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不識朝光 - 26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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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26

西伯利亞佛手柑

Apr 1, 2025

5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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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休寧下意識將手機按滅，不發一語，把臉埋在沙發的抱枕裡，感覺全世界好像只剩自己的心跳聲。

　　我是不是太過於信任池硯了？

　　杜休寧不禁想。

　　每次和池硯的互動都讓他又滿足又退卻，無論是哪種情緒都陌生的可怕。

　　希望池硯靠近的人是他，害怕池硯太近的人也是他——不願池硯遠離的還是他。

　　我該怎麼做？

　　他發出一聲嘆息，翻身起來。

　　螢幕在他手上幾度明暗。

　　「杜休寧。」。

　　杜休寧遲疑的拉開訊息預覽，池硯的訊息靜靜躺在那裡：「你又要躲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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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休寧的手停在半空，離螢幕也就幾公分，幾公分卻恍若天塹。

　　「你希望我等你多久？」池硯的訊息又傳了過來，像是試探，但杜休寧知道池硯只是單純的詢問。他一向這樣。

　　他太了解自己了。

　　杜休寧沉吟著，還是回了訊息。

　　「……一段時間。可以嗎？」

　　「我不想接受。」池硯非常誠實：「休寧，你不能這樣。我不會接受，每次約會完你就人間蒸發。」

　　「是我的錯」、「我不該」、「我」，杜休寧在聊天室窗中輸入了好幾次，最後又全刪掉了。

　　「休寧，你相信我嗎？我有你的信任嗎？」在聊天視窗顯示已讀，而杜休寧卻刪刪改改了好幾分鐘後，池硯又傳來了訊息。

　　就像杜休寧了解池硯一樣，池硯也了解杜休寧。池硯知道杜休寧就在螢幕對面，第一時間就能看到自己的訊息，更知道他深思熟慮而焦頭爛額，苦思冥想卻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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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終於有了一個他能回答的問題，杜休寧瞬間回覆。

　　就在他回覆的那一刻，池硯的電話打了過來。似乎是被「信任」一詞驅動，杜休寧按下了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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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嗎？」池硯的聲音冷靜，不因男友的反應憤怒，更不因自己抓到對方的盲點興奮：「你現在不正是在懷疑我嗎？」

　　「……我是。」杜休寧沉默，而池硯只是等他說話。

　　「懷疑在我的基因裡。我無法克制。就像本能。」杜休寧低聲道。

　　「控制本能的人更強大，還是服從本能的人更強大？」池硯問。

　　他們都知道答案，畢竟他們的價值觀高度重疊。

　　「……控制的人。」杜休寧嘆了口氣，吐出那個他們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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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硯硯，你有我的信任，但我懷疑這個世界，而你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杜休寧的聲音從話筒傳出，池硯摩娑自己的手腕，聽見他說：「就像我不會愛你一樣。我很抱歉。」

　　「我不在意。」池硯輕聲說，話中的力量卻清晰至極：「你可以懷疑我，但不要放開我，好嗎？」

　　「或者，把我綁起來。」池硯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暖：「把我綁起來，就不會懷疑我了，是不是？」

　　「硯硯……」話筒中飄出杜休寧的嘆息。這聲嘆息不像一開始那樣絕望。如果對他的聲線足夠清晰，甚至能從中聽見一絲動情。

　　「休寧，我愛你。」池硯語氣柔和，語意卻堅如磐石：「不要懷疑這個。晚安。」

　　「……好。」在電話掛掉的前一刻，杜休寧的聲音輕輕的，好像隨時會隨風而逝：「晚安，硯硯。我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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