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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138

季殃

May 19, 2023

175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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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不喜歡讓疑問遲遲得不到答案，便起身走到了柯榮恩身後，彎下身子說起了悄悄話：「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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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還以為白堯安懂了，沒想到他仍在狀況外，恨鐵不成鋼道：「小方啊！你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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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了嗎？」白堯安真心看不出來，他一點也不曉得方祐年出了什麼事，聽柯榮恩急切的語氣似乎還很嚴重的樣子，憂心道：「小方出什麼事了嗎？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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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你……」柯榮恩氣急敗壞，差點罵了出來，趕緊咬了下唇制止自己，「你沒看出來嗎？小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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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指了指方祐年，再兩手比了個愛心，之後做出拿手機傳訊息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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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白堯安看似恍然大悟，理解道：「交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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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女朋友沒什麼稀奇的，有不少選手都有女朋友，只要私生活不影響到比賽訓練都不成任何問題，俱樂部也不會管到這麼寬。話雖如此，他們俱樂部的人一個女友都沒交，沒想到方祐年竟然成了第一個，而且都不跟他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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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不對啊，方祐年不是在跟程千載聊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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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咦？不對，呃。」白堯安飛速往後瞥了一眼，滿臉震驚不已，懷疑是自己想錯了，轉過頭來確認柯榮恩的神情，「可是、他，不是在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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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鄭重地點了點頭，語重心長道：「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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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所以。」白堯安為了不讓自己的聲音傳出去，整個人身子低地幾乎就要靠在柯榮恩身上了，「小方他、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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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甲，沒錯，你想得一點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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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隨便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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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行？」柯榮恩反問：「小方之前都用數字證明過了，5％的機率，那怎麼就不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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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祐年確實這麼說過，就在去年底的雜誌拍攝，段昱欽說聯盟內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直男，並以5％來計算，而方祐年腦筋迅速地計算出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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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著，他當初是不是說，在場四十幾人裡，有兩個不會是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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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柯榮恩轉開視線，「他不是的話，我就要懷疑你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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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白堯安神色一僵，腦中轉了好幾圈，比起辯駁自己才不是，他更不懂為什麼會扯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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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看出了白堯安的茫然，眼神閃躲著解釋：「很遺憾我有刻板印象，但是長得帥、會健身，而且對女生不感興趣，你看起來太符合了。當初小方一說完，我就懷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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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白堯安嚇得背脊一涼，尤其他發現自己居然真的完全符合，就更覺得手腳冰涼，「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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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緊張，我現在沒說你是。」柯榮恩安撫道，緩和了語氣，「這些都只是我的個人猜測，我不能說小方他絕對是，但程千載八成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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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忽然覺得有點頭痛，連思考都感到費力，他尚且難以脫離自己跟柯榮恩的刻板印象完全對上的事實，「……你怎麼確定的？」就如柯榮恩自己所說，這些都只不過是他的猜測，並非百分之百的事情。若是可以的話，白堯安比較希望這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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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聳聳肩，沒有舉出什麼證據，只表示：「眼神。我知道你要罵我胡思亂想，但眼睛就是比嘴還擅長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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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想了想，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那程千載自己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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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就不會通靈了，你可能要親自問一下程千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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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堯安不贊同道：「問這種事也太失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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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敲側擊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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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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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方突然間傳來一道聲音，還不等白堯安回過頭查看，背上就遭人壓了上來，這股重量不只壓垮了白堯安，連帶著也把柯榮恩推倒在桌上，得靠白堯安兩手撐著桌緣才不至於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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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不用轉頭去看，白堯安就知道身後那人是誰，「趙思齊！你給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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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將重量全倒在白堯安背上，還能從他肩膀看見下面一層的柯榮恩，「你們在聊什麼？我也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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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在最下面，被擠得喘不過氣，只好說：「你先起來，你起來我再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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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趙思齊聽多了柯榮恩的唬弄話，事到如今不會再輕易受騙，「我不相信你，你要現在跟我說，不然我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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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思齊！」白堯安大喊：「別鬧了！你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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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冤枉我！」趙思齊終於退開身子，沉痛地捂住胸口，儘管大部分是靠演的，他也十分投入，「我只是比較高而已！跟肌肉比起來明明是你比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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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尋常情況下，不會有人拿「重」這個字來形容白堯安，一方面是的確不適合，另一方面是，說了以後有極高機率觸到白堯安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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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說現在，白堯安拖著身形更為高挑的趙思齊一路出了訓練室，嘴裡嚷著「我們來量體重」、「你要是比我重就死定了」，喊得眾工作人員都探頭出來看，並震驚於白堯安那麼好脾氣的人居然會氣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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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靠在門邊，內心苦笑地反駁了「好脾氣」這個形容。方祐年蹲在他腳邊，雙手貼著門框，感悟道：「原來他們真的是因為合不來才分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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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低頭望去，「不然你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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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是隊長的特權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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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說不定也有這個因素在。柯榮恩也想不太得起當初真正的理由為何了，他倒是比較在意另外一點，「你不是在解說比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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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方祐年抬頭看他，雖是疑問語調，但並非是真的在向柯榮恩詢問，「他們兩個剛剛吵得有點大聲，聊天室讓我來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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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聽完回答，才驚覺自己想問的壓根不是這個，「那程千載呢？你不是也在跟他聊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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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這下方祐年真的在疑惑了，「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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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知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柯榮恩簡直要忍不住，就想當場問個清楚，但他迅速冷靜下來，明白他人的感情沒有自己涉足的空間，便輕描淡寫道：「猜的，你通常也只跟他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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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這樣沒錯。」方祐年淡定回道，實則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苦思自己是否太過明顯，在他人眼裡看來會不會非常刻意，「我也有跟其他人在聊，像葉雨晞。」只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葉雨晞傳來一大串話，而方祐年只回一兩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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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榮恩沒回應，他其實也不太需要方祐年的解釋，反而解釋越多越顯得心虛，「所以呢？程千載有沒有聽你的話，要把頭髮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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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柯榮恩剛才向方祐年提的建議，當然也只是玩笑而已，試探看看程千載是不是真的會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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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他提醒，方祐年才想起這件事來，回想了下跟程千載的對話，「沒有，我跟他說，粉紅色蠻好看的，不用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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