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晌午,用膳的時辰到了,李清雪正在後院忙碌地招呼著客人。
主堂大院裡,十幾張桌子圍繞著擺了三排,還有客人坐在其他大院。
主堂大院客人們陸續入席就座,林墨剛要在一張空位上落座,一個身形瘦弱、神情卻凶巴巴的僕人張二,扯著尖細的嗓子吼道:“這兒哪是你能坐的地兒?還不麻溜地滾到後院去!”
林墨並未挪動腳步,他並非厚顏無恥想要賴在這兒,實則是李清雪事先同他講過,會在宴會上尋機請眾人幫他疏通經脈。
見林墨不肯走,張二立馬喚來了兩個身強體壯的僕人,一個叫王虎,一個叫馬力。
“哼,你個小小雜役,也妄圖坐上主桌,真當李府是你自家了?”王虎瓮聲瓮氣地開口。
“這小子指定是惦記上咱們大小姐了,不請自來,呸,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趙二也跟著刻薄嘲諷。
一時間,眾人哄堂大笑。
林墨怒從心頭起,霍然起身,一把勒住趙二的脖子,抬手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緊接著狠狠將他甩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打鬥,讓原本準備動筷吃飯的客人紛紛圍攏過來。
這大院裡的客人大多是修真者,在修真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瞧見打鬥,是斷不能上前阻攔的,否則便是對當事人的不敬。
王虎見勢,掄起拳頭朝著林墨直擊而去,林墨身形一閃,王虎收勢不及,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林墨趁勢對著他的後背便是一連串迅猛的攻擊。
馬力見狀,抄起地上的椅子,朝著林墨後背狠狠砸去。
只聽“啪”的一聲巨響,椅子瞬間四分五裂,林墨疼得身子一蜷,微微弓下身去。
不過眨眼間,他又猛地起身給馬力肚子一拳,馬力連忙捂住肚子,林墨抱住馬力的脖子,同時膝蓋如雨點般朝著馬力的臉不斷撞去,直打得馬力鼻青臉腫。
修真者打不過,但對付幾個凡人他還是得心應手的。
這一番變故,讓眾人驚得目瞪口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站在大門口的李震岳,將這一切都瞧在眼裡,微微點了點頭。
“不用你們趕,我自己走。”林墨撂下這句話,便抬腳朝着門外走去。
“你別走,就坐這兒,今日我倒要看看,誰敢攆你走!”李清雪從牆門外快步走來,言語間透著利落與果決。
林墨止步。
“小姐,他……他打人……”張二躺在地上,結結巴巴地告狀。
“狗奴才,就知道仗勢欺人,明天起你們都不用來了,來人,把這三個傢伙拖下去,別在這兒敗了大伙的興致。”李清雪言辭鏗鏘,不容置疑。
“小姐,別趕我們走啊……”
張二三人的呼喊聲漸漸遠去,他們被幾個大漢硬生生地拖了下去。
李清雪朝着父親疾步走來說道:“父親,林墨於女兒有恩,女兒此番能夠成功突破修為瓶頸,全然仰仗林墨贈予的丹藥助力。
今日這場宴會,林墨本就是女兒親自相邀而來的客人,還望父親看在女兒的薄面上,莫要驅趕他離去。”
“雪兒,我李某人行事向來磊落,一生懲惡揚善,即便他未曾送你丹藥,我又怎會無故趕他走呢?雪兒啊,旁人不了解為父,你還能不清楚我的為人嗎?快去將林墨請來入座吧。”李震岳凝視著女兒,目光中滿是慈愛與溫和,語氣溫柔地說道。
“是,父親。”
林墨靜靜地站在一旁,神色漠然,可聽聞這番話,心底卻湧起一股暖意。
李清雪款步走來,伸手輕輕拉住林墨,笑語嫣然:“走,咱們這就去吃飯。”
說罷,她又轉過身,對著那些還在圍觀、看熱鬧的客人們高聲說道:“諸位,都別愣著了,快請入座用餐吧。”
眾人聞言,紛紛依言落座。
李清雪引著林墨,來到左邊一排,精心挑選了一個座位,示意林墨坐下,而後自己則輕盈地走到主位旁,在父親身邊款款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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