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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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六爺坐在床邊,芳青就跪在地上,給六爺除去鞋襪。赫然見到,這人不止手有六指,腳也是生有六趾的,嚇得芳青呆跪在地。
進了房,六爺坐在床邊,芳青就跪在地上,給六爺除去鞋襪。赫然見到,這人不止手有六指,腳也是生有六趾的,嚇得芳青呆跪在地。
六爺拉起芳青,緊抱在懷中,讓芳青坐在大腿上,溫言問道:「你叫小青麼?」
芳青緊貼六爺,嗅到六爺身上的成年漢子氣息。每次嗅到漢子氣息,就是後庭花開之時,芳青就自然的又羞又怕,後穴卻忽爾有點搔癢。
芳青只能用院裡教導的話,含混應對:「爺喜歡怎麼叫奴家,就可以怎麼叫奴家。」
芳青的語調生硬,表情勉強,反而逗得六爺哈哈大笑。芳青狐疑的仰望六爺,心有微慍,只道這人分明是有心取笑,難道自己很滑稽麼?
六爺微笑道:「你有個好名字哦。」
芳青繼續敷衍道:「爺喜歡,奴家就是爺的小青。」在陌生地方,只能凡事小心應對。
六爺忽爾悠悠的唸道:「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見君子,樂且有儀。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見君子,我心則喜。」這是詩經之中,小雅篇,一首叫菁菁者莪的詩歌。
芳青吃了一大驚,絲毫不顧姿態,急忙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臉上是難以置信、自尊受傷的表情。
六爺微笑答道:「你的小名,是來自這詩歌的,是不是?」
芳青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從六爺的大腿跳到地上,狠狠的盯住六爺,反問道:「對,我是楊家的兒子,那又怎樣?你又想如何欺侮我?」想也不用想,就曉得這是又一個楊家的舊識,要來羞辱欺侮自己。
六爺笑道:「你眼下只是個掛牌接客的小倌,怎生還會駁嘴?不怕被打被罵麼?我是你客人,想拿你怎麼辦,就可以怎麼辦。」
芳青聽了,曉得這是實話實說,作聲不得,只得臉色蒼白、怔住的站住。
六爺起床,繼續說道:「就是要打你,那就怎樣?」說完就伸手去摸芳青的臉,芳青馬上避開。
六爺卻算準了芳青會閃到另一邊,飛快的移了過去,讓芳青撞到了自己身上,馬上就擒住那小身子,輕鬆拿了捉住再抱起,哈哈大笑,問道:「這是要投懷送抱麼?」
之前的客人大多是明刀明槍的打罵或歡好,少有這般輕薄取笑。芳青不顧身世,拼命掙扎,但力氣絲毫比不上六爺,動彈不得,只能大怒罵道:「你這無賴就會瞎說!」
六爺給罵了,卻只是笑,摟了芳青坐回床邊,問道:「只要不聽話,我真會打你的,你信不信?」說著就一身溜入了芳青的紗衣,捏了捏乳尖,問道:「你聽不聽話?」
芳青乳尖給押弄,又羞又急,曉得自己當真是任人魚肉,也怕他真會打自己,只得點頭說道:「我會乖乖聽話,求爺別打我。」
六爺縮回手,只見手指頭給乳頭上的塗色染紅了,讚道:「不錯!這是上等的辰砂。」說完了,竟然伸手捏了捏芳青的鼻頭,把顏料塗到了鼻上,說道:「一張白臉的,就是奸臣;塗紅了鼻的,是什麼呢?」
芳青家裡常請戲班唱戲,當然知曉,點紅鼻的都是逗人發笑的滑稽角色,急忙說道:「我不是滑稽腳色!」立即用手袖抹去顏料。
六爺哈哈大笑,道:「這衣髒了,脫掉吧!」伸手就褪開了芳青的紗衣,露出了勝雪的柔肌,襯以那觸目的鮮紅兩點。
六爺端視那纖幼可愛的身子、雪藕般的手腳,見混身皮肉都是細滑得驚人,比女兒家更吹彈可破,膝蓋的皮膚卻是特別的粗糙,想是常常跪著伺候之故。
芳青見這人憐惜的看住自己, 只覺實在是猜不透眼前這人。上次在畫坊初見時,只覺他圓滑世故,成熟穩重;剛才在席上,就滿身銅臭,對何爺阿諛舉承;眼下,卻又像個無賴頑童,不住戲弄自己,說要打人,卻不動手,總是說奇怪的瘋言怪話,感覺有點詼諧,然後又忽爾的憐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