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天端坐駕駛艙內,微微調整坐姿,背脊貼緊座椅,似欲從這鋼鐵牢籠中尋一絲穩妥。他的目光如利刃,在蒼穹與雲海間來回巡視,蔚藍天際浩渺無垠,下方雲霧翻騰如怒濤,卻空無一物,唯餘引擎的低吼與風的尖嘯在耳畔交織,似戰鼓催人。他低頭瞥向機載雷達,螢幕上僅有一枚孤零的箭頭,閃動著冷綠光芒,標示著他的孤身前行。雷達發出低沉的嗶嗶聲,規律而單調,卻無半點異動。他的眉峰微攏,低喃自語,聲若秋葉飄零:「我還是沒看到浪人……」不安如細蛇,自心底蜿蜒滋生,教他胸口微微發悶。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操縱桿上輕輕一划,發出一聲細碎的摩挲,似欲撫平這股躁動,卻難掩眼底一抹緊張的光影。
雷達的嗶嗶聲忽而急促,如警鐘亂鳴,刺入耳膜。翼天心頭一震,猛地低頭,目光鎖定螢幕,卻見那孤箭依舊,無任何新標。他揉了揉雙眼,指尖在眼角短促一按,確認非錯覺,卻仍一無所獲。他的手剛伸向通訊鍵,欲報異常,通訊器中卻驟響一道低沉而陌生的聲音,猶如驚雷炸裂:「但是我看到你了。」
這聲音如寒刃出鞘,瞬間劈開翼天的思緒。他的心猛地一跳,幾乎自座椅彈起,背脊一陣發涼。他條件反射般猛推操縱桿,指尖在桿面狠狠一壓,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嗒。襟翼迅速放下,戰機速度驟減,機身微微一顫。他的雙眼圓瞪,目光如電向下掃去——一架銀灰戰機自雲層中竄出,悄無聲息,猶如幽靈現形,赫然懸於正下方。機身在陽光下閃著冷冽寒光,似一柄淬火之劍,直刺他的視線。與此同時,雷達螢幕上驟現一顆猩紅光點,刺目而醒目,伴隨急促的警報聲,在座艙內迴盪,似催命符咒。
「浪人!」翼天咬緊牙關,聲如從齒縫擠出,額角冷汗如珠滾落,順著頸側滑入飛行服,帶來一陣刺骨的涼意。他的心跳如擂鼓,血液在耳畔嗡鳴,手指緊扣操縱桿,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似欲將這鋼鐵之柄捏碎。他迅速掃視儀錶板,高度計、雷達、引擎狀態一一入目,確認對方位置,腦中飛快閃過老大的指令——「未被對方鎖定」。然此刻,他已赤裸裸暴露於敵人視線,任務的壓力與生存的本能如雙龍爭鋒,在胸腔內激烈碰撞,教他呼吸愈發急促,胸膛起伏如浪。他的目光凝於下方那架戰機,忽覺一絲異樣,低聲喃喃:「你這……是烈火三型?」
那銀灰戰機如影隨形,潛伏於他的正下方,借雲層與盲點匿跡,無聲無息,似獵人靜待獵物。他心頭一凜,暗忖:此人何時潛入,又伺機多久?這份沉穩與狡黠,宛若寒刀藏鞘,教人不寒而慄。他的手指在操縱桿上無意識地滑動,掌心汗濕,帶來一陣黏膩。
通訊器中響起一道沉穩之聲,似山石滾落:「新人報到,需要降低難度。」老大的戰機忽自左側視野掠出,機身在雲霧中若隱若現,猶如蒼鷹盤旋。翼天的目光一凝,卻驚覺雷達上空無其踪,連半點痕跡也無。他心頭微震,暗道:老大何以隱匿至此?通訊器續傳老大的聲音,帶著一絲淡笑:「……這是大家的主意。」
「你應該要熟讀一下雷達的使用方法,遊隼。」浪人的聲音從通訊器響起,語氣輕佻如風,卻藏著一抹揶揄。他的戰機驟然右半翻,機身一傾,如靈蛇入水,倏地沒入雲層,唯餘一道銀光閃逝。浪人續道:「你要鎖定我是嗎?來吧!」
「你少貪嘴!」翼天聞此,胸中怒焰陡燃,猶如烈火焚原,難以抑止。他的雙眼圓瞪,目光如炬,指尖在操縱桿上狠狠一壓,發出一聲低沉的咔嗒。他猛推桿身,戰機猝然右翻,機身傾斜如刀,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衝入雲層,追隨那抹銀灰之影。
「狂隼遇冷刀。」老大暗自呢喃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似長者嘆息。他端坐伴飛的戰機內,目光追隨兩架戰機沒入雲層,頭盔下的眉峰微攏,緩緩搖頭,似對這場較量早有預料。
雲層如灰白怒海,翻湧間遮天蔽日,視野一片朦朧。翼天的目光緊鎖雷達螢幕,那顆猩紅光點在前方閃動,似鬼火引路,在雲霧中時隱時現。他的心跳如擂,胸膛起伏,呼吸間帶著一絲急促。他的手指推開瞄準器,指尖在按鍵上短促一按,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嗒,試圖借機器輔助鎖定對方。然而,雲層如幕,阻隔視線,電腦無法辨識目標,方框在螢幕上顫抖不定,似無頭蒼蠅亂舞。他的眉頭緊鎖,眼中怒焰更盛,低罵一聲:「可惡!」
通訊器中再度響起浪人的聲音,語氣悠然,卻刺耳如針:「還在嗎?」他的戰機輕推右傾,機身在雲中靈動如魚,雷達上的紅點倏地一晃,似在挑逗。浪人續道:「你不要嘗試追上我,太衝動了……年輕人。」
「你這是甚麼意思!」翼天怒吼,聲如驚雷,震得通訊器微微顫動。浪人的揶揄如火星濺入乾柴,徹底點燃他的怒火。他的雙眼血絲隱現,目光死鎖那顆紅點,指尖在操縱桿上狠狠一推,發出一聲低沉的悶響。噴射器驟然噴出藍焰,猶如怒龍吐息,戰機猛地加速,機身一震,似離弦之箭,衝破雲霧,直追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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