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本是京城女 - 第三章大人來訪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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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三章大人來訪

花笙

Apr 21, 2025

12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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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中午，守門的小廝傳話說，外頭有位侍詔大人求見。

　　被明令禁足了好些天，我閒的脾氣都要壓不住了。說來這孟青也是好大陣仗，東牆那隱蔽的狗洞也叫人守著，還提前讓人修了靠外牆的樹，直接封死了所有能出門的路。

　　我也讓人跑一趟蘭宮給孟青捎個口信說：我要出門去采風樓喫茶，傍晚酉時三刻會回來。地點說了，回來的確切時間也提了，守門的小廝就是死活半步不移，就只會低著頭，害我也忍不住蹲下來，看看地上是不是有什麼黃金，不然看的那麼入迷做什麼？

　　好不容易從大門移到了廳堂，小廝的臉還是死死往下壓，看著簡直就是迫不及待要埋進地。

　　「這天都要回暖了，你怎麼還抖著身軀？秋楠，你去替他拿件外衣，雖然我們孟家是沒落了，但也不至於苛薄了人。」

　　秋楠卻是一動不動，俯身在我耳邊道：「小姐，外頭侍詔大人還等著呢。」

　　我就奇怪了，我又不認識這個侍詔還是侍從，這時候找上門的多半也不是什麼好人，那肯定是不見的。

　　小廝好不容易難得終於抬起頭，眼神一對上就抖一下，唯唯諾諾道：「小姐這恐怕不妥，那可是位大人……」

　　我無所謂道：「我也成年了，我不也是個大人了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小廝腿似乎軟了一瞬，差點就往地上栽。

　　秋楠卻道：「小姐，雖然當初與季公子有些誤會，但如今這確實也不好怠慢侍詔大人。」

　　季淵？

　　好久沒聽見這糟心的名字了，不過這不是才半年短短不到時間，怎麼人就成了大人，聽著還真是體面。

　　「小姐，大人還等著。」

　　秋楠的話讓我回過神來，但就算是季淵，那也是不見的。就當我要開口，小廝這才又說：「大人說，這次前來是有要事商量，說是或許能解小姐心頭煩憂。」

　　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即將要說出口的話轉了個彎，我說：「外頭日頭也大了，快快請季，不，我們的侍從大人進來。」

　　於是小廝一臉扭曲的出了門，再進來的，就是一襲素衣款款而來的季淵。

　　季淵站在逆光處，我的心裡無端升起疑惑，總感覺這季淵似乎哪裡不太一樣了，說不上來，就是他那張原本看著單蠢的臉，看著似乎不蠢了。

　　「若月姑娘。」

　　我點頭就當是招呼，不然我實在是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只得等了季淵喝了口茶順口氣，才幽幽開口：「你來找我做什麼？」

　　季淵放下茶盞，嘴角勾了點無奈的笑意，只是對上我的眼睛時卻又是無比鄭重，「我知曉你不待見我，此次前來確實也是唐突，但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件事必須當面與你說。」

　　我心不在焉的應了聲，也沒注意季淵究竟在說什麼。只是在被禁足太久，能說話的和看到的總總就那幾個，現在有個季淵刷新我的眼睛也是勉強湊合。

　　畢竟如他所說，我是真不待見他。

　　「今日親自來訪，是想當面同你提親。」

　　「匡啷！」

　　還好我並沒有喝茶，要不就得表演一齣惡俗的噴茶戲碼，只是可憐了孟家這為數不多的家底，好生生的一個杯子就這麼摔地上了。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季淵面上撐著冷靜，但耳垂上的粉透漏出他的羞澀，他直視我的眼道：「若月，你願不願意同我結秦晉之好？」

　　我懷疑如果不是季淵腦袋有問題，就是我可能有問題了，字字句句我都懂，怎麼從他口中我就聽不懂了呢？

　　「你莫不是還沒好完全，還有些大病在身？」如果是，那我可得要好好同情他了。

　　或許收到我憐憫的目光，季淵這才窘迫道：「我知曉你看不上我，但承文院與蘭宮來往密切，蘭宮的消息也是略有耳聞，聽聞子賢尋了些品行家世還不錯的學子，一來二去不少人也猜到了子賢的心思。」

　　我覺得我可能需要順口氣了，扶著額頭，沒想到，孟青居然還沒放棄把我嫁出去的想法。

　　我咬牙道：「所以說，你這個時候說要娶我是什麼個意思？」

　　「子賢尋的那些學子，皆不是本地，但我知曉若月你是不願被安排的。」

　　季淵這話說的擲地有聲，但我反倒就好奇了，於是我問出口：「我確實不想離京，但季淵你又怎麼知道我肯嫁與你了？」

　　「作為老師的學生，你我心知肚明，老師這次入獄分明是遭人所害，這朝堂許是要變天了，子賢亦是明白的，這才趁著百日前把你安排離去，若月你是明白人，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外頭鳥兒撲翅聲過，還有行走小販的吆喝聲，很日常又平靜的午後。

　　啜了口茶水，我才終於正視了季淵這個人。

　　我聽見自己說：「說說吧，你的解憂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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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與季淵會面後，風聲大抵是傳進了孟青的耳裡，雖然早有預料，但吃飯的時候猝不及防的看到人，還是有些嚇人的，得喝口茶壓壓驚，畢竟我險些就噎著了。

　　孟青風塵僕僕，滿臉疲憊，看著活像是入蘭宮被糟蹋似的。我與他招呼說：「阿兄急著回來，想來是還沒吃過晚膳，秋楠給阿兄添碗飯去。」

　　「孟憐！」

　　孟青大步到我面前，抬起手，我卻絲毫不怕的抬頭迎視他的目光，我看著他眼裡的掙扎，最後只是咬著牙緩緩放下了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孟青垂下眼睫，頹然卻仍舊繃著脊骨，白衣搭在他身上，不見肉似的空空蕩蕩。

　　「在吃晚膳。」

　　「自古從來沒有女子自己說親的道理，父母不在，長兄如父，你怎麼可以越過我，就與那季淵定下親事！」

　　我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的油漬才道：「我想通了阿兄，你既然一心想要我嫁人，我就從了你的願。你看，季淵這人雖然看著蠢了點，好歹也是個狀元，品行才情自然不在話下，家在姑蘇也不是本地人，這些不是阿兄的期待嗎？」

　　「孟憐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知，怎麼不知。」我起身迎著孟青的目光，「阿兄，我與季淵結親這事，除了沒有與你告知外，其他都符合禮法。」

　　「胡說——」

　　我掏出了當初季淵帶來的信件，這些天隨身攜帶，怕的就是這孟青突然冒出來，我沒有底氣可以與他抗衡，看看，這不就來了嗎？

　　「阿爹留了份手書，說是要把我許婚給季淵，難不成阿兄想要違背阿爹的遺願？」

　　孟青奪過了紙箋，瞪著眼從頭到尾看了遍，開始還不可置信但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他啞聲道：「胡鬧，你們一個個都在胡鬧……」

　　「阿兄看清楚了，這上頭分明是阿爹的字跡，落款也押了阿爹的印。」

　　「就算這是真的也罷，你就不曾想，季淵這時湊上前安的是什麼心嗎？」

　　說實在我也不知，我雖然不笨，但也不是聰明到可以看懂宮鬥劇的人。但我還是淺淺的懂孟青的考量，也懂他的心情。孟家儘管式微，朝堂上仍然有不少雙眼睛虎視眈眈盯著，孟家早已經不起任何變故，尤其是，在這不知道誰是敵誰是友的情況。

　　「可是，」我裹緊了袍子，二月天晚上還是涼了些，「這是現下最好的法子了。」

　　「不是嗎？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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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秋楠手札之一

#2 秋楠手札之二

#3 秋楠手札之三

#4 秋楠手札之四

#5 秋楠手札之五

#6 秋楠手札之六

#7 秋楠手札之七

#8 秋楠手札之八

#9 秋楠手札之九

#10 秋楠手札之十

#11 秋楠手札之十一

#12 秋楠手札之十二

#13 第一章孟江下獄

#14 第二章出嫁不如出家

#15 第三章大人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