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穆玖。」她走入店裡,那是一間古典樂器行,雖是這麼說,裡頭卻只有鋼琴稱的上「古典」,其餘的有爵士鼓和電吉他之類的現代樂器,
「今天想看些什麼樂器呢?」櫃檯有一位矇眼的男子,他看起來很年輕,音色宏亮又充滿知性,
穆玖沒有回答,只是將淡紫色的瞳眸飄向一旁的大型樂器,高度大概是兩公尺,它有著彎月的造型,四十七條粗細不同的象牙白弦,外框是啞光的金色,令人聯想到中世紀的貴族婦女,
「這是西方來的月琴,我在一次旅行中碰到的樂器,我可以教妳如何演奏。」那裡除了現代樂器及古典樂器,還有一些特殊的樂器,
「好的。」她微笑輕點了點頭,
「這個樂器很高,它的弦不像是豎琴或中國月琴一樣,不是用撥的;而也不是像小提琴那樣用弓來拉,它同樣是摩擦發聲,只是得用手來摸。」他走向月琴,用兩隻手指輕觸其中一條弦,上下擦動,傳來優雅的樂曲,
「它的每條弦都能獨立演奏一首歌,甚至有不同的音色,我最喜歡第二十一條弦,它的音色會讓人聯想到萬靈神。」他彈奏著另一條弦,那是一首水的樂曲,有涓涓細流的漫漫柔長;有洶湧河水的壯闊;有深海的沉默;有露水的空靈。
「這是另一條弦,主要能展現水的感覺。」他停止演奏,
「那麼剩下就交給妳自行摸索了。」他轉身離去,穆玖坐到月琴前,
「一,二,三⋯⋯二十,二一。」她輕觸第二十一條弦,發出了一個獨特的音色,特別有魅力,光是那一聲就已經餘音嫋嫋,它自帶高雅的氣質。
穆玖上下摩擦著弦,在一段婉轉的樂曲中,她輕輕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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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眼前有一個女孩,她的臉模糊不清。
她真的很美,她有一頭金黃色的長捲髮,皮膚像陶瓷娃娃一般,白皙輕透微微的紅潤,她的穿著很特別,金絲繡邊的抹胸洋裝,盈柔的白布隨著她的步伐飄蕩,
看上去就像雅典娜一樣。
我看著她輕笑,她似乎追逐著一個人,可是我看不清那人的身影。
「我們一起去雲霞看看?」她蕩漾著紅唇笑意,細語在我的耳邊,我點了點頭,
我看見上頭有十幾種天空的七彩,同時融合在靉靆間,
「我恨妳。」她的語意有濃濃恨意,我發現我在墜落,速度極快,
在我穿過雲層的最後一刻,對上了她一雙鮮紅的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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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玖猛然睜眼,大口喘氣,
「妳真神奇,我第一次遇到把萬靈之神的模樣用一條弦呈現的如此透徹的客人。」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一旁傾聽,
穆玖抬起頭,她的紫色眼眸藏了銀河的絢爛,亦有種星系的亙古寂寞,從那之中,湧出淋漓。
「謝謝你,我先走了。」她的臉龐掛著淚痕,她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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