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斯娜一愣,訥訥地說道:「就連像父王這樣強大的人,都要在這裏等死,為何我這個無能的王女卻要逃跑?為什麼直到最後關頭,我也不能自己做選擇?」她說著,淚水終究忍不住從眼眶溢出:「讓我也在戰場上死掉,落得個光榮犧牲的終結,不是更好嗎?修羅王女是個無能修羅的事,就永遠都不會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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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倫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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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拜倫從王座上站起,緩步走到了德斯娜的面前扶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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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德斯娜那雙倔強卻又澄明的眼睛,說道:「父王不會改變已經做好的選擇,我堅信這是為君和為父該做的決定。你的話,父王有聽到了,都知道了,這麼一段日子……辛苦我的好閨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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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倫摩挲著德斯娜手掌心的繭,說道:「這場戰爭的號角雖然不是我們吹起,但是無法力敵是我們該承擔的後果。戰爭是血族實現他們野心的唯一手段,先王們日夜擔心的就是這樣的事情。但是,不要恨他們,這是代價……是必然會發生的事,而我們只能留下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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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父王說,只要你還活著,修羅族就仍有希望,世界也還有喘息的機會。這是父親對你說的最後一次了……我的閨女,遠離戰場。去找那孩子,他會守護你,帶你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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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王……」德斯娜正想要反握他的手,卻被奮力推離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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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倫說道:「父親相信你能保護好自己。我的好閨女,你的個性像極了你的母后,是父親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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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斯娜跌坐在地上,她喊道:「甚麼代價?到底是甚麼值得我們整個修羅界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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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的身下浮現出一個藍色的光圈,罩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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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安好,一切眾生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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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倫最後的話入她耳中,光芒綻起,德斯娜眼前的景物逐漸被光芒覆蓋,她伸出手喊道:「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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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光芒中竭力睜著眼睛,彷彿看到拜倫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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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散去之後,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伸出的手凝在空中。房內漆黑一片,窗戶敞開,硝煙的味道在室內漫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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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落地窗發呆,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動作。——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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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身手矯健,嗜血、殘暴。以她的武力,也許他們鋒利的指甲在一眨眼之間,就能劃開她的皮膚,尖銳的獠牙深入了她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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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愣的看著窗外,窗簾揚起,晚風吹進了房間,夾著濃濃的血腥味和燒焦的氣味。無情的晚風似乎成了戰爭的幫凶,將夜色渲染的更加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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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窗簾後透出了一個人影,那人站在陽台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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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背對月亮,逆照的光勾勒出盔甲和衣襬,他的短髮在晚風中微微飄揚。窗簾後的人安靜得宛如一尊雕像,他站在窗邊,等著德斯娜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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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斯娜輕喚一聲,「萊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