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藏紅 - 第十三章釀酒學徒(新修版)

第十三章釀酒學徒(新修版)

May 2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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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分鐘

大男孩納納的吐出一句，「它只是嘗試下的產物，還沒達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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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達到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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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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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嘗試的成品就如此讓人驚豔，我不敢想像若是達成了他口中的要求，那會是何等的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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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衝著他們釀酒師的水準，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訂下他們家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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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藏紅酒吧』的調酒師，找來這裡就是為了能和你們釀酒師合作，可以請他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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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大男孩神色瞬間閃過一絲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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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道 :「我們酒吧想包下你們家釀的酒，包括試做的酒桶都包，包到釀出達到你們所要求水準的酒水，價格由你們開。」我能理解他的猶豫，我遇過幾位有所堅持的釀酒師，他們通常都不願意讓未完成的作品出世，因為他們追求的是完美的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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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民宿能買到他們家的酒，不管是因為交情還是其他原因，至少證明了釀酒師是願意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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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選擇賭，賭我拋出的條件夠誘人、夠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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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包到他們釀酒師釀出自己滿意的酒，等同於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的專心釀造，也免了酒水的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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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好酒，浪費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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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或許是我眼底的認真打動了他，也或許是提出的條件夠重量，他這次回答的乾脆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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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他只是個學徒，怕是也不能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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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告訴我他什麼時候回來嗎?」看來我來的很不是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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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著頭，似乎是在思考，自然捲的髮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看上去頗有些俏皮，「過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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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這個答案有些含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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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下星期五吧!」人不在，那只能由我下決斷了，「麻煩你幫我轉達，請他下週五務必來藏紅『酒吧』一趟，讓我們招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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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義市區也有「藏紅」的分店，離這裡也不算遠，我想請調酒師來讓我們招待，直接讓他看見我們絕對有不糟蹋他釀的酒的實力，遠比出張嘴來的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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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男孩「喔」了聲，算是回應，便走到檐下的流理台，搓洗起火龍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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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理所當然的被晾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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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這麼不討人喜歡嗎?好歹我也是個粉絲無數的偶像歌手啊，不至於沒魅力到輸給一筐火龍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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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刻的反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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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便看著大男孩的背影，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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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看到了他手中鮮艷的火龍果，看那背影，還以為他是專業推拿師呢！那輕柔的動作，深怕弄疼顧客似的，認真之色無聲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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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嘖，方才還在偷懶睡覺，這會卻洗火龍果洗得如此仔細，真看不出來他還有勤奮的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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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輕柔劃過火龍果表面，分散著向下墜去，在落進水槽那刻再次重新聚攏，一汪淡粉色湖泊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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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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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龍果還好端端的在他手裡翻滾，沒有任何破損，怎麼會有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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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湊近一看，粉色的源頭來自他的那雙修長的手。

　我扯過他的手，「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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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我扯的一臉茫然，「洗火龍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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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在洗火龍果。」我將他的爪子抬到他眼前，「你手成什麼樣子了，還拿水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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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著薄繭的大手，虎口處深深的一個大窟窿淌著血，一旁還遍布著細碎的小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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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怎麼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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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把自己摔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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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個沖沖就好。」他不以為意的說著，便要將手湊到水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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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明手快的搶在傷口再次被水柱沖刷前，將那隻不安分的爪子扯回來，「擦個藥也不會花你太多時間，沒必要這麼和自己的手過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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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了，上藥之後做事也不方便，反正等一下就不會流了。」他說的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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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哪是一般的洗水果，分明是拿著血水在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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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這般不在意，我就氣不打一處來，長了這麼一雙好看的手，他怎麼就不能好好珍惜?若是留下了疤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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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喜歡欣賞漂亮的手，讓我眼睜睜看著他這樣折騰自己，我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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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吧。」我擠開他，接手他手上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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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傷三兩天好不了的，妳現在幫我，我之後還是要工作啊，總不可能讓妳一直幫我吧。」他無所謂聳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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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是我見到他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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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他的笑顏忒是動人，就如同午後突來的一陣微風，清爽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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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只顧著問釀酒師的下落，並未多注意，現在仔細一看，他的長相並不突出，沒有霍子煜那種只一眼就將所有目光都奪走的妖孽外表，卻有擦身而過後，讓人不自覺回眸一望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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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當然不能一直幫你，我只需要幫到今晚就行。」我拋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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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他滿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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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幫你做完今天的工作換一晚的住宿行嗎？」我很快的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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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不是用口頭說就能道明的，越說反而越亂，不如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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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我可以自己做完。」他神情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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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我已經幫你工作了，你必須給我報酬。」見他想開口，我率先出聲，「我不要錢，我今晚沒地方睡，你這邊借我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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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是沒打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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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在這裡，當然是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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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片刻後，指著兩樹間捲成一團的布，「床是我的，沙發和那個吊床，你自己挑。」他倒是比我想像中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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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吊床都讓他摔成什麼樣子了，我有自己睡相極差的自知之明，要是真睡那吊床，保不齊會摔的連艾姊都認不出來，我是不敢恭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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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傻子才睡吊床，還沒摔死就先被蚊子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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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間我的手一刻都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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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在，我怎麼可能任由他如此糟蹋那雙漂亮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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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沒有客套的推辭，欣然地接受我的代勞，在一旁樂的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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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口令我一個動作，期間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這麼一個指揮，一個動手，場面分外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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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一個步驟一個步驟講給我聽，就不怕我把你的技術學走?」我滿手通紅，全是火龍果汁，其中一手還耍著刀花玩，像個經驗老道的殺手，看起來格外人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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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龍果酒很家常啊，沒什麼技術。」他坐在流理檯邊上，無所事事的晃著腿，仰望漸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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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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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爺爺似乎也很常釀水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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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教我釀家常酒，我也調杯家常的酒給你喝吧!」我拋著最後一顆火龍果，衝著他擠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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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他那凌亂卻又不失自序的紅磚屋內，牆角層層疊疊堆了十來罈藥草酒，門邊矮桌下還橫著幾瓶利口酒，眼見之處瓶瓶罐罐全是酒，瞬間腦中閃過「彈藥庫」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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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豈止是每個酒吧夢寐以求的彈藥庫，其中更是不乏幾百支高濃度烈酒，隨便扔幾瓶再丟把火都能燒起來，就是拿來充當軍備庫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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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些都是釀酒師的心血結晶，要是真扔了，怕是釀酒師的怒火會炸的比酒燃起來的火還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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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你們釀的?」我回過頭，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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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之前釀的，沒地方放就堆著了。」他抓了抓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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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我沒空管他了，一個箭步撲進酒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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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可都是寶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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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屋裡轉了一圈後，已是滿懷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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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裡住會釀酒的人，就是這點好，隨便抓一把都是些上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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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瓶嗅一嗅，那瓶沾幾口，挑挑揀揀，拼湊著理想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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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調酒嗎?」我走進佈滿花磚的小廚房，卸下滿懷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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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跟在我身後，狹小的廚房被瞬間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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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冰箱內存量不多的冰塊搜刮一空，取了櫥櫃內唯一的玻璃杯免強湊合湊合，倒入先前那瓶無名的「未完成品」，榨了火龍果汁，再陸續注入從屋內各個角落挑揀出來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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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你的第一杯調酒，我勢必要給你一個好的體驗了。」我的手在餐具籃上方盤旋了一陣，沒有吧叉匙，只能抽出一支最形似的長匙做攪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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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匙貼著杯壁，在我的指尖歡快的跳起舞來，一股無形的力量透過旋轉從我指尖流淌入酒水裡，而後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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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香氣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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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起長匙，滴上一滴在虎口處，湊上唇一吮，「嘖，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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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預估的味道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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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遞上承載鮮豔紫紅色酒水的玻璃杯到他眼前，「喝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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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孩抿了口，忽然瞪大了眼，驚呼一聲，「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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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好。」我滿意的抱著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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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艷的情，無疑是對我的調酒最好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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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釀酒師的學徒，理應會慢慢品嘗酒水在口中的韻味和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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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竟然大口啜飲起來，只見他的喉結不停滾動，我還來不及阻止，酒水已然見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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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是他人如此豪放的一口把我精心特調的長飲乾了，我肯定會一巴掌打死他的，可這麼做的人是他，看在他這麼愛戴和必需幫我向釀酒師傳達訊息的份上……我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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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過『它』還可以有這種味道。」大男孩雙眼放光的舉著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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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你們家的酒很好，否則我也不會大老遠跑來這找了。」我由衷地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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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我似乎看到他的眼神黯了黯，但也只有一瞬，當我想補抓時，已然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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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飲 : 指可以慢慢引用的調酒飲料，一般酒精濃度不高，可以放至30~45分鐘飲用完畢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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