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靈團連環殺害事件 - 第十七章可疑人物

李惠心？誰？

伍展翔又瞄了一下牆上的白板，那是五年前死去的女生，跟這連串案件和莊尼有甚麼關係？

他於是問道：「為甚麼要找李惠心的家人？」

李懷邦應道：「就憑馮志森他們說見過李惠心的亡魂。」

伍展翔好奇的問道：「幻覺吧？一個死人能做甚麼？」

李懷邦笑道：「死人當然不能做甚麼，但若然換一個思考角度，如果兇手利用李惠心來進行犯罪呢？」

伍展翔問道：「為甚麼要這樣做？」

李懷邦答道：「這還不明顯嗎？就是為李惠心報仇。」

伍展翔驚問道：「報甚麼仇？她是心臟病發死去的，又沒有兇手。」

李懷邦答道：「恐怕李惠心的死是別有隱情。從李惠心母親的證詞，他們說探靈間跟李惠心失散了，所以不知道當晚她心臟病發死去。如果李惠心因失散而心臟病發死去，他們怎會有李惠心回來報仇的說法？」

伍展翔似有所悟，道：「所以你去找李惠心家人，希望找出為她報仇的人！那有甚麼發現？家人嗎？情人嗎？」

李懷邦應道：「恐怕不是家人。李惠心現在只剩下母親一人，當然不能排除她買兇殺人。但跟她交談間我的直覺感到她跟這些案件沒關。反而情人的機會較大。」

伍展翔連忙問道：「情人？有名字嗎？」

李懷邦搖頭道：「李惠心母親說她的女兒沒有情人。」

伍展翔不禁懵了，問道：「她既然沒有情人，邦哥何來情人報仇的說法？」

李懷邦走到白板前，分別把「莊尼」和「拜仁」兩個名字寫在白板上，道：「一年前，一有個自稱拜仁的男生找上門，說是李惠心的同學兼朋友，詢問很多關於李惠心的死因和情況，最後還帶走一套李惠心死時所穿的衣服作紀念。」

伍展翔一呆，問道：「朋友會帶走亡友的衣服作紀念嗎？」

李懷邦微笑道：「你跟我的想法一致，肯定是男朋友。他拿走衣服一事令我十分在意。」

伍展翔應道：「嗯？為甚麼？」

李懷邦正色道：「因為洪少霞在雅德被殺時，馮志森的口供裏說見到李惠心的亡魂，雖然有些距離，但他們認出對方穿的就是五年前死時穿的那套衣服。」

伍展翔驚叫起來道：「那個拜仁嗎？」

李懷邦點頭道：「恐怕就是這人。」

伍展翔問道：「怎樣找他？」

李懷邦搖頭道：「不知道。只知道是個戴眼鏡，臉色蒼白的年青人，沒有中文名字，沒有相片。」

伍展翔不解問道：「既然是情侶，怎會沒照片？」

李懷邦答道：「就是沒有。」

伍展翔又問道：「班相呢？既然是同學…」

李懷邦不禁有點欣慰，這小子的查案思想和方向跟自己越來越接近了，於是答道：「也是沒有，相信他跟那母親撒謊了。」

伍展翔登時沈吟起來道：「只留下英文名字…很難找啊…」

李懷邦問道：「盡量不留下令人找到他的行徑，是不是有點熟悉？」

伍展翔想一下，然後叫起來道：「莊尼！」

李懷邦大笑道：「正解！」

說罷他在白板上「莊尼」和「拜仁」的名字中間畫了一個等號，然後在「拜仁」的名字後加了一個問號。

伍展翔忽然道：「這也不對，拜仁是個青年人，不可能一年間變成三、四十歲的莊尼。那個拜仁的腳也有毛病嗎？」

李懷邦點頭道：「若然這兩人都是同一人，我不知道他用了甚麼方法讓自己看上去年長十年，但至於腳有毛病一事，我倒有個想法。」

伍展翔不解的問道：「是甚麼想法？」

李懷邦答道：「腳有毛病是裝出來的。若然原先腳有問題，要裝作正常就很困難。相反的話就不會有問題。」

說罷他假裝腳有問題把其中一條腿拖在地上走路。

伍展翔問道：「為甚麼他要這樣做？」

李懷邦答道：「這還不簡單嗎？就是誤導，令人聯想拜仁和莊尼是兩個人。」

伍展翔笑道：「他一年間出了意外把腳弄壞了不行嗎？」

李懷邦笑着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若果拜仁和莊尼是同一人，那人肯定是殺洪少霞的兇手。以雅德兇案推斷兇手的行動力，那人的腳一定沒問題。況且在現場沒有看到腳步拖行的跡象。所以腳有毛病肯定是裝出來的。」

伍展翔半帶結論道：「邦哥，這推論有很多假設啊！」

李懷邦緩緩點頭道：「的確是這樣，但我思來想去，這是最符合邏輯的推論。」

伍展翔道：「我還是覺得有疑問。」

李懷邦道：「哦？我估計你和我一樣有同一個問題，就是為甚麼不是五年前而是現在才報仇。」

伍展翔瞪着眼睛，點了點頭。

李懷邦道：「拜仁是一年前出現，根據李惠心母親的證詞，他在之前的時間一直身在海外。」

伍展翔又道：「這不能解釋我的疑問，為甚麼是現在，不是去年？」

李懷邦歎氣道：「我也不知道，只能在逮捕他後從他口中問出來。」

伍展翔也歎氣道：「重點是，怎樣把他找出來？」

李懷邦道：「看來我們有必要再找還活着的幾個人，看看他們是否知道李惠心有男朋友。有時候青少年的感情事只有朋友知道而家人不知曉。明天我們一起行動吧。」

伍展翔點頭道：「明白，邦哥。」

這時李懷邦掏出手機，把一張照片發給伍展翔。

伍展翔看了一眼，問道：「這個是誰？」

李懷邦答道：「這個就是李惠心，她穿著的那套衣服就是拜仁拿走那套，也是他們在雅德看到的衣服。」

伍展翔問道：「趙偉荃怎麼辦？往那兒找？」

李懷邦答道：「還可以往那兒找？叫耀東致電香港所有飯店看趙偉荃有否入住唄。」

伍展翔問道：「若果還是找不着呢？」

李懷邦答道：「那麼就只剩下兩個可能性：非法潛逃海外，或者被殺後處理了。」

伍展翔道：「若果不是犯罪參與者，就是被害人。」

李懷邦應道：「再想多也沒用。明早十時出發，現在甚麼都別做，回家休息去！」

伍展翔緩緩站起來伸個懶腰，道：「那我先回去，明天見。」

李懷邦點點頭揚了揚手示意他快走。

伍展翔走後，李懷邦坐在椅子上默默盯着白板陷入沈思之中。

究竟還有甚麼辦法把拜仁抽出來？

半小時後，還是毫無頭緒，李懷邦只好暫時放棄。

「喝杯啤酒轉換一下心情吧！」他離開辦公室向車子走去。

當車子離開警署，朝紅磡的海底隧道駛去，路上忽然看到謝衍心致電。

他按着免提裝置笑道：「我已經離開公司在路上，十分鐘後到。」

謝衍心道：「回家吧，你不用來了。」

李懷邦一呆，問道：「為甚麼？太多客人，沒位置嗎？」

謝衍心道：「不是。流星吧沒開門。這幾天都休息，明天再開。」

李懷邦不禁笑道：「星移兄竟然會休息？除了以前被燒被炸外，我從沒見過那店關門的。有說明休息原因嗎？」

謝衍心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你這些年裏有聽過沈老闆會為任何事解釋嗎？」

李懷邦苦笑道：「的確好像沒有。妳在百德新街等一下，我來接妳。」

謝衍心道：「不用吧！我坐地鐵回家就可以。」

李懷邦連忙道：「那怎麼行？今天妳也累了，讓我來接妳回家。」

謝衍心道：「難道你不累嗎？」

李懷邦笑道：「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累死又如何？況且只要妳在我身邊，所有疲勞都會一掃而空！」

謝衍心又一次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不害臊嗎？這些把妹的話還跟個已經娶回家的婆娘說。」

李懷邦大笑道：「這證明我有多喜歡妳！今晚妳得好好犒賞我吧！」

謝衍心道：「你這小淫獸！又在說這些無恥的話。」

李懷邦道：「小淫獸的無恥話不跟自己媳婦兒說還可以跟誰說？」

謝衍心道：「不跟你胡扯，你這個無賴。」

李懷邦笑道：「我看見妳了，快來上這無賴的車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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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山，現在叫有福山還是花果山都已經搞不清楚了。

猴子也着實太多。

一個青年手執一束鮮花，在有福山拾級而上。

那是一束包着三朵血紅色的玫瑰，伴着幾株紫色無忘我的襯花。

骨灰堂對着三尊神像，左右兩邊是觀音娘娘，中間的是如來佛祖，青年呆呆望着滿臉慈悲的神像，心中的戾氣也漸漸感到平伏了不少。

他轉身走進中間的骨灰龕，仰頭凝視着其中一個位置。

不用四處張望去尋找她的照片和位置，因為這次已經不是第一趟來看望她。

照片上是一個笑容可掬的可愛少女，下方寫着「愛女李惠心」。

青年癡癡的看着李惠心的照片，良久才想起自己還握着鮮花在手裏，遂走出龕堂外找個花瓶盛了水，把那束鮮花插進去。

他曾經說過，他會用三朵紅玫瑰向她求婚的。

二人要走在一起，這輩子是沒指望了。

但一年前開始，每次來探望她時都會帶相同數目的鮮花。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青年多年旅居國外，中文水平已所剩無幾，他只記得這幾句話。

他知道這首詞還有另外一半，但他已經忘了，甚至作這詞的是誰都忘了。

李惠心的中文造詣比他強，若果她還在人世，肯定會說給他知道這首詞正是蘇軾的江城子，還肯定會把下半段唸出來，甚至解釋這首詞的來由。

青年知道「十年生死兩茫茫」，雖然他跟李惠心只是「五年生死兩茫茫」，但是那種淒涼，尤如切膚。

他右前臂在雅德被鐵線割傷的位置還在隱隱作痛，雖然縫了十多針，也打過破傷風針藥，但傷口癒合不太理想。

幸好這天時穿着長袖衣服能夠完美的覆蓋着包扎的傷口，應該不會惹人懷疑，尤其他現在無法確定警察會在甚麼時候找上門。

在雅德被鐵線割傷純屬失算，但在漆黑中行動出現差錯受傷全是意料之外。

大概會有血跡遺下，但他們沒有基因對比，應該無法從血跡追蹤到他身上。

他是李惠心的秘密情人，她的家人立了規矩進大學前不能談戀愛。

二人在一次打球活動偶遇，一見鍾情，他比李惠心大兩歲，在她唸書附近的中學就讀。

醉心電影行業的他畢業後前往美國唸書，專攻特技化妝和道具製作。

長途遙距戀情是不可靠的，男女雙方相隔天涯海角，各人身邊都存在不同的誘惑和追求者，能夠排除萬難讓感情開花結果，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情侶實在少之又少。

尤其二人的戀情都是偷偷摸摸的，一直都是李惠心到網吧用社交軟件談心，別人並不知道她那個帳號。

這段感情在他唸大二時忽然無疾而終，李惠心沒有再找他，他也沒法再跟她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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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可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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