把東西給我,我再告訴你該怎麼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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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原先的素材都是偷拍畫面,人都在亂動,所以很糊。詩茂看了半成品便直搖頭,要求佳燕幾乎重做。就這樣,最終成品的樣貌還是得由詩茂決定,佳燕只能按照導師的旨意和所選範本依樣畫葫蘆。不過,導師的意見讓她感覺此影片與自己無關,她也不用煩惱該如何發揮創意,隨興地趕工了下便交差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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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付比賽前,詩茂覺得要讓導生知道自己把關的大作,便找了一節班會課放給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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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學,你們之中或許有些人已經知道了…」
「報告老師,我不知道!」博威舉著手大喊著。
「沒禮貌,你再這樣我就叫你出去罰站。」
「好!」
「你…唉。那…我剛剛講到哪裡了…咳…喔,最近啊,我交代了學藝一項任務,就是做一段可以用來代表8班的影片參賽的影片,有8班的特色又富有教育意義,現在就請大家欣賞一下她的成果。」說罷,詩茂就請資訊股長播映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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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內容變成請同學按照劇本講著制式的台詞,就像新手在演生硬的舞臺劇。開頭就從益精國中的校史講起,一路講到當代校長的豐功偉業,以及優良教師成功的教學實驗,還有享受校園生活的學生們。看到這裡,佳燕才突然發現,原來詩茂要求的是毫無污點的宣傳片,而不是血淋淋的經歷。
8班和樂融融、好棒棒,沒有霸凌、沒有鬥毆,沒有感情糾紛,只有正面沒有負面,所有學生在益精國中伙食好(營養午餐是潘)、睡得飽(一定沒有熬夜),個個學習情緒高(學生肯定會自發認真向學吧?)。
當影片播到詩茂本人講述自己的教學理念,和展示學生作業以證明自己替孩子們帶來非凡的啟發性時,許多同學已看到昏昏欲睡或聊東南西北,後續發展也理所當然的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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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小朋友,益精國中是間師資優良、設備新穎、建築穩固,同學相處友愛、和平、包容,升學率又高的一流學校喔!」背景又變成熟悉的屎黃色,張婕妤先開口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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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說霸凌,還有神經病、戀愛腦和屁孩猴群?沒有那種事的唷!」盧佳燕接著說話,本章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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