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欸——帕、帕皮先生!」競技場上的裁判突然慌張地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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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觀眾席再次一陣譁然之際,帕皮身影迅捷的連番跳躍,最終出現在觀望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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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帽下那憔悴無神的面容映入西爾弗等人的眼簾,他的面容消瘦,空洞的眼眸下掛著黑眼圈,而且沒有一絲活人該有的表情,儼然是尊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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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右掌,釋放風刃將面前的玻璃粉碎,以將障礙盡數掀翻清除。颯特手一揮,便輕易地凝出血網抵擋碎片。他的腳落在尚可立足的邊緣上,輕盈得幾乎沒有半點聲響。未等腳下踩穩,他就一劍指前,在毫無預備架勢之下,劍尖直衝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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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抹影子從後方竄來,悶聲一響,是蓮及時以刀鞘抵擋了帕皮的突刺。接著,他的右手在刀柄上一拉,從刀鞘中拔出武士刀,轉動手臂往帕皮腰側劃去,反擊時毫不拖泥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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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快速地連續揮擊兩下,都被帕皮以非人的姿態躲開。他的刀刃雖然只割開帕皮的斗篷,但是已起到拉開距離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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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帕皮斗篷下的身體隱隱發著微光,或許是嫌棄身上的衣服太礙事,他直接撕去破爛的斗篷,終於露出凌亂的淺玉色短髮和穿著單薄麻衣的身體。他手臂和小腿上畫著的咒文發著微光,那是咒術發動時才會有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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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喔,阿蓮反應很快!」颯特站在蓮的背後,若無其事地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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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眼睛往後一瞄,確認背後兩人無礙的同時,說:「這招數,早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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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一根血色的刺針向著西爾弗襲去。帕皮閃身就到西爾弗的面前,替他擋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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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隨即又凝出三五根血刺,且都面向西爾弗,蓄勢待發。帕皮擺出架勢,並且釋放風牆保護身後的西爾弗。正當他準備迎接攻擊時,颯特突然一聲輕嘆,血刺應聲全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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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勾了呢。」颯特看著西爾弗,笑得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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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弗沉默一會,恍然大悟的說:「你、你試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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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弗瞪著眼,面目猙獰地喘著氣,為自己上當而氣急敗壞。站在他和帕皮對立面的颯特和蓮則與之相反,神態自若、不冷不熱,彷彿一切都在計算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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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颯特聳了聳肩,說:「不激怒你的話,又怎能讓你自己告訴我這麼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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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西爾弗怒不可遏地指著颯特,已經顧不上什麼禮儀,「哼,果然⋯⋯是陰險難測的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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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側了側頭,笑得乖戾,說:「現在才了解嗎?你若是跟大貴族沾上邊了,就好好沾著,多做了他們意料之外的事情,他們的手段可不比我好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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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像是好言相勸,西爾弗卻覺得是諷刺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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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淒淒一笑,說:「……對。這也是他們給我的一個殘次品。」他說著,瞧向擋在自己身前的帕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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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睨著他的眼神冷酷,說:「你這東西,居然敢把傀儡安插在參賽者中,還一路打進半決賽⋯⋯該不會以為——」他說著眸中閃過凜冽,數十根血刺突然浮現,「——王族分辨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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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音剛落,血刺瞄準帕皮襲去。帕皮豎劍一撥,揮去了數根,又旋身躲過落在他腳前的血刺。一收、一撥,一轉、一躍,他就像個戰鬥傀儡,計算出最好的躲避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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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間,競技場所有人都注意到高樓上漫起的混亂。裁判的心情亦從感覺到異樣和不對勁,轉為糟糕。他們馬上聯繫在場的工作人員,疏散和處理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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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接待颯特和德斯娜的駐場人好不容易抵達了觀望台的樓層,只見四周一片狼藉。牆上所有的裝飾品都像被颶風刮過一樣東歪西倒,撞的凹陷缺角,大而貴重的甚至被削去了部分、坑坑窪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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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駐場人遠遠只見政務官蓮大人手握長刀,與剛才獲得勝利選手帕皮正在戰鬥,而太子殿下和他身邊的女伴則被護在身後。偶然間,太子殿下手一挑,一記血刃就往那面目猙獰如獸的西爾弗侯爵襲去。西爾弗侯爵也沒閒著,繃起利爪就朝兩人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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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場人瞬間就意識到,這顯然不是什麼助興對戰,便吼道:「刺客!!西爾弗侯爵要刺殺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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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大吼自然是率先傳到在場的每一位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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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的西爾弗侯爵反應極快,他迅速略過所有人出現在走道上,離那大叫的駐場人僅僅數百米。以血族的能力,只要他的身影再度消失在視野,頃刻便能到達駐場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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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為了公正,駐場和裁判都規定不能由血族擔當。這位駐場人也只不過是一隻熊獸,大家就是看他皮粗毛厚適合藏鑰匙,才挑他來當掌鑰人。魔獸和血族的能力自然是不能比的,這熊獸只要稍有輕舉,必然是小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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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西爾弗正在不遠處,他齜牙咧嘴,血紅的雙眼緊盯著熊獸。他知道一旦實施刺殺,事情已是無法挽回,但是他要確保自己留有後路。身為熟知一切程序的主辦人,一定先衝著掌鑰人而去,因為一旦警報響起,他將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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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爾弗的怒目足以威嚇這隻年輕的熊獸,他怕得腦中一片空白。然而,血族刻入骨髓的震懾和控制並不存在於他種族。當西爾弗看到熊獸顫抖著伸手向脖子的時候,他知道,這人該殺。西爾弗眼睛一瞇,熊獸知道他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