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 - 十、《就算在遙遠的未來》不能只有我看到

課室中，久久才平復心情的我。

手從褲袋裡拿出一張泛黃的紙。

「不能只有我看到。」我心想。

寫這份議程的人立意是好的，廖愛河只是照著辦而已，她並沒有錯。

她也沒想到我們會起這麼大的反應。

怎麼辦？要向她道歉嗎？

但是……不能只有我，因為劉文青也有份的。他說的話比我更過分，更傷人。

我揹好書包，走出班房，看看5C班還有沒有人。

黑暗的課室裡面沒有人。

走廊的同學也從兩邊的樓梯下去了。

如果我找到他的話，該怎樣跟他說明呢？

要是他仍然很氣廖愛河的話，能不能把話聽進去都是一個問題。

上次他說要替小學生補習，會不會已經去了呢？

不過參考上次的時間，應該不會這麼早吧。

我沿著樓梯下去，每次都很想遇到周樂樺，但是又很怕看到她和男友在一起。

不想看到他們放閃，寧願遇不到她。

當我從五樓下到三樓時，就聽到了吵鬧的聲音。

「那對雙胞胎又打架了！」男生聊天，似乎是中四生。

「3B班李雅媛和3C班李優媛？」另一男生問，不夠高去看。

「是啊。」男生回答。

眼前很多個人頭之後，走廊的中央，有兩個長得不錯美女學生，正在抓擊對方。

她們留著卷曲的長髮，有著相似的臉。

然而臉上都有指甲抓痕，狀甚凶惡。

「發生什麼事？」我問男生們，打聽一下。

「你沒聽過嗎？她們兩姊妹是世仇，碰面就會吵架，吵著就會打起來。」男生回答。

沒想到我們學校還會上演這種戲碼。

「該叫老師嗎？」我問。

「快找流氓大哥過來，只有他能夠阻止她們。」前方有人叫喊。

幾個學生就跑去找了。

「流氓大哥，是何方神聖？」我問。

「你是新入學生嗎？竟然沒聽過我們學校的傳說人物？」男生A反問。

「終有一天要獵殺自己父親的男人。」男生B答。

「他脫下眼鏡之後，還不退下或認錯的人，將會受到懲罰。」男生C懼怕地說。

我讀了五年，還真的沒聽過有這號人物。

莫非因為我從來都是放學即走的人？

世上有些熱鬧，只屬於留校活動的人。

「流氓大哥來了。」有人喊道。

人群左右分開，讓出中間的路徑。

「劉文青？」我被擠到一旁。

「流氓青，你這不是知道嗎？」剛才聊天的男生A問我。

「知道……什麼？」我一頭霧水。

「據說他的背部，自小就被黑社會的父親，紋上了可怕的刺青。」

「所以要報復的他，自稱為『流氓青』。」

劉文青合上《如何優雅地生活3》，放進書包裡面。

高挑的他，看到眼前的情況，眉頭一緊。

李雅媛和李優媛馬上停手，看著流氓青，動也不敢動。

劉文青走過去，取出兩張膠布。

「為什麼又打架了？」他問，撕下其中一張，準備使用。

「我們……她，都是她撩起的。」李雅媛臉紅地說，指責對方。

滑滑的臉上被貼上膠布後，她就收口了。

「我才沒……」李優媛被貼上膠口後，也安靜低頭下來。

「不准吵架，和好如初。」劉文青訓示。

兩人點頭。

旁觀的人像看神跡一樣，以敬畏之心看著，覺得流氓青又阻止了兩人大戰。

這些人的眼睛沒問題吧，我擔心他們的將來。

不久，隨著李雅媛和李優媛的離開，圍觀的人也散去了。

只剩下我和劉文青。

「游少山？找我有事？」劉文青問，輕托黑框眼鏡。

「是的。」我說，「對了——」

我取出對摺了的紙，遞給他。

「看看吧，一字不漏地看。」我說。

「有人下戰書？」「他想挑戰流氓青？」「三隻字，天台見？」遠處有學生悄悄話。

劉文青接過紙張，瞄了一刻就合上。

「他接受挑戰？」「要開打了？」遠處有學生拍拍對方。

「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吧。」劉文青苦惱地說，湊近我耳邊，「這樓層的人腦袋不太正常。」

「肯定是威嚇！」有旁人說，「那男的死定了！」

「我表示同意，走吧。」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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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就算在遙遠的未來》不能只有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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