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羅河畔,炙熱的陽光映照著水面,波光粼粼地閃爍。賽穆赫彎著腰,手持鏟子,在河岸邊挖掘著米白色的細泥。他小心地篩選黏土與砂礫,將細膩的黏土與粗顆粒分離,接著將這些篩選過的土倒入木盆中,加入清水,靜置讓較輕的雜質浮起,最後再慢慢將沉澱出的細泥收集起來。
「……這樣的黏土純度應該足夠了。」
確保土質後,賽穆赫將這批米白色黏土帶回工坊,準備進行坩堝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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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村中氣氛格外寧靜而忙碌。尼托前往孟菲斯替賽穆赫尋找他需要的物品;莎莎在田間巡視,仔細檢查小麥的生長狀況;至於塔赫,則如往常般待在家中,一如既往地沉浸在書卷中。
回到工坊後,賽穆赫將篩選過的黏土與適量的細炭灰混合,反覆搓捏,直至泥料達到理想的塑性與柔韌度,接著開始捏製坩堝的雛形。
這一次,他特意降低了石英粉的比例,並在泥料中加入高純度木炭粉末,以提升坩堝的耐熱震性。這些木炭來自他之前進行的無氧燜燒高溫炭化法,目標是提煉更接近石墨的碳質,減少坩堝在高溫環境中的龜裂風險。
「如果這批坩堝燒製成功,下一步就該測試能不能支撐高溫煉鋼了。」
坩堝塑形完成後,賽穆赫將其擺放在陰涼處風乾,避免內部水分蒸發過快導致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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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賽穆赫正忙碌地來回穿梭時,屋內的塔赫終於忍不住了。他放下書卷,推門走出來,雙手抱臂倚靠在門框上,饒有興致地看著賽穆赫忙碌的身影。
「賽穆赫,你這是在搞什麼?如果閒得發慌,不如陪我來盤賽尼特棋吧?」
「導師,我這可沒閒著!」賽穆赫一邊搓揉泥料,一邊回道,「我要煉鋼,這些是熔煉鋼水的器具。」
塔赫瞥了一眼那些坩堝,皺起眉頭,「就靠這些陶壺?你確定這能承受鋼水?」
「沒錯,導師。」賽穆赫解釋道:「這些坩堝由高耐熱的黏土與木炭粉混製而成,能承受極高溫度。一旁的釉料則是由石英砂與燃燒過的草木灰攪拌而成,能強化陶壺的結構,防止裂開。」
說完,他開始準備砌築一座高溫窯爐,準備燒製坩堝。塔赫搖了搖頭,索性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懶洋洋地看著賽穆赫奔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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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莎莎率先返回準備晚餐;直到接近天黑時,尼托才帶著兩頭驢與四框滿滿的木炭回來。
「賽穆赫,你要的木炭,還有那些……嗯,氣味奇怪的白色粉末和黑色粉末,我都幫你帶回來了。」
她將驢繩繫好,從背後取下一只大布袋,遞給賽穆赫。賽穆赫打開一看,裡面裝著數袋不同類型的粉末,其中有兩袋黑色細粉,一袋粗糙顆粒較大,另一袋則是極為細膩的粉末。
「……你這是去哪裡採購的?我不是說要石灰、礦渣之類的嗎?這些黑色粉末是什麼?」
「囉嗦!」尼托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市場上的礦工說這是某種黑礦石磨成的,而煉金術士的說法是來自火山岩的粉末。我不知道你要哪個,所以就都買回來了。」
賽穆赫皺眉,抓起兩種黑色粉末觀察,發現其中一種手感粗糙,另一種則是異常細膩,像是細滑的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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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將較粗糙的黑色粉末撒入火焰時,火焰並沒有劇烈變化,只是微微泛黃,燃燒後留下紅褐色的粉末。
「……這應該是某種氧化物,可能是錳礦粉。」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9gizSCWeQ
這種東西通常作為助熔劑,或者可以改善鋼的強度。
接著,他將細膩的黑色粉末撒入火盆。剎那間,火勢猛然上竄,燃燒時甚至帶著微微的綠光。
「……這燃燒方式不對勁,火焰的顏色有點像……碳化矽?」
這種燃燒方式讓他想起了某種耐高溫材料。
「……這粉末,可能是碳化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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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賽穆赫從床上跳起,興奮地衝向窯爐。當他打開尚且殘有餘溫的窯門,取出燒製完成的坩堝時,他驚喜地發現:
坩堝的表面呈現出漂亮的乳白色,結構堅固,兩側設計了可以用青銅長勾提起的掛鉤。
塔赫從房內走出,瞥了一眼他手裡的坩堝,挑眉道:「賽穆赫,這是什麼?昨天那些陶壺顏色不是這樣的,你上色了?」
「不,導師,這東西叫做坩堝,是煉鋼的關鍵!」
但賽穆赫知道,這只是第一步。
「……下一次,就來試試這些黑色粉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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