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外發生在與當前主線無關的時間線*
傳言,五月初五乃是一年中最為炎熱的日子,更是被人們稱之為「惡日」。
五月初五,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無人注意到這個蜷縮在巷子裡的少年,這名少年看起來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已經多日沒有進食的他饑腸轆轆,又遇上一年中太陽最毒辣的日子,沒多久便昏死過去了。
「嘩──」男人將一桶水潑向少年瘦弱的身子,沉睡中的少年醒了過來,「呃…這…」這裡是哪裡?許久未與常人交談的他,一直之間竟有些發不出聲。
潑水的男人不等少年發出更多聲響,便徑直將他的頭髮抓起,「唷~這不是京城白家的小少爺嗎?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呢?」男人諷刺道。
「要…你……管!」白夜堂虛弱的回道。
賢德二十六年,京城富商白家賣國求榮,滿門抄斬,德明帝心善,放過了最年幼的子嗣,一夕之間,白家上上下下百口餘人,只剩下了白夜堂,那時他才十三歲,靠著上街乞討才得以苟活。
「還敢回話呢!我就打到你親媽都不認!」說著,拿起軟鞭就開始往白夜堂身上抽,「呃!」一聲沉悶的叫聲從白夜堂口中傳出,他竟硬生生的將叫聲吞下,因為他知道,他若是叫出聲,只會讓眼前這個男人更興奮而已。
「叫啊!怎麼不叫!是要老子把你打到殘廢你才會叫嗎?死賣國賊。」隨著話語聲,男人鞭打的力度也愈來愈重。
白夜堂的嘴角滲出一抹血色,他為了不叫出聲,咬破了舌頭,鮮血的鐵鏽味在唇舌間漫開,「咳…!」對於血味極其厭惡的白夜堂當即就吐了出來。
男人看到地上的鮮血,停下了鞭打的動作怒道:「怯!晦氣!」,緊接著又道:「瞧你這小臉生的乾淨,倒不如老子就把你賣到南風院當小倌!最近這些大老爺們就好這口。」一想到能賺不少錢,男人隨即笑了起來。
白夜堂家風嚴謹,自幼便鮮少有機會出門,唯一的那幾次,還是父親帶他造訪一些官員或赴宴。
所以,對於外面的世界,白夜堂是一點兒也不了解,更別提什麼是「南風院」或「小倌」了,只當那是某個店舖的名稱和裏頭的雜役。
「還不快給老子起來!」男人大聲道,「嗯…哈…」白夜堂顫抖著站起,單薄的身子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男人半拖半拉的將白夜堂帶出巷子,這時,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向他們疾行而來,「停車。」一個青澀稚嫩的聲音從裏頭傳出,「小梅,去把那個乞丐買下來。」「是,少…公子。」
「這位先生,我家公子有令,可以請你賣給我這個小乞丐嗎?」小梅道「你幹什……?」男人剛想著拒絕,但看到馬車上的裝飾,每一個都夠他吃個一年半載了,裏頭坐著的想必也是個大戶人家。
「唉…這…」男人有些猶豫,但心裡早就決定要將白夜堂賣給小梅了,不過是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銀兩罷了。
「先生你看…這樣夠嗎?」小梅見男人似是不願賣出,便拿出了一錠銀子和一張銀票「唉…夠夠夠!這就將這小子給您。」未見過如此多銀子的男人當即就答應了下來,生怕小梅反悔,態度自然也變得恭敬了。
見男人走後,小梅便牽著白夜堂對他道「走吧小乞丐,我帶你去見公子。」「嗯。」「公子,人帶來了。」
「帶上來吧。」車內的聲音道。
「公子,人在這呢。」小梅道,「嗯,你先出去吧。」「是。」
見到來人,白夜堂急忙跪下,原來車內的人竟是當朝丞相殷蒼隱的獨子,殷竹清,也是白夜堂為數不多見過的外人。
「草民叩謝殷少爺。」「起來吧。」殷竹清道,「從今往後,你就跟在我身邊當我的伴讀。」「是,我…小人感激不盡。」
白夜堂從未想過,在背負叛國的罪名後,還會有人願意給予他幫助,哪怕是一個…不…一半的饅頭,更別說是一個得以溫飽的地方了。
就這樣,十四歲的白夜堂和十二歲的殷竹清相識了。
多年後,端午
「主人,您還記得那年端午嗎?」白夜堂道「那天,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端午。」
端午番外 完
ns3.15.22.62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