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聚會那天以後,亞爾森走在路上,感覺到他的視覺嗅覺跟聽覺似乎好了很多。而且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偶爾他可以看到有人身上圍繞著淡淡青色的影子。雖然只有一兩個人身上有,不過亞爾森卻覺得很奇怪。
「那是他的靈魂。」瑞克森喝了一口茶這樣跟他說道。「看到那個環繞著他,就表示那個人的命已經到該離去了。通常我們會跟著那樣的人走,看到有什麼意外或是契機讓他死亡時,我們就會對他們發射弓箭。」
亞爾森點了點頭,繼續手上的工作,他現在必須練習使用意念創造出屬於他自己的弓箭還有匕首。摸索了快兩個小時武器的亞爾森,放下了手中的一把弓箭模型。旁邊擺著這幾個小時以來他做出來的畸形失敗品。接著看向了眼前的空桌子。
「想像著你想要的長度、寬度、樣式和重量,弓弦的緊度,握起來的感覺。」瑞克森重複地緩緩的告訴亞爾森,也興致勃勃地看著他的學生能有多大的能耐。當初他剛學習讓武器形象化的時候花上了快一個月的時間,他的導師每次看著他,都不耐煩的打著呵欠。雖然大部分的取魂者都可能需要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才有辦法抓到訣竅。
亞爾森默默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桌子,緩緩閉上了眼睛,手平舉在桌子上方。他想像著弓箭的樣子,回憶著剛剛摸到真實弓箭的感覺,那觸感、冰涼的溫度,彎曲的弧度的曲線。也思考著剛剛失敗時,他想錯了的技巧。他想像著自己提著自己的弓箭,飛躍在人類世界的黑夜當中,想像著握著它拉緊它放開手時的場景。他感覺到手底下有個物體若隱若現的出現。
瑞克森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亞爾森前方桌子上出現了一把銀色的弓,上面有著似乎很古老的圖騰或是文字。剛成形的武器還散發著淡淡紅色光芒,似乎警告著它的危險性。
亞爾森滿身大汗,他覺得自己的體力消耗的就像是跑完了十場馬拉松比賽一樣。他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桌上那把弓,他顫抖著手,放上了那把弓,涼涼的感覺與他的手掌皮膚貼在一起,當他提起那把弓,他覺得這把弓簡直就像是與他一體成型。拉了拉弓弦,也覺得不會太緊不會太鬆,簡直就是寶物般的存在。他滿意的看向他的導師。
瑞克森目瞪口呆的盯著他,莉露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白色的尾巴不規律的甩動著。她與瑞克森互看一眼,他的眼神裡充滿著複雜的情緒,但是亞爾森不理解他們眼神中在交流著什麼,只是聳聳肩,拎起他的弓,拿去跟瑞克森瞅瞅。
弓身散發著穩定、高貴的氣息,很少新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完成形象化這個能力,也很少人第一次做出來的武器會如此的高級。「你…很厲害,真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瑞克森誇著亞爾森,臉上掛著一個大大滿意的微笑。亞爾森這時才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剛剛他們是在討論他怎麼會那麼差勁。
按照了差不多的方法,他分別作出了一支支的羽尾箭,以及一把漂亮的匕首。前前後後他花了不過兩個小時就完成了這一切。亞爾森很開心,他很慶幸自己夠會想像。但是瑞克森臉上除了笑容卻還有一絲絲不安。亞爾森很想問為什麼,不過根據他的直覺,最好不要問比較好。
練習近距格鬥時,瑞克森簡單教他了許多招式,每天亞爾森都很認真的學習,一開始手中自己的匕首總是被瑞克森的擊飛,畢竟瑞克森在取魂者中也算是很厲害的狠角色。
在一天天的過去,亞爾森的動作越來越快速,也越來越犀利,似乎將力量發揮的越來越淋漓盡致。
身體逐漸的強壯起來,原本冷冷淡淡的眼神也變得炯炯有神,卡爾森和夏恩都對他的改變大吃一驚。泰格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但是其實也常常透露著暗暗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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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好厲害啊,我怎麼贅肉反而越來越多啊…你怎麼不約我一起運動。」在一天兄弟倆人與室友一起到健身房運動時,卡爾森這樣問道,一邊羨慕的看著亞爾森。
亞爾森斜眼看了一下卡爾森,他的弟弟正坐在一顆瑜伽球上面,晃來晃去,沒有在運動的樣子。「看看你在幹嘛,你哥在幹嘛吧哈哈哈。」夏恩打趣的說,「你認真做運動的話,搞不好也可以像他這樣。」
卡爾森不甘心的嘟嘴吧:「我也可以做到的好嗎?」他說。站起來到舉重的啞鈴前,「呀~~~」 他大吼著想舉起剛剛亞爾森輕鬆舉起的啞鈴。但是那啞鈴卻躺在地上不動如山。
泰格和夏恩大笑了出來,卡爾森倒在地上嘆氣,亞爾森看著他們不經意也勾出了微笑。這時亞爾森的手機響起,他看了幾眼訊息以後便跟室友們道別先離開了。
「最近怎麼感覺老是找不太到你,好幾次想約你吃飯。」希薇雅小聲的跟亞爾森抗議著。
離開健身房的亞爾森與希薇雅肩並肩的走著。舞會過後,兩人聊天聊的越來越開,亞爾森也常常對希薇雅露出難得的笑容。
「是…有學習的活動啦,只是不是學校裡的…」亞爾森隨便掰了一個理由。但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希薇雅只是應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今天是希薇雅重要的體操比賽,好不容易剛好約到了亞爾森不必訓練的日子。當希薇雅一提出,亞爾森沒多思考什麼,馬上答應了。
「我要進去了喔,好好看著吧!」希薇雅自信地笑著告訴亞爾森。
亞爾森輕輕微笑著跟希薇雅揮揮手。她便一蹦一跳的走進了選手區了。
競技體操場上選手們都展現著自己的絕活,好不容易輪到希薇雅上場,亞爾森似乎聽到場內的男生們引起了一小陣騷動,似乎對希薇雅絕好的姿態示好著。一陣不開心的情緒莫名的打從亞爾森的心底浮現了出來。
這什麼情緒啊…亞爾森嘟囔著。
希薇雅在場上迅速搜尋到了亞爾森的位置,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讓亞爾森感覺到了臉突然燙了一下。亞爾森還沒搞懂這幾種情緒前,希薇雅就上了。
希薇雅在單槓上從輕輕晃著慢慢轉移成快速盪著,輕巧的在單調的單槓上變換著方向,就像是在跳舞一般,不禁讓亞爾森想起了舞會那天晚上與她共舞的一曲。
觀眾席上所有的焦點都聚在希薇雅美妙自信的身軀上,她的優雅加上專業的動作,讓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流暢。但是快到結束的時候,亞爾森似乎看到希薇雅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不過卻很快回覆到原本的樣子。
亞爾森看了看身旁,其他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點,也許是訓練使他的觀察力更加敏銳了。
在最後一個漂亮的轉身後,希薇雅在空中翻了一圈,如同海豚躍出水面那美麗的身影,她完美的著地,前前後後沒有花到三分鐘的時間,卻讓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對她印象深刻。
「真不愧是希薇雅。」 亞爾森拍著手這樣想著。他走下去準備去找希薇雅,不過在經過醫務站時,他順手拿了一些冰敷袋跟繃帶。
「亞爾,有沒有好好看啊?」 看到亞爾森朝著她走去,希薇雅揮著手喊著。亞爾森笑了一下走了過去。
「手。」 他簡短的說。
希薇雅錯愕一下,「啊…你發現了啊?亞爾你的觀察力真好。」 她苦笑了一下伸出了手,她的右手微微的腫起來,似乎是剛剛在單槓上扭傷了。
亞爾森拿出了剛剛在醫務室拿的東西,握著希薇雅的手幫她包紮著。這時他才發現,她的手其實不大,雖然因為練習體操的關係,不是特別細膩,不過不會特別難看。之前舞會時沒有注意到的細節使亞爾森放慢了包紮的速度。
「嗯…亞爾?」 聽到希薇雅疑問的呼喚著他,亞爾森才抬頭跟希薇雅對上了眼,比他矮了快一顆頭的希薇雅,睜著漂亮的紫羅蘭色眼睛,看著亞爾森。亞爾森突然不好意思了起來,放開了希薇雅的手。希薇雅也緩緩地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嗯…等…你們頒完獎,我們去吃飯吧?」亞爾森決定打破這個奇妙的氣氛。
希薇雅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不過看起來很高興,她轉身回到了參賽席。
不出意外的,希薇雅得到了第一名,不只是動作的流暢,也是因為她的姿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退場後在門口等待希薇雅的亞爾森,看到希薇雅被一群男生圍著,一臉困擾與不耐煩的走出會場。
「帕金森~跟我們去吃飯,開派對啦~」一個叫大個子的男生說道。
亞爾森走了過去,「希薇雅,走吧。」他直接走向希薇雅。
「你誰啊?你以為…」大個子男生不屑的說,卻在看到亞爾森的臉以後煞住了。亞爾森的臉上沒有掛著微笑,他盯著那幾個圍住希薇雅的男生,眼神中的殺氣,沒人能敵。
「是亞爾森啊,老大…」 一個看似小跟班的人悄悄說道。還沒等到那大個子說話,亞爾森便開口了。
「還有事嗎?」 亞爾森問。所有人都一起搖了搖頭,誰敢招惹他啊…他們心裡想。
亞爾森想都沒想,輕輕抓著希薇雅的手,離開了人群。
「亞爾…」 聽到希薇雅講話的聲音,亞爾森才想到,鬆開了她的手。
「啊…抱歉…」 亞爾森說,搔了搔頭。
希薇雅居然笑出了聲:「什麼啊…剛剛的帥氣勁兒去哪了。」亞爾森撇過頭去,臉微微的紅了。「謝謝你,亞爾。」 她輕輕的說。
亞爾森看著她,微笑著,兩人在夜晚的星光下,前往餐廳慶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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