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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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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古味的日式住宅,杆欄式撐起三層樓高的建築,在圍牆跟建築物之間還有庭院造景,這間位於鄰水鎮的「日和民宿」是個很受觀光客喜愛的旅店,也是這個小鎮最老的民宿,但如今民宿卻被蒙上一層陰影,一名住客在今天中午被發現慘死在自己的臥房,房門是半掩著的、隨身行李被翻得到處都是,所有值錢物品都被洗劫一空。
「所以是你發現的?」站在日式庭院裡制服員警詢問著眼前的男人。男人有著張混雜西方白人立體五官的臉龐,紫藍色的眼睛看來十分冷靜,一點都不像是名剛發現屍體的人。
「嗯,我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男人點點頭,他的口音聽不出半點外國腔:「他本來跟我約了吃飯,我打電話沒人接就直接過來找了。」
員警點點頭:「有人進去過屋子裡嗎?」
「我為了確定他的狀況有進去。」男人立刻承認自己有踏進過屋內:「後來就沒人進去過了。」
「所以死者在你到之前就已經斷氣了?」
「脈搏停了,瞳孔也放大,是啊,已經掛了。」男人頗為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員警對他的態度皺了皺眉:「你跟死者的關係是?」
「算得上認識兩天的朋友吧?」男人拿出口袋中的香菸,叼了根在嘴上:「你要嗎?」
員警看著眼前的菸盒,笑了下想拿根菸時,男人卻在下一秒抽回菸盒:「這麼嫩?還是已經習慣從嫌犯手中拿菸了?」
員警瞪著眼前的男人:「操,你什麼意思?」
男人扯著笑,點燃自己嘴上的菸:「沒什麼意思,我能說得都說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你這傢伙,我看你最可疑了,不是這裡的人吧?為什麼跟他見面?要是答不出來就跟我回所裡去!」員警伸手抓住男人的領子,男人沒做反抗地任由他把自己往下拉!
男人扯著笑,吐了口菸到員警臉上:「無可奉告?」
「你這傢伙就是嫌疑犯,跟我回所裡!」
員警扯下男人嘴上的菸,半壓著他的身子往外走去,一路上男人都沒有任何反抗,卻在經過大門時看了眼正在被盤問的其他人。旅店老闆娘手舞足蹈,在空中比著手勢,尖銳的嗓音即使有段距離聽來也刺耳,而在她身旁站著名跟男人差不多大的男性,他像是注意到男人被警察押走,朝著男人的方向看了過來,在男人被押上警車前匆匆地對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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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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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不語的男人一進到警局就被扔進拘留室,員警要他交出身分證、手機和所有身上的物品後,表示要他在這裡反省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沒幾坪大的拘留室還散發著濃重的尿臭味,兩名男性窩在角落,同時抬頭,用著兩張差不多狼狽的臉看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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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可以跟我聊聊嗎?」男人瞇起雙眼微笑著,向著其中一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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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派出所才少少幾人管著一個小鎮和半山腰的村莊,突然來了起凶殺案,大部分的人都外派出去調查,員警直到其他人回來後才有機會回到這裡,正當他揣懷男人的身份證回來時,卻聽到拘留室傳出笑聲?
「操,你們笑什麼笑?這是給你們反省的……又是你,我看看你的名字。」員警這才從口袋中掏出男人的身分證:「官傑揚,是吧?媽的,我還以為是哪來不識相的阿豆仔。」
傑揚回頭看著他,挑眉問:「怎麼?現在是要帶我去做筆錄了?」
「幹,你給我出來。」員警打開門要傑揚出來:「我們老大有話要問你。」
「好,那我們下次見,別再被捉啦。」傑揚對身後兩個剛剛跟他聊得正愉快的人打了聲招呼,兩人朝他抬手致意,目送著傑揚離開。
「你們查到什麼了嗎?」傑揚被上銬帶出來時還一派輕鬆,一路上掃視著四周忙碌的員警們,企圖從裡面查探出點什麼。
「不關你的事。」員警半推著傑揚進了偵察室,裡面坐著名穿著便服的中年男人,可能是這裡官階最大的警官。
「送來了。」員警對中年男人行禮完後又推了把傑揚,不過卻沒推動,這讓他皺起眉頭。
「你好。」傑揚自動自發坐到中年男人面前,還銬著手銬的雙手直接放上桌面,桌上除了一盞老舊的桌燈外就沒別的東西,在中年男人身旁後方角落還有台舊式電腦,員警在傑揚之後在電腦前落坐。
「你好,我是劉向何。」劉向何揚起笑:「要不要幫你解開手銬?」
傑揚挑挑眉,任由劉向何解開他手上的手銬:「我們這的小輩有眼不識泰山,把你給弄進我們派出所,可真不好意思。」
「哪裡?」傑揚挑挑眉,揉了揉自己的雙手腕,眼角餘光瞄到身後制服員警瞬間緊繃起來。
「要來根菸嗎?」劉向何拿出菸來,但被傑揚拒絕。
「謝謝,我奶奶要我少抽一點。」
「請節哀,等等問完幾個問題就讓你離開。」劉向何沒再勉強,開始問了些制式的問題,傑揚都一一回答,那些問題很公式,看得出男人故意放水的行為。
結束後,傑揚跟劉向何同時起身,劉向何還伸出手跟傑揚握手,再度問著:「真的不來點什麼?」
「謝謝,我只想要回我的東西。」傑揚微笑著,只見劉向何回頭涼涼地看了眼制服員警,員警立馬站起身,乖乖掏出口袋裡的身分證,雙手遞交還給傑揚。
「謝謝招待。」傑揚表面微笑,卻在心裡嘆息遇到個老油條。
劉向何還想開車送傑揚回去,馬上被傑揚給婉拒,但他還是送傑揚出派出所,直到見傑揚離開才回頭巴了跟在身後的制服員警一頓:「別隨便亂帶人回來,現在覺得自己很厲害了?連來歷都不查一下,回去給我辦案,要是上頭查到我頭上,我立刻把你供出去!」
「別吧,老大,那傢伙到底是誰啊?」
「你他媽給我牢牢記著,那傢伙是副署長的獨子,還在台北當刑警,他的人是你可以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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