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如掌中之珠,近在咫尺,卻又遙若星河,教人難以捉摸。它猶如一顆巨球懸於眼前,弧面蒼茫,似藏無盡玄機,令人心生敬畏。翼天的戰機被重力牽引,機身急墜而下,速度之烈,教周遭空氣凝成霧氣,繚繞機身,宛若白龍盤旋。他半陷昏沉,意識如殞葉飄搖,頭盔下的雙眼迷離,似欲沉入無邊夢境。他的身軀左傾右倒,無力的指尖在空中虛抓,顫顫探向操縱桿,卻屢屢落空,唯發出一聲聲細碎的碰撞。座艙內,物件脫離束縛,緩緩飄浮,與艙壁相觸,發出陣陣低鳴,似亂弦齊奏,擾亂他的心緒。
浪人的戰機於高空下墜,機身在雲間若隱若現,猶如孤鴻逐風。他的目光一凝,忽見翼天的烈火四型自側旁竄過,速度之快,似流星劃夜,竟超越他的軌跡。一聲音爆猝然炸響,猶如驚雷滾滾,自翼天的戰機傳至浪人座艙,震得他心頭一顫。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低語如風:「他超越了音速。」他的指尖在操縱桿上短促一按,掌心傳來一絲冰涼,目光死鎖那抹銀白之影,似欲窺其極限。
翼天的意識漸從迷霧中掙脫,耳畔警報與機械的低吼交織,刺耳如刀,喚醒他的神魂。他猛地睜眼,目光如電,掃過儀錶板,紅光閃爍。他的雙手迅疾扣住操縱桿,指節泛白,發出一聲低沉的咔嗒。他咬緊牙關,額角汗珠滾落,順著頸側滑入飛行服,帶來一陣刺骨的涼意。他傾盡所能,推下襟翼,按下減速鍵,指尖在按鍵間飛速點按,戰機機身一震,終緩下墜勢。
翼天的急剎如斷崖止步,戰機一頓,浪人的銀灰戰機驟然越過,機身猶如寒刃掠影。翼天的雙眼一亮,似星火點燃,指尖在瞄準器上輕輕一划,發出一聲清脆的脆響。他穩住操縱桿,目光死鎖前方那抹銀灰,低吼道:「我……抓到你了……」
浪人的座艙內警報嘟嘟大作,猶如亂箭齊發,刺破寂靜。他的目光一凝,指尖迅疾按下按鍵,一波火焰彈自機尾拋射,化作滔天火幕,於雲端綻放,似欲吞沒一切。他搖頭低罵,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忿:「瘋子……」
老大的戰機盤旋高空,俯瞰這場驚心動魄的追逐,額角冷汗如珠,順著頭盔滑落。他的目光追隨兩架戰機,胸中一陣悸動,似被無形重錘敲擊。他猛地摘下呼吸罩,長呼一口氣,聲若斷續琴弦,沉聲道:「鬧劇結束!兩個馬上回到平飛狀態!檢查機體狀態後,立刻跟我返回軍部!」他的雙手無意識地摩挲,低喃道:「這一次可要我花好幾天寫報告了。」
浪人的戰機復歸平飛,機身如靈蛇穩於雲端。他輕解座椅安全帶,指尖在帶扣上短促一按,發出一聲細微的咔嗒。他的目光凝於儀錶板,記錄器上的數字赫然在目——爬升極限一刻,多項數據破格而出,尤以高度一欄,刺目如星:「二九七八零……」他低嘆一聲,聲若秋葉飄零,復抬頭望向前方,嘴角不自覺上揚,露出一抹難掩的興奮:「的確是瘋子。」然而他的雙眼閃過一絲興味,似對這場較量,對手的表現心生一絲敬意。
翼天的戰機亦穩於平飛,追隨老大的航跡,機身在雲海間若隱若現。他緩緩摘下呼吸罩,胸膛微微起伏,吐出一口濁氣,似欲將滿腔疲憊驅散。這場驚魂未定的飛行如狂濤過境,腦海中思緒翻湧,亂若蛛網,難以理清。他的目光低垂,掌心傳來一陣刺痛,回味著方才的絕境。他轉頭瞥向遠方,浪人的戰機靜懸天際,銀灰機身閃爍冷光,沉穩如故,似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他心頭一震,暗忖:此人冷靜如斯,實在遠不及也。他的雙眼微眯,胸中湧起一陣複雜情緒——敬佩與不甘交織,卻終化作一抹堅定的光焰,隱於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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