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 - 篇２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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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篇２

satining

Apr 9, 2025

8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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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日。

陽光透過白紗直射入房子裡，本來蜷縮在沙發睡著阿光，緩緩睜開眼，撐起上半身，一直蓋在身上的被子滑在腳邊。

拾起，她把被子抱回房間，稍稍梳洗一下，一邊想著這裡應該還有一個人在這裡，可是來回看了有點空洞的房子幾眼，沒有發現該在的人。

是在她睡著的時候走吧？應該是了，阿月一直都是被工作包圍，她也樂於被工作包圍，是天生的工作狂，為人也很果斷，甚至到了冷血無情的地步。

都是她沒有，也不可能會有的。

餐桌上放了一張便條，她隨意看一眼，『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那娟秀的字跡交代著她不要忘記填肚餓，不要再想……過去的事諸如此類的話。

老是有口說別人，沒管好自己。掛著莞爾的笑直至看完，不過又馬上垂下嘴角。

很想這樣說服自己──『只不過是失戀了而已，不是一件甚麼的大事，下次會遇到更好的人』，或者是『一覺睡醒之後又是路光娜』、『一年也不曉得失幾次戀』之類。

這些理由都太過薄弱了，無法支撐她下去。

揉揉眼，阿光看著那張便條，還是聽阿月的話，乖乖打電話回公司告病假，裝裝病人，就當是因為情傷所以休息一天。

她是時候學會自私一下，別再為了一個普通人來掏心掏肺，免得讓之前的眼淚白流，應該讓眼淚流得有價值，別讓眼淚變得廉價。

或者那句話說得沒錯，『真正愛您的人，不會讓您流淚』。

腳步走進廚房，出來的時候咬著長型的法國麵包，阿光抱著麵包一邊啃，一邊彎身開電腦，看著螢幕由黑變亮，她故意不開手提電話，也不開甚麼即時通訊，就只是單純地上上網，在網絡上遊逛。

才登入了信箱，她馬上發現一堆信把她的收信匣擠得滿滿。她冷著整張臉，順道把所有信都丟到垃圾信匣去，不接受也不想看到任何解釋。

她清楚那個男人就站在她家門前，剛剛經過廚房時，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在走廊中徘徊，樣子看起來好憔悴──不過已經與她無關了，她不會再去管他任何事。

因為她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也不可能再有甚麼關係，勉強要搭上關係，也只會是『陌生人』。

不想去猜是誰的不對，無論是對和不對也好，對他們現在的關係沒有甚麼改變，她更加沒想到要恨他、抹黑他之類，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好聚好散。

她深呼吸口氣，抱著麵包努力啃著，努力回想著今天有甚麼事應該要做而沒做，卻發現除了工作之外，她簡單跟深山野人沒分別，一樣孤辟。

家裡的電話響起，她伸手接過，「我是光娜。」

（醒來是嗎？）

阿光抬起頭，看到時鐘的時分針都搭上『十二』的方向，已經是午飯時間，難怪阿月會打電話給她。

滑鼠遊走，跳出了視窗，她淡淡說一句，「剛剛睡醒了。」

（覺得好點了嗎？）

噗哧一聲笑出來，除了笑容和聲音，還有點點濕意從眼眶被擠出來，她連忙擦掉，裝作沒事發生，「好好多了，多謝妳的便當。」

極端無奈的聲音響起，（別哭了，妳昨晚已經燒信燒了一晚。）

聽到她的哭音和抽鼻聲，只會讓她覺得自己沒用無能，更加扼腕著自己竟然比不上那些男人，一直以來都只能是朋友。

成不了戀人。

阿光強調著，沒有留意自己的抽鼻聲已經不斷出賣了她，「我才沒有哭，誰會再那麼蠢，還為那個爛人哭瞎眼。」

不就是妳嗎？阿月好想這樣回一句，不過她很清楚阿光那『死鴨子嘴硬』的個性，『最愛逞強，不會服輸』這句話，在她身上得到最好的驗證。

（好好好，妳沒有哭，那妳今晚出不出來？我們一起去吃晚餐。）

「妳有空嗎？」

阿月咧嘴一笑，看著滿桌的文件和計劃書，（失戀的人有特權啊，就算是多忙也好，都會抽時間出來陪陪妳的，放心好了。）

阿月沒有開口跟她說，這項特權只有她擁有，她只打算留給阿光。<center>※</center>

棗紅色的廂房裡，本來剌眼的燈被刻意調暗，餐桌上點著粉紅色的洋蠟燭，看起來的確像是浪漫約會的好地方，不過光娜坐在這裡，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怎麼只是一頓晚飯就非得來這種地方吃？」她皺起眉的抱怨著，看著坐在對面吃得津津有味的阿月，悶氣沒由來向腦裡湧去，「妳還偷步。」

嘴裡咬著八分熟的牛柳，阿月的話有點不清，「唏，有得妳吃已經是美事一樁，還在挑三剔四。」

她的目光除了看著阿月為外，還有阿月的牛柳，「好像是妳邀我來吃晚飯的。」怎麼她的意大利粉等了那麼久還未來的……

好像好好吃的樣子。

「餓了？」

冷冷橫了她一眼，「廢話。」

一粒切好的牛柳好像變魔術一樣，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而阿月還是慢條斯理地，一逕自在切著牛柳，沒有看著她。

「吃吧，沒有下毒，更加吃不死妳。」

瞪著那張一臉淡然處之的臉蛋，阿光想再氣下去，卻發現已經沒可能了，乖乖吃起牛柳，「沒有甚麼能比妳的嘴毒。」

阿月怔一怔，扯扯嘴角，「再等一下吧，這家的意大利麵一向都是要等那麼久。」

「一向？」挑起眉，悶氣變成怒意，「妳一早已經知道？為甚麼妳不跟我說！？」害她一直在餓，一直看著她啃牛柳，實在太過份了！

阿月不很明白她為甚麼會忽然生氣起來，困惑地反問一句，「妳喜歡吃意大利麵嘛，不是嗎？」會是她做錯甚麼嗎？應該是了。

怔一怔，阿光低頭看著孤獨的出現在碟裡的牛柳，「阿月。」

「嗯？」

「有沒有人跟妳說過，其實妳好蠢。」

是的，她的確好蠢。阿月扯扯笑容，努力掩飾著心裡那份冒出來的落寞，「是嗎？妳再不吃的話，牛柳變冷就不好吃了。」

明明她們沒可能，也希想可以在一起，卻又不敢跟她說出心裡話──只是因為怕這樣下去，她們之間會愈來愈遠。

真的，好蠢。

「喂──」

正在阿光想要質問著的同時，侍者叩門，順帶推出她等候已久的意大利麵進來，讓她把她想要說的話都吞回肚子裡，眼眸閃閃生光地看著意大利麵被捧到面前。

「請慢用。」

侍者禮貌地說一句，側身退了出去，廂房裡又回復一片平靜，只見阿月看著阿光，而阿光卻看著她點的意大利麵，動也不動。

「怎麼了？」

「阿月……我想搬家。」

阿月挑起眉看著阿光，一點也不訝異她這樣的要求，因為她幾乎是每次失戀後都會搬家，一次搬得比一次遠，「這次想要搬到哪裡？」

其實阿月不很苟同阿光這種做法，只是因為失戀就要搬家甚麼，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糟糕？怎麼每次也像阿光自己怕了那麼花心爛人？

有點無措，她看著眼前的意大利麵，還是未動手，「沒想好……妳有沒有甚麼提議？」

阿月看她一眼，猶豫了，「這個……」

猶豫好不好把心裡的想法跟她說。她會曉得自己的意思嗎？要是她真的曉得的話，她會像跟別人分手之後一樣，開始逃避她嗎？

抬頭一笑，打算自己再找找方法，「那算──」

「不如跟我一起住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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