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撫胸鞠一躬、「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藝術來源於生活啊，作家有體驗生活一說，雕塑家要觀察裸體吧？醫生起碼要解剖屍體弄清人體結構，沒談過戀愛能寫出愛情的美好？你們上過幾次運動場、穿過幾次運動服？憑什麼就敢閉門造車設計運動服？」
中年男挺身而出、「小張，我姓雷，我們確實都不是運動員出身，不過是不是有直接經驗與間接經驗一說？懂歷史不需要都是老頭吧？」
「雷老師看得出是滿腹經綸，那我們就談談理性認識。服裝設計要從材料開始吧，什麼材料適合內衣什麼適合外衣？我們是不是應該從能找到的衣料作為設計的出發點、就像再高明的廚師也要有好食材？我可是穿過不少國產運動服、看模樣像那麼一回事，可穿起來不是紙糊的一樣軟趴趴就是悶的難受。人家進口的就是貼身的舒爽透氣外套寬鬆有型，請大家記住這一點，找到合適衣料再進行下一步設計，沒有就用進口的，我們不供應那些幾塊錢的垃圾貨色，何況材料佔成本構成沒多大比例吧。還有版型學名叫什麼來著？」
「標準尺寸。」
「對，這才是關鍵所在。你們用的該不會是五六十年代的標準吧？中國人幾十年身高增加多少？運動員體型能跟普通人一樣嗎？難怪國產的不是太緊就是太長，我就找不到一件合身的！」
高董事想起他只能穿運動褲的典故不僅「噗」笑出聲。
張南洋不忍再打擊滿臉漲紅的一幫天之驕子，想想省隊用的那些蹩腳國產運動器材也明白國情如此怪不到他們身上，火頭轉她身上、「高老闆，麻煩勞逸結合、每天抽時間帶諸位老師練練太極練習場揮揮桿，沒吃過豬肉起碼要知道豬怎麼跑的嗎。另外聯繫PRADA方面看看有沒有這方面數據，要不就只能深入學校工廠自己動手了。」
雷老師臉上青紅交加好一會，應該是被刺破老底了。
不過頗有知識份子的虛懷若谷、回鞠一躬，「小張確實名不虛傳，這番醍醐灌頂我們拜受了。別說標準、教材也是文革前的老古董，大家都渾渾噩噩湊合著過。這樣、找PRADA難免被人家輕視也不一定合適，我來申請課題發動學校全體師生一起參與，給國家補上這個空白。」
「大善！也不用申請浪費時間，費用公司掏了，出成果就算諸位的集體著作青史留名。」
趕緊拉著高姐跑掉。
再遲說不定會被一片灸熱眼神烤化！
大胸姐笑的令人擔心內衣質料有沒有那麼大承受力，把小弟帶進自己辦公室就吻上了，視線觸及大橫幅又一把悶「險峰」間、「你才是無限風光，怎麼就能懂這麼多？這下他們該死心塌地成為公司一員了。」
「還是要流水不腐的，多發掘些像那位眼鏡姐姐的，我看新一輩才更快接受新觀念。大學真是座寶庫，我這點服裝知識就是那位青春痘姑娘塞一堆專業書籍的收穫。姐要是啃不了那些大部頭就找點國外時裝雜誌看看，成不了專家起碼也知道外面流行什麼。哈哈，她居然是老李的寶貝女兒，那天在她家嚇得只吃個半飽。」
順口講起「包工頭媽媽」的更離奇故事。
高姐無奈搖頭、「看來女人緣才是你的最佳醍醐，眼鏡女還是出名才女碩士生來著，借教高爾夫機會拿下她看會不會變身世界知名設計師。哈哈，難道改口味喜歡苗條的了？」
「平原球場多沒挑戰性，高手只喜歡挑戰跌宕起伏的複雜地形地貌。沒登上險峰哪見的了眾山小？」
「哈哈，標準尺寸確實不適合你這種要穿加大碼的。快了快了，你媽媽神醫來著就缺你這極陽藥引呢，正好渡點陽氣給姐姐。」
按他坐大班椅、自己一屁股坐懷裡大手拉小腹上，「藥引」真的家學淵源認穴準確手指力度恰到好處，恍惚氣功師發出外氣、一絲絲灸熱滲透丹田溝谷，絕對比他媽媽親自出手還更覺得氣血翻騰有力衝擊小腹部的滯結處，漸漸覺得身處暖烘烘的烤爐中似要融化又無比銷魂。
怕叫出聲趕緊分散注意力、「藥師，我戰友來了不少，以前關係都很好、有些還是領導。 我都不知道怎麼管，難道再畫個表格？」
「人與事要區別對待的。」突然靈感迸發、「班排長多不多？」
「先來的一大半都是。」
「把這幫人先培訓、當領班組長之類的培訓。 讓他們學點企業管理知識組織管理體系構成，既然帶過兵很快就明白怎麼擺正自己位置。 要是能借鑑部隊的那一套方法管理企業，他們再培訓其他戰友還有普通工人，兵民如一人國民黨都可以打敗服裝訂單算什麼？這也可以成為文化建設的一部分。」
「哇，那姐也可以著書立說、說不定中央軍委會找我回去做報告。」
這才是最澎湃陽氣，整個人都坐直起來。
「還有一定要樹立多勞多得的觀念，既不能講資歷、也不能光奉獻不講報酬。 你記得工廠招的那個電工吧？」
「你是說讓他們可以一專多能、能幹幾份活領幾份工資？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懂了，姐這下會成為大將軍帶雄獅百萬。」
扭轉頭雨點般琢吻、「士兵，攻下山頭佔領制高點。」
沒想到驕兵悍將一頓狂轟濫炸還意圖一鼓作氣佔領仙人洞要衝，大驚失色跳起來、「多演習幾次才有可能實戰，到別處打掃戰場去。姐看看他們有什麼具體計劃，一回還要到工廠找戰友們開會馬上落實小老闆的英明指示。」
用完即棄不管士兵死活逃之夭夭。
小兵都要深呼吸好久才能重新開拔，走幾步頓感飢腸轆轆可以吞下整頭牛。
可惜找不到菲姐、其他人根本沒私交成不了戰利品，只有香姐前臺形單影隻正襟危坐一派秀色可餐款，這才是苗條的標準尺寸！
也是同病相憐絕境相依為命的好夥伴、心血來潮看看四下沒人對她做個打電話手勢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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