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影子如同潮水般悄悄爬上山巒,暴風雪雖然稍有減弱,卻仍不曾真正停歇,只是換了一種更加沉悶的方式持續著。小屋外的天空如同一塊灰暗的石板,沉甸甸地壓在山頭,逼仄的氣息透過窗縫滲入屋內,與壁爐的暖光交織成一種詭異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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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內,四人各自忙碌著。美玲坐在角落整理背包,時不時抬頭望向雅婷,眉頭微皺。雅婷檢查著手電筒的電池,肩膀繃緊,刻意避開美玲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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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走到美玲身邊,輕輕遞給她一碗熱水。「你還好嗎?」他壓低聲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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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接過水杯,手指顫抖了一下。「還好,謝謝。」她輕聲說,待子明轉身後,她的眼神變得警惕,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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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靠在窗邊整理物資,不斷將乾糧、水壺、手電筒重新排列。他抬頭看了看美玲和雅婷,嘴角掛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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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還挺旺的。」志強對正在添柴的子明說,聲音響亮,「再撐一晚上,明天風雪小了,我們就能想辦法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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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點點頭,將一塊木柴放入火中。「希望如此。」他說話時沒有看志強,聲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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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風聲呼嘯。四人圍坐在壁爐旁,火光投下的影子在牆壁上搖曳。餐後的空氣中彌漫著罐頭食物殘留的味道,與木柴燃燒的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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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將背靠在牆邊,喝了一口熱水,放下杯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如果明天風雪繼續減弱,我們就該離開這裡了。」他直視著眾人說:「我們需要討論一下明天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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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輕輕點頭說:「我已經準備好了指南針和地圖,只要能見度允許,我們沿著來時的路下山應該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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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美玲抬起頭,冷笑一聲說:「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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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的目光在美玲和雅婷之間來回掃視,像是在思索什麼重要決定。最終,他深深嘆了口氣,雙手交握放在膝上。「其實,在做決定之前,有件事情我必須說明。」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繼續說道:「雅婷,告訴我,她發現了一本古老的書籍,裡面可能包含關於這個地方的重要信息。但現在,那本書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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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猛地坐直身體,瞪大了眼睛說:「志強,我們不是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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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們說好了什麼。」志強揮手打斷她,說:「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同了。我們不能再有任何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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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身體向後靠,捏緊了衣角,臉色變得蒼白。子明伸手想碰她的肩膀,猶豫了一下,又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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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合作的前提是信任和坦誠。」志強站起身,提高了聲音:「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的安全都攸關所有人的行動。我們不能再互相猜疑,互相隱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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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低下頭,手指不停地摩挲著指南針;美玲則握緊拳頭,眼睛緊盯著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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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環視一圈,慢慢站起身,雙手攤開。「我建議我們搜查一下各自的背包,確保沒有重要的東西被遺漏。」他慢慢拿起自己的背包說:「我願意第一個接受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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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一片寂靜,只有火焰在壁爐中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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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麼好隱瞞的。」志強率先走向自己的背包,將它放在眾人面前的桌上,大方地打開拉鍊:「請隨意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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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和子明相視一眼,最終還是走上前,禮貌性地翻看了幾下。背包中除了衣物、食物和登山裝備外,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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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雅婷時,她也爽快地交出了背包,裡面的物品同樣井然有序,絲毫不見那本神秘古書的蹤影。子明的背包也同樣乾淨,只有一些常規的登山用品和一本小巧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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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人的目光最終聚焦在美玲身上時,氣氛驟然緊張起來。美玲坐在那裡,像一隻受傷的小鳥,眼神飄忽不定,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在微弱的火光下顯得格外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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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志強的聲音柔和了些,像是在安撫一個驚慌的孩子:「方便讓我們檢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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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游移,最終停在子明身上。她咬了咬下唇,手指輕輕敲打膝蓋。
子明注視著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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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的肩膀垂下,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腰背說:「沒錯,書在我這裡。我昨晚從雅婷的背包裡拿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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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屋內凝重的空氣。雅婷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猛地起身,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聲響。「你竟然翻我的背包?」她雙手握拳,聲音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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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也站了起來,抬起頭直視雅婷大聲說道:「是的,我翻了你的背包!因為我懷疑你就是那個『多出來的人』!」她聲音顫抖,指著雅婷說:「你從一開始就隱瞞著那本書的存在,難道這還不夠可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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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冷笑一聲,抱起雙臂說:「所以你的解決方法是偷竊和隱瞞?真是諷刺啊,美玲。」她走近一步「你口口聲聲說著懷疑我,卻用著和你所懷疑的『東西』一模一樣的手段!這正是那個『不明之物』想要的——讓我們互相猜疑,互相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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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反駁,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屋內的空氣因為兩人的對峙而變得如同凝固的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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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冷靜一點。」子明站起身,走到兩人之間,抬手示意:「指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需要理性地面對目前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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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向子明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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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轉向美玲,放柔了聲音說:「美玲,偷拿雅婷的書確實不對,你應該坦白告訴我們你的擔憂,而不是暗地裡行動。這樣只會讓情況更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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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轉向雅婷說:「雅婷,你也不該隱瞞發現古書的事情。隱瞞只會滋生更多猜疑。現在我們都承擔著風險,必須共同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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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的臉色一變,她眨了眨眼,後退幾步說:「你在樹林裡對我說的話,那些都是假的嗎?」她低聲問,手指絞在一起「你明明說你相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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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說:「我確實相信你,美玲。但這不代表我贊同你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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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後退一步,彷彿子明的話語是一股有形的推力。她的眼中盈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所以你也認為我是危險的了?」她的聲音破碎如同冰面上的裂痕,「我只是想保護大家,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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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說得對」志強上前一步,盡可能語氣平靜地說:「我們都必須保持理性和坦誠。這種情況下,每個人的行動都會影響到所有人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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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的目光轉向美玲,眼神中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探究:「美玲,除了翻找背包,你還發現了什麼讓你如此懷疑雅婷?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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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如同一把精確的手術刀,剖開了美玲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立感,彷彿站在風暴中心,四周盡是無情的旋風。在這種極端的情緒壓力下,她的理智如同決堤的水壩,無法控制地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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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的照片!」她幾乎是吼出來的:「當我們去『星夜』用餐時,我拍了照片,照片上只有三份甜點!但我記得明明是四個人,每人一份,應該有四份才對!」她激動地掏出手機,翻找著照片,手指因為緊張而顫抖「這就是證據!我們中間有人是『多出來的』,是後來加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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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在小屋內引起一陣詭異的寂靜。志強和雅婷對視一眼,他們臉上的表情不是驚訝,而是一種沉重的確認,彷彿美玲揭示的正是他們早已知曉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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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們的反應,這更加堅定了她的懷疑。「看!」她指著兩人,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他們早就知道『多出來的人』的存在!他們一直在瞞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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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向子明,眼中滿是痛苦的控訴:「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要拿那本書了嗎?他們一直在瞞著我們!他們才是真正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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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終於忍無可忍,她向前邁了一大步,高挑的身形在火光中顯得格外峭拔。「夠了!」她的聲音如同冰川破裂的聲響「我隱瞞是因為這種信息只會引起恐慌!看看現在,我們互相猜疑,互相指責,正中那個『東西』的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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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不甘示弱,迎上前去,儘管她的體型遠不及雅婷,但此刻的氣勢卻絲毫不減:「如果你沒有那麼多秘密,我們為什麼要猜疑你?從一開始,你就表現得那麼冷靜,那麼理性,彷彿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正常人會在這種情況下如此鎮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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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挑起眉毛,雙臂交叉在胸前。「你是在建議,正常的反應應該是像你一樣歇斯底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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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一根導火索,點燃了美玲最後的理智。她的臉因為憤怒而漲紅,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彷彿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小獸絕望的威懾道:「你!你根本不是人類!你是那個潛入我們之中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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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再次上前,試圖平息這場即將失控的爭執。「大家都冷靜下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罕見的權威,「無論如何,現在書已經找到了,我們應該一起研究它的內容,而不是在這裡互相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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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轉向子明,眼中含淚說:「你還是不明白,是不是?」她退後一步「他們不值得信任!包括你在內,你們都背叛了我!」她的聲音哽咽:「我以為至少你會站在我這邊,但我錯了,錯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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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內的空氣幾乎凝結成冰,四人之間的信任如同一座被焚燒的橋樑,只剩下冒煙的殘骸。壁爐中的火焰不安地搖曳,在牆壁上投下扭曲的陰影,彷彿在無聲地嘲笑著人類脆弱的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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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志強突然拍桌而起,大喊道:「現在唯一重要的是找出離開這裡的方法。所有人都累了,都害怕,但互相指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揉揉太陽穴,深呼吸「美玲,把書拿出來吧。讓我們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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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咬著嘴唇,猶豫片刻,最終從背包深處取出那本古舊的書籍。書皮褪色斑駁,邊緣捲曲。她輕輕放在桌上,手指小心翼翼拂過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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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圍坐在火爐旁,火光映在他們緊繃的臉上。美玲打開書,每翻一頁都極其謹慎。古老的符文在頁面上蔓延,某些頁面夾著便條紙,上面寫著中文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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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裡。」雅婷指著一幅圖案,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四個角落各站著一個人,中間是某種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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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志強附和道,手指輕輕撫過一行醒目的字跡:「這裡寫著『血是開啟之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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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中,子明異常沉默,他的目光如同一盞微弱的燈,在書頁間游移不定。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撫摸著袖口,像是在反覆確認什麼隱藏的物品。他的臉色隨著閱讀的深入而變得越發蒼白,眉頭緊鎖如同一個解不開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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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強注意到了他的異常,疑惑地看著他:「子明,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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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的喉結上下滾動,喉嚨彷彿被無形的手緊緊掐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空氣中的張力幾乎能夠擊穿屋頂。最終,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從袖中取出一張對折的便條紙,紙張因為長時間被握在手中而皺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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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坦白一件事……」他的聲音低沉如同深井中的回音「昨天,當我和美玲一起檢視這本書時,我偷偷取走了這張便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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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地展開便條,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當『多出來的人』被指認,儀式才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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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望著子明,眼中的光芒一點點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徹骨髓的背叛感「你……你竟然從我這裡偷走了書頁……」她的聲音細若游絲,卻滿含著無法言喻的痛楚:「我還以為至少你是能夠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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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向她伸出手,又停住,說:「我只是想保護大家,包括你,美玲。」他放下手,聲音低沉「我擔心公開這些信息會導致更多的混亂和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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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必須完成儀式才能離開」志強盯著便條喃喃自語道:「但我們需要找出『多出來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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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突然笑了,那是一種不協調的,近乎神經質的笑聲,在小屋空蕩的空間裡迴盪,如同碎玻璃砸落的回音。「還找什麼?不是很明顯嗎?」她的目光如同利箭般鎖定在雅婷身上,裡面燃燒著一種危險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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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察覺到危險,緩緩站起身,退了一步,說:「美玲,你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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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美玲的情緒已經超出了理性的控制範圍,她的目光飄向壁爐旁的撥火棒,那金屬的光澤在火光中閃爍,像是在向她發出無聲的召喚。在任何人能反應過來之前,她猛地沖上前,抓住了那根撥火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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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美玲的聲音尖銳得如同碎裂的玻璃,她揮舞著撥火棒,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決絕「一直都是你!你是那個多出來的人!你必須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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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爐的火光映照在撥火棒的金屬表面上,在小屋的牆壁上投下長長的、扭曲的陰影,彷彿某種遠古生物的觸手,不祥而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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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婷抬起雙手,做出一個無害的姿態,試圖緩和即將爆發的危機「美玲,放下它,我們可以談……」她的聲音平穩而冷靜,但眼中的恐懼卻無法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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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彷彿聽不見任何話語,她的世界已經縮小到只剩下眼前這個「威脅」。「沒什麼好談的!」她歇斯底里地吼道,聲音破碎得不成調子「儀式已經說了,必須指認出來,你必須離開這裡!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活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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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子明喊道,跳起來想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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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高舉撥火棒,眼中閃著不屬於她的光。「必須有人結束這一切!」她大喊,向雅婷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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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見狀,迅速上前,緊抓住美玲揮舞撥火棒的手「美玲,不要這樣!」他抓住美玲的手臂,眼神中滿是懇求:「放下撥火棒,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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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玲激烈地掙扎著,像是一隻被困在陷阱中的野獸,瘋狂而絕望「放開我!」她尖叫著,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你也被她迷惑了嗎?你也變成他們的一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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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掙扎中,美玲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向後踉蹌了幾步。撥火棒從她的手中滑落,鏗鏘一聲落在地板上。她試圖穩住身體,卻絆到了背後的椅子,整個人重重地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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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彷彿都在慢動作中發生——美玲的身體向後仰,頭部猛地撞在桌角上,發出一聲悶響。那聲音在小屋中迴盪,如同某種預兆的敲門聲,宣告著不可挽回的命運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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