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靈團連環殺害事件 - 第五章大膽假設！

戚偉賢又問道：「李sir，你為甚麼嗅她的褲襠？」

李懷邦指着屍體道：「你們沒發現嗎？尿褲子了，是因為被吊時引致失禁嗎？」

張立瑋答道：「不知道。」

這時站在一旁的馮志森道：「她以前試過探靈時因為驚嚇過度失禁。」

李懷邦望着馮志森道：「你是…？」

馮志森答道：「我叫馮志森，我們是洪少霞…死者的朋友。」

李懷邦瞟了站在馮志森後方的伍佩貞和蔡美玉一眼，看到二人哭得雙眼紅腫。

真的不像殺人後裝出來的。

他點點頭道：「你可以把事發經過再說一次嗎？」

馮志森雖然之前已經跟勞耀東和戚偉賢說過一遍，但還是不厭其煩的再把事情始末再敘述一次，當他說到聽到玻璃彈珠聲時，李懷邦不禁一呆，立時打岔問道：「彈珠聲？」

這時旁邊的張立瑋把一個放着三顆玻璃彈珠的塑膠證物袋遞上，李懷邦拿着證物袋湊近一看，那是三顆非常簇新的彈珠。

李懷邦問道：「彈珠自己跳動嗎？」

馮志森搖頭道：「我們只聽到彈珠跳動聲，走到那課時看到三顆彈珠都是靜止在地上。」

李懷邦問道：「沒有看到任何人？會否從窗外把彈珠拋進房內？」

馮志森又搖頭道：「應該不會吧！我們把電筒照遍課室和窗外，都沒有見到有人。」

李懷邦點頭道：「明白，請繼續。」

當馮志森提及看到李惠心的鬼魂時，李懷邦又打岔問道：「李惠心是誰？」

馮志森答道：「她是以前跟我們一起探靈的朋友，幾年前探靈時因為心臟病發死了。」

李懷邦感到相當不解，問道：「為甚麼你們認為是李惠心的鬼魂？」

馮志森答道：「因為她的衣著，當年她死的時候就是那套衣服。」

李懷邦又問道：「有確認過真的是李惠心的鬼魂而不是人裝出來的？」

馮志森呆呆的望着李懷邦，彷彿在想這人怎會問這麼白癡的問題，然後他答道：「阿sir，鬼啊！你會有膽子走前去確認嗎？」

李懷邦聳聳肩道：「我？會啊！你們…都有陰陽眼嗎？」

馮志森搖頭道：「我沒有陰陽眼，以我所知她們也沒有。」

李懷邦笑道：「既然你們都沒有陰陽眼，能解釋為何忽然集體見鬼嗎？」

馮志森不禁一怔，道：「我怎麼知道啊！阿sir！反正看到那身衣著，潛意識就認為是鬼魂。」

李懷邦其實理解，在如此昏暗的客觀環境，加上主觀角色代入，任誰都會害怕。

李懷邦問道：「我只是作出假設問題，會否有其他朋友知道你們今天會來，然後假裝成你們認識的鬼魂來嚇唬你們？」

馮志森又是一怔，忽地想起沒有出現的其他靈探成員，忽然「啊！」的一聲叫出來。

在旁的勞耀東聽着二人對話，不禁暗自佩服李懷邦的邏輯思考，那些問題他壓根兒就沒想過！

李懷邦微笑問道：「怎樣？腦中出現名字嗎？」

馮志森點頭道：「其實今晚探靈，應該有八個人的。」

李懷邦道：「所以有四位沒有出現。能把他們的名字說給我們知道嗎？」

馮志森遂把趙偉荃、李佰揚、張耀雄和細蚊的名字說出來。

勞耀東連忙把名字筆錄起來，可惜是他們已很久沒聯絡，所以唯一能提供聯絡方法只剩下手機號碼。

李懷邦點頭道：「很好，我們會嘗試找他們了解缺席原因及昨晚去向。在這四人當中，是否有人對死者不滿或怨恨嗎？」

馮志森驚訝的問道：「是他們其中一個人殺少霞嗎？」

李懷邦應道：「這只是一個假設，我們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

馮志森感到不可置信，也難以理解，他們多年沒見，上星期才久別重逢，不可能有殺洪少霞的動機吧！

唯獨趙偉荃和細蚊，有甚麼原因上星期和昨晚都沒出現嗎？

馮志森後面的伍佩貞和蔡美玉聽到他們對話，也驚訝得睜大眼睛，無法想像趙偉荃他們會有殺洪少霞的原因。

李懷邦又道：「我們先別理會那些假設，請你繼續說出見鬼後的經過。」

馮志森點點頭，遂把餘下的經歷敘說出來。

待李懷邦聽馮志森敘說完整件事情始末，緩緩點頭道：「大致上都明白了，所以你們除了見過一次鬼外，就再沒有見到其他人？」

馮志森反問道：「其實不可能有其他人吧？在這麼黑暗的環境能在缺乏光源下移動嗎？」

李懷邦應道：「這個讓我們來操心吧。」然後他別轉頭問勞耀東：「有記下他們的聯絡方法嗎？」

勞耀東點頭：「已經記下了。」

李懷邦也點點道：「馮先生，你們今晚也夠折騰了，先回家休息吧，以後別再玩甚麼靈探，擅闖私人物業是違法的，日後人家也可能會向你追究責任，不值得啊！」

馮志森被李懷邦訓話一頓登時臉色通紅，做了二十多年人也沒被人家這麼訓示過。

正當三人欲舉步離開時，卻被李懷邦叫住：「且慢。」

馮志森三人呆住，都停下腳步。馮志森問道：「還有事情要問嗎？」

李懷邦道：「請你們張開手掌給我看一下嗎？」

三人雖然不明白李懷邦那要求的意圖，但還是順應要求張開雙手，手掌向天的顯示在李懷邦跟前。

李懷邦、勞耀東和戚偉賢都同時察看三人的手掌，然後滿意的道：「謝謝，你們可以先回家，若事情有甚麼發展可能會再跟你們聯絡。」

衆人向他們致意後便垂着頭離開現場。

李懷邦目送他們的背影，不禁黯然的輕輕嘆息，一夥朋友來玩探靈尋求剌激，作夢也沒想過會玩掉小命吧。

待三人走後，李懷邦轉向張立瑋道：「麻煩你在這兒待命一下，免得你走後又要折返。」

張立瑋一呆，問道：「還有其他東西要搜證嗎？」

李懷邦笑道：「可能吧。所以才要你等一下。」

張立瑋雖然有點納悶，還有東西遺留嗎？但最後還是點頭道：「明白。」

李懷邦道謝後向勞耀東道：「走吧。」

勞耀東呆望着李懷邦問道：「去那兒？」

李懷邦掏出電筒道：「靈探啊！帶我去找到彈珠和電筒的課室，然後上二樓能見鬼的走廊，看看是否真的能見鬼。」

勞耀東苦笑道：「待天亮了再看可以嗎？」

李懷邦答道：「不行！總不可能要小張待這麼久呀！況且我待會還要回警署。大哥，我不是回新界北區的啊！」

勞耀東心裏有點發毛，其實在李懷邦還未到達的時候他已經看過一次。但不曉得是心理作祟還是怎的，總覺得背後有「東西」跟在他後面看着，令他渾身發抖。

礙於這是李懷邦的要求，而李懷邦是他央求前來，所以他只好領李懷邦走進教學大樓。

他們的第一站是那個發現洪少霞電筒的課室，李懷邦留意到這課室沒有門，窗戶的窗花和玻璃都沒有，房內空蕩蕩的甚麼都沒有。

李懷邦在房間內巡了一圈，並沒甚麼發現。

勞耀東也都檢查過，他挺有信心自己沒有錯過甚麼綫索。但李懷邦下一個動作卻大出勞耀東的意料之外！

李懷邦忽然走近窗邊，然後在每個窗口伸出頭上上下下的觀察一番。

這兒雖然稱為一樓，其實就是地下，只要從窗戶跨出，就能輕輕鬆鬆走到大樓的後方。

李懷邦把頭縮回，然後問道：「這兒有兩組清晰的鞋印，你們有拍照和做模板嗎？」

勞耀東心中一凛，鞋印？怎會有鞋印？他不其然走近窗邊伸出頭察看，朝着李懷邦手指指的方向下望，赫然發現一對清晰的鞋印，鞋尖朝着大樓，而左邊的另一窗戶下又有另一對清晰的鞋印，鞋尖背着大樓。

那兩組鞋印不但清晰，而且明顯是非常近期的。

他這時不禁懵了，叫道：「咦？這是甚麼？為甚麼這兒會有鞋印？」

李懷邦皺眉道：「之前沒察覺嗎？就是說還未搜證吧。」

勞耀東苦笑道：「師父，怎會有人會看窗外啊？」

李懷邦駡道：「混帳！我不是人嗎？」

勞耀東不想被繼續捱駡，連忙賣乖道：「師父不是人，我的意思是，師父不是普通人，是超人！」

李懷邦聽到賣乖也不好發作，他掏出手機把張立瑋召來。

等待張立瑋期間，勞耀東問道：「師父為甚麼會留意窗外？」

李懷邦答道：「電筒在這兒找到，房內房外都不見人影，而好好一個人又不會憑空消失，那麼唯一合理解釋就是從窗戶離開了。」

勞耀東問道：「那麼那鞋印是死者的？」

李懷邦答道：「讓小張對照一下不就清楚了？但以目測來說，這鞋印的大小像是男裝鞋。」

勞耀東奇怪的道：「怎會有男裝鞋？是那個姓馮的嗎？」

李懷邦搖頭答道：「不知道，若果真是個男的，那只能有一個推論。」

勞耀東應道：「就是死者是被一個男人從窗戶抬出去的。」

李懷邦點頭道：「正解！在這個情況，我們可以先作一個大膽的假設。」

勞耀東問道：「甚麼假設？」

李懷邦用食指指了幾下地板道：「就是這根本不是甚麼厲鬼殺人事件，而是徹頭徹尾一宗謀殺案！」

勞耀東愣住，問道：「那麼兇手是誰？動機呢？」

李懷邦用手拍了勞耀東的頭一下道：「我怎麼知道？把真相查出來現在是你的功課！」

勞耀東輕輕摸着自己的頭道：「是昨晚沒出現的其中一個嗎？」

李懷邦點頭道：「有這可能性，畢竟要謀殺死者，首先得知道她的動向。穿著以前死去同伴的衣服，能令他們先入為主產生恐懼，認為對方是鬼魂。」

勞耀東又問道：「是為以前死去同伴報仇嗎？為甚麼要待幾年後才報仇？」

李懷邦聳聳肩道：「我怎麼知道？之前沒找到機會吧！這個嘛，待你把兇手抽出來後好好問清楚吧。」

這時張立瑋已到達課室，問道：「李sir，這兒空蕩蕩，還要搜甚麼證？收集空氣嗎？」

李懷邦笑出來道：「怎麼我以前沒發現你這麼幽默？耀東，你來負責。」

勞耀東走到窗前，向張立瑋擺擺手示意他過去。

張立瑋心中一凛，窗邊？窗邊有東西嗎？

雖然心中有點遲疑，但還是邁步走將過去。

當他站到勞耀東旁邊，用電筒照着沒有窗框的窗台，可是沒有丁點兒發現。

這時勞耀東忽然道：「不是這兒，而是那兒。」

張立瑋心想甚麼這兒那兒？他把視線從窗台轉到勞耀東時，發現他把右手前臂伸出了窗外，食指往下指着。

於是他擠到勞耀東旁邊把頭伸出窗外往下瞧，赫然看到鞋印，不禁好奇的問道：「為甚麼這兒有鞋印？而且還是鞋尖朝着大樓的？小便嗎？」

勞耀東答道：「我怎麼知道？你看到尿跡嗅到尿味嗎？」

張立瑋搖頭道：「好像沒有。」

勞耀東笑道：「不是好像，根本就沒有。邦哥說要拍照和做模。兩對鞋印都要，拜託你了。」

張立瑋回頭看着勞耀東道：「兩對？」

勞耀東點頭道：「左邊不是還有一對鞋印嗎？」

張立瑋又把頭伸出窗外，然後往左看，在電筒的照明下真的看到另一雙鞋印，但這對鞋印是背對大樓的。

他忽然感到納悶，喃喃道：「怎會…？」

李懷邦在他肩上輕輕拍一下，笑道：「小張，辛苦你了。耀東，請你繼續帶路。」

說罷二人走出課室，剩下張立瑋一人呆呆的站在窗邊目送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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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大膽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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