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四型戰機如蒼鷹展翅,於豔陽之下劃破長空,引擎的轟鳴猶若雷霆震耳,響徹九霄。它掠過城市上空,俯瞰高低錯落的樓宇,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爍,宛如萬千明鏡折射刺目光華。縱橫交錯的街道似大地脈絡,車流如細蟻緩緩爬行,微渺而有序。地面上,人群如潮,紛紛駐足,仰首望天,目光追尋那破空之聲的源頭,指點議論,驚嘆之情溢於言表。翼天端坐駕駛艙內,雙手緊扣操縱桿,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桿面滑落,帶來一絲冰涼。他的手指因緊張而微微顫動,指尖在桿身輕輕一拂,發出一聲細不可聞的摩挲。呼吸急促,胸膛如鼓脹縮,似欲衝破這狹窄的座艙。他的目光穿透透明的座艙罩,凝視下方城市的盛景——高聳的樓宇如劍指天,川流的街道似江河奔騰,熙攘的人群若星辰閃動,一切真切而鮮活,宛若一幅生機盎然的畫卷。
翼天的眼中閃過一抹激動的光焰,心跳如擂鼓,血液在耳畔嗡鳴,似戰歌低吟。模擬訓練中無數次的飛行,縱然逼真如畫,卻終究難比此刻的震撼——這是他首次駕馭鋼鐵之翼,真正翱翔於現實天際,與風共舞,與雲爭鋒。他的指尖在操縱桿上緩緩滑動,感受那股真切的震顫,彷彿觸及了天空的脈搏。
通訊器中傳來一陣細微電流聲,隨即一道冷靜而機械的指令響起:「一一二九,請爬升至巡航高度。」
翼天聞聲,心頭微震,似被一盆冷水澆醒。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試圖穩住那股激盪的情緒。他的手指在操縱桿上短促一按,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嗒,隨即緩緩拉動。戰機機頭昂然上揚,引擎發出低沉的咆哮,機身微微顫動,似與天爭高。城市景象漸漸模糊,高樓如矮丘退去,街道化作細線,終隱沒於厚重的雲層之下。他的目光凝於窗外,雲霧如灰白怒海翻湧而來,吞噬戰機,視野一片朦朧,唯有儀錶板上的高度計數字飛速跳動,似在訴說這場攀登的決心。戰機在雲中穿梭,機身輕顫,彷彿與無形的阻力交鋒,翼天的掌心愈發濕潤,指尖在桿面無意識地畫弧,似欲撫平內心的波瀾。
通訊器中忽傳來一道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似山石滾落:「遊隼,這是老大……當你到達巡航高度時,我們已經離開城市範圍,這也代表任務正式開始。」
翼天聞言,喉頭一緊,似被無形之手扼住,未能即刻應答。他的腦中閃過任務目標——「未被對方鎖定之下到達預定地點」,字字如刀,刻入心頭。方才飛越城市時的興奮如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凝重的壓力,猶若巨石壓胸,沉甸甸地令人窒息。他的嘴唇緊抿,目光掃過儀錶板,高度計、速度表、引擎狀態皆如常,綠光閃爍,穩定如磐。然而,他的心跳卻愈發急促,似戰鼓擂響,難以平復。他的手指在操縱桿上輕輕一彈,發出一聲細碎清音,試圖驅散這無形的陰霾。
「收到請回覆。」老大的聲音再度響起。
「收到了,老大……」翼天終於開口,聲音略顯沙啞,似從喉間擠出。他瞥了一眼高度計,數字已逼近預定高度,戰機即將破雲而出。他頓了頓,猶豫一瞬,指尖在通訊鍵旁短促一划,續問道:「老大……如果對方被我鎖定了呢?」他的語氣帶著一絲試探,目光不自覺移向通訊品質的提示燈——那顆綠燈明亮如星,穩穩閃爍,表明對方清晰接收了他的疑問。
通訊器陷入短暫的沉默,唯餘一陣細微的電流噪音,似風中低語。翼天的心猛地一沉,老大的沉默如一柄無形之劍,懸於頭頂,教他無處遁形。他咬緊牙關,指尖在操縱桿上無意識地壓緊,掌心傳來一陣刺痛。就在此刻,戰機猛地衝出雲層,厚重的灰霧如幕布撕裂,一片蔚藍的天穹撲面而來,浩瀚無垠,似欲吞沒一切。
陽光刺目,猶如萬箭齊發,灑滿戰機的金屬外殼,折射出耀眼的光華,似烈焰燃燒。翼天的瞳孔微微收縮,目光掃過下方,雲海綿延起伏,宛若另一片蒼茫大地,翻湧間隱隱透出無窮生機。城市早已遠去,高樓街道皆化作記憶,只餘這片無邊天際,與他獨對。他的戰機如孤鴻掠影,一往無前,機身輕顫,似與蒼穹共鳴。他的手指在操縱桿上緩緩滑動,感受那股風的脈動,胸中湧起一陣壯志豪情,彷彿天地之間,唯他與這鋼鐵之翼共赴征途。
他低頭瞥了一眼儀錶板,高度計穩穩停於巡航高度,引擎的低吼穩定如歌。他的心跳漸漸平復,壓力雖未盡散,卻化作一股無形的動力,推他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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