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子明驚恐地喊道,撲向前想要扶住她,卻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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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如同一朵在雪地上綻放的紅花,迅速從她的頭部湧出,在粗糙的木地板上形成一片暗紅色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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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站在原地,雙手捂住嘴,眼中滿是驚恐,彷彿見證了某種不可能的事件。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靠著牆壁才勉強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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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顫抖著跪到美玲身旁,輕拍她的臉頰,嘗試喚醒她。「美玲!美玲!醒一醒!」他的聲音破碎如同打碎的瓷器,每一個字都浸透了恐懼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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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跑到美玲身旁,顫抖著雙手探向她的頸側。「美玲!美玲!」他聲音嘶啞,手指在她蒼白的皮膚上急切摸索著脈搏的跳動。幾秒鐘的觸碰後,他的身體猛然僵住,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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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志強低聲呢喃,隨即聲音驟然拔高,「不!」他抱起美玲軟綿綿的身體,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鮮血沾染了他的衣襟。志強的肩膀劇烈抖動,一聲嗚咽從喉嚨深處迸出,如同困獸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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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踉蹌後退,直到背部撞上牆壁,才猛然停住。她摀住嘴巴,眼睛瞪得極大,喉嚨深處發出一種介於抽泣與尖叫之間的聲音。她的身體慢慢滑下,最終跪坐在地板上,雙手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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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這怎麼可能……」雅婷喃喃自語,聲音破碎不堪。她的目光游移不定,最終落在子明身上——他跪在那裡,雙手沾滿鮮血,目光呆滯地盯著地面上的那片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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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子明呢喃著,聲音細若游絲:「我只是想……只是想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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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深吸一口氣,輕輕將美玲放回地板,閉上眼睛,彷彿在祈禱。片刻後,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子明身旁,輕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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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志強蹲下身,與子明平視,低聲說道:「我們都看見了,這只是個不幸的意外。美玲情緒失控,拿起撥火棒衝向雅婷,你只是想阻止悲劇發生……誰能想到會變成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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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抬頭望向志強,但志強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他輕聲問道:「不過,子明,有件事我很好奇……為什麼你要偷偷藏起那張便條紙?那條『當多出來的人被指認,儀式才能開始』的線索?」志強微微側頭「你是不是故意要激怒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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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顫抖著望向志強,臉上驚恐與困惑交織。「我、我只是不想讓大家陷入猜疑……」他的聲音如同破碎的玻璃,每一個字都在空氣中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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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子明,眼神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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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蘊含著難以察覺的危險:「那麼為什麼要在現在拿出來?為什麼是在美玲情緒最不穩定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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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子明的話語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撲騰幾下便墜落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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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繞著他緩緩踱步,每一步都如同壓在子明心頭的重石。壁爐中的火光映在志強臉上,為他添了幾分鬼魅的陰影,彷彿戴著一張不斷變幻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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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子明。」志強突然停下腳步,轉向子明,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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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抬頭,眼中閃爍著不安。「你、你們是為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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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陪你散心,因為你女友詩雅的自殺,對吧?」志強接過話頭,聲音平靜得可怕「我們都是為了安慰你,才提議來這裡登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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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點點頭,眼神游移不定,彷彿在尋找一個可以藏身的角落。壁爐中的火焰劈啪作響,在靜謐的小屋中顯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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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知道嗎,子明。」志強俯下身,目光如鷹般鎖定子明:「我對詩雅的死一直有些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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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一枚炸彈在小屋中爆開。子明的身體明顯僵住,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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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意思?」他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喉結上下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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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站直身體,雙手插在口袋裡,目光卻從未離開子明的臉。「詩雅真的自殺了嗎?」他輕聲問道:「還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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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內的空氣驟然凝結,彷彿時間本身都被這個問題凍住。雅婷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兩人,眼中滿是困惑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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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你什麼意思?」雅婷的聲音因為剛才的哭泣而顯得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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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沒有回答雅婷,目光依然鎖定在子明身上。「我開始懷疑,子明,」他慢條斯理地說:「也許從一開始,你就是為了將我們引到這座山上。也許詩雅的死,只是你編造的一個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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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光芒:「你、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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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怒瞪著子明,語氣卻依然平靜地道:「這座小屋難道不是你發現的嗎?是你帶我們來到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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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搖頭,如同溺水之人拼命抓住最後一根浮木:「不,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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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偷偷藏起那張便條,直到最危險的時刻才拿出來,刺激美玲,導致她……」志強的聲音微微顫抖,目光轉向地上已經冰冷的美玲:「導致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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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捂住嘴巴,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志強,你是說……子明可能是那個『多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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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緩緩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想想看,雅婷,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這個地方的秘密,如果他一開始就計劃將我們引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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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雅婷突然失聲喊道,她雙手摀住耳朵,聲音破碎不堪:「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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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像是被無形的重量壓垮,緩緩滑落在牆邊,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地板上匯成細小的水窪。壁爐中的火焰映照在她臉上,為那晶瑩的淚珠染上了猩紅的色彩,如同碎裂的紅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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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雅婷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被呼嘯的風聲吞沒:「美玲死了,而你們卻在這裡相互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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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和子明都沉默下來。屋外,風雪依舊咆哮,擊打著窗戶,像是某種遠古的生物在拍打囚籠,試圖闖入這被詛咒的庇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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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的肩膀突然垮下,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他的眼中不再是那種冰冷的質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疲憊與迷茫。他搖晃著走到子明面前,蹲下身子,目光中混雜著痛苦與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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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辦法相信,」志強的聲音低沉而疲憊,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最好的朋友居然不存在這件事。我們一起度過了這麼多事情,這些回憶怎可能都是捏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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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伸出手,似乎想觸碰子明的肩膀,又猶豫著收回。他深深嘆了口氣,眼神飄向窗外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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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也太累了,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他揉了揉眼睛,聲音中帶著一絲認命的意味:「這一切就像一場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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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看著志強,眼中閃爍著懇求與迷惑:「志強,我發誓,我不是什麼『多出來的人』,我和你們一樣,我是你們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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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點頭,眼神卻透露出他並未被完全說服。他站起身,走向牆角的背包,從中取出一條登山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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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提議。」他說,手指摩挲著粗糙的繩索:「我們先用登山繩將子明綁起來,關進儲藏室。」他轉向雅婷:「然後我們再觀察情況,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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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抬起頭,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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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說:「在沒有確定真相之前,這是最安全的做法。」他看向子明「也許美玲才是那個『多出來的人』,所以她已經……」他沒有說完這句話,目光轉向地上已經冰冷的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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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們之後進行儀式,一切都可以結束了。」志強低聲說,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我們就能離開這個被詛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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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站在原地,目光在志強手中的繩索和雅婷之間游移,像是在衡量自己的選擇。窗外的風聲驟然加大,彷彿在催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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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子明最終低聲說道,肩膀微微垂下:「如果這能讓你們感到安心,那就這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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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走向前,開始將繩索纏繞在子明的手腕上。繩索緊緊勒住子明的皮膚,留下一道道紅痕,子明的表情痛苦,卻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承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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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站在一旁,眼中滿是矛盾與不安。她的目光不時掃向地上的美玲,彷彿期待著她能夠突然坐起,告訴他們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荒誕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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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好子明後,志強將他帶到小屋一側的儲藏室,那是一個狹小而陰暗的空間,只有一扇小窗透進微弱的光線。志強將子明輕輕推入,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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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的那一刻,子明的目光透過門縫,落在雅婷身上,含著某種無聲的懇求。雅婷別過頭,無法直視那目光中的絕望。志強返回客廳,站在美玲的屍體旁,久久凝視。雅婷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志強,你真的相信子明是那個『多出來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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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沒有回答,只是蹲下身,輕輕撫過美玲已經冰冷的臉頰。月光穿透窗戶,灑在美玲蒼白的臉上,為她披上一層銀色的光輝,彷彿在為她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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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志強最終低聲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疲憊與困惑:「但我知道,如果我們不採取行動,可能會有更多人像美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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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走向桌上的古書,再次翻開那些泛黃的頁面「我們必須找到儀式的方法」他堅定地說:「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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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站在原地,看著志強專注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壁爐中的火焰漸漸減弱,小屋內的光線變得更加陰暗,影子在牆壁上扭曲舞動,如同無數隱藏在黑暗中的秘密,等待著被揭露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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