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她、她、她和她的物語 - 22 虛無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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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22 虛無

車理小龜

Apr 9, 2025

11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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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在心中盤算了一下，如果將自己這幾天的經歷當作是一場文字冒險遊戲，一開始的拳願比賽，主動介入，獲得金錢和居住的地方，不介入的話恐怕是會被捲入以"匂宮"為首的暴力名世界之中。

接著到持刀客的測試，嬴了就能獲得加入這場大賽的資格，輸了就是死。

在船上獲得了料理技術，這點符合主神給予玩家的強化邏輯。

接著就到了大賽的第一輪，和"處刑人"的戰鬥，嬴了就是晉級，輸了就是死。

政變事件，自己不介入就屁事沒有，如果主動介入的話或者能夠得到會長的賞識都說不定。

這十天才兩次危及性命的危機，這讓李明覺得這一切都太過順利，這不太符合主神的邏輯，那怕這次是自己花錢買來的"假期"都一樣。

又或者危機早已逼近，自己卻渾然不覺?

但左思右想還是沒能想出能有甚麼危機。嗯，也就自己可能會被匂宮出夢打死。

"你在想甚麼?"千賀櫻坐在他跟前，一邊吃著面前的早餐一邊問道。

"就是覺得這場大賽好像也沒這麼危險。"李明隨口回應著。

"這只是因為你是鬥技者，你的拳頭所承載的遠不是一場半場的勝負，而是很多人的命運。"

這場大賽中受到保護的就只有拳願會會員和鬥技者，其他人都只是棋子，是消耗品，只要價碼合適，便隨時能夠用以兌子，僅僅在第一輪就已經被"兌"走的人員便不下半百。在政變事件中身亡的人就更是不計其數。

但李明聽著也只是笑笑，同時想著昨天夢境中隊長的話，他明白了檻神龍一和千賀櫻的計劃，就如隊長，不，是自己所說的一樣，檻神龍一將千賀櫻"賣"給自己的戲碼只是為了讓自己更加拼命去戰鬥，關懷自己的邏輯也都一樣——利用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情結，李明對此沒甚麼怨言，雖然不喜歡被利用，但也沒有討厭到需要說出來的地步，只是他現在抓不準她到底是真心對自己好還只僅僅是擦拭工具的行為。

當自己這顆棋子戰敗時她會是何種模樣?

冷淡地扭頭離去?憤怒地罵著自己的無能?還是會和第一輪一樣立即跑來關心自己?

"你在聽嗎?"千賀櫻在李明眼前揮揮手問道。

李明把她的手稍稍撥開，道"沒，想到一會就要和那個匂宮出夢開戰就有點緊張而已。"

"你沒事吧?要不我們直接認輸?"千賀櫻看出李明的躊躇不前，便開口問道。

"這只是以退為進——你那性格早就被她拿捏住了。"馬林的聲音如同附骨之疽陰魂不散，在李明的耳邊迴盪著。

"我有分數。"李明本想著擠出一個笑容，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那語氣是如此冰冷。

但其實就如萩原子荻所說，檻神龍一在一大清早便和千賀櫻分享了捷報，但離副會長的位子相去甚遠，千賀櫻總覺得那位軍師不會食言，只是她也不明白會以何種方式實現這種狂言。

-------

"在第二輪賽事中，首先出場的是以古老的傳奇流派以黑馬之姿擊敗了傳奇的「處刑人」阿古谷清秋!「虛刀流」李明!"

主持人等了一會，看到那萬眾矚目的位置還是空無一人，只得連忙介紹起第二位選手。

"緊隨其後的是鼎鼎大名的匂宮雜技團!僅僅一擊就拿下第一輪優勝的「王牌」匂宮出夢!"

但同樣是空無一人。

一時間會場上議論紛紛。

李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自己到底還是在千賀櫻的注視之下加入到一場和自己完全無關的戰場之中。

不論是勝利還是失敗都只是為他人作嫁衣——棋子奮戰所帶來的戰果從來不屬於棋子。

戰鬥沒有意義。

如果不去戰鬥的話——那麼自己這麼多天所做的一切還有著甚麼意義?

他只能搖搖頭將一切都拋之腦後。

場上的觀眾們看到了李明的身軀時便紛紛歡呼了起來。

而在另一邊，匂宮出夢也拖著那受傷的身軀步出了賽場。

而觀眾們則是爆出更為狂熱的歡呼——匂宮雜技團，這個甚少人能得見其真容，神秘又危險的集團，現在到底是能夠再展身手，這叫他們如何不興奮?

李明注意到，她的雙眼沒有任何戰意，只有如同深淵般的空洞，以及疲憊到極致的倦怠。他甚至覺得，那雙眼睛裡映照出的，或許正是他自己的模樣。

兩人都沒有擺出任何架勢，都只僅僅是站立著，像兩尊失去了生命的雕塑。

審判等了一會都沒等到任何變化，也只能按照流程繼續，"那麼雙方各就各位——第二輪A組第一場賽場，開始!"

先動的仍舊是李明，那不是一個精準的拳擊，更像是一個揮舞的鐵塊，直直地砸向匂宮出夢的面門。

當中完全沒有任何技巧，更是放棄了防禦中門大開，那是如同街頭混混的拳頭。

匂宮出夢她驚訝到甚至都忘記了防禦。

又或者是她自己主動選擇放棄防禦。

沉悶的撞擊聲在空曠的會場裡迴盪，匂宮出夢的頭向後仰去，嘴角滲出鮮血。

在自己被擊中，意識模糊的瞬間，仿佛還聽到了李明的呢喃"活著——太累了。"

痛楚像一根冰冷的針，瞬間刺破了她麻木的神經，將她從那虛無的漂浮感中拉回到了現實。

李明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是邀請似的往出夢擺擺手。

匂宮出夢僅僅是拉扯著臉部的肌肉，讓嘴角翹起，好讓自己看起來是在笑著。

她的動作同樣粗暴直接，一拳砸在李明的腹部之上，他向後退了幾步，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喘息，但他的眼神依舊空洞，彷彿感受不到痛苦一般。

血滴進泥土，然後消化不見，就好像未曾存在過一樣。

只是她臉上的那抹笑容開始變得真摯。

她懂了——只有痛楚是真實的，只有痛楚能讓人忘憂。他也跟著笑了，乾澀而無力。

兩人都不知道彼此的過去，現在，未來，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偶然相遇就是緣分。

一期一會，足矣。

兩人乾澀的笑聲就這樣迴盪著，又戛然而止。

沒有防禦，沒有變化，沒有技巧，沒有憤怒，沒有快樂，沒有厭惡，沒有戰意，沒有殺意也沒有吼叫，就只有沉重的喘息與肉體碰撞的悶響。

一記捨身踢將李明又一次被擊倒在地，他蜷縮著身體，雙手捂著腹部，痛苦地掙扎著，一大口鮮血混合著胃液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

泥土仍然吞噬著鮮血，像在等待某個崩塌的瞬間。

然後又重新站立了起來，像那被詛咒的影子，一次次回到原點。

這只是一場沒有意義的互毆，甚至都不是為了勝利，這一切都仿佛會重複到永恆。

負責解說的人員只能夠看著。

他們只能看著，看著這荒謬的重複。

已經派不上用場。

觀眾們起初有人低語，隨即被身邊的沉默壓下，像在目睹一場無人能懂的祭祀。

匂宮出夢被一拳打飛，滿身是血的她如斷線風箏滾落數圈，一動不動。

觀眾們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她，在心中默默祈禱著不要再站起來，生怕這場詭異的鬧劇會永無休止。

然而，如同被某種無形的力量驅使，匂宮出夢最終還是掙扎著站了起來，再次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般，撲向了李明。兩具殘破的軀體正用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互相傷害，只為了那份能夠錨定他們存在的痛楚。

儘管都明白到沒有意義。

腳下的泥土無法被鮮血填滿，就如同裂縫無法因戰鬥而修復，死鬥也不能使人抓住什麼，他們終究無法從這荒謬的輪迴中得到任何東西。

或許，薛西弗斯無數次地推動巨石，並非為了反抗命運，而只是在祈禱著有那麼一次，巨石會將他徹底碾碎，讓他從這永恆的苦難中解脫。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Pp3olPw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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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番外在一切開始以前

#14 13 革命(重寫了一次)

#20 大修了第一，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