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是愛妮薇的共犯!」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L4TfM9jr
聽見這樣的答案，不只是我，連夢魔也愣了一下。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5T2obnE6
「愛妮薇……」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QNiOfgCJ
不過，她很快又重整思路，繼續向核心情報逼近。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FFbrn6fg
「那愛妮薇又做了什麼事?」夢魔問道。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axV0aWKP
「……這很重要嗎?」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Dayda7vX
偏偏此時，達爾文已經開始感到不耐煩。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7lkCy2AQ
「我叫妳交出艾倫·圖靈，妳跟老子廢話這麼多幹嘛?」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5uud0BKq
「別這樣嘛~~」夢魔硬擠出半撒嬌的軟音，「看在當年我也是『守衛者』成員之一的份上，跟我分享一下情報也無傷大雅嘛。再說靠我這天衣無縫的腦內情報網，別說艾倫·圖靈，說不定連愛妮薇都能一併揪出來，真是一石二鳥呢☆」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GMicibqt
真、真是高超的交涉術……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KXcFOQVH
「……這是機密情報，妳不會洩漏出去吧?」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KhtNp8tq
「那當然。要從我口中套出情報的話，還不如先殺了我再請靈媒問比較快。」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48jjP28cp
這什麼鬼比喻……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cdi9ihAGF
「……那麼，作為交換，」達爾文手靠著桌緣，斜嘴微笑說:「先把艾倫·圖靈交出來吧?」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58GkBoIw
可惡，沒那麼容易被說服嗎?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yMxoSQx3
「可以。」夢魔也回以老謀深算的淺笑，「我會叫他出來，不過要等你提供完情報，我才讓你把他帶走。」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fB3jCwwp
為了成功交涉，夢魔把底牌也亮給達爾文看了。但這也就意味著要是達爾文不接受，那麼就勢必要發生衝突了。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aPcEChuz
「成交。」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qvxsq6rU
幸好，達爾文接受了。但是夢魔真的打算打聽完情報後就把我交出去嗎?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EvgnwPv4
「出來吧。」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n6gF1yJW
夢魔輕喚了我。雖然不祥的預感讓我感覺背脊發涼，但我還是選擇相信她。既然敢開出這樣的條件，想必之後的退路也應該已經計畫好了才對。而且這對我來說的確是關鍵情報，要是不賭上等價值的籌碼，是沒有資格得到它的。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c9Ri4adt
所以，我乖乖地從桌底下爬了出來，雙手舉高假裝投降。為了避免破壞夢魔的打算，我選擇沉默不語。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7W7kalvr
「很好，就是他了。」達爾文比對了腕機上的投影光幕，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人在了，那我也實現我的承諾吧。」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ZxxEDqM7
我和夢魔都向前一步，屏氣凝神地洗耳恭聽。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8F1oe7th
我要親耳確認，愛妮薇還有沒有值得我信任的資格。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Qx7nXQuT
「聽清楚了。俺只說一次。」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UCYsNstg
達爾文單手舉起夢魔的辦公桌，喝的一聲當作塞子堵住牆上原本應該裝著門板的空洞。他把耳朵靠在桌上確認可以隔音後，才拉開了嗓子。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EnOOiO4v
「知道『黃金律』嗎?」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rHTE6Opy
「我本人是知道的，」夢魔瞄了我一眼。「不過他不知道。我用讀心術確認的。」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wM2lPIiXD
「嘖，那我就簡單講一下。」達爾文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當初偽神創造世界時，為了控制世界的發展，在物理和數學定律裡設下了最高的限制，稱為『黃金律』。黃金律就像一張氣球皮，它定義了名為『世界』的氣球能吹得多脹，吹出來又是什麼形狀。在黃金律的限制下，世界可以自由成長。然而，要是黃金律失效，那麼偽神們為了祂們自己的世界，就不得不出手干預。」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AzQrtpwD
「舉例來說，知道『狹義相對論』吧?狹義相對論的基本假設之一是『萬物不可超越光速』。這就是偽神設下的黃金律之一。假如有一個粒子以超光速移動，那麼它的相對論質量、時間和大小會變成虛數，會因此轉移進入虛數維度……」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Y1WX9TJgb
「而『虛數維度』就是偽神們所在的『理想界』，而我們的世界則是『現象界』。」達爾文繼續說明道，「現象界的物質轉移進入理念界，換個說法就是人類干涉偽神，這對偽神來說是不可接受的。任意干涉祂們的世界，是大忌中的大忌。」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RXYgKOiw
「那就像是實驗室的白老鼠逃跑了一樣，說什麼人類都會把牠們抓回來的。」夢魔補充道，顯然是故意向身為局外人的我問的，「但，要是白老鼠失去控制了呢?」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b8rfi663
「那就……」我低下了頭。「只能撲殺了吧?」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VgMTuFdH
「你明明知道後果，卻還想幹傻事啊?」達爾文狠狠瞪了我一眼。「看來因為你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這樣的危機離我們有多近吧?」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tbtDXsQU
不祥的預感浮上了心頭。「什麼意思?」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zY0OnXSn
「唉，你果然沒聽說過『大崩潰事件』啊。」達爾文看著我的雙眼向前一步。「聽清楚，雖然無論是經濟損失或死亡人數，『大崩潰事件』都遠不及其他重大歷史事件，但是它所造成的影響，足以決定人類的未來，會走向繁榮，抑或是衰亡。」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MIeSXwtd
「到底是……怎麼樣的事件?」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omwrKocL
「2047年，當時全世界的工業發展都已經達到一定水準，人口數也以驚人的速度暴脹。工業用電加上民生用電，漸漸的達到了發電廠所能供應的極限。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當時愛因涅拉的所長命令恩尼格碼實驗室的研究員們，進行『禁忌的研究』。」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roFSMvfo
「禁忌的研究?」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gK7YBlLh
「沒錯。當時的他們早就知道黃金律這東西了。但是當時全球一百多個政府官員，甚至是聯合國都強烈要求愛因涅拉進行相關研究。畢竟愛因涅拉本來就是聯合國的附屬機構，所長也沒辦法推辭，再加上人們也還不知道破壞黃金律的後果，所以他們便進行了大量的計算和實驗。最後，他們成功的破解了黃金律之一的『能量守恆定律』，使得能源危機暫時獲得了舒緩。當時媒體甚至還下了『人定勝天』的標題，所有人都沉浸在勝利的氛圍中。」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jZ8LzoRH
「但是人們很快的就迎來了天罰。在召開記者會後隔天，恩尼格碼實驗室當時的負責人召集參與能量守恆破解研究的所有研究員。結果，當所有人齊聚一堂的時候，實驗室突然發生大火，現場的167名人員，全數死亡。」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lSyC8NHP
「這……不是單純的巧合嗎?」我問道。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B9RReUjlM
「當然是有證據才這樣說啊!」達爾文罵道，「雖然詳細情形不得而知，但是官方說法是，偽神主動和他們聯繫，並且表示那場火災示祂們引起的!」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1CcHulV2
「真的假的啊?」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nR5Getuz
這麼不清不楚的描述，實在很難叫人相信……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sIHpCx5r
「由於那是發生在韌體技術被發展出來之前的事件，所以韌體們都是聽別人說來的。但是不論怎麼說，在那之後，發展任何有關破解黃金律的研究，都被視為重罪。」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DCo0Wxr1
聽來的嗎?難怪少了這麼多細節。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UO58JwCS
「但是!」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s7irDPUi
達爾文碰的一聲搥在牆上，粉色油漆如蜘蛛網般龜裂開來。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e5nZAhNO
「艾倫·圖靈和愛妮薇，居然試圖破解黃金律之一的『停機問題』!」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j1vgaK3OS
「停機問……!」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IRy6LJHCa
那是我在1936年，證明無解的問題!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obmYP4cp
停機問題就是，判斷任意一個程式是否能在有限的時間之內結束執行的問題。而我證明了不存在通用的演算法來解開停機問題。但是作夢也沒想到這個問題居然也是黃金律之一!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saALtnkfC
假如愛妮薇真的在研究破解停機問題的方法，又將曾經研究過這個問題的我召喚到現世，那難怪我會被視為是愛妮薇的共犯!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UUROogty
……但是為什麼，心裡還是覺得很煩悶呢?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r61Z4Ppm
剛開始聽到我是愛妮薇的共犯時，當時確實有一股怒火燒了上來，因為我有那麼一刻以為我真的被愛妮薇所利用，以為她濫用我的無知和信任，以為她把我當成許完願就失去價值的神燈精靈在使用。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LNOuyuJJ
但是我沒有參與她的研究，這點我心知肚明。這中間必然發生了什麼誤會。一想到這點，我突然就升起了一絲信心:也許愛妮薇也是被冤枉的。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YkQWqC6G
不過，一想到也可能不是，我就更加確定，必須由我去找出真相。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uPD1uyys
只是，我該抱著什麼立場面對往後發生的事呢?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sgbWYqkP
我既沒有資格懷疑愛妮薇，也找不到理由信任她……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55zc2N0b
但是，真的沒有嗎?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KduZ8ajs
潛意識裡似乎有記憶在騷動著，卻無法明確想起。就像舌尖現象一樣，這樣的感覺實在讓人難受。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F9m3p7vjO
見我的神情越來越低落，達爾文緩緩收回了拳頭。「依規定，你們會被褫奪職權三年以上，嚴重的話可能終身都不得再參與任何研究。」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a2q5TTST
「這樣啊……」是很合情合理的懲罰。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cfAu6run8
「但是。」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AXhCc4Js
緊接在後的轉折詞，讓我有不好的預感。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XB7hA91Z
「要是被逼急了，天知道上級的人會做出什麼決定。」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XXaDtY9R
「!!」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u0jzXmPM
被逼急……被偽神嗎?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RYmTYjog
偽神似乎，擁有自由抹殺人類的能力。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yJdJ2LTj
假如是以此做為恐嚇的話，說不定為了平息偽神的憤怒，上級會採取非常手段!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HifV5JXN
不，說不定更糟……說不定愛妮薇就是因此而失蹤!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tZAnw0XN
兩人的命和一百億人的命，數量級根本沒得比。無論愛妮薇究竟是不是無辜的，現在我們都在同一條船上，而且無處可逃。愛妮薇消失無蹤，那麼就只能靠我了。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yohSWhhE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IJwU7b8b
「即使我是清白的也一樣嗎?」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XCGboqTF4
此時我還沒發覺，夢魔臉上湧現的怪異表情。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iGj4jAOc
「你說什麼?」達爾文問道。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FVmDCPHO
「我說，我是清白的。」我再一次以認真的語氣毫不遲疑地說出每一個字，好證明自己並沒有做虧心事，所以才能理直氣壯地這麼說。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cy8Pnpr4
但是，達爾文似乎不怎麼在乎我的反應。「不管你是不是無辜的，總之跟我回守衛者本部就對了。」他撇了下手，「反正如果你無罪，調查人員早晚會還你清白——」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NBw3FWZX
「你確定?」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mYQBgFrA
說出這句話的人不是我，而是脫去玩世不恭的調性，充滿銳利且凜然的氣息的夢魔。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QHPCeiFB
「萬一是有人陷害他呢?」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mHr5IIoC
從進辦公室以來一直氣勢逼人的達爾文面對夢魔犀利的反問，首次頓了鋒芒。「妳、妳是怎麼了?這又不關妳的事……」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H09ligpiw
「那都是屁話!!!」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IkzV5yCY
任誰也沒有料到，夢魔突然震怒的嘶吼。我和達爾文，都不敢置信且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發飆。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paVZs2C0
「身為親手逮捕過無數冤案受害人的守衛者副隊長的你倒是說說看，你見過多少人成功討回公道啊!你說啊!!」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Lc3YtDbQ
「這……」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SwXrlPfW
「你明明知道……守衛者這個機構不過是那些貪婪無度的上層人物掩飾暴行用的齷齪工具，為什麼你還能在那種狗屎地方那麼自豪的工作啊!!」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HE9BqBYQ
因為過度呼吸而吃力的喘息著，眼角泛著淚光的夢魔捂著陣陣作痛的喉嚨強忍著，口中的話語卻沒有停下來。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2z3vikJnk
「我們明明……有機會救他們的……」夢魔再也止不住淚水，「明明有機會……救回他的……」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cuzQMWeO
似乎是沉重不已的回憶，刺痛了夢魔的心。夢魔跪在地上，任由灼熱的淚珠滴落在地上。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8n0HlA47
「所以……」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4mQLb5KY
但是下一秒，嗚咽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抬起了頭，櫻色長髮散亂的蓋住左眼，而此時她的右瞳，像是月蝕般漸變成血月之色，赤紅的光芒，在她的眼中凝聚。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dk3IX2JE
「我絕對……不會把圖靈交給你!!」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jbsCrlS1
激烈的執念漲到最高點，即便在發覺大事不妙的瞬間想要出手制止，卻已經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發動噩夢般的韌體代碼!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0Y9xFNVy
「『夢魘——釋夢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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