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9月 遼瀋戰場
黃昏的天空被染成血紅色,遼寧大地上最後一批秋蟬的鳴叫聲戛然而止。農民們早已躲進地窖,田野間散落著來不及收割的高粱穗子,在夕陽下像凝固的血珠。這裡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空氣中瀰漫著柴油與火藥的氣味,彷彿土地本身都在顫慄。
遼陽南郊的臨時指揮部設在一座廢棄的紡織廠內,斑駁的磚牆上還殘留著「大東亞共榮」的日文標語。隆美爾摘下鑲著銀鷹的軍帽,手指在地圖上劃過一道銳利的弧線:「他們把瀋陽變成刺蝟,但刺蝟的肚皮永遠是軟的。」參謀們屏息看著這位傳奇元帥,他灰藍色瞳孔裡閃著獵人般的光。
突然,頭頂的電燈劇烈晃動起來。遠處傳來沉悶的爆炸聲,桌上的搪瓷杯裡泛起漣漪。「第三兵站遇襲!」通訊兵衝進來時,隆美爾卻笑了:「看來對面的林彪同志坐不住了。」他轉身推開吱呀作響的鐵窗,暮色中隱約可見瀋陽城輪廓,「通知所有裝甲部隊,把他們的E-50坦克從偽裝網下開出來透透氣。」
三百公里外,瀋陽大和旅社的地下室裡,來彪正用刺刀撬開一罐美國牛肉罐頭。牆角的無線電突然爆出雜音:「錦州方向發現不明車隊!蘇聯顧問說是帶裙板的坦克,時速超過五十公里!」他的刀尖頓在罐頭邊緣,油漬順著桌縫滴落——這速度比T-34快兩成。
「給蘇聯遠征軍發報。」林彪扯過地圖,鉛筆尖戳破紙面:「請求調動火炮支援,立刻!」當他抬頭時,發現牆上孫中山畫像的眼睛恰好對著桌面的油漬,像某種不祥的預兆。
錦州火車站月台上,朱可夫元帥的大衣被夜風掀起。他望著剛完成卸載的IS-3坦克群,炮管在探照燈下泛著冷光。「這些鋼鐵足以碾碎十個柏林。」身旁的政委陶醉地說。朱可夫卻注意到月台邊緣的積水在詭異地震顫——這震動來自三十公里外。
凌晨兩點十七分,第14近衛坦克師的哨兵瓦西里聽見樹林裡傳來金屬摩擦聲。他舉起波波沙衝鋒槍,眼睛看到突然閃過兩點幽綠的光。「那是...貓?」話音未落,他的喉嚨已被傘兵刀割開。勃蘭登堡特種部隊的幽靈們從地底鑽出,他們在三天前就潛伏在此,靠壓縮餅乾和露水維持生命。
當第一枚鋁熱劑炸彈在油庫炸響時,蘇軍警衛連長正在給妻子寫信。火光照亮信紙上的最後一句:「等打完這場仗,我們就回明斯克...」
突然子彈從夜視鏡的十字線中央穿過。
他感覺後頸一涼,看了看充滿鮮血的信,便倒在地上,他緊緊握着手中的信,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在臉上,嘴裏不停地講道。
「米蘭蒂...」
七百米外,德軍狙擊手漢斯輕吹槍口的青煙:「第九個。」
9月13日清晨五點,遼河平原被濃霧吞沒。農民老趙蜷縮在自家地窖裡,聽見地面傳來詭異的震動——那不是蘇聯坦克熟悉的柴油轟鳴,而是某種高頻率的金屬蜂鳴。他不會知道,這是E-50坦克的邁巴赫HL234引擎在預熱。
「解除全頻道靜默,打開紅外導引。」隆美爾重新鑽進指揮坦克時,指尖拂過艙壁上的彈痕——這輛E-50內部的佈局和是根據他在征戰北非時用的指揮坦克,艙內仍殘留著撒哈拉的沙粒。炮手卡爾透過新型光學瞄準鏡,看見霧中浮現出叛軍陣地的熱成像輪廓,就像X光片裡的骨骼。
五點四十七分,第一發88毫米鎢芯穿甲彈貫穿T-34-85的傾斜裝甲時,蘇軍炮手伊萬正在車內看着剛煮好的馬鈴薯湯。他最後的意識是飛濺的滾燙湯汁與金屬碎片在空中交織的奇異美感。三十秒內,十二輛T-34-85變成燃燒的鐵棺,濃霧被炮口焰染成橙紅色。
「坐標!北緯41.48,東經123.25!三發急速射!」
「北緯41.48!東經123.25!三發急速射!」帝國炮兵觀測員的指令通過埋設三天的地下電纜傳導。十五公里外,蟄伏的Pz-1950自走炮揚起炮管,火箭增程彈劃出死神拋物線。當朱可夫衝出指揮部時,正好看見他的IS-3坦克被氣浪掀翻,炮塔在空中旋轉如風車。
「發電報通知近衛第一炮兵師,讓他們反撃!」朱可夫對着身旁的副官咆哮道。
沒過多久,熟悉的D-1和ML-20火炮聲開始出現,近衛第一炮兵師的所有火炮幾乎全部開火,渴望將國軍的炮兵火力壓下去。
---高空 12000米
一架灰白色的飛機從高空慢迅徘徊,機頭的高清攝像頭正在往下對着地面,而地面上正是近衛第一炮兵師的陣地。
「不愧是總督親自設計,在12000米居然還這麼高清!」一名新加入的觀察員興奮地說道。
飛機裏的人沒有回應他,但大家都是讚同這句話的,手中的動作也開始加快。
「國軍第5德械裝甲師電報,他們受到不明炮擊,請求支援。」
觀察機致電:日耳曼尼亞禁衛第1炮兵師,這裏是觀察機,已確認敵炮兵位置,地圖坐標A15,H56。請立刻開始反炮兵打擊。
第1炮兵師回電:這裏日耳曼尼亞禁衛第1炮兵師,已確認坐標,正在開始打擊。
半分鐘後那名觀察員興奮地說道:「命中!確認著彈!哈哈!蘇聯人正在落荒而逃!」
頓時機上的氣氛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回到林彪的指揮所。林彪握著被炸斷的電話線,耳邊迴盪著五分鐘前最後的通訊:「西線崩潰!蔣匪的鐵棺材(指坦克)會隱身!」他扯開領口,抓起桌上的捷格加廖夫機槍衝向街道。滿地都是被紅外瞄準鏡擊斃的士兵,每具屍體的眉心都有個焦黑的小孔。
在錦州郊外的玉米地裡,蘇軍反坦克炮手彼得羅夫將最後一枚BR-365穿甲彈推進炮膛。濃霧中突然亮起兩盞幽藍的「眼睛」——那是E-50的紅外大燈。他扣動扳機的瞬間,炮盾迸出刺目的火花,85毫米炮彈在E-50坦克的傾斜裝甲上彈飛。當彼得羅夫絕望地裝填榴彈時,88毫米炮和MG-45Z的還擊將他連人帶炮撕成碎片。
下午三時二十分,一架雅克-9僥倖穿透防空網。飛行員安德烈從兩千米高空看見驚人景象:國軍的裝甲矛頭竟呈多個箭頭突進,每個箭頭後方跟著自行高射炮車和大量步兵,防空彈幕與地面進攻完美同步。「這絕對不是亞洲人的打法...」他的喃喃自語被機艙外突然響起的引擎聲打斷——八架「殲滅者」正從四面八方衝向他的飛機。
當夕陽再次染紅天空時,隆美爾的指揮坦克碾過瀋陽外圍的戰壕。車長艙蓋上插著被折斷的紅色旗幟,旗幟中間繡有金色坦克圖案,坦克圖案上方繡有紅色五角星,五角星下方繡有金色字母「ГВ」。旗幟的左上角繡有金色數字「14」。
那是他特意吩咐留著的戰利品。遠處的渾河漂滿屍體,河水泛著詭異的油彩色——既有柴油的虹光,也有凝固的血漬。
林彪蜷縮在瀋陽火車站的鐘樓裡,手中的TT-33手槍只剩最後一發子彈。透過破碎的彩繪玻璃,他看見國軍的坦克正在廣場上圍獵他們最後的T-34。那些塗著青天白日的鋼鐵巨獸以不可思議的靈活性側移開火,彷彿在跳一曲死亡華爾茲。
「報告元帥,我軍已消滅近衛第14坦克師的殘部。」通訊器裡傳來興奮的德語。隆美爾卻望著儀表盤上妻子露西的照片,照片邊緣已經捲曲。他突然想起阿拉曼的星空,那裡的沙粒和遼東的塵土一樣灼熱。
---莫斯科 克里姆林宮
當戰報送到斯大林的辦公桌上時,這位蘇聯鋼鐵領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甚至是憤怒,他的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他把嘴上的昂貴煙斗拿下,然後狠狠地扔在地上,又把桌上的戰報狠狠摔在地上,幾張紙飛得到處都是,粗壯的手指緊緊抓住桌沿並破口大罵道:
「這是甚麼狗屎報告!」「那些該死的德國裝備為甚麼會在蔣介石手中!內務部那群人都在幹甚麼!為甚麼沒有人告訴我這些裝備居然還在遠東蹦躂!」他一把抓起桌上的伏特加瓶子,狠狠灌了一口。
莫洛托夫和布爾加寧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莫洛托夫很少見到斯大林如此失態,上一次還是在1941年德軍突襲蘇聯的時候。
「朱可夫那個廢物!」斯大林咆哮著:「讓他帶著一整個近衛集團軍去支援,近衛集團軍!你知道那代表着甚麼嗎!結果在遠東被那群中國人打得像條狗一樣!」
「約瑟夫・維薩里奧諾維奇同志...」莫洛托夫小心翼翼地開口。
「閉嘴!」斯大林打斷他,「你自己看看他打成甚麼樣子!」他把戰報扔在莫洛托夫身上。莫洛托夫拿起戰報看了一下,眼中充滿了藏不住的驚訝。
「我軍第1近衛炮兵師減員85%,第1近衛機械化步兵師減員70%,第14近衛坦克師全軍覆沒,第15近衛坦克師因鐵路情況仍未到達戰場。申請調動駐德的近衛第4坦克師和所有遠東空軍支援。」
他抓起桌上的第二個煙斗,狠狠地塞了一把煙絲進去,大力地吸了一口:「那個混帳居然還想調動近衛第4坦克師!去幹嘛?去送死嗎!他不知道如果再調動駐德部隊東德那群德國人就會無法無天嗎!」
「那...要不要...要不要先跟美國人通個氣?」莫洛托夫試探著問。
「去你媽的美國人!」斯大林又把煙斗摔在地上:「那群資本主義的蠢豬只會幸災樂禍!他們恨不得我把全蘇聯的部隊全調去遠東!操他媽的!那該死的朱可夫!」
他踱到窗前,盯著克里姆林宮外的夜色:「給貝利亞打電話!讓他的人盯緊了!我要知道這些裝備是從哪冒出來的!一切都要查清楚!」
「是....斯大林同志。」莫洛托夫鬆了口氣,至少斯大林開始考慮實際的對策了。
「還有!」斯大林突然轉過身,「給所有遠東部隊下達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這群資本主義狗崽子給全我找出來!我要把他們的老窩炸平,就像炸柏林一樣!」
「那...朱可夫同志怎麼處理?」布爾加寧問道。
「.......」
在思考了數十秒後,斯大林咬牙切齒地說:「解除他遠東指揮官的職務,讓他回東德反省!還有!撤銷近衛第1機械化軍團的近衛稱號!媽的,被中國佬打成這樣,簡直是給紅軍丟臉!」
辦公室裡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煙斗摔碎了,伏特加瓶子也空了。但斯大林的怒火卻絲毫未減。這位「鋼鐵巨人」最痛恨的就是意外和驚喜,而這次在遼瀋戰場上的戰況和英、美大使的「及時慰問」,簡直就是往他臉上狠狠地摑了數巴掌。
「等著吧,」他陰沉地說,「我一定要把那個該死的蔣介石送進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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