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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舞台——霓虹

靈氳

Mar 17, 2025

13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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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女孩在很久以前來過這裡，但在經年累月的病痛纏身下，這塊大陸不知從何時起，在女孩未曾察覺的情況下漸漸地漂離，於是乎，女孩就這麼的與它相忘了。

「咦等等……如果這樣做的話，好像更有可能感冒的樣子……」

就在女孩吃驚於自己的狹想中時，少女又在一旁自言自語了起來。

「那乾脆這樣好了，嘿咻！」

在少女說完話的同時，一件尚有餘溫的外套就蓋在了女孩身上。

「嗚哇！？怎麼回事？」女孩有些驚嚇地說。

「這樣就能稍微擋一會兒了吧。」

「那你怎麼辦呢？」

「我身體很好，沒關係的。」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可是這件外套……」

「啊……嗯……不然這樣好了，你不是住在這附近的醫院嗎？可以的話，告訴我你的房號，我明天再來拿好了。」少女稍加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道。

「可是……」女孩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害羞，就這麼決定了，我們明天見吧！」

「那……好吧。」

就這樣，女孩半推半就的借過了少女強塞的善意，隨之而來的還有，這半推半就的奇緣，也就此展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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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持續行演，一幕接著一幕，布簾放下又拉起，燈光暗了又亮。最後，終於來到了最終章的時刻

這期間，女孩在少女的幫助與陪同下，終於說服了醫生讓他們能夠去更多更遠的，不同的地方。雖然病情不見好轉，但女孩的心已不像從前那樣封閉了。

此刻，距離初次見面恰已經過了一年，她們兩人坐在那次相遇的涼亭中，和著暮光、吹著晚風，談笑風生，好不愜意。

但在這歡聲笑語間，女孩突然沉默了起來，她看向那漸漸西下的橙色光點，隨後緩緩開口，語氣像變了畫風般。

「……我想了很久，覺得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了斷……？你突然間在說甚麼呢？」

「你覺得，人活在世上是為了甚麼？」

「為了甚麼……我還沒有認真想過……等等，所以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不然我換個問法：你覺得，人甚麼時候可以死去？」不管少女的滿腔狐疑，女孩繼續自顧自地說著。

「……我越來越搞不懂了……算了。」少女聳聳肩，「我還是直接想想該怎麼回答你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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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人甚麼時候可以死去嘛……你指的是他自己想甚麼時候死，還是這個社會覺得甚麼時候可以死？」

「不一樣嗎？」

「當然，差的可多了！」

「是嗎……果然問你是對的。」女孩輕語。

「嗯？」

「沒事，你繼續吧。」

「要解釋我的看法……真的會很說來話長……」

「沒事，你可以試著長話短說。」

「噗，你剛才是在講冷笑話嗎？怎麼這麼可愛！」少女說著便又情不自禁地揉搓起女孩那水靈、吹彈可破的臉蛋，直到它從潔白轉成粉嫩。

「不、不要弄我……快點認真回答！」

「好啦好啦，不鬧你了。」少女將手收回，繼續說道：「但真要我說的話，我認為人只要覺得它自己已經沒有甚麼後悔的、想做的事了，那他其實就可以圓滿的死去了；不過說到這個社會嘛……真的是很奇怪的地方，好像他們所認可的死亡方式只有壽終正寢、英勇犧牲之類的。」

「那樣不好嗎？」

「……也不能說是不好啦。但你想想，這些方式說到底沒有一個是自願的，不是嗎？從這方面來看，壽終正寢和車禍身亡又有甚麼分別呢？」

「是嗎……你是這麼想的啊……」

「但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就算有人只是單純活膩了，我也沒辦法阻止他就是了，哈哈……等等，你現在在想甚麼？」

「是啊……這樣想反而就輕鬆不少了……」沒有聽到少女的疑問，女孩兀自沉浸在她的世界裡頭自言自語著。

「說真的，你別突然想不開啊！」少女擔憂地緊抓著女孩的肩膀前後搖晃，音量提高了不少，但也因此將女孩拉回了現實裡。

「你說我想不開嗎……我反倒覺得，這樣才是想開了呢！」女孩用輕快的語氣說著，但在少女心中卻帶出了一絲詭異。

「……你是認真的嗎？」

「是吧。」女孩頓了一下，說：「我已經被困在這個病懨懨的身體裡好幾年了，其實早就和死了沒兩樣。但自從遇見你之後，我的世界頓時開闊了起來，好像也就這樣看淡生死了。」

「等等，這是我造成的嗎？」

「我覺得是，但你也不用太過驚慌，我認為這是一個正向的發展。」

「正向？」

「哼哼，想不到吧！」女孩輕笑：「雖然好像也沒甚麼可自豪的，但在和你相遇之前，我甚至沒有自己的任何一點想法，是生是死在當時都不成選擇，就只是具行屍走肉而已，是在遇見你後，我才有活著的感覺。」

「沒想到……我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少女臉帶潮紅，有些嬌羞。

「當然，不過你沒發覺也是正常的，畢竟你就是少了根筋。」

「怎麼這樣——」少女撒嬌地發著她的小脾氣。

「好啦，不鬧你了。」女孩說，此刻她們間的氣氛好似與初見時對調了，卻又像是融為一體的和諧，一種美好而又矛盾的關係。

「只是，在我體驗過活著的感受後，便發現生與死不過都只是一種狀態罷了，既然我已經享受過生，那麼也無須再留戀人間，擔心受怕了。」

「……」

「我不會說請你支持我這類的話，但我也不想隱瞞，是妳讓我能夠擁有全新的視角看待自己與世界。所以，其實我最想對你說的話是：謝謝。」

然後，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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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序——面試通知

#2 序——九樓十號辦事處

#3 遊樂園——初見樂園

#4 遊樂園——第一位客人

#5 遊樂園——夕陽西下

#6 家常菜——石沉大海

#7 家常菜——逢場作戲

#8 家常菜——餘溫

#9 戰場——新的一天

#10 戰場——虛擬現實

#11 戰場——死去的過程

#12 戰場——微醺？過後

#13 戰場——重新定義

#14 舞台——戲台女王

#15 舞台——終場表演

#16 舞台——似舊還新的劇本

#17 舞台——排演

#18 舞台——似夏花絢爛

#19 舞台——如伊甸完滿

#20 舞台——霓虹

#21 舞台——交錯的念想

#22 舞台——曲中人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