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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掛在半空中的身軀起碼有八十多公斤,低垂著腦袋瞪大了眼,舌頭吐出像是七爺八爺似的,褲子上沾染的便溺已經乾了變成難看的污漬,黃線被拉起,警方將現場圍住阻擋爭相上前的記者們,卻無法攔阻他們伸過來的麥克風。
大清早,掃街的清潔人員發現了懸掛在大樓旁的屍體後,嚇得連話都說不清直奔警局報案,而在警方到達前,媒體竟早一步到達,甚至有人爬上陽台近距離拍攝屍體,當然接獲報案的刑警看到立刻氣得直跳腳,以偵查不公開為由,逼迫那名記者交出相機的記憶卡。
今天連地檢署都還沒踏進去的檢察官,在來到現場後就被大批記者包圍,只能在警方的維護下進入大樓內。屍體懸掛在三樓的外面,正對著屍體的人家是在記者來敲門時,才知道自家屋外懸掛著具屍體,嚇得魂不附體直說要到廟裡祈福,不過在記者給出些報酬說要借他們家陽台一用時,還是鬼迷了心竅,因此才有記者能在陽台偷拍屍體的鬧劇。
「司徒檢座。」
被警察保護帶上來的年輕檢座換上鞋套後走進住宅內,屍體仍然懸掛在三樓的屋外,陽台上站著三名男人,其中一名戴著口罩有著雙桃花眼的男人向他打招呼。
「陸法醫,你怎麼在這?」
「我本來跟人有約,剛好經過這附近,頭一抬就看到屍體,就過來協助了。」陸法醫聳聳肩說道:「等下還得去做筆錄。」
雖然不符合程序,但司徒檢座看了眼從地檢署來的法醫也跟在旁邊後,便逕自又開始詢問。
「被害人的死因?」司徒檢座走到陽台邊,陸法醫旁穿著刑警背心的男人朝他點頭致意。
「初步評估是窒息,頸部有兩條明顯的勒痕,一條跟屋外的繩子鑲在一起,頸骨處斷裂,身體浮腫,皮膚出現瘀點出血,呈現發紺狀,其他的還要再進一步的解剖。」
「嗯。」司徒檢座低吟了聲走上前,在被害者身邊先雙手合十地拜了下,算是打聲招呼後才開始觀察屍體的狀況。
被害者的眼球爆出,球體表面開始出現灰白的混濁,舌頭也整根晾在外面,整體膚色呈現青紫,身體已經發脹,肌肉僵硬,屍僵蔓延到全身,外觀正如地檢署的法醫所報告,有兩條明顯的勒痕在頸部。
司徒檢座看了眼被害者的手指,指甲內部殘留著些許異物,繩子是粗製的麻繩,看來年代已久,另一條勒痕明顯細於這條將被害者懸掛於外的麻繩,麻繩被固定在樓上的陽台。
「我們去看過,上面是空屋,自從上次的租客在裡面被殺後,已經很久沒人租了,現在鑑識人員正在上面蒐證。」穿著刑警背心的男人在司徒檢座抬頭望著上方時趕緊說道:「我們已經派人去調查上任租客和房東。」
司徒檢座也不知聽了多少,在低頭時才應了聲表示自己有聽到:「把繩子剪了,盡量不要動到大體的狀況,盡快送去解剖。」
刑警朝後面比了個手勢,幾名穿著鞋套、口罩和手套的待命員警立刻上前,有人拿著大剪刀看來已經準備多時,只差檢察官一聲令下而已。
「等一下,你們要做什麼?這可不能進到屋裡來!」尖銳的女性嗓音,女性屋主在事後返回,見他們要把屍體抬進屋立刻阻止他們,她看看在場似乎是頭的三個人,直接找上穿著刑警背心的男人。
「刑警先生,這可不行,不是我不幫忙,但是這可不能進到屋裡來,你進來我這房子還怎麼租啊?」
刑警尷尬地看了眼旁邊的檢座,女屋主見刑警的模樣似乎也感覺到作主的是旁邊這位,看起來年輕得多的小夥子,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只好再對著刑警說道:「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
「檢座,這……」
「跟附近的消防局請求協助吧?」陸法醫溫和地開口插話:「這裡雲梯車應該進得來,這樣房東太太就不用擔心了。」
「我去打電話問問。」刑警悶著腦袋出門打電話。
「妳是這的房東?妳認識被害者嗎?」司徒檢座開口就是詢問案情,這讓原本一頭熱不想讓屍體進來的房東太太立刻後退一步,急忙揮手表示自己不認識這人,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生,講著講著又開始訴苦自己多倒楣之類的,但在她開口抱怨後,司徒檢座直接打斷她。
「謝謝妳的合作。」檢座再度轉身走到被害者旁邊,房東太太連忙退出屋內,嘴上還喃喃念著倒楣的句子。
「檢座大人,人情世故還是多放點在心上吧?」陸法醫的語氣相較之前講公事的冷靜多了份調笑。
「要是她有天變成被害者,我就會多放點心在她身上。」司徒檢座的語調依舊冷靜平穩,看了眼仍在半空的屍體後轉身走出這間屋子,準備上樓去看看吊掛屍體的陽台有沒有其他線索?
陸法醫聳聳肩,準備離開前又回頭看了下懸掛在外的屍體,不知為何對這麼大張旗鼓的兇手有些不安啊?3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M2ydPcF1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