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地下城的冒險者們 - 11.第一次的魔法

　　「那麼我就先回去了，你可要好好照顧新人喔。」由於有玉還得看照家中的弟弟，不得不在晚餐時間前趕回去。臨走前，她又躊躇地停下步伐。「唔唔，交給你真的沒問題嗎……」

　　「要做就會做到最好，不用擔心。」

　　「我、我也會努力的！」

　　「我就是擔心你這點啊……唉，算了，只是訓練新人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吧。那麼再見嘍，若霖、蒔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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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別有玉之後，若霖把少女帶到冒險者協會的辦事處，辦理登錄為見習冒險者的手續。

　　填完相關資料後，團盟職員遞出一枚橢圓形的金屬識別牌，以及一根消毒過的短針。

　　「請在這裡滴上一滴鮮血。」

　　「好……好的。」

　　少女用短針扎破小拇指，壓在卡片背面的凹槽處。鮮血瞬間被卡片吸收，正面隨即如浮雕般浮現文字，由隱形的手一一刻上少女的姓名、編號，還有目前的冒險者等級評價——「見習冒險者」。

　　「這樣就完成了。」職員在背後的凹槽處黏上一枚檔版。「請您收下。另外，雖然做了防護措施，但還是請避免將識別牌長時間暴露在陽光下。」

　　少女鬆了一口氣，收下職員遞來的冒險手冊和OK繃，包好手指後，離開了櫃臺。

　　「呼。沒想到還要挨針……不過，這樣就登錄成冒險者了嗎？我還以為會跟『城門』那時候一樣有什麼限制之類的。」少女左右翻看著手中的名牌，感嘆地說道。

　　根據職員所述，只要有這個，就可以換得進出城門用的丙類證明，不會再受到門衛的阻攔。

　　「『護城門』那邊則是政府管轄，對公家機關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限制比較多。冒險者協會就不一樣了，越多冒險者進出地城，越能增加他們的獲益，所以除了罪犯之外，很少會拒絕新人的加入。」若霖瞟了少女一眼。「當然，也有人質疑協會這種放任的作法不好，等於是放某些天真無知的小鬼頭進地城送死。」

　　「嗚。」被說成是天真無知的小鬼頭的少女抿了抿唇表達抗議。「不過……真的可以嗎？讓師傅替我付手續費……」

　　「別在意。」若霖擺擺手。「……雖然已經很久沒有動用了，但團盟基金裡本來就有新人培訓用的預算。而且如果妳之後順利升格為正式冒險者，團盟也可以得到貢獻點數，可謂互利共惠……是說，妳那稱呼就不能改改？」

　　「嗯？您是指『師傅』嗎？可是余姐姐特別囑咐過我……所以我是不會改的，師傅！」

　　「……隨妳便吧。」若霖皺起臉孔。「嗯……今天還有一點時間，先做一些基本的測試好了，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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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霖帶著少女走下大階梯，來到B3有兩座魔像守護的安全區域一角，不會妨礙通行的位置。

　　「那麼，先來確認妳的魔力傾向，把這個吞下去。」

　　若霖拿出一塊剛才從協會職員那裡得到的，約有十元硬幣大小的糖果，放進少女的手心。

　　「咦咦！？等、等一下，這個是什麼？」

　　「冒險者協會特製的鑑定糖。別擔心，沒有毒。」

　　「就算您說沒有毒……」少女瞪大眼睛，看著手中彷彿把紅、綠、藍、黃和白色油畫顏料攪在一起的怪異糖果。

　　「吞下去我再解釋。」若霖親切地遞出水壺。

　　「嗚、嗚嗚……真的可以相信您嗎，師傅……」

　　雖然發著牢騷，但她還是閉上眼睛，仰頭配著水吞了下去。

　　「如何？有什麼感覺沒？」

　　「唔……好像沒什麼感——」少女話說到一半，發覺自己身上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冒出了淡紅色霧氣，頓時驚慌失措了起來。「這、這是什麼！？我、我我我我會不會死掉！？」

　　「是火屬的外顯型嗎？」若霖捂著下巴說道：「別慌，這是正常現象。接下來……伸出妳的食指，試著想像在指尖有一團火焰。就像牆上這隻火把一樣，飄忽不定的光線、火焰的熱度、燃燒的聲音、周圍空氣的熱流——越詳細越好。」

　　「我試試看……」

　　少女盯著牆上的火把，想像再自己食指前端有著同樣的火焰在燃燒、跳動。淡紅色霧氣彷彿被她的意念所吸引，流向她的掌心，然後——

　　啵。一道打火機大小的火苗從少女的指尖冒了出來，持續短短的三秒後，化為一縷輕煙消失。

　　「哇、哇！好好厲害！成功了！師傅！！」少女歡呼著跳了起來，轉頭看向若霖，一副期待被誇獎的樣子。

　　「……」若霖倒是有點驚訝。就他所知，施展魔法的要件有三個，一是作為魔力來源的魔晶、二是來自魔法言語或符文的構築、三是對魔法想要造成的「結果」的想像。不論缺乏哪一項，都會使魔法的力量大幅減弱，而她竟然第一次嘗試就有了成果……單純是天資優秀的關係？

　　「師傅？怎麼一臉凝重的樣子……我做錯什麼了嗎？」

　　「不，妳做得很好。妳剛才吞下的糖裡含有微量的魔晶，我們冒險者透過取用魔晶這一動作，可以施展只存在於地下城的奇蹟，也就是魔法。」

　　若霖拿出一隻粉筆，在粗糙的壁面上劃出一個三角形，並在三角形的頂端分別寫上「內化」、「外顯」、「注存」的字樣。

　　「依據使用魔法的方式，可以簡單將冒險者分為三種傾向：

　　一是內化型，這類型的冒險者很單純，他們不擅長『驅使魔力來達成某個目標』，而是直接將魔力作用在他們的肉體或裝備上，以達成各種強化效果——如增強臂力、耐力，讓視覺、聽覺變得更敏銳等。通常這類型的人會擔當『前衛戰士』、『斥侯』等類型的工作。有玉就是這類型的一個例子。

　　再來是外顯型，也就是一般人印象中的『魔法師』。這類型的冒險者可以有意識地控制魔力的效果，施放如火球術、狂風術等對外部世界施加力量的法術。

　　最後是注存型，顧名思義，這類型的人善於將魔力注入到物體之中，藉以強化、操縱物品、或是製造具備特殊效果的煉金藥劑等。我算是偏向這個類別。

　　當然，傾向說穿了也不過是傾向，並不是絕對的限制。但反過來說，要去違背這個傾向，就像是家鴨學飛一樣，會格外辛苦。」

　　「原來是這樣……！這樣的話我應該是外顯型的嘍？啊，不過師傅，您剛才說的『火屬』又是指什麼？」少女舉手發問。

　　「是指魔晶的屬性。地下城中常見的魔晶有應黃、藍、紅、綠四種顏色，分別對應地、水、火、風四種性質。妳身上冒出來的是紅色霧氣，代表妳和火系，也就是增溫、燃燒一類的魔法的相性不錯。」若霖說著遞給少女一塊拇指大小的紅色魔晶碎塊。「來，我們繼續。」

　　「嗚，又要吞下去？」

　　「不，握著就可以了，吃下去是比較極端的作法。」若霖說道。「這次不只是要造出火焰，還要盡可能地維持住。」若霖拿出懷錶開始計時。「目標……就先訂在十秒好了。」

　　「好的。想像……想像……有了！」

　　小小的火苗再次出現，但還不到一秒就開始縮小，變得飄忽不定起來——隨後熄滅。

　　「嗚嗚……」

　　「失敗是正常的。還有，妳得有意識地從魔晶汲取魔力才行。夜霧雖然可以提供微量的魔力，但要施展強力魔法的話，還是得靠魔晶來提供能量。」若霖說道。「想像妳握著魔晶的掌心生了一張嘴巴，大口大口地吞下由魔晶釋放出來的魔力——」

　　「嗚，總感覺有點噁心……」

　　「妳說什麼？」

　　「沒、沒沒沒事！我什麼都沒說！馬上開始練習！」

　　於是少女再次專注於召喚火焰，地城特有的夜霧彷彿被少女的法術所吸引，緩緩地繞著她的指尖打轉。

　　之後的一段時間，少女持續練習如何維持住火焰，而若霖則在一旁監督計時。不得不說，少女的進展速度的確比他想預料的還快，不過在她好不容易能夠讓火焰持續燃燒八秒之後，還是撞上了新手必定會遇到的瓶頸，燃燒的秒數直線下降，甚至完全點不起火來了。

　　「呼……呼……為什麼……」

　　「精神力耗盡——簡單來說就是累了。就算有魔晶作為燃料源，駕駛睡著的車還是沒有辦法行駛吧？」若霖看了一下懷錶。「時間也晚了，我看今天就到這裡吧。」

　　「不、不行！還沒十秒！我，我還可以再試一下……！」

　　少女還想繼續，但這回不僅沒喚出火焰，整個身子還踉蹌了一下，還好若霖及時攔住她的腰，才不致摔倒。這樣的姿勢讓少女很是尷尬，但隨後肚子響起的「咕嚕」叫聲更讓她瞬間滿臉通紅。

　　「……妳上次吃飯是什麼時候？」

　　「昨、昨天……晚上。」

　　……果然如此。雖然精神力耗盡也會造成魔力暈眩，但才練習個兩小時應該還不至於出現症狀才對。

　　「今天就到此為止，去吃飯吧。」

　　「但是……沒能達成師傅設定的目標……」

　　……真是麻煩死了。所謂的徒弟是這麼麻煩的生物嗎？

　　「所以——嗚哇啊！？師、師師師師傅！？」

　　把少女無謂的逞強當作耳邊風，若霖直接把她像沙包一樣扛上肩膀。

　　「走了。」

　　「咦咦咦咦咦！？這樣好難為情，請放我下來，我會自己走啦——！」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I09QSB1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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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次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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