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靈團連環殺害事件 - 第十二章河豚毒素

李懷邦點點頭，這跟他預期一樣，兇手十分小心，不會留下關鍵的綫索，但他還是問道：「鏡子呢？也沒有指紋？」

勞耀東不禁愣住，問道：「甚麼鏡子？」

李懷邦道：「發現彈珠的房間外不是有面鏡子嗎？」

勞耀東問道：「那鏡子跟命案有關嗎？」

李懷邦答道：「當然了！雖然會發現指紋的機會不大，但總不能放棄任何綫索啊！」

勞耀東點點頭道：「明白，我會跟小白交待一下。」

李懷邦滿意的點頭道：「好的。還有，從死者身上有啥發現？老馬有提及嗎？」

勞耀東「啊！」的一聲，連忙翻閱他的筆記，道：「屍體啊…等等…老馬說死者在腰間有被電擊的跡象。」

李懷邦一呆，原來被電擊弄暈了…於是問道：「死因呢？」

勞耀東答道：「死因…是窒息致死。」

李懷邦問道：「窒息？即是不是死後才被吊起來？」

勞耀東搖頭道：「老馬說她是被吊死的。」

媽的，這兇手也夠狠…活生生把對方吊死嗎？

勞耀東又道：「老馬還說…」

還有？

還有甚麼？

李懷邦同疑惑的眼神盯着勞耀東。

勞耀東續道：「死者曾經失禁。」

李懷邦問道：「這個當時在現場已經知道。是被吊起時失禁嗎？」

一些人有時侯自縊時會出現大小二便失禁的情況。

勞耀東搖頭道：「無法確定。」

李懷邦忽然顯得若有所思。

若果死者失禁又在失去意識的狀態，兇手只能把她扛着走，那麼兇手的衣服應該會沾上死者的尿液…

這時胡少娟推開房門道：「頭兒，張耀雄的父母到了。」

李懷邦點頭道：「好的，謝謝小胡。」

然後他轉頭對二人說：「去吧，拜託你們了。」

二人旋即起坐，伍展翔道：「那我們先帶他們去認屍然後詢問情況。」

李懷邦點頭示意，目送幾人離開後，他的視線又一次落在白板上。

兇手真的是其中一人嗎？還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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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懷邦找上伍佩貞。

伍佩貞是上班族，比較容易聯絡，昨天他已經跟伍佩貞聯絡好，今天在她的公司會面。

在會議室內，李懷邦禮貌的道：「伍小姐，謝謝妳抽空配合我們的調查。」

伍佩貞問道：「上回勞sir還有事情未問清楚嗎？」

李懷邦輕輕搖頭道：「不是。只是案情有新的發展，所以希望多問幾個問題把事情理清。」

伍佩貞不禁一怔，問道：「新的發展？抓到兇手了嗎？」

李懷邦答道：「我們昨天發現李佰揚和張耀雄的屍體。所以希望知道妳最後一次見到他們是甚麼時候。」

伍佩貞的眼睛睜得又大又圓，完全不可置信李懷邦的說話，顫聲問道：「你…你說甚麼？他們兩個為甚麼會死了？」

李懷邦直視着她道：「很抱歉我們沒法進一步透露案情，但他們的確是死了。」

伍佩貞自言自語道：「是李惠心。是她回來索我們的命…先是少霞，現在是佰揚和耀雄…」

李懷邦微笑道：「伍小姐，世界沒有冤鬼索命的案件，那應該是一起謀殺案。」

伍佩貞帶着狐疑的眼神盯着李懷邦，心想：你是警察，不能用冤鬼索命的原因結案，當然說是謀殺案。那肯定是惠心回來取他們的命！

李懷邦看到對方一雙游離的眼神，輕輕咳嗽一聲把她帶回現實，不厭其煩的問道：「伍小姐，請問妳最後一次見到他們是甚麼時候？」

伍佩貞想了一下，答道：「十天？不，十一天前。我們相約在酒樓聚會，那是我們中學畢業後第一次重聚。那天我們又約好一星期後到雅德學校探靈，但他們沒有出現…」

李懷邦腦中在回溯時間線，那不就是二人遇害的時間嗎？

他故作輕鬆的問道：「十一天前？確定嗎？那是洪少霞被殺剛好一星期前，是星期六。」

伍佩貞點頭道：「確定是那天，那天晚上大夥兒解散時耀雄纏着佰揚說要喝完他帶着的名貴紅酒…」

李懷邦心中一凛，連忙問道：「名貴紅酒？李佰揚從酒樓把紅酒帶回家？是2010年的拉菲嗎？」

伍佩貞點點頭道：「佰揚是有帶一瓶很名貴的紅酒回家，但我記不起是不是拉菲。我對紅酒沒甚麼認識。」

李懷邦又問道：「張耀雄跟李佰揚回家了？」

伍佩貞又點點頭道：「應該是吧，我看到他們登上同一部計程車離開了。」

李懷邦問道：「那紅酒是誰帶來的？」

伍佩貞答道：「那是偉荃託他的表哥拿過來的。」

李懷邦問道：「偉荃？趙偉荃嗎？」

伍佩貞沒有回答，只是點頭示意。

李懷邦不禁有點納悶，又問道：「為甚麼他要把紅酒是帶回家喝？在酒樓沒喝嗎？」

伍佩貞答道：「嗯？已經喝完一瓶了，因為沒開瓶器開第二瓶，所以他才決定帶回家喝。」

李懷邦聽得一頭霧水，問道：「為甚麼沒開瓶器？酒樓沒有嗎？」

伍佩貞道：「因為不想付開瓶費…」

李懷邦一呆，問道：「那麼第一瓶是怎樣開的？」

伍佩貞呆道：「我沒留意啊！應該是表哥幫忙開的。」

李懷邦問道：「那個表哥叫甚麼名字？」

伍佩貞頓時顯得有點苦惱，努力的回想那人的名字，半晌後道：「莊尼！他是叫自己莊尼。」

李懷邦問道：「莊尼？英文名字嗎？中文名字呢？」

伍佩貞皺眉道：「他好像沒有說啊。」

李懷邦點點頭，然後問道：「這個莊尼有甚麼長相特徵？」

伍佩貞把視線移向天花板，回憶着道：「看見大約三、四十歲左右，架着一副眼鏡。還有！他的腿應該有點問題，走起路來有點一瘸一拐的。」

李懷邦問道：「身高呢？」

伍佩貞道：「一米六左右吧。」

李懷邦又問道：「穿甚麼鞋子？」

伍佩貞驚道：「穿甚麼鞋子？怎會留意這東西？」

李懷邦忽然問道：「趙偉荃呢？他有多高？」

伍佩貞想一下道：「偉荃？他應該有一米七到一米八吧。肯定比他的表哥高。」

李懷邦道：「所以莊尼開了第一瓶酒後就把開瓶器帶走了？」

伍佩貞點頭道：「應該是這樣。」

李懷邦問道：「當晚在酒樓誰喝了紅酒？」

伍佩貞又一次望向天花板，努力的回想，然後答道：「佰揚、耀雄、還有少霞。」

李懷邦道：「當晚喝酒後有沒有甚麼異樣？」

伍佩貞搖搖頭道：「沒有甚麼特別啊。」

李懷邦不禁沈思起來，那麼說在酒樓喝的紅酒沒有摻毒，只有那未開瓶的紅酒才…

這時伍佩貞忽然問道：「李sir，你問了這麼多跟那紅酒有關的問題，難道他們二人的死跟紅酒有甚麼關係？」

李懷邦回神過來，輕輕笑道：「我只是有點在意。伍小姐，再次謝謝妳的時間。」

說罷他便起坐準備離開，當他走到門邊，忽然轉身問道：「那位莊尼有留下聯絡方法嗎？」

伍佩貞搖搖頭道：「沒有。」

李懷邦又問道：「聚會之後有嘗試聯絡他們二人嗎？」

伍佩貞點頭道：「有啊。第一次是八天前跟他們交代去雅德的集合地點時間，第二次是在雅德沒見他們出現時。但很奇怪訊息沒被閱讀過，就好像他們關了手機一樣。」

李懷邦心想不是關了手機，而是當時二人早就被毒死，手機的電源也早被耗盡了。

他禮貌的點點頭道：「謝謝妳的配合，倘若有啥新發展會再跟妳聯絡。」

伍佩貞微微點頭示意，目送李懷邦離去。

離開伍佩貞處於北角的公司大廈，李懷邦站在汽車巴士不住穿梭的英皇道上，他的思緒飛快地轉動。

這個莊尼表哥究竟是何人？

李懷邦可以篤定毒死李佰揚二人的紅酒來自這個莊尼表哥。

這個莊尼表哥，是兇手還是共犯？那紅酒是趙偉荃給他帶到酒樓還是他自己準備的？

他知道其中一枝紅酒摻了毒嗎？

若果莊尼只有一米六左右而且不良於行，那麼殺洪少霞的兇手就一定是另有其人。

反而趙偉荃的嫌疑就很大了！蘇菲亞說根據運動鞋的大小，估計行兇者至少有一米八。

李懷邦忽然一呆，是啊！蘇菲亞！

他掏出手機致電給蘇菲亞，她接通電話後道：「是邦邦啊！有甚麼貴幹？」

李懷邦笑道：「蘇菲亞！昨天送來的紅酒瓶有發現指紋嗎？」

蘇菲亞問道：「咦？那是你的案子嗎？不是勞耀東的？」

李懷邦苦笑道：「昨天之前還是勞耀東的案子，現在是我和他的案子。怎樣？指紋？」

蘇菲亞答道：「有兩組指紋，屬於兩個死者的。」

李懷邦問道：「確定嗎？沒第三組指紋？」

蘇菲亞反問道：「你要第三組嗎？要不要把我的印上去？」

李懷邦不禁莞爾，真不該這樣問她。

李懷邦應道：「不用，明白了。有測出紅酒裏有毒物嗎？」

蘇菲亞答道：「酒是穿腸之物，算不算毒物？」

李懷邦道：「我的意思是…」

蘇菲亞接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邦邦甚麼時間這麼沒幽默感？紅酒裏驗出河豚毒素。」

李懷邦一呆，道：「河豚毒素？怎樣來的？」

蘇菲亞乾笑兩聲道：「被人摻進去吧！河豚毒素沒有腳，不會自己走進紅酒裏。」

李懷邦道：「這個我知道。」

蘇菲亞應道：「知道還要問？」

李懷邦無奈的道：「係！明白。謝謝妳。」

蘇菲亞道：「下次可以叫展翔帶幾個葡式蛋撻來嗎？」

李懷邦笑道：「明白！買一打給妳。」

蘇菲亞道：「半打好了，一打吃不完。擱凉了又味道欠佳。」

李懷邦道：「好！都聽妳的。」

蘇菲亞說了一句「就這樣」後便掛線。

李懷邦納悶起來，為甚麼沒有指紋？戴了手套嗎？謊稱感冒戴個口罩還可以，戴手套啊…不會很突兀嗎？

還有，為甚麼是河豚毒素？最初他還以為是砒霜或者氰化鉀…怎料竟然是河豚毒素，這個…在市場容易入手嗎？

李懷邦隨後走訪馮志森和蔡美玉，二人的證詞跟伍佩貞的一致。但已掌握到另一些資訊。

蔡美玉說莊尼聲稱皮膚發炎所以戴着乳膠手套。

馮志森說莊尼把紅酒的封條，木塞和開瓶器帶走。

沒人記得莊尼穿甚麼鞋，只記得他戴眼鏡，不良於行，身高一米六左右。

這個莊尼表哥很可疑！究竟他是何許人？連個中文姓名也沒有，怎樣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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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河豚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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