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森!親愛的!亞爾說話了!他說話了!」年輕的亨利大聲喊著他的妻子,聽到自己丈夫如此興奮,潔西卡也快速衝進了房間。
「八…八…,麻木!」嬰兒的亞爾森露出了沒有牙齒的笑容。
「是媽咪,快叫~來。」潔西卡開心的對著自己的兒子說道。
小亞爾森沒有理母親,口中「麻木麻木」叫個不停,亨利笑了出來,潔西卡也在旁笑歪了腰。
「卡爾呢?會說話了嗎?」
亨利搖了搖頭:「真不懂,亞爾跟卡爾是同一天出生的,卻那麼不一樣。」他疑惑地說。
「沒關係,只要他們可以開心成長就好了。」潔西卡溫柔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們。
「亞爾、卡爾,要開心長大喔。」亨利笑瞇瞇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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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亞爾。」一個聲音在亞爾森腦中迴盪著,他彷彿身處一個黑暗的地方,他徬徨的走著,心好像空了似的,沒有任何的感覺。
我…怎麼了?他心中問著。阿對了….我失去了好多珍惜的東西….好多…
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淚流滿面,為什麼夢到了小時候的事?一切…不都是假的嗎?
「亞爾!你醒了!」一個聲音在旁邊哽咽地說。
亞爾森慢慢地將頭轉過去,看到了瑟琳娜,她看起來很憔悴,彷彿好幾天沒有睡覺一樣。「我…昏了多久了?」他問。
「一天多了。」瑞克森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亞爾森轉頭望著自己的師父,瑞克森看了看瑟琳娜,「能讓我們,獨處一會兒嗎?」
瑟琳娜擔憂的臉蛋看起來還是一樣美麗,她點了點頭,起身暫時離開了。
「這裡是…哪裏?」亞爾森問。
「夜城的一個醫護院,戰後受傷的族人都在這裡。」他說,有些不忍直視亞爾森。
「一切都是真的…」亞爾森自嘲的說著:「我失去了…好多。為什麼?」他緊緊握著拳頭,痛苦的淚水充滿了眼眶。
瑞克森坐到了亞爾森床邊,抱住了亞爾森:「想哭就哭吧。」瑞克森藍色眼眸中已經充滿淚水,他為了他的徒弟感到難過。
亞爾森嚎啕大哭起來,從出生到現在,他只有在出生的那一刻有哭過,一直以來冷靜的他,放聲大哭了起來,此時的他,就想一個孩子,他失去了自己愛的人、自己很好的朋友。他的家,在一夜之間,破滅了,一切都是假的。
他哭著,肩膀不停抖動著,親手送走從小最袒護自己的哥哥,最崇拜的父親,這些對他來說,都太大了。
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哭了一陣子,亞爾森先放開了瑞克森:「瑞克森…我想休息一陣子,行嗎?」亞爾森沙啞的問著,濕透的眼中沒有一絲絲的感情,此刻的他就像一個行屍走肉的容器。
瑞克森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弟子,兩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好好休息,但是月底族中聚會…我希望你會來。」他說。
亞爾森看著召喚他過來的導師,虛弱的笑了笑,撐起了沈重的身體,走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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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日常生活之中,卡爾森哭著告訴亞爾森,父親和洛爾森死在了車禍之中,他們改變了大家都記憶…亞爾森淡淡的想著。
在喪禮上,他輕輕抱著自己哭得稀裡嘩啦的弟弟,潔西卡站在旁邊流著眼淚,「亞爾…你知道嗎?他曾經答應我…下輩子還會繼續跟我在一起。他…會等我嗎?」她抽泣的問兒子。
亞爾森摟摟自己的母親:「他會的。」他安撫母親。
看著自己父親已經手足的墓碑,他沒有特別哀傷的感覺,在他心中,成為冷血種族的父親和兄弟,早就不是他的親人,他,早就失去他們了。
兩兄弟的情緒跌落谷底,許許多多女生都默默的關心著他們,獻殷勤。他們宿舍堆滿了禮物,卻無心打開。泰格也轉學轉走了,留下了空空的床位,他連道別都沒有。夏恩有些承受不了自己的室友們遭到的變故,以及朋友的不告而別,心情也跟著差起來。
三個好朋友就這樣過了快半個月,卡爾森慢慢恢復到了以前呆頭呆腦的樣子,但是在他的眼神中依然看得出哀傷,亞爾森已經不會再笑了,往常冷淡的眼神中,只是越來越無神。
「亞爾,你沒事吧?」希薇雅問,她注意到了亞爾森的心情,憂心的語氣顯示了她的擔心,亞爾森正坐在學校最高的鐘樓,眺望著遠方的景色,希薇雅跪到了他旁邊。
「希薇雅…我…失去了好多…好多我珍惜的事物都消失了…」亞爾森痛苦的說。他沒有和其他人說過真心話,如今開口對希薇雅說,他卻怕也影響她的心情。
希薇雅抱住了坐著的亞爾森,「亞爾,痛苦想說就說,不想說就這樣待一下吧。」她溫柔地說著,拍著亞爾森的背,亞爾森回抱住了她,他沒有再掉下眼淚,這幾天的痛苦已經讓他哭不出來了。
不可思議的是,抱著希薇雅的亞爾森感覺到了溫暖,他壓抑著的痛苦的心,也舒緩了許多,他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覺得無比放鬆,就像小時候躺在母親臂彎裡的那種感覺一樣。
「已經沒事了。」希薇雅淡淡的說著,聲音溫柔安撫著亞爾森的心。
他們就這樣維持著過了一堂課,直到鐘聲響起,嚇了他們一跳,他們才分開。「亞爾,我雖然不知道什麼事情發生在你身上,事情過去了,日子也要過下去,好嗎?」她對他笑了笑。
亞爾森點了點頭,站了起來,他再次抱住希薇雅,希薇雅愣了一下,任由亞爾森抱著,過了一會兒,他鬆開了手,牽起希薇雅,「我送妳回去。」他說。
希薇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牽,一下羞紅了臉,她撇過頭,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在淡淡的夕陽照耀下,兩人走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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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月底族中聚會的時候,亞爾森赤裸著上半身站在浴室中,再次望著自己在鏡中的反射,他看起來憔悴了許多,臉上長出來的鬍子,也一點一點的,沒有刮乾淨。
他摸了摸胸膛的印記,他終於明白了印記的意義,它代表著他就是斯塔克林的兒子,他淡淡的看著自己父親的痕跡,什麼都沒說,脖子上的項鍊淡淡閃爍著光芒。
套上了黑色斗篷,亞爾森看著熟睡的弟弟,卡爾森的臉上掛著淡淡的淚痕,即使是天真的弟弟,也承受不了父親與哥哥的突然驟逝。亞爾森輕輕抹去了卡爾森臉上的淚水,他知道自己必須振作,才能在自己還能夠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好好照顧他與母親。
他走出了宿舍,來到第一次與瑞克森到另一個世界的地方,他觸摸項鍊,展開了漂亮的羽翼,時隔了半個月的飛行,亞爾森拍動了久違釋放的羽翼,他緩慢的升空,在月光的照射下,他就像一名黑色的天使,出現在了上空。飛到一個高度,他任由自己向下落下,掉入了無盡的記憶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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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這樣有什麼了不起的啊?」一群國中生圍著小學的亞爾桑與卡爾森,卡爾森輕聲啜泣著,躲在臉上有一個紅色掌印的亞爾森後面。亞爾森冷冷的看著他們,什麼話都沒有說。
國中生們因為他們吸引了所有女生的目光而感到不高興,將兩個小孩圍在了街角。「你們在做什麼?」一個聲音出現在霸凌者的後方。是洛爾森,「我已經告訴你們學校的主任了,勸你們趕快離開這裡。」洛爾森一臉正氣的說道。
「你少騙人了。你又不是我們學校的。」看似老大的魁武男生大嗓門的說道。
洛爾森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們,沒有說話,那男生手一揮,另一個男生撲了上去,要揍洛爾森一拳。
洛爾森連害怕的表情都沒有出現,他看準了時機,抓住了那男生的手,狠狠的轉身將他摔了出去。
「可惡,快走!」那老大看到稍為有武藝的洛爾森,頓時慫了,拔腿就跑,其他小弟也跟著跑掉了。
「亞爾!卡爾!你們沒事吧?」洛爾森著急的問兩個弟弟,卡爾森放聲大哭,讓洛爾森很緊張,一直查看著他的狀況,讓受傷的亞爾森在一旁看的笑了出來,明明受傷的是自己啊!怎麼弟弟反而哭的比較慘,三兄弟的感情也因為這件事情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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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森焦慮地在聚會場所等待著亞爾森,他擔心他的徒弟再也不出現,另一方面也擔心他的心理狀況會讓他想不開被卡在記憶漩渦中。
等了又等,他終於看到了亞爾森的身影,出現在天空上,他緩緩地降落下來,停在了瑞克森面前:「我回來了。」他說道,語氣聽起來精神比之前好多了。
「歡迎回來。」瑞克森欣慰的說道,與亞爾森擁抱了一下。「來吧。」
一進去,族人的眼光停留在亞爾森的身上,他感覺到有些族人在畏懼他,沒有人向他打招呼,直到他聽到一個聲音大喊:「亞爾!」
他看到了向他狂奔而來都布萊克,布萊克紅色眼眸中充滿了慶幸:「你來了。」 他喘著氣,停在了亞爾森前面。
「你沒事。」亞爾森高興的說,他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還是有朋友在,有珍惜自己的人還在。
「聚會開始。」阿瑞斯大聲的聲音,傳過了整個廳堂。所有散著站的族人,集中到了舞台前。阿瑞斯站在舞台上,威風凜凜的他,臉上也有著些許悲傷。一向跟巴倫較親近的就是阿瑞斯,一方面承受著巴倫死亡的阿瑞斯,還是得帶領族人繼續下去。
「巴倫的靈魂在上,我阿瑞斯,升為首領,並即將選出下一位副首領,而我已經做好自己的決定了。」他鄭重地說,低下頭沉思了一下,接著說:「瑞克森,你將成為戴特族的副首領,帶領族人,你還有將近一百年的使命,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的徒弟,以及所有的族人。」瑞格森走上了台,將手放在心臟上,鞠了一個躬。
台下的族人紛紛為他歡呼,直到阿瑞斯再度開口,「布萊克,上來吧。」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布萊克看了亞爾森一眼,慢慢地走上舞台,在全場的注視下,他感到稍稍的壓力但是也很開心自己能脫離獵殺者。
「自今天起,你將成為戴特族的一員,我願意像相信巴倫一樣,相信他的決定。」阿瑞斯開口,琥珀色的眼眸溫柔的看著布萊克。「你是否發誓,不會背叛戴特族?」
布萊克堅定的看著阿瑞斯:「我發誓,我不會背叛戴特族,戴特族才是我真正的家。」他說。
阿瑞斯滿意的看著他繼續說道:「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導師,你將接受兩百年的使命,好好的做吧。」他說,眼睛看向了台旁的保護者首領珍娜。
珍娜溫柔地笑了笑,走上前,他們圍成了一個三角形,如同當初亞爾森成為戴特族一員時一樣,布萊克接受了使命,正式成為取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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