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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抱歉,明明是我自己約您出來的,居然還自己喝到不醒人事。」走出店門口後,我向老軍人道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85xftpmf0s 維尼
「哈哈哈,沒關係啦,小事而已。真要說的話,也是因為我灌你酒的緣故啊。」老軍人說。感謝他的寬宏大量、不拘小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tVQCSZQSO0 維尼
「真的很不好意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W0gdV5yHeY 維尼
「就說沒事啦。比起這個,在你醉倒之前的對話,還記得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4VYC8NHC7m 維尼
「嗯……勉強還記得。」我在充滿乙醇的腦內努力地挖呀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9aXSEgirJ8 維尼
「是嗎,那就好。總之,你就回去好好想想吧,反正這種事從來沒有誰對誰錯。你現在還很年輕,順著你當下的想法就好,不必急於否定或肯定你遇到的事,畢竟人呢,遠比你想的還容易改變。」老軍人笑了笑:「就這樣啦,我走了,你應該不用我背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igEuty3y97 維尼
「啊哈哈,我已經好很多了,謝謝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7BIRmUQk1a 維尼
「那就好,再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gxptB6yj3T 維尼
「您慢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I6ErZckrTi 維尼
看著他漸漸消失於散射霓虹燈的身影,我不禁想著,在那爽朗待人的軀殼底下,終究是對日常麻木的靈魂。這,就是戰爭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CaNlNHail9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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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嗎,這次遊戲結束的話就真的沒有下次囉。」巫姊對一旁的機器說著,準確來說,是坐在裡頭的老軍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Svs4WMKIn8 維尼
「當然,我已經熱血沸騰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5lxFzfy1Xc 維尼
「……是嘛,那這次我們是否能夠觀賞您戰鬥的英姿呢?」巫姊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9b6e0hWAga 維尼
「噢,當然沒問題,想看就看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snmQLWNwJf 維尼
「欸?這樣不會覺得很奇怪嗎?」我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MkWI8tMMYr 維尼
「不會,你還記得我們上次喝酒時的談話嗎?雖然我那時候這麼說,但我也還是想要有一兩個人可以記住我的事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8VZQXoNTKI 維尼
「……好吧,我知道了,祝你武運昌榮。」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7yXuyQbQ7H 維尼
「噢,謝啦!」老軍人道別的話語簡短有力,而巫姊也正式啟動設施,艙門隨即緩緩關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5Vn88zO3zS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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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戰績:奪回城市三座,救援軍民共計5000人以上,親自斬殺敵方316人,總戰鬥時長——4天21時39分17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q3b9UJOttT 維尼
而這成績,將永遠記錄在遊樂園的排行榜中,高居一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h7N1lAwVPp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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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是老軍人進入設施後的第六天,也就是老軍人陣亡後的隔天,我又來到了上次那座涼亭。怎麼說呢,雖然到目前為止只來過第二次,但我對這個地方已經有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nQCcH6Z94j 維尼
「呦!年輕人,又在這裡曬太陽了是嗎?怎麼感覺你比我還像個老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XQOVX1E7Vz 維尼
「是德老啊,您好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D0dGE2FdNe 維尼
「嘿咻,哎呀呀,不過這個天氣真的很適合甚麼也不想的,就坐在這裡發呆呢。」德老說著便在我旁邊坐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vEvgZxFTBs 維尼
「是啊,陽光剛好,不冷不熱,微風徐徐。如果有天堂的話,或許就像是這樣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GNPdORUD6m 維尼
「那我還是待在這裡好了,偶爾一次還行,但每天都像這樣的話,太無趣了。」德老捶了捶他的腰,「有點痠痛才是人生的醍醐味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O9qpWIEn3D 維尼
「會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CUNcHlPTkY 維尼
「和你同年齡的人大多都不會這麼想吧,不過也沒關係,在你這年紀就應該好好的享受,等你到了我這歲數,再來體會看看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1VR5KJMq3F 維尼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享受一下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cCbjUXZ34j 維尼
「我的話當然是沒問題,但小巫那邊可就不一定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rJA3ELORMQ 維尼
「什麼!!巫姊在找我嗎?她在哪裡?」聽到巫姊的名字,我整個人直接從涼亭的椅子上跳了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O9pKKnP504 維尼
「沒有沒有,冷靜點。我可沒這樣說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OpVvfaYtuH 維尼
「……您別嚇我了,對心臟不好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AMTk2SElbd 維尼
「哈哈,抱歉啊,你現在就好好放鬆一下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WOcKhFNJJe 維尼
「吁——」我長嘆一口氣,重新做回椅子上,順帶重新沉澱我的思緒。記憶中,從與老軍人喝酒的那天起,心底就一直有種奇妙的感覺,像是公主層層疊疊的床下的豌豆般,細微卻又無法忽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dO0mbEaWcQ 維尼
其實今天會到這裡來,也是這個原因,本就想藉著這個放鬆的機會來好好地思索一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GxQJ8xesBn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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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德老,可以請問一個問題嗎?」沉靜片刻後,我開口向德老發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bx2lh9EwKV 維尼
「當然可以,說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7ptr19brSU 維尼
「從進到這間公司之後,我一直覺得有某個地方怪怪的,始終有一股違和感縈繞在心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Yh2JnV4wPg 維尼
「哦?那麼你想到是為什麼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JADJ8CMt6g 維尼
「算是吧,因為這一次的差別蠻明顯的。」我稍微改變了一下姿勢,彎起身子,雙手扶著下巴,「雖然說,我們這間公司標榜的是幫助顧客以他們想要的方式自殺,但事實似乎不是這個樣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xzjB3OVb2Y 維尼
「怎麼說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eGGnbrt2XN 維尼
「我到公司後經歷的三個案子,老先生和黑道大哥的委託可以說是為了完成在死前最想做的事,而老軍人則是想戰死在沙場上。」德老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UeZR6aKcGA 維尼
「但我們對這件事的解法是用虛擬實境的方式,最後在老軍人在模擬戰場中死亡時,一同將他在現實世界的軀體殺死。這樣的作法,真的等同於『戰死沙場』嗎?」我將我終於釐清的問題托盤而出,但其實我不知道我期不期待得到什麼樣子的答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S9yp2whPDt 維尼
「嗯……這個問題啊……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svxr0vRWjs 維尼
「我?有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Eo5d5tI4Ms 維尼
「有啊。」德老捋了捋他短而茂密的鬍子,「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間公司的宗旨,或許本就不是幫助人們自殺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p0mLZ7xPHO 維尼
「……不是這樣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aNfDAH88Sy 維尼
「你稍微想想,在你進入這家公司後,花在直接使客人們死亡的時間是不是比起你們陪伴他們的時間要短上許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8xAnpur2uE 維尼
「……」稍微回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這個樣子沒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jRE0h4d7nX 維尼
「時間上來看是這樣沒錯,但死亡不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嗎?」我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YG2xufhsLs 維尼
「是啊,就像你說的,死亡是一瞬間的事情。所以對他們來說,怎麼死的反而已經不是重點了。」「應該說,正因為死是一瞬間的事情,所以人們才會如此地想在死前完成自己的心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BICjpshBBZ 維尼
「是嗎,那這麼說來……難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r1Weo6B5Bi 維尼
「沒錯。」德老站起身來,「如同你一開始說的,我們這間公司成立的宗旨,或許就是為了幫助客人們完成自殺前最想做的事喔。至少以我來說。」德老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我也差不多要回去工作了,你就自己慢慢想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xGMmTOj4Vx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bclkCGThN6 維尼
道別德老後,我再次坐回椅子上,咀嚼著德老的話、自己的想法、一路的經歷。或許這個世界真是這樣吧,死到臨頭才會意識到自身的遺憾、未完的心願,存在的意義。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MB7Kgxdxtz 維尼
那我呢?現在我能夠參透這些嗎,還是只能過一天算一天的活下去,等到將死之際才能發現真正想做的事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1q2AGfgH9N 維尼
我不知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Hm0LlXyu6z 維尼
至少現在,我不知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FLY7jPdwEY 維尼
「呤呤~~呤呤~~」手機的電話聲傳來,中斷了我的思緒。我只好先將它接起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ddtIaoFUUe 維尼
「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O0uTioN4aL 維尼
「小履嗎?你到底跑到哪去了,你是被那個懶蟲主任傳染了嗎?現在給我馬上回來,聽到沒有!」連珠炮似的罵聲過後,手機那頭毫不留情的將電話掛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0L7qFthA5H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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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要死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4PENANAGd3S1W4zA3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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