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克勞賽維茲花了2天時間查閱阿爾基爾的人口分布與產業結構,發現貝基爾河東西向橫貫盆地,河北面積較小,人口約10萬,以農漁業為主,遍布田園與魚塭。
相比之下,河南面積較大,人口約50萬,以工業為主,專門生產器皿、建材、雕像、珠寶、農具、兵器等,帝國軍的兵器有將近一半是在這裡鑄造的。
克勞賽維茲心想,一旦捷諾雅大軍攻破巴斯卡關,首先受害的是位於河南的工業重鎮。因此無論如何都必須撤走河南的25萬居民與工廠設備,減少傷亡與損失。
克勞賽維茲假傳聖旨予當地鎮長,強制命令其協助撤民,甚至派人遊說當地貴族和長老,可謂軟硬兼施。
然而兩天過去,仍有將近四成的人聞風不動,不管官府如何威脅利誘,堅決不肯離開家園或工廠。鎮長很是心急,擔心自己真被免職和充軍,於是前往巴斯卡關求見克勞賽維茲。
此時的克勞賽維茲也很頭痛,帝國軍久疏戰陣,可用之兵太少,擇優訓練極為費時費力,現在還得煩惱撤民遷廠的難題,自己一時間也拿不出有效對策。
就在這兩位大人一籌莫展之際,傳令兵入內通報,有個女孩子自稱是艾歐絲神宮的人,要求見樞密使大人。
克勞賽維茲心頭一怔,怎麼艾歐絲神宮的法師會突然來見自己?難道是因為最近的戰爭和撤民案影響了神宮的利益嗎?於是命傳令兵出去帶她來辦公室。
來者是一個年紀約17歲的女孩子,一頭長髮,身著白色露肩洋裝,雙眼纏著白布,看起來是個瞎子。克勞賽維茲聽了對方的自我介紹,才知道此人名叫李維娜,是伊凡妮雅的妹妹,擁有和她姊姊同樣的特殊能力。
伊凡妮雅被姦汙自盡後,艾歐絲神宮長老們擁立李維娜為新聖女,並撤走捷諾雅境內所有分宮,以示決裂。
李維娜試探性地問道:「樞密使大人最近是否為了阿爾基爾撤民進度不順而苦惱?」
克勞賽維茲也不隱瞞,點頭稱道:「可羅伯斯早就對克連西亞垂涎三尺,加上范茲恩慘死於帝國境內,不論是為了利益或為了復仇,可羅伯斯都會率軍北犯。」
「阿爾基爾乃帝國產業重鎮,肯定會成為可羅伯斯的主要掠奪目標。眼下帝國軍戰力薄弱,士氣渙散,需要時間重新訓練與整合。」
「眼下時間不足,我擔心可羅伯斯5天內會發兵犯境,帝國軍難以抵擋,勢必連累貝基爾河以南的25萬百姓受戰火波及,帝國工業重鎮毀於一旦。」
「為了加速撤民,我派了3萬將士協助各大工廠搬運重機械與原物料。遺憾的是,仍有近20萬人不願配合聖旨和軍令,堅持要與家園或工廠共存亡。」
「本將曾頒布軍令,嚴禁部將擾民,害民取利者處以重刑,因此沒人敢對居民施加強迫手段,以致於搬遷進度不盡理想。我正在苦惱是否該放棄這20萬百姓。」
李維娜微笑點頭說道:「我以為天底下所有的帝王將相皆以奴役或殺戮為樂,不把百姓當人看。艾歐絲神宮存在的使命,正是為了用宗教的力量感化那些王公貴族,使其走向正道,弭兵止禍,造福百姓。如今看來,愛民如子的皇帝和樞密使大人真是一對異類。」
克勞賽維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並說道:「我只想用兵法治國安邦,在這個世界留名青史,沒聖女大人說得那麼偉大。」
李維娜接著問道:「既然樞密使提到兵法,難道不知兵法有云:『善動敵者,形之,敵必從之』嗎?」
克勞賽維茲一聽,感覺其中有問題,決定請鎮長與在場隨扈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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