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賀櫻盯著滿桌造型各異的蛋糕,目瞪口呆地脫口而出:「這……全是你做的?」那表情活像第一次吃到貓條的小貓,驚訝中帶著傻乎乎的可愛。
「秋山師傅教的基礎,我自己發揮了下。」李明得意地抹掉圍裙上的麵粉。三天前他還分不清打發和攪拌的差別,如今卻能做出完美蓬鬆的舒芙蕾——美食直感簡直是作弊器。
平心而論,這些蛋糕和小點心的水準遠超尋常。不僅精緻得像藝術品,入口即化的口感與濃郁香氣在口中蔓延,每一口都像在品嚐幸福,美味到連吃好幾個也不會膩。
千賀櫻沒多說什麼,默默塞了兩塊進嘴,才抬頭正經問道:「你怎麼突然學廚藝?還專門找拳願會的人拜師?」
「我早就想學了。」李明聳肩。引他走上美食獵人之路的那個胖大叔,只會一招——靠"美食直覺"烹飪。說白了,就是憑口水分泌量來判斷火候和調味,純粹野路子。
他廚藝基礎幾乎為零,這次逮著機會自然要精進。因時間有限,他在廚房打下手學了些基本技法——多虧絕對味覺和美食直感,他迅速贏得幫廚資格。但即便有天賦加持,短時間精通所有廚藝也不現實,於是他選了相對簡單的烘焙入手。
雖然目前的技藝還不足以用以料理真正能令自己脫變的高等級食材,但萬丈高樓從地起,李明也只能一步一步走起。
「我看你哪天不當鬥技者,開店也能風生水起。」千賀櫻又咬一口,語氣認真得像在替他規劃未來。
只可惜不能。儘管美食會是橫跨數十位面的龐然大物,每年發現的新食材以百萬計,但「因未能獲得新食材而自噬死亡」仍是美食獵人死因前三。若不戰鬥冒險,自己將命不久矣。反之,每次獲得新食材不僅能延壽,還能強化身體、癒合傷傷。若能拿到「命定食材」——美食會對外美其名曰「全套菜單」——甚至能演化全新能力。
外界常誤以為美食獵人是戰士,實則不然。他們更像掠食者,多數演化出伏擊(如螳螂、蜘蛛)或截擊(如蜻蜓、變色龍)的路子。李明這種正面硬剛的戰士型反是異類。更稀有的,是以精神或概念為食的美食獵人,但李明也只是耳聞。
況且,不同食材與烹飪手法能帶來臨時效果——如咖啡提神。根據情況選擇食物應對挑戰,是美食獵人的基本功。所以,出色的美食獵人必須不斷追逐新菜單。
如同魚離不開水——美食獵人不能不覓食。
想到這,李明正色道:「戰鬥才是我的歸宿。」
千賀櫻愣了一秒,隨即爆笑:「哈哈哈哈——你、你哈哈——」笑到差點噴出蛋糕,「哈哈哈,你小子裝什麼逼啊哈哈!」
「……」李明滿頭黑線。
她笑到嗆水:「咳咳……哈哈——你要笑死我,這是謀殺——」接著捶桌狂笑。
「妳的肥肚腩都快跟胸一樣抖了。」李明丟下這句狠話扭頭就跑。
「李明!!!我要宰了你!!!」怒吼震得整艘船迴盪。可惜她的反應速度哪比得上正牌戰鬥員,最後只能無能狂怒。
李明溜出房間,卻在甲板撞見檻神龍一。
「你惹怒了櫻……啊。」檻神龍一硬生生吞回「櫻姐」這個私下稱呼,畢竟不符合現下身份。
「有事找她?請便。」李明語氣平淡。
「不,是找你。抽籤結果出了,你第一場對手是『處刑人』阿古谷清秋,那頭怪物在拳願賽中殺過好幾個對手,更多人傷殘……但最大問題是第二場,你肯定會對上匂宮雜技團的匂宮出夢。老實說,我不抱希望了,別死就行。」檻神龍一沮喪之情溢於言表。
「是因為他們兇殘還是實力強?」若論兇殘,李明打過蟲族屠過巨龍,擂台上的「兇殘」他還真看不上眼。
「那可是殺戮奇術的匂宮雜技團!殺之名的事你真不知情?」檻神龍一抓住李明肩膀,一臉不可置信。
「所以是實力囉?」李明撥開他的手,「把資料給我看吧。勝利從來不只由實力決定。」
明明先前不在乎他人死活,為何現在突然跑來說「別死就行」?這人設也太衝突。
「先不說這個,你有受襲擊嗎?」雖然李明站在眼前就說明一切,但檻神龍一仍要問——襲擊涉及奧創企業和檻神家威望,即便失敗也得揪出老鼠殺雞儆猴。
李明搖頭:「沒有。就算有,危險的也是你和櫻姐。」
「你叫她櫻姐?是她讓你這樣叫的?」檻神龍一立刻反問。
李明滿頭問號:「她比我大,這樣叫不正常嗎?」
「啊,也對……」檻神龍一嘆氣,「別弄錯本質。絕命拳願大賽是企業戰爭,鬥技者只是棋子,棋子威脅不了棋手。真要這樣做,不如直接雇暗殺者,何必吃力不討好。」
「哦,是我想多了。換言之有危險的只有我?那為什麼不下毒殺光對方棋子?」
「『意外死亡』會引來拳願會調查。完美殺人連推理小說作家都放棄了。何況我們是『守法公民』,不可能如此暴力。但若是血氣方剛之輩為揚名挑戰鬥技者,就另當別論——如同你那天替換『死神』。」
這是既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李明只能回:「明白。」
「這是『處刑人』的資料。他用警察逮捕術,專精壓制對手、限制武術發揮。特別之處在於反射速度——以鬥技者標準也堪稱驚人,或許是人類最快反射神經。左手硬度異常,刀劍難傷,指力如剃刀鋒利,割中要害會大量失血。這裡有三場比賽分析。至於匂宮出夢,我沒找到可靠資料,假消息可能導致誤判。但如果你需要——」
「不,什麼都不知道比知道假消息強。你是對的,『處刑人』的資料我會看。」李明接過資料,心中吐槽這「處刑人」能力也太多了?簡直像自己這三次演化後的美食獵人。
人比人,氣死人。
他暗自嘆氣,又問:「這種跑腿任務需要你親自做?」
檻神龍一笑笑:「快下船了,準備走吧。」擺手反向離去——他可沒傻到直面憤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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