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報室內的空氣還殘留著地煞離去時的緊繃氣息,鐵椅間的低語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片刻的寂靜。老大代替指揮官走向講台,步伐沉穩,發出一連串清脆的叩擊聲,像是敲響了一場儀式的開端。他站定後,雙手用力拍擊幾下,掌聲在空曠的空間內迴盪,帶著一股熱烈的氣勢,瞬間打破沉悶。「大家,在分配工作之前,先介紹一下我們的新成員,坐在最後方的新兵,呼號遊隼!」他的聲音洪亮而振奮,目光投向後排的翼天,眼中閃過一抹鼓勵的光芒。
翼天聞言微微一怔,隨即迅速站起身,手掌下意識撫過軍服上的皺痕,指尖在布料上滑動,試圖抹平那些不完美的痕迹。他面向眾人微微彎腰行禮,動作略顯僵硬,卻透著一股真摯的誠意。「大家好。」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夾雜著一絲緊張,目光掃過前方,試圖捕捉隊友的反應。然而,前排的小丑只是微微側頭,低聲嘀咕了一句:「幸會喎。」他的語氣輕佻,聲音細小得僅能傳到身旁的浪人耳中,隨即低頭繼續翻弄手中的資料夾,快速划過紙頁邊緣,毫無半點對新人尊重的意味。浪人則毫無動靜,繼續埋首於面前的文件,像是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這冷淡的反應如同一陣寒風吹過,讓翼天心頭一沉。他緩緩坐回座位,手掌緊貼鐵椅扶手,指尖輕輕壓在冰冷的金屬上,彷彿想從中汲取一絲安慰。他的目光低垂,落在手中的資料夾上,耳邊回蕩著小丑的低語,胸口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加入天罡的第一天,竟如此不受重視。他咬了咬唇,試圖掩蓋內心的波動,卻掩不住眼中閃過的一抹黯然。
老大清了清嗓子,目光如炬地掃過眾人,語氣恢復沉穩:「那麼,我們現在分配工作。浪人,你領頭導航。」他指向浪人,後者微微抬頭,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慣常的冷靜。浪人緩緩合上資料夾,指尖在封面上短促地彈動了一下,發出一聲細微的悶響,隨即將文件推到一旁,姿勢挺直,等待進一步指示。
「小丑,你負責攻擊。」老大繼續說道,聲音中透出一絲期待,像是對這位隊員的信任。
「耶!這才像樣嘛!」小丑猛地一拍大腿,掌心撞擊布料的聲音清脆而響亮,隨即仰頭大笑,笑聲洪亮得震得鐵椅微微晃動。他誇張地伸展手臂,手指在空中揮舞,像是在宣洩一股壓抑已久的興奮。他的嘴角咧開,露出一抹燦爛而張揚的笑意,眼中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
「至於遊隼……」老大的目光轉向翼天,語氣略微一頓,像是猶豫了一瞬。翼天猛地抬起頭,眼中燃起期待的火花,雙手緊握資料夾,指甲在紙面上壓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彷彿準備迎接一個關鍵的角色。然而,老大看著他這副滿懷希望的模樣,卻緩緩搖了頭,語氣平淡卻堅定:「你先在地上待命。」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下,翼天的目光瞬間凝固,像是被凍結在半空中。他愣了一瞬,瞳孔微微收縮,才回過神來。他猛地舉起手,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我可以幫忙的!」他的語氣堅定,試圖掩蓋內心的失望,眼中閃過一抹不甘的執著,手指在扶手上無意識地摩挲,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我們不忙,不需要幫助,謝謝!」小丑轉過頭,點了點頭,裝出一副感激的模樣,語氣卻滿是嘲弄。他咧嘴一笑,手指在椅背上輕快地敲出幾聲節奏,隨即轉回身,低聲嘀咕了句什麼,自顧自地咯咯笑了起來,笑聲細碎而刺耳。
「沒問題的,我可以勝任這個任務。」翼天不肯放棄,聲音略微拔高,試圖讓自己的決心傳達給每個人。他的手掌緊扣椅邊,指尖嵌入鐵縫,顯示出內心的堅定與不甘。
老大皺起眉頭,目光沉穩地落在翼天身上,語重心長地開口:「遊隼,畢竟是頭一回任務,風險不低。日後還有很多機會讓你證明自己。」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撫,像是試圖撫平這股年輕的衝動。他伸手輕輕撫過講台邊緣,在木面上滑動,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細響,顯示出他試圖保持耐心的努力。然而,翼天的執著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
「我相信我能夠勝任!這不成問題。」翼天猛地站起身,聲音洪亮而堅定,眼中閃著不容忽視的炯炯光芒。他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繼續道:「我們來一回模擬戰鬥,若然被擊落,我就乖乖留在地上。」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孤注一擲的決心,手指緊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他將所有的希望壓在這一場挑戰上,渴望用行動贏得隊友的認同。
「哼。」小丑聽到這話,鼻間發出一聲冷笑,緩緩轉過頭,眼中滿是輕蔑。他上下打量了翼天一眼,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彈,發出一聲短促的脆響,嘴角一撇,低聲道:「憑你?」他的語氣輕佻而挑釁,隨即靠回椅背,手掌在膝蓋上緩緩摩挲,像是在等待一場好戲。
「唉……遊隼,你要知道六小時後……」老大嘆了口氣,語氣中透出一絲不耐。他揉了揉太陽穴,指尖在額角輕輕按壓,試圖壓下這場爭執帶來的疲憊。他的目光掃過翼天,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既有對新兵勇氣的欣賞,又有對其魯莽的擔憂。
就在這僵持之際,浪人突然舉起手,動作緩慢而從容,指尖在空中微微停頓,像是在斟酌什麼。他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冷峻,回頭與翼天對視,眼中閃過一抹興味,低聲道:「老大!我願意跟他玩一場。」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像是從深處傳來的低語,帶著一絲挑戰的意味。
「甚……什麼?」老大的眼睛猛地睜大,驚訝之情溢於言表,平時沉穩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錯愕。他轉頭看向浪人,試圖從那張冷漠的臉上尋找一絲線索,卻只見對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手指在椅背上輕輕一劃,發出一聲細微的刮擦聲。
「就看看我們的狂隼,究竟有多少斤兩。」浪人的目光鎖定翼天,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像是將這個新兵視作了一個值得一試的對手。他的語氣平淡卻暗藏鋒芒,彷彿在無聲中劃下一道挑戰的界線。
翼天愣了一瞬,隨即挺直脊背,迎上浪人的目光。他的心跳猛地加速,手掌緊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傳來一陣刺痛。他點了點頭,眼中燃起一團炙熱的火焰,低聲道:「好。」這一刻,簡報室內的空氣彷彿凝滯,兩人的對視如同一場無聲的交鋒,鐵椅間的寂靜中隱隱傳來一絲風暴將至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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