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思柳念衍生《始知相憶深》 - 番外六

關於寶寶的大名，相柳與阿念翻來覆去地琢磨了許久，字典翻破、古籍翻遍，總覺得都差了那麼一點緣意與貼切，終是沒能定下最滿意的名字。

反倒是小名，早在孩子尚未出生時便已悄然落定——

小鼓鼓。

這個名字源於阿念懷孕時，相柳一句調笑的戲語：“我娘子生得好看，連肚子裡的小鼓鼓也一樣好看。”

起初只是逗趣，沒想到這句戲言竟逐漸成了習慣。後來當他們談及寶寶時，總是一聲聲地喚“小鼓鼓”，語氣中含著溫柔與笑意。久而久之，不再只是孩子的暱稱，也成了他們彼此之間的默契與愛稱。

等寶寶出生後，小名自然也沿用下來，每當阿念或相柳喊他一聲“小鼓鼓”，那孩子就笑得眼睛彎彎，像是真的聽懂了。

此時的大荒局勢漸趨穩定，蒼梧國內亂方息，元氣大傷，為求休養生息，不得不將昔年自水族強奪的封地悉數歸還。雙方議定合約，締結休戰之盟，彼此牽制，暫無戰事之虞。

而羽族一朝變局，已由女君皓翎清嘉掌權，新政推行漸得人心。雖海權難以深入大荒腹地助水族一臂之力，然水族與羽族間已暗通盟誼，兩方一旦聯手，足可對蒼梧形成掎角之勢，成為平衡三方的關鍵所在。

水族與海族本出同源，唯因地勢不同，海水入荒為河，支脈縱橫，遂有“水族”一脈於大荒之上獨立成勢，由水神洪江統領，掌控諸水脈之權。而當年蒼梧之所以與水族積怨深重，正因其大舉擴張疆域，不僅佔據大荒廣袤土地，更封死境內水族水道，欲斷其根基，此舉遂引發百年對峙，戰火連綿。

而今時局漸定，諸般糾葛得以緩解，相柳終得不必如往昔般親自操持水族萬端事務。政務得以稍緩，他便將更多心神投注於阿念與懷中的小鼓鼓，陪伴妻兒，尋回屬於他們的歲月清寧。

寶寶出生半年後，相柳便帶著阿念與小鼓鼓，再次踏上那條熟悉的大荒之路。

只是這一次，他不再使用防風邶的身份。當一家三口走過曾經住過的小客棧時，阿念低頭逗著懷中咿呀亂叫的小鼓鼓，笑問：“你知道嗎？這裡是你娘親第一次偷親你爹的地方。”

相柳一聲輕笑，沒接話，卻握緊了她的手。

市集上，還是那條熟悉的街巷，糖葫蘆的香氣飄散在風裡，小靈狸敲著小鼓，吆喝聲與歡笑聲交織不絕。阿念挑著糖珠串逗著相柳懷中的小鼓鼓，嘴角漾開甜甜的笑意。

相柳依舊一身白衣，一襲銀色長髮用阿念之前送他的鑲銀蛇紋絲白緞帶束在身後，肩頭卻多了一隻吐著信子的小蛇燈——這是那年燈會上，阿念笑著塞給他的那一盞，他從沒捨得扔。

阿念回頭朝他眨眼：“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他低聲接道：“記得。妳說，有我在的地方，才是燈會。”

這一回，他帶著她與孩子，走過那一條條曾經的路，重溫每一處笑語與腳印，一起將過往的歡喜與此刻的圓滿，一同刻進歲月深處。

他們的故事，還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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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01、

寶寶長得飛快，不過一年光景，便從襁褓中咿呀學語的小嬰兒，變成滿地亂竄、步伐蹣跚卻樂此不疲的小糰子。

這日，他們在大荒南方的一處水市歇腳，四周水巷縱橫，屋舍沿河而建，舟楫穿行不息。阿念正和相柳挑選著當地的鮮果蜜餞，小鼓鼓卻自己“咚咚咚”地跑到了一家賣風車的小攤前。

“這個轉轉好漂亮～”他奶聲奶氣地喊，銀髮亂糟糟地晃著，手指緊緊抓著一隻紅藍交錯的花樣風車。

“小公子眼光真好，這可是我們鎮上最好賣的風車，轉起來可快啦！”攤主阿婆笑眯眯地說。

阿念轉頭找寶寶，看到他抱著風車滿臉期待，小嘴嘟著喊：“娘親～可以帶它回家嗎？”

相柳接過風車，一臉嚴肅看著寶寶：“你知道它是什麼嗎？”

“是風風～吹它就會轉轉轉！”小鼓鼓認真回答，還鼓著臉頰往風車吹了口氣，結果風車紋風不動，他自己卻差點被嗆到，咳得淚眼汪汪。

阿念笑得快直不起腰，一邊幫他拍拍背一邊說：“你這小傻瓜，風車不是這麼吹的！”

小鼓鼓委屈地抱住風車，轉頭就往相柳懷裡一鑽：“香香教我～”

相柳只好彎下身子，耐心教他怎麼對著風口讓風車轉動。風車一旋轉，小鼓鼓眼睛都亮了，興奮得在原地轉圈圈。

結果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袍角，撲通一聲摔了個屁股墩兒！

周圍人一陣驚呼，還沒等阿念出聲，小鼓鼓就自己爬起來，滿臉倔強地拍了拍屁股，大聲宣布：

“我是小鼓鼓，摔不壞的！”

聽得相柳直接笑出聲，順手將他抱起來往肩上一扛：“好，小鼓鼓最勇敢，回去我給你煮魚湯獎勵！”

阿念則在旁笑著搖頭：“看來這趟旅程不需要什麼風景，有你們倆就夠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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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02、

深夜，客棧內一片靜謐，寶寶睡得正香，窗外蟲鳴細細。相柳趁著難得的清閒時刻，靠在阿念身側，掌心懶懶地揉著她的手心。

“這樣的夜晚，真好。”他輕聲說，眼裡是藏不住的深情。

阿念湊過去，輕輕在他唇角親了一下：“你這話最近說得越來越順嘴了。”

“因為有妳在，說什麼都順。”相柳微微一笑，反手將她摟進懷裡，低頭深深吻住她。

這個吻一開始只是輕輕的碰觸，卻因她指尖回勾住他的衣襟而漸漸加深。他吻得極慢極溫柔，像要把滿心的柔情都印進她心底。

就在兩人吻得正濃，一道軟軟的奶音突然在一旁響起：

“娘親、爹爹……你們在做什麼呀？”

兩人猛地分開，像做賊被捉到一樣，一起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小鼓鼓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地坐在小榻上，臉頰紅紅，髮絲亂翹，還抱著自己的小被子，傻乎乎地歪著頭。

阿念瞬間耳根子紅透，連忙拉好衣襟，尷尬得不知該怎麼回話。

相柳卻輕咳一聲，神色自然地迎上去，一把將寶寶抱起：“我們……在交換晚安香香。”

“喔……那小鼓鼓也要香香。”寶寶奶聲奶氣地說，張開雙臂。

相柳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笑道：“好了，香香也給你了，現在可以乖乖睡覺了嗎？”

“嗯～”寶寶在他懷裡扭了扭，最後又回頭對阿念伸出手：“娘親也香香一下。”

阿念哭笑不得地湊上前，親了他一下，寶寶才滿足地縮回小榻，裹緊被子，不一會就睡著了。

兩人對望一眼，相柳忍不住失笑：“小東西來得也太巧了。”

阿念一臉無奈地靠回他懷裡，嘆氣：“這叫……當爹娘的也不敢放肆了。”

相柳低聲笑著，吻了吻她的額角：“那就偷著甜吧，只給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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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03、

夜色如墨，小鎮的燈火漸漸靜了下來。帳篷內，阿念剛哄完小鼓鼓，正靠在相柳懷裡準備歇息，卻聽到一陣悶悶的奶音：

“娘親……香香……我還沒聽故事……”

阿念睜開眼，只見小鼓鼓抱著他的小蛇玩偶，兩隻小腳丫踢開了薄被子，迷迷糊糊地轉向他們，小臉皺皺的，像是委屈又不甘。

“你不是剛才說要當男子漢，不聽故事也能睡著的嗎？”相柳失笑。

小鼓鼓翻個身，抱住自己的小蛇玩偶，小聲說：“我想聽你們說故事……這樣夢裡才會有你們呀。”

阿念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轉頭看向相柳：“這你還能不說嗎？”

相柳輕笑，把小鼓鼓抱進懷裡，小傢伙立刻像只熟透的小貓般窩了進去。他低聲說道：“從前啊，有一條九頭蛇，脾氣又臭又冷，一天到晚不理人……直到有一天，他遇見了一位小仙女。”

“然後呢然後呢？”小鼓鼓睜大眼，聽得入迷。

“小仙女很漂亮，笑起來比桃花還甜。但她一開始不喜歡這條蛇，還很害怕他。”

小鼓鼓咯咯笑：“那後來仙女有喜歡他嗎？”

相柳低聲道：“後來……這條九頭蛇學會了怎麼去愛人、去保護她、逗她開心。慢慢地，小仙女也開始心疼他了。然後他們生下了一顆……可愛的小蛇蛋。”

“是我嗎？！”小鼓鼓睜圓了眼，開心得整張臉都亮了起來。

“對呀。”阿念捏捏他鼻子，“是我們的小鼓鼓。”

“我喜歡這個故事。”他抱緊了相柳的脖子，軟軟地說：“我要永遠住在故事裡，和娘親還有香香在一起。”

阿念與相柳對視一眼，眼神裡滿是柔情。

“好啊，寶貝。那我們就講一輩子的故事，讓你一直夢到我們。”

帳內燈光溫暖，小鼓鼓的呼吸漸漸平穩，一家三口緊緊相擁，彷彿世界的風都變得輕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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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04、

清晨，帳篷外傳來小鳥啁啾，陽光斜斜地灑進來，小鼓鼓還賴在被窩裡，一手抱著相柳的脖子，一手緊抓著阿念的衣角，整個人像糯米團子一樣黏在兩人中間。

阿念揉揉眼剛想起身，耳邊就傳來小小的夢話：“娘親……香香……不能親太久……我也要親……”

她愣了一下，轉頭看向相柳，他也剛好睜眼，眉眼之間滿是笑意。

“這小傢伙在吃我們的醋了？”相柳壓低聲音道。

阿念憋笑，湊近了看，小鼓鼓的小嘴微張，還有點口水印在枕頭上，眉頭皺得可憐兮兮：“你們親完我也要……要親兩下……”

相柳無奈地低笑一聲，輕手輕腳地俯下身，在他額頭親了一下，然後抬眼看著阿念：“來，妳也給他親一下，免得他小心眼炸毛。”

阿念笑彎了眼，也湊上前親了他的小臉一口。

結果下一瞬，小鼓鼓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眼睛刷地睜開，帶著剛醒的迷糊，卻頓時笑開了花：“娘親妳親我了！香香也親我了！我夢見成真了！”

相柳輕敲他小腦袋：“你到底是夢話多還是記性太好？”

“都多！”小鼓鼓抱住他脖子，嘟嘴說：“香香說了是我一個人的香香，那早上也要抱一個、親一個，還要聞一個！”

“聞一個是什麼意思？”阿念笑問。

小傢伙一本正經地吸了口氣，臉埋進相柳胸前：“聞香香的味道！好聞～要帶在夢裡聞一天！”

這下連阿念都笑彎了腰，捏著小傢伙的臉蛋說：“真是個小狐狸精投錯胎，早上起床就會撩人啦？”

小鼓鼓嘿嘿笑著，爬到兩人中間鑽來鑽去，嘟著小嘴：“寶寶不是狐狸，是蛇崽崽，是香香崽崽！”

相柳低頭吻了吻阿念，又親了親小鼓鼓，長臂一攬，把他們一大一小都抱在懷裡。

帳外桃花飄落，帳內溫情滿滿，新的一天就這樣被笑聲和親吻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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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05、

集市日，桃花小鎮熱鬧非凡。

街道兩旁鋪著一溜溜的攤販，賣花餅、糖葫蘆、紙鳶與各式小玩意兒。阿念牽著小鼓鼓的手，一家三口在人群中穿梭，小鼓鼓穿著一身新做的小錦袍，背後還繡著他自己指定的“小香香”圖樣——九顆腦袋的小蛇圓滾滾，笑得比糖還甜。

他搖著一隻小鈴鐺，咚咚咚地跳著走，忽然被街角一位舞伎吸引。

那位舞伎穿著彩衣在街頭舞動，裙擺翻飛，小鼓鼓眼睛亮得像星星，一邊看一邊也開始扭著小身子模仿，結果一不小心轉太快，撲通一聲摔了個屁墩。

相柳眼疾手快把他撈起來，小傢伙坐在他臂彎裡，揉著屁股哼哼唧唧：“跳舞不容易……香香抱抱補回來……”

相柳嘴角忍笑，拍拍他：“以後要學，爹爹找妳娘親教你跳。”

阿念在旁邊笑得不行：“誰說我會跳啦？”

“妳每天都在我夢裡跳啊～”小鼓鼓奶聲奶氣，一臉認真。

相柳挑眉：“看來妳夜裡的動作太大了，被他誤會了。”

阿念氣笑：“你才動作大呢！”

一家三口笑鬧著繼續往前走，途中路過一攤糖畫，小鼓鼓攀在攤子前看著糖畫師傅現場吹糖，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闆笑著問他：“小公子想要什麼糖？”

“我要一個香香形狀的！”他奶聲奶氣地說，小手比劃著九顆頭。

阿念在旁邊笑道：“這師傅今天得挑戰高難度的了。”

結果糖畫師傅真的憑描述做出了一條九個小腦袋的可愛小蛇，小鼓鼓高興得跳起來，雙手捧著糖不捨得咬，還對著糖畫說：“香香我不吃你，我要帶你回家！”

那天傍晚，一家三口坐在桃林下的長椅上，看著天邊雲霞如錦，小鼓鼓舔著糖、唱著剛學來的小調，唱到走音還自顧自笑。

相柳摟著阿念肩膀，低聲道：“這樣過一輩子，好像也不錯。”

阿念靠著他，握著他的手指在掌心畫圈：“你說得好像……你還有第二輩子似的？”

他低低笑了一聲，頭靠上她額角：“若有，我一定要再遇見妳。”

花影繽紛，風送歌聲，一切都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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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06、

那日，他們走至大荒邊境一座傳說中的“鏡湖”。

湖水清澈如鏡，湖心有座浮島，傳聞島上生長著千年靈芝，能安神養氣、護靈息脈絡。阿念興致勃勃，小鼓鼓一聽能讓肚肚更強壯，也立刻跳腳要去看。

相柳雖知這湖有古怪，但在阿念“我有你和小鼓鼓兩個大靠山”的軟糯眼神下，還是無奈答應了。

一家三口乘著一隻靈舟向湖心划去，湖面寂靜無聲，舟行無痕。阿念一邊輕撫鼓鼓的背，一邊感覺四周靈氣漸漸紊亂，湖心霧氣升騰，不知從哪裡傳來低低的嗡鳴。

“這湖不對勁。”相柳眸色一沉，靈力悄然繞上舟邊。

忽然，一陣驟風捲起湖浪，靈舟搖晃，湖面竟倒映出一片與現實全然相反的幻境。

相柳戰死、阿念孤身墮湖，小鼓鼓消失無蹤……

阿念猛然心神一顫，過往的夢魘浮現腦海，她尚未反應過來，懷中小鼓鼓卻突然抓住她的手，奶聲喊道：

“娘親不怕！我在呢！”

他手心竟泛起一絲光芒，和阿念胸口那枚靈蛇蛻泛起遙相呼應的共鳴。

一道溫潤的力量瞬間將幻境震散，湖面重新歸於平靜。

靈舟搖晃著抵達湖心浮島，島上果然生長著一株半開的紫玉靈芝，像是為了這場試煉而存在。

相柳抱起母子倆，親了親小鼓鼓的額頭，低聲說：“真厲害，你竟能破那幻境。”

“是香香教我的呀！”小鼓鼓得意地晃著腦袋，“說娘親有危險，就要用心呼喚！”

阿念靠在相柳肩上，輕笑出聲：“我看你們兩個合起來，以後我都不用擔心了。”

那天夜裡，他們在湖邊紮營，夜風輕拂，火光搖曳。阿念靠在相柳懷裡，小鼓鼓已然酣睡，還抱著靈芝不肯鬆手，小小的身子窩在被褥中，一副打了勝仗的小模樣。阿念瞧得發笑，轉過身時，已被相柳從背後緊緊圈住。

月光照進帳子裡，像為這段遊歷畫上了一筆柔和的銀邊。

“還怕嗎？”他低聲問，聲音像湖面輕掠的風。

阿念搖頭，靠進他的胸膛，指尖在他胸口繞了繞，笑意含著一抹餘悸：“剛才真的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我失去你們了。”

相柳輕輕吻她額角，語聲溫潤：“妳不會失去我們。妳忘了？小鼓鼓是妳親手養大的勇士，我是妳自己選的妖。誰敢從妳手裡搶？”

她紅了眼眶，又笑了，忍不住摟住他：“你以前說話才沒這麼好聽。”

“因為以前沒有妳。”他埋首在她頸側，呼吸輕緩，“現在有了妳，還有了他……我怎麼還捨得冷冷地活著？”

兩人無聲相擁，片刻後，阿念忽然低聲問：“那……你是不是也有一瞬間怕了？”

“怕。”相柳坦白承認，聲音低啞，“我怕妳不見了、我怕自己死了護不住妳、我怕那幻境是真的。那一刻我甚至想，如果這湖真要奪妳，我便毀了整個湖。”

阿念怔住，心頭發燙，轉身吻住他，不帶絲毫遲疑。

那一吻從情緒交錯到深情難抑，她輕聲說：“幸好你沒毀湖，還有靈芝要拿回去給你兒子補一補呢。”

相柳失笑，將她擁進帳內柔毯中，語氣低沉：“妳這樣說話……我怎麼忍得住？”

“不忍也行，反正他睡熟了。”她笑著摀住嘴，眼中水光浮動。

月色灑落帳內，一場濃情，如夜風撩起的春夢，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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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07、

阿念被相柳抱出了帳篷。

她剛想出聲，便被他低頭吻住。

“你怎麼……”她氣息未平，話未落完便跌進一陣柔軟當中。樹下鋪著相柳臨時佈置的獸皮與披風，一股草香襲來，他竟是早有預謀。

他將她翻了個身，讓她趴伏在那層獸皮之上，俯身而上，在她背後落下一串吻痕，從肩胛、脊骨至腰線，每一下都似要烙進骨髓。

阿念靠在相柳懷裡，被他從背後摟得緊緊的。月光斜斜落在她半敞的衣領間，雪膚微泛潮紅，脖頸處還留著一點吻痕的餘熱。她眨著眼想說話，卻先被相柳吻住了後頸。

那一吻像火燒，灼得她渾身酥軟，他的手掌也已悄無聲息地探入她腰下，掌心貼著她柔軟的胸口，感受著她一聲聲緊密而急促的心跳、感受著她逐漸變熱的身軀，還有衣衫掩蓋之下，她腿心悄然滲出的濕意。

阿念顫了下，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卻並未拒絕，只是氣息漸重，臉頰緋紅地靠著他說：“小鼓鼓還在裡頭睡覺呢……”

“我聽著。”相柳低聲在她耳邊回話，舌尖舔過她的耳垂，含著細細吸吮。她的身子一顫，輕輕喘息起來。

他的吻由耳垂而下，吻過頸間、鎖骨，她忍不住翻身去吻他，兩人在帳邊獸毯上緩緩倒下。

阿念主動湊上唇，雙手解開他的衣襟，指尖撫過他寬實的胸膛，不時揉弄。她的衫裙也在他的動作下漸漸滑落，露出雪白的胸線，馥郁芳馨的渾圓盡落他手，在揉搓間溢出一聲聲低吟。

他似乎愛極了她產後柔潤微豐的身形，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纖腰與腿根處來回流連，掌心滿是細滑凝脂的觸感。舌尖從她腰際舐過，啃咬、舔吻，恣意又狂熱，像貪戀不止的野獸，又像在祭拜心中唯一的信仰。

阿念雙腿緊扣他的腰身，無力地靠在他懷裡，氣息急促得說不出話來，腳踝被他細細把玩，掌心的熱度一寸寸滑過她赤裸的腳背與小腿。

相柳眼神深沉得幾近熾熱，將她重新壓在自己身下，聲音低啞：“阿念，我快忍不住了……”

阿念閉上眼，雙頰紅透，輕輕點頭。

下一刻，他重重壓入她體內，一聲悶哼自她唇中逸出。

林葉颯颯響起，風聲掩不住交疊的喘息與呻吟，那些曾在帳中壓抑的愛意，在林間的夜裡盡情傾瀉。

她身下的野草被翻亂，相柳卻還不肯放過她，一次次將她擁緊，像是要將無止盡的思念與渴望，全部刻進她骨血深處。

阿念已然力竭，聲音顫抖著喚他：“相柳……太深了……我不行了……”

“可以的。”他親吻她滿是紅痕的肩，“妳是我的念念……妳什麼都做得到。”

月光自林隙落下，灑在兩人交纏的影子上，映出一場又一場濃烈火熱的情事。直到她氣若游絲、肢軟如水，相柳這才輕輕抱起她回到帳裡，像是捧著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念念，謝謝妳沒有推開我。”他低聲說，額頭貼著她的額間。

而懷中的阿念，只是微微抬眼，眸中霧氣繾綣，卻纏繞著一絲甜甜的笑意。

她從沒想過推開，因為這個懷抱，是她願意沉淪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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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08、

翌日清晨，鳥鳴啾啾，山風輕揚。

帳篷內氣息尚未完全散去，暖意還殘留在被褥之間。阿念疲憊地窩在相柳懷裡，蓋著被子只露出一張紅潤的小臉，頭髮亂糟糟地壓在他胸口，一雙腳還纏在他腿上。

而相柳則一臉滿足，雙臂環住她，睡得極沉，似乎整晚都將她揉進了骨血裡，這會兒還輕輕撫著她背後的腰窩，像是潛意識裡還不肯放人。

就在此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陣稚嫩的呼喚聲：“小鼓鼓醒啦～香香？娘親？”

阿念睜開眼的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只覺眼前一道銀色小風衝了過來，稚氣未脫的小九頭蛇錦袍一閃，寶寶已經奔到她們床前，睜大圓滾滾的眼睛看著一床“奇怪”的畫面：

娘親滿臉紅紅，亂髮遮眼，只露出肩膀；

爹爹半裸著上身，還睡得死死的；

兩人都裹在一床被子裡！

“娘親妳發燒啦？”小鼓鼓臉上寫滿擔憂，伸出小手想摸她額頭，“怎麼整張臉紅通通的？”

阿念滿臉羞赧，連忙將被子拉高包住自己，乾笑一聲：“呃……娘親昨晚被……被蚊子叮了！嗯，臉紅是因為……抓癢來著。”

“哦……”小鼓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一臉懷疑地望著旁邊的相柳，“那爹爹為什麼也睡得這麼香香？而且他為什麼也不穿衣服？”

阿念一時語塞，臉上快冒煙了，剛要支支吾吾搪塞，身旁的相柳卻突然動了動，睜開眼，聲音低啞還帶著點餘韻：“……誰吵醒我和你娘了？”

小鼓鼓大眼一瞪：“是我呀～”

阿念失笑，一手將小鼓鼓摟進懷裡親了一口：“好啦，早上香香娘親都在，小鼓鼓要不要吃早點呀？”

小鼓鼓一臉無辜：“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們兩個好像做了什麼壞壞的事！”

阿念：“……”

相柳笑出聲，從後頭將她與兒子一併抱住，低聲湊在她耳邊道：“他說得沒錯，我們的確……做了壞壞的事。”

阿念抬手拍了他一下，羞惱地低聲嗔道：“相柳！”

而小鼓鼓正坐在他們中間，眨著眼睛左右看著這對“鬼鬼祟祟”的爹娘，突然又開心地笑起來：“那小鼓鼓也要壞壞的香香抱抱～”

相柳抱起他，在他額頭親了一口：“來，先親一個。”

三人窩成一團，在山林間的晨曦裡，一如昨日夜色，甜得要命又熱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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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09、

那日天色已晚，一家三口來到大荒北境一座小鎮，打算留宿一晚。小鎮不大，卻頗為熱鬧，正逢月初集市，街頭掛著紅燈籠，香氣四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阿念看著街邊擺攤的糖人攤，眼睛一亮，牽著小鼓鼓跑了過去。

“娘親妳看！那個糖人有九個頭欸！”小鼓鼓驚呼。

攤主是一位眼神精亮的老翁，聽見這話，笑眯眯地問：“小娃兒見過九頭蛇嗎？這可是咱這兒的驅邪神獸呢。”

小鼓鼓抱著糖人，眉飛色舞地炫耀：“我爹爹就是九頭蛇！還會用尾巴抱人睡覺！我也是九頭蛇哦～”

老翁手裡的糖鏟一頓，怔怔看著這銀髮黑瞳、奶聲奶氣的小糰子，再抬眼望向不遠處那名氣質冷冽、眉眼不凡的高大男子。他立於人群之外，彷彿與周遭熱鬧格格不入，卻在孩子的笑語聲傳來時，微微側過了頭，眸光溫柔地落在小糰子身上。

老翁張了張嘴，一時分不清這話是真是假。

阿念連忙咳了咳，笑著把話題岔開：“小孩胡說的，這糖人做得真好，買兩個。”

當晚他們住進一間古樸的客棧，沒想到半夜小鼓鼓爬起來偷吃點心，結果誤闖了樓下的大廳，意外撞見一樁“偷包裹事件”。

兩名黑衣人正準備溜出客棧，被小鼓鼓突然一聲驚呼：“你們怎麼把那個大包包藏在屁股後面？”

黑衣人一時錯愕，轉頭就見一個奶娃娃正氣昂昂地站在樓梯上，小手一指，聲音響亮：“爹爹！有人偷東西！！”

樓上傳來“啪”的一聲，窗戶自動打開，隨即相柳從二樓縱身而下，落地無聲，銀髮翻飛間已擋在了黑衣人面前，冷冷吐出一句：“不准動。”

最後黑衣人被客棧店主與巡邏夜衛帶走，眾人都誇那孩子聰明機警，還送了一大堆點心作謝禮。

第二天，小鼓鼓站在鎮口抱著一整盒糕點，還不忘得意地說：“我有保護娘親和香香爹爹喔！”

相柳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嗯，小鼓鼓今天是大英雄。”

阿念在旁邊看著這一大一小相似的眉眼，心頭不由甜成了一灘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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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10、

某日午後，狂風驟起，天邊捲起大片墨雲。一家三口在山腳下的一座小村落歇腳，誰知才剛喝完一碗熱騰騰的雜糧粥，小鼓鼓忽然從窗邊跳下來，一臉驚悚地指著外頭喊：“有妖怪在偷菜！”

阿念一驚，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慌忙掀簾子一看——只見村口的田埂上，一隻圓滾滾的灰毛妖獸，嘴裡叼著一根胡蘿蔔，還正朝他們這邊慢吞吞地跑。

“就這？”相柳語氣平靜，一邊放下碗，一邊起身，“不過是隻地獺精。”

小鼓鼓卻認真得不得了：“牠壞壞！還踩壞了我剛剛種的小芽芽！”

說完，他一溜煙衝出門，氣勢洶洶地抓起一根小竹竿：“你站住！那是我和娘親種的！不還回來我就……我就打你屁屁！”

灰毛妖獸回頭望了他一眼，忽然雙眼一亮，飛快地衝向了小鼓鼓。

“喂！”阿念驚呼，剛要追過去，相柳卻淡定地拉住她：“別緊張，看好戲。”

只見那妖獸“噗通”一聲，直接撲倒在小鼓鼓腳邊，四肢朝地，嘴裡還銜著那根胡蘿蔔，一臉討好地搖尾巴，模樣委屈巴巴。

小鼓鼓傻眼了，竹竿一抖，問：“你……你怕我啊？”

妖獸“哼哼”兩聲，將胡蘿蔔蹭了蹭他的小鞋子，彷彿在說：“給你還回來嘛，別打屁屁……”

阿念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你還真有點威風，小守菜將軍。”

小鼓鼓撅著嘴，頗有氣勢地雙手叉腰：“那當然！誰敢欺負娘親的菜菜，都是寶寶的敵人！”

相柳也笑了，彎腰把他抱回懷裡，順手還捏了一把他的小臉：“我看這妖獸八成是聞到你身上的奶香，想討點東西吃。”

“才不是！”小鼓鼓紅著臉抗議。

阿念湊過來親了他一口：“好了好了，我們小鼓鼓今天立了大功，晚上獎勵你多吃一塊蜜餞。”

“兩塊！”

“成交！”

風雨未散，一場小鬧劇卻讓整個午後都亮了起來。屋簷滴答落下第一滴雨時，一家三口早已圍坐在燈火通明的木屋裡，笑聲盈盈，溫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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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11、

夜色沉沉，大荒某處的鬼市邊緣，一片迷霧森林靜靜潛伏著，樹影斑駁、雜草叢生，傳說中這裡藏著異寶，也藏著惡靈。

“小鼓鼓，記得跟緊。”阿念輕聲叮囑，一手緊牽孩子，一手緊握靈符。

小鼓鼓頭戴小兜帽，眼珠子亮晶晶地望著四周，一臉好奇地問：“娘親，那邊閃了一下，是不是小妖怪？”

“是鬼火。”相柳摸了摸他頭，“會迷人心神，小妖怪才沒這麼不講理。”

話音剛落，前方忽然有低低的耳語傳來，霧氣變濃，一雙雙紅光閃動的眼睛在林中竄動。小鼓鼓抓緊了娘親的手，雖然怕，但小手捏了個防身小法印，嘴裡還唸唸有詞。

阿念失笑：“這是你昨晚胡編的咒語吧？”

“有效！娘親妳看！”他一指，果然有一道微光從他小手心亮起，把撲上來的小鬼彈開了！

“嗯？”相柳側目，“這小子還真把靈力煉進去了？”

“嘿嘿，是爹爹教得好！”小鼓鼓得意地哼哼。

“我什麼時候教過你亂唸咒？”

“是我夢裡學的！”

這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竟將氣氛聊得沒那麼嚴峻，反倒像在探幽尋寶。就在這時，一株紅葉古木後閃過一道流光，阿念眼尖，輕聲道：“那是……靈玉燈籠果！”

她話才出口，小鼓鼓已嗖地跳出來要撿，結果啪地一下摔在地上，靈玉果滾進霧中。

“別動！”相柳一把抱起他，幾根從樹後伸出的長長鬼手在空中落了個空，森森尖笑傳來。

阿念毫不猶豫地祭出一道劍符，斬斷那些鬼手。迷霧在驅散中流動，露出一個泛光的結界陣紋，正圍繞著那枚靈玉果徐徐轉動。

“這裡果然多了個封印地。”相柳低聲道，手指點出一記封妖訣，果實跳躍著飄回阿念手中。

小鼓鼓抱著娘親的脖子，怯怯說：“我只是想摘個果子給娘親……它好香喔……”

阿念輕笑，捧起那果子貼了他額頭一下：“心意我收下啦，以後要先問過爹娘再跑。”

相柳一手摟過妻兒，淡淡道：“沒事，這次只是教訓，下次爹爹會讓他們再也伸不出手。”

三人相攜而出，身後的霧林在陣法的驅動下緩緩關閉。月光微瀾，映著三道交疊的影子，孩子鬧著要啃一口靈玉果，阿念笑著說他嘴太小吃不下，相柳便動手將果子切成三瓣。

一家三口在林邊坐下歇息，靜靜分著那來之不易的小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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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12、

夜已深，鬼市散場後的林外臨時小帳靜悄悄地立在月影斑駁之間。小鼓鼓抱著玩了一整天的“蛇蛇面具”，睡得四肢大張、口水微沾帳邊草墊。阿念給他蓋好小披風後，正想躺下，忽聽“咚、咚”兩聲輕響。

她眉頭一蹙，相柳已先一步坐起，目光一凝。

外頭的帳幕又響了兩下：“咚咚……咚……”

小鼓鼓被吵醒，揉揉眼問：“娘親，有人找我們玩嗎？”

阿念噓了一聲，正準備起身，相柳卻笑了一下，低聲道：“別急，是那隻鬼市裡跟你搶糖葫蘆的小妖精。”

他一伸指，靈息一轉，帳幕外立刻顯出一道薄薄水鏡。只見一隻圓滾滾的黑毛小妖，蹲在帳外抱著一串糖葫蘆，上頭還插著一張寫著“還給白毛小胖崽”的小紙條，毛團臉上帶著點兒心虛，耳朵還在抖。

“我就說它偷走的糖葫蘆今天晚上會送回來！”小鼓鼓咕噥著爬起來，悄悄湊過去想從帳縫偷看。

結果他一出聲，小妖驚得跳起來，啪地一聲把糖葫蘆插地上轉身就跑，還跌了一跤滾了個圓圈才慌張逃走。

阿念忍笑，小聲問：“要追嗎？”

相柳摟過她和孩子，淡淡道：“不必了，知道怕就好。”

“糖葫蘆還能吃嗎……”小鼓鼓一臉遺憾，結果下一瞬，相柳指尖一挑，那串糖葫蘆竟自地上飛起，落進小鼓鼓懷裡，還乾乾淨淨。

“哇……爹爹好厲害！”

阿念看著他們父子倆鬧成一團，微微彎起眼，心裡一片柔軟。

夜風輕拂，林間又靜了下來。小妖怪的腳印還留在帳外潮濕的泥地上，繞著帳邊轉了半圈才跑遠，像是偷偷繞著家的孩子，不捨又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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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13、

第二日清晨，鬼市的迷霧尚未完全退散，森林中還有零星的攤販。小鼓鼓拎著昨晚那串糖葫蘆，堅持要去“找小妖怪還糖”，一路蹦蹦跳跳地把娘親和爹爹拖出了帳。

走到一處枯樹邊時，忽然見一道斜陽灑下，濃霧自動分開，竟露出一個沒見過的攤位。

那攤販年紀不詳，滿頭白髮紮成九股辮，一雙眼眸灰白無瞳，卻能看人看得一清二楚。他的攤上沒賣吃食也沒賣器物，擺著的盡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一枚永遠落不下來的羽毛、一對會傳來哭聲的耳環、一條寫滿夢話的布帶，還有一串吊著會自轉的黑木牌。

“交換吧。”那老者對小鼓鼓笑了笑，聲音古怪得像風穿過乾枯的骨縫，“你那串糖葫蘆，換我這枚『夢眼』如何？”

那黑木牌正中央嵌著一顆晶亮的眼珠，像活的似的微微轉動著。

“不要，我要還給小妖怪！”小鼓鼓抱緊糖葫蘆，一臉警惕。

“那就……換你的一個夢吧。”老者又笑了，眼珠閃閃，“我給你看看，你的夢在別處留下了什麼印記。”

說話間，他指尖輕點虛空，空氣中盪開一圈圈細微的漣漪，仿若無形的水面。隨著波紋蕩漾，隱隱映出曾在阿念夢中徘徊的畫面。

烽火連天的海島上，血染長空，穿心而亡的相柳，還有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在戰火間緊緊擁抱著他……

阿念驟然屏息，指尖微顫。

小鼓鼓也呆住了，小小聲問道：“娘親……這是我什麼時候做的夢啊？”

相柳已下意識伸手，將他護到身後，聲音低啞且警覺：“你從哪裡看到的？”

老者似乎未曾聽見，只是轉過身，慢悠悠地收拾著攤位，臉上帶著莫測的笑意，輕聲答道：“夢是最誠實的東西，不是我看見，是你們自己讓它現身的。”

話落，他與攤位竟如霧中虛影，緩緩散去，最終消融在空氣之中。只留下一件未被帶走的小物夢眼，靜靜地躺在地上。

阿念彎腰拾起夢眼，掌心一熱。那個夢，她記得清清楚楚，是懷著小鼓鼓時，一個糾纏心頭的夢魘。

像是前世，又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悲劇。

“平行命運……”她輕喃，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那黑木牌上細緻的紋路。

相柳默默站在她身後，伸手一攬，把她輕輕摟進懷裡，低聲問：“又想起那個夢了？”

“嗯……”阿念將頭埋在他胸口，聲音溫軟，“你說……如果真有另一個時空的我們，他們會怎樣呢？”

相柳沉默了一瞬，指尖在她腰間微微收緊，然後語聲平靜卻堅定地說：“我只知道，不管在哪個時空，不論身在何處，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妳。”

阿念聽著他心口穩定而溫熱的跳動，靜靜倚在他懷中，唇角漾起一絲甜蜜的笑意。

她不再惶恐。因為她知道，無論在哪個世界，哪個命運裡，相柳總會穿越千山萬水，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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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14、

霧散之後，一家三口走在林間小道上。小鼓鼓的懷裡還抱著那串糖葫蘆，一邊踢著腳邊的小石子，一邊念念有詞：“夢裡的娘親好凶喔……還好我的是這個軟軟的娘親。”

阿念嘴角彎起，伸手捏了捏他小臉：“那你還要不要還糖葫蘆給小妖怪了？”

“不還了。”小鼓鼓理直氣壯，“我要喂給娘親吃。”

相柳一邊走，一邊低笑出聲，忽然伸手，從背後捏了捏她纖細的腰肢。

阿念一個沒站穩，微微一歪，整個人便撞進他溫熱的懷裡。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聲笑道：“這麼會哄娘親的小子，大概是遺傳我吧。”

阿念臉頰微紅，嘴裡不服氣地嘟囔：“哼，那哄得能一樣嗎……”

相柳輕笑一聲，語氣慢悠悠地貼在她耳畔：“我不哄妳？那昨天半夜把妳從帳裡偷出來，不就是為了……”

話未說完，阿念臉色一變，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道：“有小孩在呢！”

相柳眸光微閃，笑意更深。他握住她的手，俯首輕輕咬了一口，語聲懶散又帶著挑釁地呢喃：“那妳喊的聲音，也得小一點才行啊……娘親。”

阿念耳根一瞬間紅透了，偏偏前面還有蹦蹦跳跳的小鼓鼓，讓她連瞪他一眼都氣鼓鼓地藏著羞意。

他一把將她摟入懷裡，吻落在額上、髮間，一下一下如落雪般柔軟熨帖，卻也藏著不容抗拒的火熱。

小鼓鼓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回頭看了看：“爹爹你們又黏在一起了喔，我要先走囉～”

“走慢點，別迷路了！”阿念笑著喊了一句，卻又被身後那人輕輕一扯，跌回他懷中。

“還黏得不夠。”相柳低聲笑道，“等今晚……我再讓妳多黏一點。”

她啐了一口，卻沒推開，反而安靜地靠在他肩上，任他牽著，一步一步，走過迷霧將盡的大荒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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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歷大荒的那些日子·家庭版15、

夜深，林中靜謐，只聽得蟲鳴陣陣。帳中，小鼓鼓早已熟睡，呼吸均勻，手裡還緊緊攥著那串半吃的糖葫蘆。

外帳隔著一層薄布，映出兩道貼得極近的身影。

相柳解開她衣帶時，動作比往常更慢，像是細細打開一件珍藏的寶物。阿念望著他眼底泛紅的火光，心中一跳，卻也沒推拒，只輕輕合上眼，身體微微前傾，靠向他。

“娘親今天好乖，”他喃喃道，掌心貼上她身下微豐柔軟的曲線，指腹輕輕摩挲，“是不是白日裡嚇著了，要我多哄哄？”

阿念臉紅得幾乎要滴血，卻仍睜眼望他一眼，像是逞強似地說：“我才不怕……”

“那就是想我了？”他湊近，唇貼上她的鎖骨，順著細膩的肌膚一路吻下去。

阿念輕顫，忍不住伸手扣住他的肩：“小聲點……”

“妳也小聲點。”他壓著她低語，靈息暗動，將帳內聲息隔絕於外，像築起一層只屬於他們的密室。

他的舌尖細細描摹她腰上一層凝脂的光，掌心揉捏著她胸前一團馥郁，拇指輕輕一按，阿念喉頭一聲悶哼，連忙咬住唇。

“念念身上這味道……生過孩子後更香了，”他喘息漸重，低頭咬住她的耳垂，“不信，我試給妳看……”

阿念雙手推他未果，反而被他扣進懷裡，一下一下深深地吻下去，將她再次徹底點燃。

夜色濃烈如墨，帳內氣息漸重，星星點點的銀絲黏連在彼此唇角，誰也無法抽身。

直至夜半，帳中的小鼓鼓翻身咂了咂嘴，相柳才總算喘息著停下，將她摟在懷中，滿足得像吞了一整片星辰。

“……我說過，今晚要多黏一點。”他說。

阿念全身乏力，靠在他胸前，小聲嘟囔：“你就是存心折騰我……”

“我偏要這樣折騰妳一輩子。”他含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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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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