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反入囹圄 上
「盟主大人。」優雅從容的聲音從院子傳來,貴氣的臉容隱藏著比尉遲真金更勝的王者氣息,像得到救兵似的喊出聲,他看著那與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去燒水,岳兒,別讓你融前輩著涼了。」
看著賀若朝氣的答聲是就離開,他知道眼前人早已在暗處停留一陣子,冷冷的轉過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他也知道這大定會的盟主楊堅想知道今天他們去鬼市查到了甚麼,支開了後輩,看來他更想知道是發生了甚麼。
「你的斗篷呢,融。」
「掉了,讓賀若和宇文去辦這案子吧。」拉開拉門脫了靴子走了進去,點燈、點爐子,自個兒走到屏風後,他打算換一件衣服,拿了皮草大衣,在下水前他就裹著這保暖的大衣吧。
「你在鬼市遇到誰了。」
「我被認出來了,楊堅,我不能再調查這事。」套好大衣走出屏風,坐在桌前替自己倒一杯水,他看著年輕的男子對自己目不轉睛的打量看著,尉遲真金翻了一個大白眼。
「誰這麼大本事。」
「要是他追查下去,大定會會被揪出來。」他看著那轉趣味的看著自己的人露出一抹曖昧的微笑,他頭一次覺得他想挖出可以用美麗形容的眼睛,以男人的相貌來說,楊堅可以算是俊秀中的美男子,可惜,他現在對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真有本事查出大定會,那也只有你能保住大定會了,融。」
「他是狄仁傑,楊堅,你讓我往火坑裡跳?」他不敢置信的大聲了起來,全大定會只有這位盟主知道自己的真實身分,當然他跟狄仁傑的深交程度沒有人知道,但不代表他想跟狄仁傑一決高下。
「神探在鬼市?為什麼。」
看著楊堅開始思考著狄仁傑為何出現在鬼市,他不得不重嘆一口氣,他知道狄仁傑是深居在鬼市,不是恰巧在鬼市,不管是為了他自己好,還是為了大定會,他都不該再進入水城,甚至需要避風頭一陣子。「你就不怕焚屍案查到大定會來?」
「原來你不想殺了狄仁傑。」
「甚麼。」看著楊堅突然得意的笑了一聲,似乎想出個甚麼所以然的看著自己笑得更是曖昧,他一同坐了下來雙手壓上桌子,朝自己靠近了一點,笑得令他毛骨悚然。
「應該說,是你救了狄仁傑。」
當場咋舌,要不是他自己提了狄仁傑,他也不會被發現他曾做了什麼,撇過臉,他喝起了那杯水,他默認,一句話都不想辯解,他似乎不該明說,但這若不讓楊堅防範,惹來的可能就是滅會。
「你們到底甚麼關係。」
「斗篷落在他手中,讓我暫時別管會務。」這控制慾跟自己有得比的人現在打算想追問個水落石出,他理解那種幼稚的虛榮心作祟,凡事都想掌控在自己手中,他嘆了一口氣不想直視那直盯著自己的人。
「你是誰,融,你是誰的,融。」突然猛力的抓住那纖細的手腕,就看尉遲真金反感的想抽回手與他僵持不下,直逼著問自己想掌控、想擁有的人,楊堅咬牙切齒的臉色凝重。
「放手,賀若煩,你也跟他一樣煩嗎,楊堅。」說實在,他不知從何時開始終於相信有人曾說他勾引男人,不,他真的相較於女人,真的男人主動貼上來的還不少,而眼前這人,他還分不清這人到底是是想上他還是被自己上。
「把你給我,我就甚麼都依你。」
「別說了那羅延──」扯開了自己的手他站起身,一頭短髮稍稍蓋住了前額,他以為自己換了模樣活像個寺僧就沒人會搭理自己,相反的,他錯了,他這樣子還沒人相信他年過半百。「如果大定會還需要我,如果你還想復隋,就照我說的做。」
「水來了,盟主大人,融前輩。」
「放著就好,賀若去弄點吃的,我餓了,楊堅,不送。」伸手朝賀若進來的方向比去,那充滿朝氣的聲音完全沒有感受到剛剛房內的緊張氣氛,對他來說,這兩人都是個孩子而已。
他對楊堅的確比較沒有戒心,那充滿著鮮卑貴族,更正確的來說,身為隋恭帝的後嗣舉手投足還有著皇室貴族的不凡氣息,他還曾懷疑他是個女人,但當他展露霸氣與嗜血好戰的一面時,他可就對他不客氣了。
「咦,盟主大人。」
看著賀若趕緊追上那負氣奪門而出的楊堅,他嘆了一口氣上前把門拉上,看著四大桶熱水心想著要分幾次倒進桶子裡,這賀若根本就是神力來著,水都不會灑出來嗎?
舒適的泡進熱水裡,弄濕了赤髮,雙手習慣的想動手撓了撓頭才想起,他現在是短髮,呼了一口氣闔上了眼,思索著這幾天要躲到哪去才好,他真應該離開神都洛陽城的。
「嗚。」
你是誰,融,你是誰的,融。
仰頭雙手按住了蓄滿眼淚的眼睛,心裡酸澀的直逼他的胸口,痛的他想哭出聲,咬牙忍住那像在火燒的喉嚨,他不想哭,他不要哭,他不想再為了那個人流淚,他不想再為了那個人傷心。
眼淚緩緩的留下了眼角,他的腦中全是狄仁傑差點自焚的畫面,那個讓他最終回頭望的聲音,扣緊了他的心弦,他差點就衝過去到他身邊,這次沒有人攔、沒有人擋、沒有人拉住自己。
他仍然離開。
不,是他離開了自己。
他是融,他不是尉遲真金,他是大定會的首席要官。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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