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婷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小屋,每一步都像踏在破碎的記憶上。風雪在她背後呼嘯,如同追逐獵物的狼群,而子明的最後身影仍在她眼前揮之不去——那決絕的眼神,那釋然的笑容,那墜入深淵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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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她的呼喚被風撕碎,如同一片片破碎的夢境碎片,散落在這片被詛咒的雪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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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比她離開時更加荒涼,如同一具剝去血肉的骸骨,敞開著殘破的門扉。雅婷跌跌撞撞地踏入,冰冷的空氣立刻纏繞上她的身軀,如同無數隱形的手指,撫摸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壁爐的餘燼已成灰燼,只剩下幾點微弱的紅光,像垂死之人的最後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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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倚在牆邊,感受著牆壁冰冷的溫度滲入背脊。這一刻,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像是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人,與無盡的黑暗相伴。美玲的屍體,子明的犧牲,那個不知去向的「志強」,一切都如同一場荒誕的噩夢,但噩夢的盡頭卻是更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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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完成它……」雅婷低語,聲音在空蕩的小屋中迴盪,彷彿得到某種無形存在的回應。她強撐著疲憊的身體走向那張斑駁的木桌,那本古書依然靜靜地躺在那裡,封面上的圖案在微弱的燭光下若隱若現,像一張面容扭曲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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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開書頁,泛黃的紙頁上,文字如同一條條蠕動的蟲,在她眼前扭曲變形。雅婷強迫自己專注,淚水不時模糊視線,滴落在書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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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顫抖著手,拿出在儲藏室發現的四個木製人偶。當她輕輕撫摸那些木偶時,一股奇異的寒意從指尖蔓延至全身,彷彿這些木偶不只是無生命的物體,而是某種意識的容器,沉睡已久,等待被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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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鼓勇,又像是最後的道別。她緩緩走向東北角,那個最靠近破碎前門的角落。冰冷的地板在她腳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如同某種生物的低語。她跪下來,將第一個人偶小心翼翼地放在角落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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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木偶觸地的瞬間,彷彿有一陣輕微的震動傳來,整個小屋似乎微微顫抖,雅婷手臂上的汗毛倏地豎起,彷彿被無形的電流劃過。空氣中有什麼改變了,某種詭譎的氣息悄然滲入,如同一張無形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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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雅婷低聲自語,聲音在死寂的空間裡顯得異常清晰。她站起身,朝著西北角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同踏在薄冰上。那個角落比其他地方更加陰暗,彷彿聚集了更多的黑暗。她再次跪下,將第二個人偶放置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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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變化更加明顯。整個小屋內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如同灌了鉛一般。一陣低沉的嗡鳴聲從四壁傳來,像是某種巨大生物的呼吸。雅婷感到一股壓力壓在她的胸口,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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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迫自己前行,漫步至西南角,那個最遠離門口的角落。角落裡的陰影彷彿更加深邃,如同一口深不見底的井。她將第三個人偶輕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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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人偶接觸到地面的剎那,壁爐中早已熄滅的火焰突然復燃,橘紅色的光芒如同被束縛已久的野獸,猛地在火爐中噴發,照亮了整個小屋。牆壁上投下的影子不再是靜止的,而是如同有了生命般扭曲蠕動,彷彿墻壁本身都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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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的心跳如鼓,但她知道自己已無法回頭。她顫抖著,移向最後一個角落——東南角,靠近那個巨大窗戶的位置。月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灑下一片慘白的光斑,如同一攤靜止的血。雅婷緩緩將最後一個人偶——那個面容已經模糊不清,卻隱約可見一個微笑的木偶——放在角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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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簡樸的木偶各居一隅,在壁爐突如其來的火光和窗外的月光映照下,投下怪誕的影子。那些影子在牆壁上扭曲變形,彷彿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再遵循光影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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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退至小屋中央,環顧四周,整個空間漸漸籠罩在一種不自然的寂靜中。時間仿佛凝固了,連風聲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這個小屋,和小屋中那看不見的、蠢蠢欲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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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該怎麼做?」雅婷對著空氣喃喃自語,聲音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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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書上的文字在她腦海中縈繞,如同一段無法停止的咒語:「這是四個人的房間,當第一個犧牲出現,遊戲才能開始,一個角落一隻娃娃,一次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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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壁爐中的火焰突然劇烈搖曳,如同被無形的手攪動,光影在小屋內瘋狂舞動,扭曲的身影在牆壁上拉長、變形,彷彿從另一個維度探出的觸手。下一秒,火焰驟然熄滅,整個小屋陷入一片漆黑,竟連月光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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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站在黑暗中,心跳如雷,氣息不由自主地放緩,生怕驚動了什麼不該被驚動的存在。慢慢地,她的雙眼勉強能勾勒出空間模糊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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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冷風無端從不知何處竄起,像一隻無形的手輕撫過她裸露的後頸。雅婷打了個寒顫,忽然想起那個可怕的遊戲——四個人的房間。她不由自主地移動腳步,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走向東北角的第一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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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身,在黑暗中摸索,指尖觸到那個冰冷的木偶。這一碰,彷彿打開了某種開關,一股無形的力量推著她站起,向著西北角走去。她的身體不再屬於自己,而是被遊戲規則所控制,如同一個提線木偶,按照預設的軌跡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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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人走到下一個角落……」她想起志強說過的規則,不禁毛骨悚然。遊戲開始了,而她成為了棋盤上第一個移動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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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走到西北角,伸手尋找第二個娃娃。就在她的手指即將碰到木偶的瞬間,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彷彿身處寒冬冰窖。她緩緩抬頭,月光此時從窗戶斜斜灑入,照亮了站在她面前的身影——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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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再是她記憶中活潑開朗的美玲,而是一個介於生死之間的存在。她的皮膚呈現一種慘白的灰色,看上去不像人類的肌膚,而更像是某種冷硬的蠟質物。她的頭部微微歪斜,頸部有一道不自然的凹陷,那是她撞在桌角時留下的致命傷。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睛——那雙曾經充滿生氣的眼睛,現在只剩下兩個漆黑的窟窿,深不見底,彷彿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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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玲?」雅婷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尖叫出聲。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固定在原地,無法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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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靜靜地站著,臉上掛著一絲詭異的微笑,嘴角不自然地向上翹起,遠超人類面部肌肉所能達到的程度。她沒有說話,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用那雙空洞的眼窟窿凝視著雅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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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她的心臟,但同時,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驅使她伸出手,顫抖著輕輕拍了拍美玲的肩膀——那觸感不像人類的肌肉和骨骼,而更像是某種堅硬卻又柔軟的物質,冰冷而沒有生命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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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拍,彷彿啟動了某種機制,美玲立刻行動起來,如同一個精密但不夠流暢的機械裝置。她的動作僵硬而不協調,每一步都伴隨著奇怪的咔嗒聲,像是關節在摩擦。她緩緩轉身,步履蹣跚地走向西南角,留下一連串濕漉漉的足印——那不是水,而是某種黑色的液體,在月光下泛著油膩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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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張地等待著,不知道誰會來拍她的肩膀。時間在黑暗中緩慢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小屋內的空氣變得稠密,彷彿充滿了某種看不見的物質,每一次呼吸都變得困難。
突然,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如同雪落在枯葉上的聲音。雅婷覺得自己的心臟幾乎要從胸腔中跳出來,寒意從尾椎一直蔓延到頭頂。然後,一隻冰冷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那觸感既熟悉又陌生,既溫暖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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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緩緩轉身,看到了站在月光中的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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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形象比美玲更加接近生者,但仍帶著不屬於人世的氣息。他的皮膚蒼白如紙,眼眶下有深深的陰影,彷彿長時間未曾睡眠。他的衣物破損,被風雪和懸崖上的岩石撕裂,露出下面慘白的皮膚和未有血色的傷口。但最令人心碎的是他的眼睛——那雙曾經充滿溫柔與堅定的眼睛,現在盈滿了無盡的哀傷與解脫,如同兩泓深不見底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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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雅婷輕聲呼喚,淚水無聲滑落。她想伸手觸碰他,卻害怕這幻象會在她的指尖下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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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的表情柔和,帶著一種超越生死的平靜。他看著雅婷,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然而,雅婷卻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那聲音直接在她的意識中迴響:「完成它,然後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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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緩緩伸出手,如同要撫摸雅婷的臉頰,但他的手指在即將觸碰到她的瞬間停住了,懸在空中,如同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他的表情化為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傷與溫柔,然後,他輕輕點頭,示意雅婷繼續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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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強忍著心中的悲痛,轉身走向下個角落。在遊戲規則的驅使下,她的步伐變得機械而僵硬,如同被無形的線操控的木偶。她知道,在下一個角落等待的應該是美玲,然後遊戲將繼續循環,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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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她走到下個角落,站在那裡的卻不是美玲,而是「志強」——那個「多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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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輪廓。他依舊穿著他們初次見面時的登山服,但那衣物上覆蓋著厚厚的霜與冰晶,彷彿從極寒之地歸來。他的面容平靜,眼睛卻不再是人類的眼睛,而是兩個漆黑如墨的窟窿,裡面有某種液態的物質在緩緩流動,如同兩口小小的深井。他的嘴角掛著那個熟悉的微笑,但在月光下,那笑容顯得格外詭異,彷彿是被刻在臉上的,而非由肌肉和情感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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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們又見面了。」志強開口,聲音如同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種金屬般的回響。「你做得很好,雅婷。你完成了儀式的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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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從四面八方湧來,彷彿整個小屋突然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冰窖。她的呼吸凝結成白霧,在月光下如同幽靈的輕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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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麼?」雅婷顫抖著問,聲音因恐懼而嘶啞「為什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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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的笑容擴大,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在月光下泛著瑩瑩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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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開雙臂,彷彿在迎接雅婷,又像是展示著自己的存在:「每年都有人來到這座山,進入這間小屋。每年都有人試圖離開,但只有完成儀式的人才能成功。而現在,輪到你了,雅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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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絕望湧上雅婷心頭,彷彿積聚了許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一切的恐懼、悲傷和憤怒如同潮水般湧來,沖刷著她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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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雅婷低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她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那把子明最後交給她的匕首——那把曾經刺傷過志強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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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抽出匕首,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冷酷的光芒,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不給志強任何反應的時間,她毫不猶豫地刺向他的胸膛,直指心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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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聲,匕首刺入肉體的悶響在小屋內迴盪,如同一記重槌敲在沉寂的鐘上。那聲音既滿足又恐怖,彷彿開啟了某種不該被開啟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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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的表情凝固了,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隨後化為恍然與釋然,甚至有一絲感激。黑色液體如同墨汁般從傷口湧出,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如同活物般蠕動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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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贏了……」志強的聲音如同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種解脫的輕鬆:「但這只是開始……遊戲永遠不會結束,只會找到新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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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開始崩解,如同被風化的沙雕,一塊一塊地脫落,化作黑色的塵埃,在月光下舞動,最終消散在黑暗中。匕首從雅婷手中滑落,鏗鏘一聲落在地板上,那聲音在死寂的小屋中迴盪,如同最後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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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志強完全消失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湧來,擠壓著小屋的每一寸空間。壁爐中突然爆發出熊熊火焰,照亮了整個小屋,那火焰不是正常的紅色或橙色,而是一種詭異的藍色,散發著超自然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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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角落裡的木偶同時燃燒起來,但它們並未被燒毀,而是散發出同樣詭異的藍色火焰,火舌在空中扭曲舞動,如同某種遠古符文在虛空中書寫。四條火線從四個角落延伸,在小屋中央交匯,形成一個複雜的圖案,如同一個巨大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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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站在法陣的中央,感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從腳下升起,貫穿她的全身。那能量既熾熱又冰冷,既痛苦又舒適,彷彿世間所有的矛盾在這一刻都融合在一起。她的視野開始扭曲,眼前的景象如同被熔化的蠟油一般流動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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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的牆壁似乎變得透明,露出外面的景象——不再是風雪交加的山峰,而是一片無盡的星空,星辰在黑暗中閃爍,如同無數冰冷的眼睛,注視著這個被詛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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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黑暗如同實質般湧來,瞬間吞噬了小屋內的一切光亮。雅婷感到窒息,彷彿墜入無底深淵,四周只有無盡的黑暗與寒冷。她的意識開始模糊,最後一個念頭閃過腦海:「我成功了嗎?我真的能離開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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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那一刻,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一線微光,從遙遠的地方漸漸接近。那光芒溫暖而柔和,驅散了四周的黑暗與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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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光芒越來越近,雅婷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包裹著她,輕輕將她托起,如同母親的懷抱。在那光芒中,她彷彿看到了美玲和子明的身影,他們對她微笑,眼中充滿了平靜與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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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雅婷。」一個聲音在她心中響起:「離開這裡,但永遠記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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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切歸於寂靜,只剩下那溫暖的光芒,帶著雅婷,穿過無盡的黑暗,朝著未知的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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