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浮世錄（漫才師篇） - 第六章之三

沒有窗戶的昏暗小房間，三木頹喪坐在椅上看著單人折桌上的豚排丼飯，熱氣在檯燈黃光映照下飄邈，一如他不肯透露的內幕。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fbB08a9o

突然，檯燈被對面從黑暗伸出的手拿起，並將光線直射到三木臉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nAEHWNWh

「說！究竟是不是你指使克里希那的？」穿著警服的冠冠嚴厲道。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Dxyj9JR6

三木不發一語。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Qigq8CBr

「你不說的話，」他拿出裝滿蔥片的5斤耐熱袋，「我就要灑滿蔥花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vEQAQY0l

三木擺出孟克《吶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k2hR6J53

「不要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sZ4GzrN9

「說不說？」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HgVI7X7d

「你撒，我可以接受。」來這招？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lmywiFFQ

「⋯⋯那，」他又從口袋掏出一瓶蛋黃醬，「我要擠滿美乃滋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3SbxQifk

「不要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BUK4ZFep

「快說！」破音。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bcmFJX3U

「我其實是甜食派的。」他可以用神聖的吐槽嗎？「我說了你要給我吃飯嗎？」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scga0YLk

「可以，但你要先從實招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p7Xu7sAK

「那我要吃鼎泰豐的蝦仁蛋炒飯。」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IuKd9VRO

「還給我挑啊！」他用力拍桌，碗裡的飯粒撒出一點。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osM6NKYY

「這間不好吃。」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neWWTlGC

他真的要用神聖的吐槽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BO1zcHgb

「讓我來吧，冠冠警官。」菜頭警官從黑暗裡走到光源下。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R28ZgDin

他拿著連接腳架的手機放在角落，將室內唯一光源投射在牆壁上，接著指使三木站在那邊，說。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cKy4j11o

「我已經有預告粉絲要開直播了，三木桑，請開始你的即興表演。」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BwEzB8Bh

「え？私だけ？」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hTnCED8G

「沒錯，快點喔線上人數已經破三百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6dBbDvTY

壓著側髮的三木桑顯得驚慌失措，接著開始了帶有一絲『郡上舞』輪廓的變形舞蹈。進行不到2分鐘，他就停止動作並揮舞雙手：「無理無理無理⋯⋯一個人好可怕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1JM5uuOF

這時菜頭在鏡頭後拿出大字報【你不說，就繼續】，旁邊抱胸的冠冠則點頭，默默記下三木畏懼獨自面對鏡頭的弱點。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hv7U5ZaP

眼看臨近崩潰的三木就要招供，房門突然被打開，官服行頭的阿達意氣風發貌負手走進，然後轉身把門輕輕帶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zQ7ZUFGZ

「你們在幹麻？」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ChY4VEDB

「報告大人，我們在逼供。」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D0WHWPNq

「現在都已經2024了喔，連我們都不搞這套了。」他沉默二秒，「所以有問出什麼嗎？」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TvnIQUtr

「報告大人，我們快逼問出來的時候您就進來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JGUCouJQ

「我看是快把他逼瘋了吧。」看著三木蜷縮角落。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ALNNDROy

「ぜひ！請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4EM6KF80S

「不用了，還是讓專業的來吧。」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Rc3nHH7ku

「達哥你嗎？」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sduN81S0

「不是連女士喔，是他們。」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PPKkGYN8

話語剛落，門三度被打開，不明原因導致房間外的光源非常強烈，故只看得出一高二矮的三道剪影走進來，並報出了他們的出場口號。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VoF1STi4

「大家好，我們是全台中最@#$^0^%&*>_<?的團體，你好漫才工作室，春現點現做雨！有夠沒默契！」聖博忍不住吐槽。「哈利你只有一個人不用念吧！」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7VajPxfUg

「焉。」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iEc67Kv7

「你是說你在《鬼才之道》裡已經被剪掉很多鏡頭，想說這次要多活躍一點？」照明問。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pxOQDIOD

「鑰匙掉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wxufEzr6

「然後因為慶慶不能跟，導致你現在很緊張。」照明說。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DrKvgHn5W

「等一下，為什麼你聽得懂他說的話？」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lbBD6VtY

「我現在是胖達嘛。」戴著貓熊耳朵髮箍的照明說。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BPdQCqLv

「所以哈利是狗卷嘛！」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XC2JkuRP

「明太子。」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YXQwGGKu

「你又搞錯了聖博，他是座敷童子啊。」照明說哈利這麼說。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nZfVV0zj

「⋯⋯我要砍了你們。」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ldlphki2

「達哥，確嗎？」冠冠問，他好像聽到後面有烏鴉在叫。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yCoGWpTJ

「別看他們這樣，在審訊方面他們是行家。」應該吧，除非暴牙騙他。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37DgnwTj

阿達介入阻止將爆發的械鬥事件，有種莫名的既視感。為何總是他扮演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角色？幾分鐘後，由胖達照明主導發言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E9mYLzES

「你們知道該如何讓犯人自白嗎？」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c3Y4ALrP

「看證據？」搖頭。「挑出他邏輯悖論」搖頭。「挑他腳筋」太嚴重了吧！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s4VhXfvy

「你們說得都不對，都沒在看新聞嗎？是突破心防呀突破心防。」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0YbWBRdhO

這是一個台灣獨步全球的專利技術，無論證據是否齊全，只要得到犯人的自首白皮書就能定罪的制度。即是說，不管用何種手段⋯⋯照明右手幻化刀刃，擺出了『牙突』姿勢。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JdiuM85f

「看我突破心防！」不是物理上的突破！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GVKZ0nSu

就在他們互相拉扯陷入混亂場面之際，哈利默默拍著三木肩膀，從襯衫口袋拿出一張相片，旋即三木便像是放棄掙扎地長吁鼻息，徐徐道出他不願曝光的內幕。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Hg5TQTas

當時，從菜頭手上取得強欲之壺後，三木是真的要拿去銷毀的。但因為他的力量不夠，所以求助了同族的太田。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i74j30ET

就一般大眾對於鬼的印象而言，他們是一群力大無窮的存在。組織架構和人類社會相似，因職位需求而使用的肌群不同，導致他們在外型上產生個體差異，實際上單論力氣而言，即便加上年齡因素也幾乎沒有分別。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xGNUQT5I

那何故三木會說自己缺乏力量呢？因為他是鬼子。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be6619pH

鬼子，人鬼交合而產之子。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1NlqvUzI

照理說，諸多作品都會將混血兒描繪成繼承父母優勢的情形。他們當然要這麼寫，因為這樣才會有人氣，才能將優生學發揚光大。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7WtZJcFKB

這是謊言。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TIAHMc2a

人類血液裡本就自帶劣化基因，那些人想遮掩甚至扭轉這個事實，所以刻意只書寫成功案例，導致大眾對於混血種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最終誕生出無數的悲劇，三木正是其一。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dntdWDDzz

外型過於相近人類，即便額前帶有鬼族象徵的雙角，以他們審美觀來說仍然醜陋，加上無法勝任村內的日常瑣事，與人類相比也僅僅略強的孱弱身軀，始終貫徹『力即美』信念的鬼族，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異端。最終，他被趕出了家鄉。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EOfADfD6

「可是說鬼族力氣很大，到底大到哪個程度呢？」珊妮問。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LH71xMk9

「由於我的出身，在故鄉沒機會碰到鬼王，所以我也無法很明白解釋，」三木說，「但最低大概在泰森層級吧。」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fk2aWabr

拳王泰森？「你說的這位是我想的那位嗎？」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F7frL3JY

「對啊，我剛離開家鄉後輾轉流浪到美國，有次在街頭不小心碰撞到他，他好像已經喝醉所以我們起了衝突。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xTV3AsCop

因為已經流浪一陣子，知道人類其實很脆弱，所以本來我也沒有想認真，但他的確擁有人類中卓越的擊打技巧，有幾次真的蠻痛。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HleUcvDI

後來我就有點惱火，看準破綻稍微用力揍了肚子一下，他就吐得滿地穢物了。那時還很年輕，個性比現在衝動很多，我就擒著他頭髮烙狠話：『再讓我外面看到你，你就死定了。』，然後隔幾天就在餐館電視看到他入獄的消息。」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DTJpJERp

⋯⋯原來拳王是為了躲你才把自己搞入獄嗎？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Dig0MHzV

「我們容後再討論拳王的入獄之謎，」阿達走出房間去裝水，回來站到離三木稍微遠的位置，「所以太田已經把壺銷毀？」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iioF29ao

「我只是跟他提到這件事，後來這陣子也很忙就忘記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h2gBtWUJ

「之前你好像質疑壺在貴德劇場出現？」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wt8YmjfV

「是的，因為這壺太危險了，我有特別收藏起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HnN5vm4q

「只有你知道嗎？」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8VARrk24

「是的。」三木眼神游移一下。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TBTBAsYj2

「小木偶。」哈利說。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YzVzwcZv

「他說什麼？」阿達問，眾人看向正在按壓髮箍耳朵的照明。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PhSwnuXt

「幹嘛看我？」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99rBiscp

「你不是聽得懂哈利說的話嗎？」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uIo5MYSFQ

「那是當胖達的時候才聽得懂。」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bAakMdlN

「那你再戴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nAexOoiu

「蛤？可是我不想當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Y5efmaLs

「明哥，你戴上吧，不然劇情推不下去。」珊妮說。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seWjnoqS

照明表情恍惚地戴上髮箍，並請哈利再說一次。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7TbTuzTN

「他說讓三木不要撒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nBpPpsyd

「照明，你等等讓我戴看看。」聖博躍躍欲試。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PYS0eRt3c

三木見無法說謊，乾脆保持緘默。無論眾人怎麼逼問，威脅他獨自上鏡頭都無法撬開緊閉的嘴。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eWqE90xb

「對了，」阿達忽然想到，「你剛剛不是拿出一張相片嗎？那是什麼？」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Pd3jZ8nA

哈利正欲開口，話似哽喉怎也說不出。他抱胸懊惱地思索，最後放棄道。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z4CCDsxm

「算了算了，演得好累。」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dM72JfKy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放棄呢。」聖博訕笑。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OPPRJJi9

「你剛剛幹嘛不好好說話？」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zRrAsga7

「不是啊，突然就塞一個妖怪的設定給我，是要怎麼演？我又不知道你們眼中的座敷童子是什麼樣子，只好就讓自己當一個有奇怪台詞的角色。」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rrhj2NLB

「你不是座敷童子嗎？」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8kREKe1oL

「我是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jvrycQGB

「那你怎會不知道自己的特徵！」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M3P14xIK

「可是從媽媽肚子裡出生到現在，我的自我認同都是人類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47rv8rHRP

「你從來不覺得自己活很久嗎？」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9dSr7SWv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q6X4hGcI

「我以為是因為我太帥了導致上天忌妒所以一直不收？」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4wLsvFl7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oQDKi3a7

阿達扶著前額：「⋯⋯誰有普拿疼？」他頭好痛。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6VEYP9hw

哈利拿出放在口袋的相片，「這是我車站等照明他們時，有位戴面具的帥哥給我的。」上面映著一位拿下青鬼面具的男人，現場看過後面色都陷入凝重。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cytCJpSh

不消說，他們都認得這張臉。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5JEVmHipN

「居然是⋯⋯」哈利頭仰45度，雙目圓睜不可置信，「老高嗎？」，三木跟著倒抽一口氣。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XXcff04f

「兩位，這是太田喔。」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qffqC20w

***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tKDyo5Ix

在台北某間尚未對外開放的劇場，一位穿著西裝，戴著粗框眼鏡的油頭男子正座舞台中央。他不發一語，散發出的梟雄氣息使得空間充滿凝窒感。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lFCyZRd1

隨著一陣走路聲響起，入定男子緩緩睜開眼，平淡語氣詢問來者。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4RhfjVGU

「進度？」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gwtaz1Xd

「姑且照著計劃走，但昨夜阿達他們破壞了克里希那的儀式，三木也被他們帶走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lEOJNCmEH

太田站在從窗外灑進的晨光縫隙間，表情顯露出些許疲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70YqyzJq

「無妨，人類的情感能量不是重要項目，那些新人才是我們的目標。他們的情況如何？」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aST3NWw6

「目前參與《寄席》的團體，已成功捕獲4組的『碎片』。」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wDmhZYyx

「太慢了。只剩一個多月就要上演，你得加快速度。」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WPsqQ0U4

「我明白。」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5WzdvMSx

「明白不是用嘴巴說，而是用身體做。」男子閉上雙眼，宣告會談結束。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8JJ4ekFQ

太田繼續佇在原地，沒有離開。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wTQMuzWH

「還有報告？」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e3ey2SSb

「我說，這樣做真的好嗎？」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ZTJVIVB1

他沉默數秒：「你想放棄了？」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jIJKVb8A

「不是！」太田急迫，又似深怕觸動對方逆鱗而收斂，「達康他們畢竟是我在台灣的朋友，又是你的學弟。」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TjK55msr

「倘若他們有念及我是學長，就不會在當時背叛我！」他一改原先沈穩態度，厲聲說，「你該不會忘記他們是如何在台上羞辱你的吧？」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2YfyjkeB

「我沒忘。」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yx8Sx920

「那麼，你又何必畏縮？拿回你應得的地位。」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xlWSid9J

「我只是覺得應該有更穩妥的方法。」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aIjcDdxG

「穩妥？這十年來你取得了什麼嗎？卡米地的專場？PBS的共演？看看你們票房的差距。再過十年，大家都只會記得達康.come，而非你們漫才少爺。」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ATxaiTUg

「但借用壺的力量是錯誤的。」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YmjDP6sq

「什麼是錯誤？古人告訴我們歷史是由勝利者編織的。只要最後我們能夠站著笑俯視達康跪趴，誰還能說我們錯？」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rxk7KMhQZ

「我們現在收手還不晚，惡魔大人⋯⋯」話未說完，便被他喝阻。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20QwOonKq

「別叫我那個！那已經是漫才圈的不可言說之名。」他深吸一口氣，「You say, WHO I AM？」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8ky77vfJ

「是⋯⋯的，雷特大人。」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gKKCjKhy

「是的⋯⋯寄予《王子復仇記》厚望之名。太田，從你帶著壺來找我合作時，就註定是條不歸路了。收拾你那毫無價值的憐憫，讓我們共創漫才圈的新氣象吧！」雷特說完，便起身離開劇場，留下他獨自省思。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Z5H6rKVf

本來猶疑不決的太田，轉露出陰狠表情。

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8qcTzReW

ns18.216.156.171da2

第六章之三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