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61—1：篝火小聚

61—1：篝火小聚

Mar 6,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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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分鐘

　　雖然艾悠等人順利將五個同伴帶了回來，但他們的身體狀況都相當差，尤其是得到肺炎的凱雅，目前仍在生死邊緣徘徊。因此，她還沒有決定該如何安排他們今後的去向，打算先讓他們好好休養一陣子之後，再看看狀況與幹部們另外商量。

　　本來依照以往慣例，一旦有成員做出企圖叛離的決定，後續處置都會交由維納那方做處理。可是艾悠這次不打算這麼做，她無法讓弟弟殺害這些孩子，因為她相信這些同伴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叛離組織的意圖。

　　聽完艾悠在據點裡交代的這些話，其他幹部們沒有做出任何異議。既然會長要不計前嫌地對待那些基層，他們也追隨於她的決定。

　　艾悠在所有人面前說，假使因為這次的決定失策，讓組織蒙受到任何傷害，她個人會概括承受所有後果。她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甚至付出性命去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

　　本來她還打算加上一句「要引咎辭職會長」的話，不過被伊塞頓插話阻止了。因為巫師會要是失去了艾悠艾洛這個會長，恐怕難以熬過接下來的困境，幹部們都很清楚這件事。

　　於是在那之後，餐桌上的話題被轉往了「該怎麼防範分據點的情報遭受洩漏」這件事上。因為事情談論得比較細節，有些決策也不方便讓新加入的基層了解太多，於是米瑟便隨著其他幾個基層的巫師一起離開到了屋外。

　　沒事可做的其他人決定去做些打掃之類的雜事工作，或是去整理馬廄。米瑟沒有跟上他們，他坐在院子的木凳上忙著自己的事，開始削起這幾天收集到的木桿，打算多做一些箭矢備用。

　　他的嘴裡含著幾支野鴨的白羽毛，準備待會要對撕開來，綁在木桿兩側做箭羽。他熟練而俐落的動作，從他人的眼光看來，就像是製箭的老工匠似的。

　　因為太過專注於工作上，米瑟慢了半拍才注意到有人靠近自己。他抬起頭，是個年紀十四歲上下，披著巫袍的少女，她正充滿好奇地看著少年的一舉一動。

　　“嗨～～新人。”

　　佐伊莎笑嘻嘻地以巫語向他打招呼。

　　「你是……」

　　米瑟想起他以前見過這個人，就是遇上米達蘭大姊的同一天。

　　少女巫袍兜帽底下的樣貌實在讓人太印象深刻了。她有著北境人的棕褐色短髮與湛藍眼眸，還有高挺的鼻翼，五官輪廓和他的傭兵團的夥伴非常相像。

　　“好久不見，我是佐伊莎哦～～吶，你身上的感覺變了呢。”

　　佐伊莎笑著說。嘴裡抿著鴨羽的米瑟，臉色一陣僵硬。

　　什麼意思……身上的感覺？她該不會是注意到薩羅的力量之類的吧？

　　總覺得她的話裡好像意有所指，讓米瑟不禁有點緊張。

　　連會長都沒察覺……她卻發現了嗎？

　　佐伊莎偏頭思索，隨後又說道。

　　“嗯～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你應該也經歷了不少事情吧～”

　　從這句話聽來，她又好像只是在說自己的外表還是性格之類的事情。米瑟頓時有點摸不著頭緒，他困惑地拿出嘴裡的鴨羽，想反問清楚她的意思，忽然，有人開門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佐伊莎，你果然在這裡！你怎麼又偷跑出來了！快跟我回去開會啦！」

　　發現前院的女孩，赫娜立刻惱火地朝她催促。

　　“嗚——那種複雜的事情，交給赫娜姐去處理就好了嘛。”

　　佐伊莎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答道，不是很想回去屋裡。赫娜蹙眉走向她。

　　「不可以，不要把事情責任都推給我，別忘了你也算是幹部之一。而且我們到時候要去管理亞森的分據點，你不過來開會，到時候搞不清楚狀況怎麼辦？」

　　“嗚嗚，可是——我想跟新人聊天嘛。”

　　「別找藉口了，晚點還有很多時間能聊。」

　　赫娜直接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回了屋裡。

　　看著那名長髮的蘇安女巫師就這樣把女孩帶了回去，米瑟的臉色仍然有點懵然。

　　他剛才一度還以為自己被女孩看穿了身份。因為佐伊莎那雙湛藍色眼眸有趣地閃閃發亮，好像在觀察著他身上的什麼似的。

　　可是她的話聽起來又好像不完全是這麼一回事……真是叫人完全搞不懂。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LYvkqL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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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裡的幹部會議持續了幾個小時才結束，希格德一臉睏倦地走出門外，望了眼傍晚的橘紅天色打了個哈欠。他轉頭，看到米瑟勒斯坐在屋簷下的木凳做箭矢，旁邊已經堆了幾十支完成的備品。

　　這小子還真不簡單……才一個下午過去，就快把上次山村帶回來的整盒鐵箭頭都做完了。

　　「喂……米瑟勒斯，你晚餐能不能抓隻野豬來烤肉吃啊？反正這座廢村離森林蠻近的……」

　　希格德說著，逕自拉了張矮凳在他旁邊坐下，注視著他的動作。

　　米瑟沒搭理他，只顧著繼續手裡綁箭羽的工作。直到被希格德盯著看了好幾分鐘——那股目光像是在討食物的小狗似的，讓人受不了。他才拿出含在嘴裡的幾支鴨羽，煩躁地回話。

　　「你想吃自己不會去設陷阱抓啊？」

　　希格德無辜地答道。

　　「幹嘛強人所難，我哪會設什麼陷阱啦……」

　　「那你就直接去追獵啊。」

　　「我連豬跟鹿的腳印都分不出來怎麼追獵……雖然牠們兩種都很好吃就是了。」

　　「看不出來那就用聞的啊，你的狼鼻子長假的嗎？」

　　希格德安靜了一陣子，才臉色有些難堪地小聲回答。

　　「不要……沿路聞味道抓動物，這種行為很像狗欸……」

　　「嘖，真煩人的傢伙……」

　　雖然嘴上埋怨，米瑟還是開始收拾做好的箭矢，等同於答應了他的請求。希格德暗自在心裡歡呼，高興地問道。

　　「哦哦！——獵師大人要準備出發了嗎？我這就去幫你備馬！」

　　米瑟把手裡的獵刀收回腰際的鞘裡，背起弓箭袋向他冷淡答道。

　　「記得準備兩匹馬，你想吃肉就得一起幫忙。」

　　「好啊——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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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時分，巫師會位於廢村裡的隱匿據點升起了篝火。

　　難得同時齊聚在一地的五個幹部，圍在前院的火堆旁吃著獵師少年帶回來的獵物。

　　雖然說好了要幫忙——但是希格德從頭到尾幫到的忙，也只有把那頭被米瑟一箭擊殺的野豬扛上馬而已。他完全不懂燒毛肢解之類的殺豬工作，連幫米瑟另外獵到的那隻雉雞拔毛的小差事也做得很爛，搞得會長都看不下去出手幫忙。

　　艾悠用熱水俐落地燙雞毛弄乾淨、剁完雞肉之後，拿了些山村慣用的辣椒香辛料來醃肉，然後把肉插上木籤燒烤。赫娜也把一些麵包和她在屋裡煮好的蔬菜燉湯端出來，讓大家一起配烤肉享用。

　　伊塞頓喝著碗裡的熱湯，若有所思地嘟囔。

　　「總覺得……好久沒像這樣聚著吃烤肉了，有種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感覺。」

　　希格德的目光緊盯著鐵盤上滋滋作響的豬肉，想了一下才答道。

　　「喔，說的也是……以前維納的確常會抓獵物回來一起吃。」

　　因為待在室外比較冷，讓哥札克斯有些昏昏欲睡。他在屋簷柱子旁靠坐著，啃著手裡的麵包悶應了聲。

　　「嗯……是啊，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找藉口喝很多酒。」

　　他的話喚起了伊塞頓的回憶，他無奈地苦笑。

　　「啊……對，說起來，他那時候好像都把肉讓給別人吃，自己躲在旁邊猛喝酒。」

　　旁邊幫忙翻動烤肉的赫娜，也聽得嘆氣。

　　「對啊，還說什麼要配肉喝一點酒……明明是喝酒配一點肉才對吧。」

　　艾悠也跟著叨唸了句自己的弟弟。

　　「他那時候是跟我說吃山肉可以節省開銷，可是他花在那堆酒上的錢明明是買肉的好幾倍，我真的看不懂他到底省了什麼開銷……」

　　伊塞頓順手拿鐵叉替快熟的豬肉翻面，看了眼身旁仍在緊盯食物的希格德，朝艾悠聳肩說道。

　　「我猜他本來想節省的……應該是這個肚裡有個牛胃的傢伙的伙食開銷吧。」

　　希格德有點心虛地游移目光。

　　「什麼？牛胃……我哪有那麼誇張……」

　　正低頭忙著處理豬腳筋的米瑟，冷不防地插話道。

　　「你本來就是這麼誇張！一個晚上就吃掉半頭母鹿，除了你還有誰能做到！」

　　伊塞頓笑了出來。再厲害的獵師，果然也拿他的食量沒輒。

　　「你看看——才跟你相處沒多久的新人都能回答得這麼篤定，代表我沒說錯話對吧？」

　　希格德頓時啞口無語。赫娜也接著說。

　　「沒有錯。所以呢，希格德，今天的晚餐你也要記得收斂一點，別把佐伊莎和米達蘭的晚餐也吃光了。算上留在隔壁棟幫忙照顧伊芙琳他們的基層，還有十個人左右沒吃晚餐，記得留下他們的份，好嗎？」

　　「喔……」

　　「如果他們待會過來沒東西吃，我只好很無奈的……從你明天的食物開始扣囉。」

　　赫娜的語氣雖然溫柔而平靜，卻讓希格德莫名感到壓力。

　　「知道啦……」

　　一段時間後，艾悠把篝火旁烤熟的雞肉串整理起來，放到了木盤上，向其他人說道。

　　「來，烤好了，大家拿去吃吧——希格德，你剛才吃不少豬肉了，你慢點再拿。」

　　希格德才剛準備伸手就被會長給制止，讓他一臉咬到苦膽似的表情，只好默默地聽話退開。

　　米瑟終於把豬腳筋處理完畢，放上篝火旁烘烤，打算明天拿來做備用弓弦的材料。

　　他順手拿了一支烤雞肉串，剛好和來拿肉的伊塞頓對上眼。伊塞頓向他一笑，出於好奇地搭話道。

　　「話說回來，米瑟勒斯，你是在什麼契機下進來我們組織的？你之前不是待在阿爾特傭兵團嗎？」

　　米瑟頓住臉龐，一時想不出該怎麼解釋。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最後會變成這種結果，比任何人都還感到莫名其妙。沉默一陣子後，他才無奈答道。

　　「反正就是……不知不覺吧……」

　　希格德這才想到似的開口。

　　「啊……話說回來，伊塞頓，你之前有段時間不是在幫維納他們顧那個傭兵團嗎？所以你當時有看過這小子嗎？」

　　「對啊，看過……」

　　伊塞頓吃了口雞肉串，才看著米瑟勒斯說。

　　「我記得……你那時候是不是在跟我弟一起追蹤你們的團長啊？」

　　米瑟有些困惑地重述。

　　「呃？……你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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